爱人很火大 第五章
作者:莎亚(花暖)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温心棠完全无法理解,好不容易把额头温度热烫得惊人的阎胤火弄上床,她觉得自己的骨头快散了。

还好他不是完全没知觉,勉强能自己走几步,否则她一定会被压扁。

“我到底是上辈子欠你多少。”温心棠没好气地对着瘫在床上的高大身影咕哝着,低头替他月兑起鞋袜。

一切一定都是罪恶感作祟!温心棠努力解释自己的失常举动。

替他将鞋袜拨除后,她在床畔坐下,还在考虑应不应该替他把看起来很不舒服的西装外套跟领带解下来,他却突然坐起身,吓了她一跳。

“温心棠……”过分明亮的黑眸烁烁地欺到她眼前,灼热的气息过分迫近,让温心棠莫名热了脸颊。

“喂!你、你干嘛?”

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这是什么征兆?

温心棠戒慎地想退开身子,却猛地一把被拉回来,撞进坚硬的胸膛,天旋地转,短短一瞬间被压在他身下,动弹不得。

“温心棠……”她的身子好小、好软。

他俯压在她身上,线条坚硬的俊朗脸庞靠得她好近好近,低沉沙哑的嗓音低唤着她的名字,彷佛是情人温柔的耳语。

看着他越压越低的俊脸,宽薄坚毅的嘴唇就近在咫尺,让她怔怔地,动也不敢动。

他、他要吻她吗?

薄唇应诺了她的想象,热烫地压上了她的唇,然后……

“喂……阎胤火?”他居然昏倒了!温心棠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躯,万分想哭。“唉!”

她恐怕欠的真的很多啊!

头好痛……

“阎胤火,起来吃东西啦!”不太温柔、有点赌气意味的娇女敕嗓音彷佛从外层空间传来。

那声音温温甜甜的,飘飘荡荡晃入昏沉的脑子里,慢慢浮现出一张美丽精致的小脸。

“阎胤火!你起来好不好?喂……拜托啦!”

喊不动熟睡的人,那声音变得哀怨起来。

“阎胤火,你再不起床,我要回家了啦!”

几秒之后,床畔一轻,那益发恼怒的人儿彷佛当真就要离去。

早已半清醒的阎胤火皱眉瞇开黑眸,大掌准确无误抓住白皙小手,一把将她拉回床上。

“啊!粥溅出来了啦!”温心棠惊叫一声。

他搞什么啊!

被粗鲁抓回的温心棠气恼地急忙把碗放下,一手仍被他握在掌心动弹不得,一手抓过床头柜的面纸擦干身上的污渍,幸好她端得稳,不然一定一身狼狈。

“你看,衣服都被你弄脏了啦!”

温心棠不悦地想转头对阎胤火抱怨,不看则已,偏偏一转头,就看见他早已清醒。

而他正佣懒、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左手撑着头,斜靠在枕畔,上身还是尚未更替的深色衬衫,开了两、三枚扣子,古铜色结实的胸膛很招摇地露了出来,右手也没闲着,正细细把玩着握在掌中的小手。

手?

温心棠蓦然一惊,感觉到带着薄茧的手指,正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掌心,触电似的急急将手抽回。

“妳居然没走。”

沙哑的嗓音自有一份性感迷人的味道,他缓慢开口,没带半丝火气的宣布这个让他心情颇佳的事实。

事实上,先前自己跟她说了什么,他已忘了大半,只依稀记得自己拖着她开车回到家,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没想到,醒来还会看见她。

这感觉很奇妙,自从母亲过世之后,再也没有人在他病时这样照顾他了,就连跟秦丽云结婚时,他生病的时候,她最多也只是关心几句,从不曾亲自替他下厨房、提醒他吃药。

或许是这个原因,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再介意她上次在电梯里出言不逊的事情。

“吃粥!”

温心棠怎么也躲不开那灼热的凝视,口气凶凶地把粥递给他,顺便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变成服侍他大少爷汤药的奴才?

他就算病死也与她无关,但她为何就是无法丢下他不管?

难道她在过去那地狱般的三百六十五天已经被奴役成性,直接把他当作自己的责任了吗?

“妳煮的?”他端起冒着热气的清粥放在鼻尖嗅了嗅,闻到了属于食物的温暖香味。

“鬼煮的。”这不是废话吗?温心棠没力的顶回去。

“妳讲话一定要这么冲吗?”墨浓的剑眉紧蹙,显露出些许不悦,直到轻尝了一口热粥后,眉宇才逐渐舒缓。

味道满不错的,看不出来她外表像个花瓶似的,会的东西还真多。

“我讲话就是这样。”看见他似乎很满意那碗粥,温心棠口气也就不再那么糟糕,她把先前从他西装外套掉出的药包跟药水放在床头柜,叮嘱着,一面站起身。“等下你吃完东西,就吃药睡觉吧!我先走了。”

“去哪?”阎胤火挑起眉,彷佛她擅自决定离去冒犯了他。

“回家啊!”温心棠理所当然地说。“都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我也该回家睡觉了。”

“怎么回?”浓眉微挑,他瞇起眼。

“叫出租车。”温心棠开始从背包里翻找手机。

“不行!”

脑海里迅速飞掠过各式社会案件头条,浓眉越皱越紧,最后决定这个世界太危险,不适合女人,特别是长得……还不错的女人在外头乱晃。

“现在时间太晚了,妳一个女孩子……”

“不会很晚啊!以前我在公司也加班到一、两点过。”他还真啰唆。温心棠刻意提出从前被他迫害的日子反驳。

“那……那不一样,那是上班。”想起从前似乎真有好几次都让她加班到半夜才回家,而且也从未想过她的人身安全,阎胤火开始烦躁地瞎扯。

他以前到底都在干嘛?

温心棠没理会他的罪恶感,一面低头确认手机存有出租车的号码,一面敷衍他。

“真的不用担心,我习惯晚归了。而且那个出租车司机我也认识,很熟。”

“熟人才是主要的罪犯来源。”而且她到底跟哪个男人不熟了?大掌霸道地抢过她的手机,瞇着眼睛瞪她。

连这种妇女安全的基本常识都没有,当什么女人啊!

“别闹了,你吃你的药,把手机还我。”

温心棠不悦地想伸手去抢,手机却被他高高举起,害她险些跌到他身上。

“阎胤火!还我!”她气恼地看着他。

“免谈。”他慢条斯理的把手机放到身后,显然相当享受她懊恼的模样。

“你!』温心棠似乎也察觉到他变态的享受,深呼吸了一口气,企图平静下来。“你总不会要我走路回家吧?”

“不是。”他继续享用热腾腾的粥,头也不抬的拋下令她错愕的邀请。“我要妳留下来!”

一般而言,在三更半夜,一个人要另一个人留宿在自己家里,通常会有三种情形。

第一种,是好朋友挽留对方住宿,这是理所当然、皆大欢喜的事。

第二种,是外头荒山野岭,半夜还会有老虎出没,太过危险,只好伸出援手让对方借住一宿。不过这种情况下,通常对方会婉拒留宿,然后上山打虎,后来变成很有名的武松打虎……而第三种,不用说情况原由,只说结果。其结果就是醒来以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和某个异性躺在一起,全身还有酸麻无力的现象,就是传说中的“失身”。

而由于温心棠不曾当过阎胤火的好朋友,也没有打老虎的神力,因此当她从睡梦中苏醒,发觉自己全身赤果果的,而且四肢酸痛,偷偷掀开被子,还能看到醒目的一点点殷红血迹时,她体会到--

她失身了?!

而且,还是失身给最讨厌她的男人--阎胤火!

天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昨晚他只不过是要她留下来,而她勉强答应之后,也没做过什么,只不过是在去替他倒杯水让他吃药,就准备去睡觉。

可是那杯水……也不过就是意外洒在他身上,他吼了两声、月兑了湿衣服、她拿面纸替他擦……然后他就忽然吻了她,接着迷迷糊糊间,他就将她压在身下,她也被激情一时冲昏头,没想到要认真反抗,吻着吻着……事情就发生了。

事情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对阎胤火没有生气和同情以外的感觉啊!

昨晚她怎么会糊里胡涂的接受他热情如火的,迫切却温柔的进入……天啊!她在想什么垃圾啊?

温心棠懊恼地捂住迅速发烫的脸蛋,脑子里一片混乱,像刚被投了原子弹似的烟尘迷蒙,什么都看不清。

不过尽避脑子轰轰作响,耳朵里却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冲澡的水流声。

他在洗澡!

温心棠认知到这点,双眼一亮,将沮丧暂时拋到脑后,连忙从床上偷偷模模裹着被单翻,急忙把衣服穿好。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的脑子里有太多东西乱七八糟糊成一片,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事情始末。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面、对、他!

飞藤企业行销部最近成为副总讨论专区。

自从温心棠卸下副总助理一职,而助理室炮灰们接二连三受难后,温心棠便成了助理室的精神指针,和人人心目中的降龙女英雄,就连从头到尾看她不顺眼的胡镜渝也不得不改变态度。

因为她们终于明白,成为阎胤火的助理,并不是任何跟幸福沾得上边的事情。

也因此,所有人开始衷心钦佩起温心棠,也开始把所有对阎胤火的不满往她这里倒,自然,行销部也成了最热门的诉苦专区。

不过今天情况有点不同,温心棠此刻并不在行销部的茶水间,而今天的话题也不是在抱怨副总的坏脾气,而是在讨论一项奇迹的降临。

“今天我把文件送错,阎副总居然没发脾气。”企画部的助理用不可思议的口气宣布。

“对啊!真的好恐怖!我今天把合约上公司的名字弄错,他也没说什么。”副总的小助理想起副总指出错误的那一刻,还心有余悸地说着。

“没错,今天我在做演示文稿的时候,他也没骂人。”广告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报到。

“这真是太神奇了!”身为今天主持人的耿行岸也发表了自身经历。“上星期我才跟副总吵架,他今天居然提都没提。”

总结以上证词,众人做出相同的总结。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副总发生了什么重大意外吗?”小助理率先提出猜测。

“我想他可能是被董事长骂了。”曾经担任董事长助理的同事跟着瞎猜。

“说不定是他要调职了?”

有可能喔!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众人点头。

“会不会是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吃了镇定剂?”

嗯~~这个推测很符合现代科学,而且副总早就该去报到了。大家再度同意。

“该不会是副总有个双胞胎弟弟,然后……”

这扯太远了吧!提出烂建议者最近看太多连续剧,得到众人的白眼。

“这是……”身为多年好友、兼主持人的耿行岸,高深莫测的做了总结。“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雹行岸话才说完,抬头就看见阎胤火朝着众人走来。

“来了!阎副总……”众人宪宪牵牵的互通消息,脸上莫不露出戒慎恐惧的神情。

阎胤火高大挺拔的身影直直走来,凌厉无前的气势让众人不自觉地屏息以待。

难道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该不会平静了一天,就为了等待这一刻惨案的发生吧?

阎胤火站定在众人面前,严峻刚毅的俊脸上毫无表情,锐利的黑眸扫过众人一眼,最后停驻在耿行岸身上。

“阎副总,有事吗?”耿行岸不知道自己干嘛学温心棠装客气,但还是很乖的发问。

“温心棠呢?”没看见要找的人,阎胤火有点不快。

“我们家心棠先走了。”哦喔!不妙,看起来要发怒了。

“还没到下班时间,要走去哪?”阎胤火挑起浓眉,没察觉一票小助理们开始冒冷汗。

“哦!我们家心棠最近开始到跟公司建教合作的夜校兼课,所以今天提早下班了。”在场只剩下耿行岸独撑大局,他慢条斯理的加注。“就是那个品腾工专。”

“嗯。”阎胤火点点头,不多话,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正当众人要松口气,他又停下脚步。

“耿主任。”阎胤火突然回头,那双锐利的黑眸闪动着危险的警告。

“是?”耿行岸也不免心惊胆眺。

“她不是你们家的。”

拋下这句含义深远的警示,他头也不回的定人,高大的身形终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不是他们家的?

那会是谁家的?

雹行岸的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时间是晚上九点半,品腾工专夜间部已经放学了将近半个小时,门口除了准备收工的教官和警卫伯伯,没有太多学生逗留。

温心棠疲惫地踏出校园,跟熟识的警卫先生打了招呼,一个人往公车站的方向前进。

唉!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去把驾照考过!不论汽车、机车都好,只要有车代步都好。

“老师。”身后一辆机车驶到她身旁,打断了她的思绪,机车骑士穿著制服,拉开安全帽的面罩唤她。

“怎么还没回家?”温心棠认出是班上的学生,停下了脚步。

“我在等妳啊!”对方一点也不含蓄的开口。“我送妳回家。”

“不用了,谢谢。”温心棠并没有露出讶异的神色,简单回绝。

这男同学在班上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问题人物,年纪大概和她差不多,平时上课老是大剌剌地盯着她看,她心里也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因此今天的状况她一点也不意外。

“老师不用害羞啦!”他继续跟她抬杠,似乎决定瞎缠到底。“坐公车多不方便,我骑车送妳,很快就到了。”

“真的不需要。”她再度重申。

“老师,妳让他送啦!他很诚意喔!”看到老大似乎吃瘪了,一旁其它两个男同学骑着机车跟过来帮腔。

“对啊!他一定会骑得很慢。”

“好啦!老师,让我送妳啦!”

温心棠不太喜欢这种状况,她只是来兼课的,一点也不想跟学生发生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正当她陷入困扰,一个低沉熟悉却又让她大惊失色的男声解除了她的窘境。

“温心棠。”

看向声源处,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自阴影中走出来,一双幽深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阎、阎胤火?你、你怎么会在这?”温心棠神情惊慌失措,连话都险些讲不清楚。

完了!她躲了他整整一天,为什么会在这里破功?!

“妳的手表。”大掌拎起银制秀气的手表,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让人想入非非的暧昧话语。“那晚掉在我家了。”

也不等众人反应,他迈开结实有力的双腿朝她走来,站定在她身前,微微倾身拉起她的柔荑,将手表轻轻放在她的手心,大掌将之合握,密密实实,挺拔的身躯还靠前微倾,性感的薄唇贴近她的耳畔,低柔吐出近似情人的爱语。

“下回别再忘了。”

当他温热醇厚的气息拂过她,一阵热烫烧上了她的脸颊,心跳再度失去正常频率,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老师,那是妳男朋友?”学生先一步从眼前暧昧的情景中回神、有些哀怨地问。

“男朋友?”不、不,他不是。他只是老师一夜的对象……她能这样答吗?

“是吗?真的是男朋友吗?”为首的男同学心碎了无痕地问。

“有意见吗?”阎胤火锐利的眸光淡淡扫了三人一眼,略略提高的嗓音,带着不容质疑的权威。

“没有……没意见。老师,我们……先走了。”

眼前的男人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相较之下,自己简直像未成年小表,三人模模鼻子,道了再见,飞快离开现场。

“谢谢。”看着麻烦离开,温心棠不太情愿地硬着头皮道谢。

“嗯。”阎胤火哼了一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不准备率先开口。

他很火大!却只针对她一个人火大!

那天欢爱过后,他不过是不想惊扰熟睡中的她,独自去冲了澡,回来就发现她--逃了!

逃!她居然敢逃!而且连张纸条都没留下就消失!越想火越大,阎胤火的目光逐渐转而凌厉。

“你是专程来送表的吗?”在他的瞪视下,温心棠只觉得头皮发麻,有大难临头的坏预兆,终于轻咳了两声,尴尬的开口。

“不是,我来参观建教合作的学校。”他冷视着她,阴阴地拋了句一听就是借口的答案。

“哦!”

她没怀疑,点点头,开始左顾右盼,宁可看着街边的野狗、地上的石头,就是不想抬头看他铁青发黑的脸。

见她突然从伶牙俐齿的助理变成缩头乌龟,阎胤火就忍不住一把火熊熊烧上来,索性不跟她瞎缠,一把抓起她的手往路边走。

“你干嘛啦?”

温心棠意思意思甩了两下,甩不开他的手,她也就放弃了,反正这种事好象不是第一次了,以过往的纪录看来,她也没一次能成功挣月兑。

“上车。”他伸手拉开银色法拉利的车门,对她命令着。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我自己坐公车。”温心棠赌气地瞪他。

“上车!”

阎胤火蹙起浓眉,恨死了跟她针锋相对,她为什么就不能柔柔顺顺、服服贴贴,就像那晚在他身下那样柔媚羞怯,任他为所欲为,而非得摆出要跟他拚命的姿态?

“为什么要上车?”上次上车的结果,在床上结束,温心棠这次戒备许多,瞪了他半晌,两个人都不肯说话,她才凶凶地开口,表情却有些别扭。“我先说!我不要去你家。”

“谁要妳去我家了?”阎胤火看着她倔强困窘的小脸,猜出她想起了什么,笑意莫名泛滥,自胸腔共鸣出低沉笑声,表情无辜地看了满脸通红的温心棠一眼。

“我是要送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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