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夫……夫君……不要了……嗯嗯……”
纱帐轻垂的内室,令人面红耳赤的婉转申吟声缠绵不绝,令外间值夜的丫鬟都忍不住春心撩动,魂不守舍。
“真的不要了?刚才是谁来撩拨我的?嗯?”原平之贪恋地着小妻子的娇躯,在他的滋润之下,他的小娘子出落得越发迷人,原本如同乳鸽般的酥胸越发饱满丰挺,他的一只手都快无法掌握了,而纤细的腰肢,晶莹如玉的肌肤,都深深吸引着他,让他越发为她迷醉。
夫妻之间果然还是要经常这样“深入沟通”一下才能感情和睦、鱼水和谐啊。
“呜……我错了……放过我吧……呜呜……”顾惜恩娇女敕的低泣不似推拒,倒更像调情,让原平之暗叹一声天生尤物,便低头吻住她的樱唇,揽紧她的纤腰,又开始疯狂地抽送起来。
“嗯……嗯嗯……啊……”顾惜恩仰起头,乌黑的秀发如同瀑布般悬垂摇晃,她随着原平之的律动而款摆着纤腰,令人上瘾的酥麻快感一波波席卷过她的全身,她修长的双腿主动勾着男人的劲腰,尽情配合着男人的激狂。
正如原平之所说,她今夜是故意诱惑他的,因为心里的不安与惶惑。
冯敏婷居然主动婉拒了原平之的收纳之意,这个结果对于顾惜恩来说是最有利的,可是她却无法心安,而是感到莫名的歉疚。
在道义与私心面前,冯氏兄妹显得那么光风霁月,却将她衬托得这么自私与难堪,夫君会不会认为她心地歹毒,不能容人,会不会因此而讨厌她?!
几番云雨过后,顾惜恩早已身娇体软,动弹不得,依然是原平之叫来了热水帮她擦洗善后,两人都累得很了,沐浴之事还是等到明日清晨吧。
等一切收拾妥当,重新躺到干净舒适的被窝里时,原平之伸手把小娘子揽进怀里,闭目准备入睡。
彼惜恩此时稍稍恢复了点元气,却没有丝毫睡意了,她在原平之的怀抱里辗转反侧,依然心绪难安。
“怎么了?”原平之的大手在她的椒ru上流连忘返,睡意朦胧地问。
彼惜恩钻进原平之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胸口,喃喃地问:“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嗯?”原平之好笑地问道:“谁说你坏了?”
“因为冯姑娘的事啊。”顾惜恩叹了口气,说:“冯公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他将唯一的妹妹托付给夫君,我们按理都该完成冯公子的遗愿,可是……”
“可是你并不乐意?”
“嗯。”顾惜恩坦率地承认:“我能够接受小望儿,却无法真正接纳冯姑娘,如果夫君你真的纳了她,我以后一定会讨厌她的,哪怕冯家对我们有恩也是不行。当我亲耳听到冯姑娘拒绝嫁你时,我心底好高兴。夫君,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很自私?她那么可怜,我却仍然不想把夫君分给她一点点。”
原平之笑了出来,问:“你要怎么把夫君分给她?把夫君大卸八块吗?”
彼惜恩恼怒地捶了他几下,怨道:“胡说什么呢?哪有这么咒自己的?”
“不肯将夫君与别人分享,说明你在乎为夫。为夫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你很坏?再说了,有时候女人坏一点,男人会更爱的。”
“呜……我跟你说正事呢……唔……嗯啊……不要了……我要累坏了……”
“还有心思东想西想,哪里累坏了?”
原平之喉头发干,用顾惜恩听不到的声音低喃道:“小东西,我总有一天会被你累坏才是真的。”
男欢女爱,自然又是一宿贪欢,顾惜恩满心的烦恼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次日,原平之夫妇在内书房里整理账册。
原平之见顾惜恩将这三年以来的账簿整理得井井有条,各种收入和支出都清晰明了,而且特别分了内外两本帐,并针对管帐的奴仆做了个人记录,随时关注他们的各种行为,赏罚分明。
彼惜恩将人事权与财政权分离,而且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互相监督,效果相当显着。
彼惜恩在这方面似乎格外有天分,在她这三年的管理下,原平之名下的私产甚至每年都增收了两成,对于一个足不出户的闺秀贵妇来说,这真是了不得的成绩。
原平之笑咪咪地将账簿逐一浏览了一遍,说:“家有贤妻,万事不愁,果然如此啊。”
彼惜恩道:“这些年前方战事吃紧,咱们各个田庄出产的粮食都被征做军粮了,皇上可给我打了欠条呢,以后一定记得向他讨回来。”
原平之失笑,说:“一切由你安排就是。”
“现在天下一统,国家安泰了,我们也不必再储备那么多的粮食,该卖的还是卖掉一些吧,不然堆在粮仓里白白喂养了老鼠。”顾惜恩现在真的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管家理事颇为有模有样。
原平之叹口气,说:“南方米粮充足,北方多年战乱和灾荒,却是缺粮缺得凶,前些年我还看到路上有不少饿殍,如果可能,多做些善事吧。”
彼惜恩却道:“一顿餐一碗饭,只可缓解他们一时之饥,又岂是长治久安之策?与其白白施舍,让他们不劳而获,不如雇佣他们做些事,给他们工钱与米粮,这才是长久之计。”
“以工代赈?这是朝廷官员该考虑的问题吧。”原平之悻悻地甩开账簿,一谈及经济之道他就头痛。“算了,我对这些不懂,你有主意就去做好了,能救一个人也是积德。”
彼惜恩点点头,说:“我会努力的。还有,关于冯姑娘的事,我总是不安心,她这样孤单单的一个人,总不是办法,不如我和她结拜为姊妹,将母亲给我的遗产分她一半吧?将来也好找婆家。”
原平之抬了抬眉毛,似乎并未料到她会想出这样的补偿办法,他用手指敲了敲书桌,沉吟道:“不妥,就算你和她结拜了,她以大姨子的名义也不适合一直居住在原府,名分上仍然尴尬。我去和母亲商量,让她收养敏婷为义女吧,这样她就算是原府的小姐了,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一直住在原府。”
“这样也好。”顾惜恩喜欢原平之这个主意,一旦成功,那么原平之和冯敏婷就是兄妹了,自然不好再论及男女之情。
“对了,夫君,你这些年在幽州到底做了什么?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四处游历呢,原来一直待在幽州。”顾惜恩更好奇的是,原平之在幽州蓟城究竟为了什么,居然一待就是三年。“是皇上派遣你做什么秘密之事吗?就像二哥那样潜伏?方便说吗?”
原平之笑了笑,说:“现在战事已了,国家平定,自然可以说了,过不了多久皇上应该也会正式在朝堂上提出来吧,我去幽州不为了别的,是为了建城。”
“建城?”顾惜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说:“建什么城?怎么会让你去?你又不是工匠!”
“能够劳动本天才的,自然不是普通城池。”原平之颇为自傲地抬高下巴,说:“是为了迁都,为了建立一个新的京城。”
“什么?!”顾惜恩震惊地站了起来,跑到原平之身前拉住他的胳膊,不可思议地连连发问:“皇上要迁都?迁到哪?幽州的蓟城吗?为什么?金陵不好吗?北方不是很荒凉吗?”
原平之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平静下来,才说:“当初我也和你有着一样的震惊和疑问,皇上是位雄才伟略之主,他有他的考虑吧。天下一统之后,金陵就有些偏安一隅,而且北方多野蛮少数民族,最爱骚扰边境,甚至大肆进犯中原,如果京城再坐落在南方,就不利于北部的统治。”
真正打动原平之、让他这个纨裤子弟甘愿奔赴险地的,是玄昱的一句话。
玄昱说:“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大景皇朝当如是!”
所以,玄昱要把京城建立到危险之地,他要亲自镇守国门,他要与这个天下一统的美好江山共存亡。
而玄昱之所以选择原平之作为新京城的蓝图设计者,是因为原平之自幼就喜爱园艺建造,精通测绘与绘画,他的审美能力更是出类拔萃,最重要的是,玄昱信得过这个小表弟。
对于一位皇帝来说,还有比什么京城的建造更为重要的事情?这不仅关系到京城是否巍峨雄伟,更关系到他的安危,他当然不能把蓝图设计交到普通人手里。
就像皇陵的建造,一旦皇陵建造完毕,就是那些工匠的死期,皇陵的秘密不能泄漏,人死就无法泄漏出去了。
可是皇陵可以殉葬,京城却不可以,新的京城代表着生命,代表着活力,且杀人不祥,因此皇帝就必须寻找真正信得过的人来负责京城的建造。
这三年来,原平之一直在幽州蓟城做着地质测试、地形勘查、人口估算、经济衡量等等各种复杂而琐碎的工作,设计一座城市蓝图不简单,要想真正建设好就更麻烦,而日后一旦迁都,涉及到那么多人员的大转移,工作就将更加庞大而复杂。
三年时间,原平之也不过只做了个前期准备工作而已,初步画出了新京城的设计草图。
未来的工作,时间会更长、更繁重。
一座城市不是一代人就能建好的,需要几代人的坚持,有生之年,原平之能够亲眼看到粗略成型的新京城,他就能够心满意足。
而玄昱在位期间,能否实现京城的大转移,还是个未知数呢。
“天啊!天啊!天啊!”顾惜恩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震惊,到赞叹,她紧紧捏着原平之的胳膊,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震动。
女人总是渴望平静安稳的生活,很难理解男人世界里的惊险剌激和波澜壮阔。
多么厉害,她的夫君将要亲自设计修建一座城市,一座崭新的京城!
“啊,夫君,那岂不是说以后蓟城附近的地价要飞涨?幽州的田地也要飞涨?”顾惜恩忽然醒悟过来,兴奋地拍了一下子自己的掌心,说:“我们趁机购买一批土地怎么样?这才真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原平之扶额叹息,自家娘子怎么会如此财迷呢?她自幼也没有吃过苦头啊。
“娘子,你可真的很厉害,如果你是男子,一定可以胜任户部尚书的职位,掌管天下钱财最适宜了。”
彼惜恩嘻嘻一笑,晃了晃他的手臂,说:“怎么样嘛?你为了皇上这么辛苦,得到一点回报也没什么问题吧?”
“问题可大了,这叫做利用职权,中饱私囊。”原平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妇人之见就是容易局限于蝇头小利,说:“而且你都能想到的问题,皇上会想不到?他早就派人把蓟城的财产收归国有了,幽州的大部分土地也都归他了,日后迁都,他可是要用这些田亩土地分封功臣的,哪里容得私人囤积居奇?”
彼惜恩顿时垂下头,唉唉叹气,道:“我还以为可以大发一笔横财呢。”
原平之呵呵一笑,说:“你也不必沮丧,作为我辛苦建城的奖赏,表哥依然把蓟城附近皇庄的一成分封给了我,这可比你去私下购买厉害吧?”
彼惜恩瞪大了眼睛,看了原平之好一会儿,才用手捂着小嘴,对着原平之做怪脸。
原平之瞪她,问:“又胡思乱想什么?”
彼惜恩呵呵偷笑,覆到他耳边轻语:“皇上对夫君好大方,如果不是知道夫君的厉害,连我都要以为夫君和皇上有私情呢。”
原平之好笑地抓过她,伸手在她小臀部上打了两下,说:“连夫君都敢调笑了,嗯?”
“我不敢了……不敢了……唔嗯……”
书房的碧纱窗被放下,掩去了一室的缠绵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