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声中,老太婆——鬼母披头散发有如鬼魅般张舞着枯瘦的双爪直抓向破禅。
小侏儒血红着双眼怒嚎曲起身子如同一团怒火般"烧"向了破禅。丧子失兄之疼,使他们都如同疯了般不要命地直扑向破禅。
他们要破禅死,要破禅偿命。
一向来,都是他们母子三人杀人,一向来都是他们母子三人使人家家破人亡。可是今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悲惨的结局居然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这个结局来得太快了,快得他们难以接受。
在人世间,在冥冥世间中,似乎存在着一股未为人知的神秘的力量在操纵着人类的命运。
或许,这就是天理昭昭吧!
破禅想不出有谁会收买"鬼母双童子"这三个杀手来
暗算自己,"鬼母',也不容许他多想了。
表母挥舞着宽大的双袖,如同蝙蝠双翼般卷着两股寒风直扫向破禅,枯瘦十指有如利剑般在双袖的掩盖下直刺向破禅那藏于斗笠下的双眼。
"你这个杀千刀的,今天老娘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声如夜枭尖叫,又似孤猿悲啼,在这阴僻的小胡同之
中响起更是阴冷凄戚戚地令人格外心寒。
小侏儒配合着"鬼母"有如车轮般从地上直滚而来,掌掏指提,招招不离破禅的下阴,好似恨不得马上能够将破禅的两个"蛋蛋"捏碎,方能消心头之恨。
"破禅,老子今天就要你的命。"
这时,小侏儒所发出来的不再是清脆的童音了,而是嘶哑苍老有如鸭叫般的声音。
母子一上一下,一招一式连续不断地直取向破禅,招招不离他的要害,恨不得一招就将他毙命。
破禅大怒。
自己才刚进城,就不明不白地遭到了暗算,不知道夏侯沉烟现在会不会有事?
一想到夏侯沉烟,破禅精神一分散,脚步一慢,鬼母的十指已经是抓到了。
"嗤嗤"两声,十指如剑般深深地刺进了破禅的右肩之上。
"吱吱吱,老娘看你往哪里躲。"
表母披散着一头乱发,一双阴暗的小眼中发出了兴奋炽热而怨毒的光芒,张开了牙齿早巳掉光、有如窟窿般的嘴巴恶毒地叫嚷着。
好疼的一种感觉!
但是,破禅一想到夏侯沉烟就再也忍不住了,忍着右臂的疼痛一举挥出,狠狠地打到了鬼母那枯瘦干瘪的躯体上。
立刻,她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轻飘飘地飞出了好远,狠狠地撞到了墙上,怪叫着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哇"
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不停地抽搐、痉挛着。
"杀、杀、杀、杀、杀、杀、杀了他。"。
表母的嘴上虽然是染满了鲜血,口中塞满了泥土。她虽已是身受重伤,再也爬不起来了,可是,她眼光却是狠毒如蛇,恨不得将破禅吞噬、毁灭了。
如果眼光能够杀人的话,破禅早就死过无数次了。
她的人虽然是倒下去了,可是她很不甘心母子就这样地倒在了破禅的拳下。
本来她对于这次行动是极具信心的,完全不将破禅放在眼中,可是现在他们母子三人已经是有两人倒下了。
这时,她才深深地尝试到了轻敌所付出的代价,可是已经太迟了。
有些事情,等到你弄明白了的时候,往往却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来的。
"娘!你怎么啦?"
剩下的这个小侏儒一见到自己的老娘已被破禅击倒在地上,脸色骤变,又怒又惊又恐惧地悲呼着道。
他的母亲与哥哥都已倒下了,他还能支持得了多久呢?此刻,他的精神已乱,意志已弱出手慢了许多,身影也有些凌乱了,所以,他很快地就中招了。
破禅右手击出。
他的右臂刚才已被鬼母抓出了十个血洞,鲜血直流,出手时已没有刚才那么刚猛有力,也不够快,所以小侏儒的意志虽已弱,内心已生怯意,但仍是轻易地躲过了这一掌。
但,破禅的右臂虽然是出手无力,左手却没受伤,小侏儒刚避过破禅的右掌,左拳却已是击到,他想闪避,却已是来不及了。
"嘭。"
一掌击中小侏儒的天灵顶盖,血光漫天,脑浆四进。
小侏儒连惨叫声都没有,就继其母兄的后尘了。
看着最后的一个对手倒了下去,破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喘了一口气。
对于敌人,他一向来都不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他并没有忘记。
阴暗僻静的小胡同,潮湿脏乱的土地,横七竖八的三具尸体……
破禅感到了一阵萧寂之意。
生死事,亦只不过是一弹指挥间。
罢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到底是谁收买了他们三人来刺杀自己的呢?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安安稳稳地过点太平的日子呢?为什么就一定要逼他出手杀人呢?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总是要互相残杀,互相杀戮呢?
忽然,破禅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了
他是经过装扮才进城的,可是才一进城就遭到"鬼母"的暗算,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在进城之前,他们就已将自己的底细调查清楚了?
那么,他们也知道沉烟的下落了?!
破禅心里一慌,脸骤然惨白,再也顾不得包扎自己身上的伤口了,一纵身冲出胡同来到了大街上。
他一出现,立刻将所有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惊讶、惊疑、惊惑、惊恐……
镑式的眼光都落在了这个头戴斗笠、身穿农装却又被撕得破破烂烂、浑身是血的人身上。
破禅毫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的眼光,现在他只想能快点儿见到夏侯沉烟。
这时,刚好一匹快马自街心朝着这边直奔而来,破禅刚见到马匹时,马已经是冲到了他的眼前来。
破禅大喜,一个箭步窜出去,凌空翻身,从马首上掠过,等他落地时,已经是抓住了马缰勒住,他整个人却是如同钉子般钉在地上不为所动,就凭左手一臂之力勒住了奔马。
马惊嘶,人立而起。
马上骑士大怒,挥鞭,一鞭朝着破禅头上抽去,鞭子也被抓住了,马上的骑士只觉得鞭子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震力,将他的虎口震得发麻,然后就一个跟斗地栽到了地上。
当他从地上抬起头来时,破禅已经是与他的快马穿过了街心,绝尘而去。
许久,夏侯沉烟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刚一睁开双眼,就发现曾令平正将他那张苍白而诡异的脸凑近自己色迷迷地打量着自己,喘出的粗气也暖暖地吹在自己的脸
"曾令平,你想干什么?"夏侯沉烟一惊,正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捆成"大"字形地绑在了床上,愈是挣扎,脚上手上的粗绳反而勒得愈紧、愈痛苦。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十年了,差不多整整十年了。"曾令平一收起刚才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表情十分严肃而痛苦地对着夏侯沉烟道。
"十年前,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天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得到你,他妈的,慕容玉人是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比我生得幸运了一点而已。幸好老天有眼,他小子没有福气来享受你,死得早,死得好。你知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我是多么地开心。"
说到这里,曾令平那张本来很是兴奋的脸骤然一变,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对着夏侯沉烟愤怒地接着道:
"可是,你太不识抬举了,居然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你居然不要我?你怎么可以跟一个野和尚跑了呢?他是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实在是令我太伤心太失望了。幸好老天有眼,我这十年不是白等的,今天终于让我得到你了。哈哈……"
曾令平越说越激动,涨红了脸血红着双眼挥舞着双臂喘着大气对着夏侯沉烟张牙舞爪洋洋得意不可一世地叫嚷着道。
"曾令平,快点放开我。就算是老太君派你来的,你也不得对我无礼!"
夏侯沉烟看着状若疯子的曾令平,脑后又传来一阵阵剧疼,心里又惊又怒又恐惧,色声俱厉地喝道。
她很后悔。
罢才她早就看出曾令平的神情跟平时有点不一样,而且又是来抓自己回府的。却还是一直很大意并没对他回以防备,也没想到曾令平居然敢偷袭自己,所以才会中了他的招儿。
否则,就凭曾令平的武功想将她制住还是很困难的。
只是,曾令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胆了呢,他居然敢如此无礼地对待自己?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回到府中会告诉老太君他所做的一切么?
夏侯沉烟内心又惑又惊!
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原因,否则,曾令平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绝对是不敢这样无礼放肆地对待自己!
"老太君?老太君?哈哈哈……"
曾令平似乎听到了一个天下间最大最好笑的笑话,满脸古怪而诡异之色,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为什么发笑?难道不是老太君派他来的?
夏侯沉烟一惊。
"老太君?老太君算什么东西?你以为真的是老太君派我来找你的?你别做梦了你!"
曾令平笑嘻嘻地伸出手往夏侯沉烟那白女敕的脸上一模一捏,不屑地道。
"放手,曾令平,你竟敢无礼!"夏侯沉烟涩声地怒道。
曾令平居然不是老太君派来的,难怪他敢如此放肆地对待自己!
可是,到底是谁指使他来的呢?
夏侯沉烟很清楚曾令平的性格,此人胆子极小,如果没有人躲在背后跟他撑腰的话,他绝对是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夏侯沉烟头脑一阵混乱,气急攻心,几乎要昏了过去。
现在她只希望能够拖上一阵子,好等破禅回来,自己已是被绑在床上,无能为力对付曾令平这个小人了。
"放肆?无礼?我还他妈的有礼呢!你他妈的到现在
你还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贱货,还假装什么正经!"
曾令平脸色忽然一沉,咬牙切齿地道。伸手抓住了夏侯沉烟身上的衣服,用力一撕,"嘶嘶"几声,很快就将她身上的衣服给撕了下来。
虽然是平躺着,但夏侯沉烟的一对浑圆丰满的却犹如两座小山峰般傲然挺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肌肤更是白得耀眼,女敕得让人心碎。
"好美,很美,真是他妈的美。"
曾令平看得呼吸急喘,双眼暴睁,猛吞着口水喃喃自语地道。
他一生嗜色如命,出入青楼烟花无数次,但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有像夏侯沉烟这么具有魔鬼般引诱力的女人。
人美,身材更美。
曾令平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炽热,一阵燥动,冲动得几乎难以控制,于是,急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夏侯沉烟只觉得一阵巨大的耻辱,羞愧难当,欲哭无泪,恨不得自己马上能够死去。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受到这种耻辱呢?
"哈哈哈,我终于得到你了。我等了十年今天终于得到你了,哈哈哈……"
曾令平涨红了脸,双眼布满血丝而兴奋,激动地大声叫嚷着,猛扑到了夏侯沉烟身上,将脸压到了她的双乳之间乱嗅乱闻乱拱着,有如疯狗般地嘴巴涎着口水。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夏侯沉烟现在情愿选择到十八层地狱中去。
她感觉到曾令平那双冷冰冰、滑腻腻的手正在她的身上乱模乱捏着。湿腻的口水更是一滴一滴地滴到了她的身上。
现在,曾令平的样子看起来就如同是一条狗。
一条正在发春的疯狗。
夏侯沉烟很痛苦,很恶心,满口都是苦水,她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而且这个人是平时对她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亲戚"。
她怎么也想不到,到头来对她伤害最大的居然会是她的"亲戚"。
夏侯沉烟已经是下定决心,将曾令平当作是一条疯狗。
任何人都难免有时会被疯狗咬上一两口。
可是,这条疯狗似乎并不打算只"咬"她一口而已。
"你还是乖乖地从了我吧。反正破禅都已经死了,只要你侍候得我舒舒服服地,我可以饶你不死。"
曾令平喘息着涎着口水充满了婬猥之色地对着夏侯沉烟阴阳怪调地道。
什么?
曾令平的话就如同是一把大铁锤重重地敲到了夏侯沉烟的头上,又好似是一把锐厉的利剑狠狠地刺中了夏侯沉烟的心脏。
"破禅死了?"
夏侯沉烟脸色惨白,一颗晶莹的泪珠立刻从她的眼角
直滚而下,涩声地道。
破禅真的死了么?
"不错,破禅还没有进城的时候,我们的人就在城内等着他了,他装成樵夫的样子,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哈哈哈哈……"
曾令平见到了夏侯沉烟那副痛苦不堪、伤心欲绝的样子,甚是兴奋,一张脸已经是因为兴奋而扭曲成了一团。
夏侯沉烟可是他暗想了将近十年的美人,今天终于被他掌握在手中了,现在可是要先与她"玩一玩"。
夏侯沉烟的样子愈是痛苦,他就愈兴奋,愈能引起他的"性趣"。
曾令平的话无异就如同是一场无情的风雨摧毁了夏侯沉烟心仅存着的一点希望。
曾令平的话已经是毁灭了夏侯沉烟那点薄弱的意志,使她的精神逐渐地接近了崩溃。
"我不信,我不信。你说谎,你骗人,我不信,破禅没有死,他是不会死的。"
骤然,夏侯沉烟如同疯了般激烈地摇摆着脑袋嘶声地哭泣着悲呼着凄戚戚地尖叫着。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
破禅怎么会死了呢?
他不是答应过要和自己好好地过下半辈子么?
他怎么就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地走了呢?
"破禅真的死了;而且是死得很惨,死无全尸,这是真的、是真的。"
曾令平脸上露出兴奋而刺激之色,对着夏侯沉烟的耳边一字一顿地道。
他要刺激夏侯沉烟,他要折磨夏侯沉烟。
看着这个他梦寐已久的女子在他面前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就有一股虐待的兴奋与快感。
因为苦等多年的结果已经是将他的心灵逐渐地扭曲了。
"你撒谎,你骗人。破禅没有死,破禅不会死的。快放开我,我要去看破禅,快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破禅。"
夏侯沉烟悲呼着,挣扎着。
粗糙的绳子已经是深深地陷入了她那娇女敕的白肤之里,勒出了一丝丝淡淡的血迹来。
可她不在乎。
她现在只想能够马上见到破禅。
她要证明曾令平的话是撒谎的!
"砰、砰、砰。"
曾令平看着精神混乱、悲泣狂呼着的夏侯沉烟,马上伸手给了她两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冷冷地道:"破禅已经死了,是真的!"
他虽然是折磨得夏侯沉烟越痛苦他就越兴奋,可是他却不想将她一下子就折磨成疯子。
他可没兴趣"玩"一个疯子。
"你是骗人的,我不相信,破禅不会死的,你是在骗我的,我不会相信的……"
夏侯沉烟在挨了曾令平的两记耳光之后,精神似逐渐地恢复过来了,不再如同疯子般地悲呼着,可是却是神情木然双眼无光地喃喃自语道。
她虽然不再挣扎了,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却是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从眼角处不停地滴了下来。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你现在就得让我爽一下过瘾。"
曾令平说着间露出了一个婬猥的笑容,伸手又是一抓一撕,立刻将夏侯沉烟的裙子给扒了下来。
此刻,夏侯沉烟身上就仅剩下一条贴身的小短裤了,两条浑圆修长而结实的大腿在白天更是显得白女敕动人,充满了原始诱惑的魔力。
现在,曾令平就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了。
头脑发烧,呼吸加重,胸中胀得快要爆发出来了,小肮下也升起了一团熊熊的烈火。
他已经是"涨"得好难受了!
他需要发泄!
"真是他妈的美,我现在才明白慕容玉人那小子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早了,原来是……,等一下你用大腿夹住我的时候一定很爽的,哈哈哈,真是他妈的爽!炳哈哈……"
曾令平暴睁着血红的双眼,犹如一条发春的疯狗喘着粗气涎着口水瞪着夏侯沉烟那充满了原始的、魔鬼般吸引力的雪白的身体,发出了一阵阵得意而又婬猥狡诈的奸笑声。
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一想到待会儿"江南第一美人"在他胯下哀声求饶的情形,曾令平就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兴奋与刺激。
这个机会他等得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就在他笑得最开心、最欢愉的时候,笑声骤然"刹"
住,停顿了下来。
他发现似乎有点儿不大对劲了!
他发现,夏侯沉烟她那本来木然无神,一片空洞的眼中此刻却是紧盯着门外,露出了两道惊慌、恐惧之意,整张脸也因害怕而变得惨白异常,逐渐扭曲,好似她是发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似的。
她害怕什么呢?门外有什么东西好让她感到害怕的呢?
曾令平正迟疑之间,忽然觉得背后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压力,这股压力就如同一堵大墙骤然倒下般来势汹涌排山倒海般朝着他猛压过来。
曾令平大惊、大慌、大骇!
他只觉得脖子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地勒住了,呼吸有点儿即将停止了。
他有着一种随时都可能窒息的感觉。
这时曾令平才明白夏侯沉烟的表情为什么会显得如此的害怕了,原来在门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个内劲深厚,杀气极重的人!
只是,他到底是谁呢?
曾令平想回过头来看清楚,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转头就只觉得脖子一紧一疼,已经是被一只巨灵之掌给捏住了。
然后就身不由己地被从床上拉了下来,双足离地地被举在半空之中。
"你、是、谁?"
曾令平十分艰辛、万分困难地断断续续地从口中吐出了这三个字来,勉强地挣扎着回过头来想看清楚这个捏住他脖子将他举在半空之中的人到底是何方"神仙"。
他刚挣扎着斜过脖子来,立刻见到了一个钵大的拳头迎着他的面门击到。
很快地,曾令平听到了一阵不是很响,却很刺耳、有如爆竹般的声音。接着,鼻梁上就传来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烈刺疼。
刺疼还没停止,他就觉得身子被转了过来,双足着地,可咽喉很快又被捏住,曾令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个人时,胸口的肋骨已经是在这个人那如铁锤般沉重的拳头
下发出了响亮而刺耳的骨折声。
曾令平痛苦地哀嚎着,整个人如同一堆烂泥般软绵绵地正想倒下去时,骤然又被提起,肚子上又被这个人的膝盖给狠狠地撞了几下,然后他就觉得整个人被离地提起,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嘭"地一声重重地摔到了门外的土地上。
曾令平倒在地上痛苦地申吟着。
现在,他是眼前一片黑暗,头脑疼而混乱。
自始至终,他都还没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看清楚来者是谁。就遭到了一阵莫名奇妙的连续暴打,将他打得痛苦不堪,几欲死去。
在这阵暴打之下,曾令平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所有骨骼都破碎、爆裂、松垮了。浑身上下都是一种深入骨髓来自脑海深处的刺疼。
一种接近死亡的刺疼!
不仅骨骼刺疼,他的所有内脏此刻似乎也已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揉捏成一团,然后又一丝一丝、一片一片地将它慢慢地给撕了下来。
他想呕吐,可是吐出来的却又是满口苦水。
他流着眼泪,吐着鲜血,脸上涂满了烂泥地倒在地上如同一个虾米抽搐着、痉挛着……
这样的一个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他一下子就被从云端上那快乐的仙境中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摔到了冰冷无情而残酷的十八层地狱之中。
至今,他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甚至连打他的人还都没有看清楚。
因为此刻他的脑袋尽是一片昏疼,眼前全是一片死亡般的暗红。
他的眼睛已经是被他脸上所喷出来的鲜血给遮住了。
这时,曾令平隐隐听到了屋中的夏侯沉烟正用一种惊疑不解而又害怕的声音怯生生地颤抖着问道:"公冶阴,你出手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鲍冶阴?
曾令平那本是一阵疼痛一阵昏乱的脑袋为之一震,稍微清醒了一点,急忙强打精神抹去眼中的鲜血十分小心地注视着屋内的动静,听着他们谈话的内容。
原来打他的人就是公冶附,难怪他连想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公冶阴他不是慕容、夏侯两大家族的死对头吗?为什么他居然会在此刻出现出手救了夏侯沉烟呢?
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十几年前他可是被夏侯沉烟的老子与慕容玉人的老子两人联手击成重伤远走关外的?照理说他应该是恨夏侯家的人并且向他们家族的人报复才对呀?
可是,他居然出手救夏侯沉烟?
曾令平想不通,脑中又传来了一阵刺疼。
夏侯沉烟也想不通!
她也想不通公冶阴为什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出手救她?
这时,绑住她的绳子已经是被公冶阴捏断,含着泪花忍着羞辱已将衫裙重新穿上了。
"老夫曾经说过要成全你们的,只是那时候你们不识抬举不知好歹而已,老夫一生说一不二,从不食言,既然我曾经说过要成全你们,那么当然是要做到的。"
鲍冶阴看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惊魂未定、满脸惊疑之色的夏侯沉烟,眼中闪过了一丝奇异之色,傲然地道。
曾经说过要成全他们?这么说来公冶阴这老东西早就有和破禅那个秃驴勾结了?那么,这么说来……
曾令平隐隐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心中大喜,头脑又是一醒。
现在他必须使自己的精神情绪完全清醒恢复过来,这样他才有机会活命翻身。
就在沉思之间,只觉得人影一闪,曾令平又被公冶阴从地上给提起来了。
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楚了这个十几年前就纵横江湖、杀人无数的枭雄人物。
秃顶,小眼,鹰鼻,正满脸凶光眼露杀机恶狠狠地盯着他。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前辈已经替破禅大哥作主了这件事情。否则,就算是再给小的十个胆,小的也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曾令平心里又惊又慌,脸色惨变。再也顾不得什么道义廉耻了,为了活命,当下哭丧着一张脸忍着全身的剧疼大声地求饶。
现在只要能够保得住性命,就算是让他扮狗叫或叫公冶阴一声"爹",他也干。
他一向都很看不起那些"不识时务"的硬汉,认为他们都是一些四肢发达的"驴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曾令平一向都很深信"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所以为了能够保住性命,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曾令平,你这个不要脸的卑鄙小人,你真是给慕容家丢脸,枉老太君对你一片信任,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一个贪生怕死的无耻之徒。"
夏侯沉烟刚冲出屋子,就见到了曾令平正低三下四不顾廉耻地极力向公冶阴求饶。
夏侯沉烟气得浑身发抖,肺都快要爆炸了!
她虽然早就知道曾令平是一个只会在老太君面前大拍马屁,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为了活命,居然可以连尊严都不要地向一向甚是疼惜他的老太君的死对头谄媚奉承地大拍马屁。
他刚才虽然对夏侯沉烟无礼,但毕竟是慕容府的人,所以夏侯沉烟不想让公冶阴因此而看不起慕容家的人。
"我是慕容家的死对头,你是慕容老太君的心月复,你说老子该不该放过你呢?"
鲍冶阴毫不理会夏侯沉烟,依然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曾令平,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与蔑视。
看着慕容家的人在他手下像条狗一样地求饶,他就感到非常的开心,所以对于曾令平,他并不急于取他的性命,也不打算取他的性命。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不不不,前辈明鉴!前辈,小的绝对不是慕容家的人!绝对不是!小人姓曾,他们姓慕容,小的怎么会是慕容家的人呢?小人只不过是暂时寄居在他们那里,其实和他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没有的,嘿,嘿!"
曾令平在公冶阴那似笑非笑却又寒冷如刀锋的眼光的迫视下,额上冷汗刷刷直下,摆动着双手焦急地、讨好地道。
此刻,他极力地想对着公冶阴挤出一点儿笑容来表示自己的友好善意,可是,他的鼻梁已被打歪,脸上又染满了鲜血与烂泥,不笑倒好,一笑牵动着那歪斜的鼻子,一颤一抖地令人看了说不出的讨厌与恶心。
"不要脸的东西,无耻,你太无耻了!"
夏侯沉烟气得七孔冒烟,实在是忍不下去,猛地冲上前扬起纤纤素手,狠狠地给了曾令平两记耳光,咬牙切齿地道。
曾令平忍住脸上的疼痛,满脸尽是谄媚奉承之色。
现在说什么他也要忍住装聋作哑扮孙子。
他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如果这次他能够活命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公冶阴、破禅和夏侯沉烟三个人,一定要不择手段地来对付他们。
他要他们死得很惨,要他们身败名裂在江湖上没有立足之地!
"既然不是老太君派你来的?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谁派你来的?你们是不是派人在路上阻杀破禅?"
夏侯沉烟扬手又给了曾令平一记耳光,迫切地追问道。
她要乘这个机会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嗯,这个……"曾令平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之意,吱吱唔唔继继续续地说不出口。
"混账东西,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不然老子宰了你!"
鲍冶阴拉起曾令平,对准他的小肮又是狠狠地一拳。
"我说,我说,不要再打了,我什么都说。"曾令平惨叫一声,嘴角又是出现了一丝鲜血,摇摆着双手痛苦万分地申吟着道。
他实在是再也挨不起公冶阴多少拳头了。
"是、是、是……"曾令平口中仍是吱唔着没说出来,表情显得十分谨慎小心地朝着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实没有人之后才低低地、小心翼翼地道:"是二嫂,二少女乃女乃叫我来的!"
"什么?是阿玲?"
夏侯沉烟大吃一惊,月兑口而出地嚷道。
怎么会是她呢?
曾令平口中的"二嫂,二少女乃女乃"就是慕容府中的二少女乃女乃,慕容沧海的妻子白依玲!
怎么会是白依玲呢?她在慕容府中向来可是深闺简出,而且为人也很温柔娴淑,尊老惜幼,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而且她与自己的交情也不错,平日里对自己很是尊重,她怎么会派曾令平这个小人来找自己呢?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住在这里呢?
夏侯沉烟不相信!
一向温柔娴淑的白依玲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你说谎,怎么会是阿玲呢?快说实话。"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如果不是她告诉说你在这里,我怎么又会找得到呢?她还说如果出了事情她会在老太君面前负责一切后果的。不然,我又怎么敢这么做呢?我这次是真的没有骗你呀!"
曾令平见到夏侯沉烟不相信,不禁大为着急,冷汗直流费尽口舌指天发誓地解释道。
他实在是太害怕公冶阴的拳头了。
"那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不告诉别人?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夏侯沉烟心里甚是烦恼,将信将疑地质问道。
本来一个老太君就已经是够她头疼的了,现在又无端
地出现了一个白依玲。
如果曾令平所说的是真的,那这么做对白依玲又有什么好处呢?"无名谷"这个地方虽然离姑苏城不是很远,却是较为偏僻,很少有人经过,白依玲是个深闺简出的少夫人,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呢?
一时间,各种从未曾有过的念头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夏侯沉烟的心头,搞得她的头脑一片混乱。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破禅的事情我其实全都不知情,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乱说而已。二少女乃女乃只是告诉我你的地址,然后保证说出了事情一切都由她负责,于是我就来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了公冶前辈,如果我早知道公冶阴前辈插手这件事情,打死我也不会来的!"
曾令平用眼角瞟了瞟公冶阴,哭丧着一张脸地道。
这次真的是倒霉透顶了,不但没有吃到天鹅肉,而且还被老鹰啄了个头破血流,等一下连命能否保住都不知道。
"出了一切事情她会负责后果?难道她叫你来杀我?"
夏侯沉烟反复重嚼着曾令平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不不不不,她是,她是要我,要我带着、带着你一块走,走得远远地不再回府。"
曾令平低丧着脑袋,不敢正视夏侯沉烟。语气中充满伤感与悲怨恨毒。
毕竟,他也是喜欢夏侯沉烟的!只不过是在得不到夏侯沉烟的爱与重视之后,心灵逐渐由爱而扭曲成了恨而已。
"她要你带着我走?"夏侯沉烟心中一震,十分吃惊不可思议地失声道。
白依玲居然要曾令平来带自己离开慕容府,难道自己在府中是阻碍着她什么吗?虽然她比自己晚一点嫁进慕容府,可在老太君,在下人面前都是受到了同样的喜爱与尊敬的呀?
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如果真的是有得罪、阻碍着她的地方,可自己也已经是下定决心跟随破禅月兑离了慕容府的呀?
这一点白依玲是知道的,可她又为什么要曾令平来带走自己呢?
难道跟破禅在一起也是阻碍着她?
一时间,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二连三地涌上了心头,本来就已经是够混乱了的头脑此刻更是疼得要命,混乱成了一片。
真的是好烦!
夏侯沉烟有着一种快要窒息发疯了的感觉!
"慕容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条狗呢?如果慕容老匹夫地下有知的话,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的,他老匹夫一生自命清高了不起,没想到死后府中所出现的全都是一些废物、垃圾,没有一个像样的。"
鲍冶阴看着曾令平这张充满了谄媚奉承的小人嘴脸。
脸上露出了不屑、蔑视与厌恶之色,有点儿感慨地叹道。
他虽也是纵横江湖杀人无数,诡计多端笑里藏刀的"老狐狸",但是比起曾令平这样的一套"求生"的本领,却也是自愧不如。
"前辈,大嫂!现在我所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曾令平心里七上八下小心翼翼轻声细语满脸笑容地讨好着道。
"嘭"地一声,公冶阴一扬手将曾令平远远地摔了出去,冷冷地道:"滚,马上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像你这种无耻的杂碎,还不配老子亲手杀你。马上给老子滚回慕容府去告诉慕容老太婆,他们两人这事,老子我管定了。"
"是,是,多谢前辈,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小人一定回去将前辈的话转给老太君,请前辈放心好了,小的这就滚。"
曾令平大喜过望,没想到竟会这么容易就月兑身,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边跑边高声道。
版诉老太君?他的确是要"好好"地告诉老太君,到那时候看他们三个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下去。
"不能放他走。"
夏侯沉烟见到公冶阴居然要放曾令平走,混乱的头脑才为之一醒,心里大急地高声嚷道。
如果现在让曾令平这个小人回到慕容府中去的话,他一定会在老太君面前颠倒是非胡乱地添油加醋地加以报复,到时候,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
"老夫说放了他就放了他,有什么事情老夫一人顶着。"公冶阴眼中露出了一丝诡异之色,大咧咧地傲然道。
很快地,曾令平已是跑到对岸跳上了那匹正低头悠哉游哉地吃草吃得不亦乐乎的红色骏马,朝着山道狼狈之极地绝尘而去。
马蹄声渐远了。一时间,偌大的山谷空荡荡地只剩下了公冶阴与夏侯沉烟两人。
山谷寂寂,小河无声。
面对着公冶阴,夏侯沉烟警惕地倒退了几步,充满了戒备之意。
鲍冶阴刚才虽然是在紧要的关头出手救了她,但毕竟是慕容、夏侯两家多年的死对头,不得不小心一点,以防万一。
"哼,如果老夫要害你的话,刚才也就不会出手了,真是一般见识,小人之见。"公冶阴见到夏侯沉烟一副充满了戒备与敌意的样子,冷哼一声,不屑地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夏侯沉烟脸一红道。
现在她的头脑乱成了一片,实在是弄不明白搞不清楚公冶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救她,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呢?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废话,老夫曾经说过要成全你们两人的,你以为老夫说话像别人那样当作放屁,放完就走人?告诉你,老夫一生说一不二,说到就做到。"公冶阴眼中露出了得意之色,傲然地道。
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吗?
夏侯沉烟总觉得事情并不会是公冶阴所说的那么简单,可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一时倒也无话可说。
忽然,一阵暴风骤雨巨雷般的马蹄声从天边直滚而来。
夏侯沉烟急忙抬头望去,一匹快马却已是飞奔到了对岸。
马未停,人已如大鹏展翅般地从马背上掠起,口中大呼着:"沉烟、沉烟,你没事吧?"
是破禅?
破禅终于回来了!
人影一闪,掠过了古老的小木桥,"呼"地一声刚好落到了夏侯沉烟的身旁。
他才一着地,那匹随着他急奔而来的快马也嘶叫一声,四脚交错"砰"地巨响,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再也站不起来了。
它实在是太累了!再也跑不动了!
破禅才双足一着地,立刻拉起夏侯沉烟急退,与公冶阴保持一定距离之后才冷冷地道:"公冶阴,你找到这里来于什么?"
"干什么?如果老夫不到这里来干点什么的话,夏侯老儿的这个宝贝女儿早就完蛋了,还问我干什么?真是不识好歹!"
鲍冶阴见到破禅充满了敌意的样子,冷哼一声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
现在对于破禅,公冶阴可是再也不敢轻视了,上次被破禅所打伤的地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复原呢!
"沉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你不要紧吧?"
破禅闻言,心里一震,这时才注意到了夏侯沉烟的神情与平时有点不一样。精神很差,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刚才慕容府的人来过,想对我不利,确实是他出手救了我。你没事吧,看你伤成这个样子,哎呀,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夏侯沉烟见到破禅焦急万分的样,心中一股甜乐滋滋地。可很快地又发现破禅那破裂的衣衫下的伤口仍在淌出血水,不禁大为心疼,着急地叫道。
"我没事的,刚才急着赶路,所以没来得及包扎伤口,不要紧的。"破禅对着满脸尽是紧张心疼之色的夏侯沉烟微笑着道,继而又向公冶阴一抱拳,朗声道:"那多谢前辈了,出手相救之恩,他日后一定相报。"
江湖男儿,本来讲究的就是恩怨分明,有恩必报。何况公冶阴所救的又是自己所以爱的女人。
"好,好,很好。这可是你说的,将来别反悔,记住你还欠老夫一个人情就行了。哈哈哈哈。"公冶阴闻言,双眼一亮喜颜于色,仰天狂笑着道。双足一点,有如蜻蜓滑水地掠出了好远。一转眼间,他已经是如风般顺着山道飘然而去了。
人去留声,笑声不绝。
山谷回音,声声相绕乙一时,天地间仿佛到处都是公冶阴那开心得近乎诡异的大笑声。
他此行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所以他也就很开心很满足地飘然而去了。
鲍冶阴知道,破禅和夏侯沉烟就算是再怎么怀疑,也绝对是想不透他为什么会出手帮助他们的。
其实,公冶阴已经是感觉出自己不久于人世了。那天在挨了破禅的一拳之后,不但身受重创,而且刚愈的旧伤口也重新爆裂崩开来,难以启控救治了,而且,他的年纪也大了,实在是再也坚持熬不下去了。
可是,他又实在是不甘心这么白死掉。
死在破禅的手里!
而想报仇的话,现在以他的功力肯定是打不过破禅的,不但打不过破禅,就是连夏侯沉烟和慕容沧海,现在他未必也能打得过他们。
所以,公冶阴就将报仇事情的主意打到了破禅与夏侯沉烟身上来。
鲍冶阴知道夏侯沉烟跟破禅私奔的事情,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是慕容老太君深恶痛绝的事情!
今天,他表面上是阻止了慕容家族的人来羞辱、拆散破禅他们两人,其实这一阻止的实质上无异是等于火上加油,令慕容老太君更为恼火更为仇恨破禅。
鲍冶阴之所以会放了曾令平,就是因为他算准了这个小人一定会在慕容老太君面前添油加醋地说自己插手这件事情而令老太君以为破禅是和自己有所勾结,到时候破禅
和夏侯沉烟也就有口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么一来老太君也就不会放过破禅了。而夏侯渊源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女儿的声誉,也必定会派人追杀破禅的,到时候,破禅就真正的成了慕容夏侯两家所欲杀之而后快的对象,而破禅为了能够和夏侯沉烟在一起,也必定会反,抗的,他们的仇恨,也就这么结定了。
这才是公冶阴所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公冶阴刚才出手的"相助",无异已经是将破禅推进了深渊之中,而破禅不明所以然地还以为他欠了公冶阴的一个人情。
这"一石两鸟"有利之极的事情,公冶阴又怎么会不做呢?
江湖,本来就是一个充满了血腥暴力与诡计陷井的地方,很多对你有利的事情,其实已经是在你的不知不觉中为你今后的祸灾埋下了根了。
"占小便宜吃大亏"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天上不可能会掉下来一个饼让你白吃的。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导火线已经点燃了,所以公冶阴也就很开心,很得意地飘然而去了。
丙然,破禅与夏侯沉烟并不知道公冶阴的真正目的。
"这个老魔头为什么会出手救你呢?"
破禅看着公冶阴远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不解地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觉他会出手救我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夏侯沉烟皱着眉头道。
"先别管这些了。沉烟,刚才我才一进城就被人家认出来并受到阻杀,我看这个地方已经是暴露了,必须马上离开。"破禅对着夏侯沉烟充满了歉意与无奈地道。
他实在是想给她一个安稳而快乐的家。
可是,为什么他这么一个简单的理想都难以做到呢?
"我知道,我收拾一下东西后就离开吧。"
夏侯沉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充满了伤感地叹道。
为什么她就不能与平常人一样过着平淡而宁静的日子呢?
"沉烟,我们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充满了危险,可能会到处流浪,会很艰苦的,你后悔吗?"破禅睁大双眼注视着夏侯沉烟,一字一顿认真严肃而又充满了感情地道。
他是爱夏侯沉烟的,所以,他不想隐瞒今后他们流浪的那种艰苦的日子。
如果你真的是爱上了一个人的话,那么你最好就不要对他说谎。
因为,世上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记忆力能够好得始终能够记住自己所说的谎言。你若喜欢一个人,就难免要时常和他相处,这样一来谎言就迟早都会被拆穿的。
"不管今后的日子是多么的艰险,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就永不后悔!
夏侯沉烟仰起了下巴,如雾般的明眸露出了坚毅之色。同样也是一字一顿,认真而严肃得近乎宣誓般地注视着破禅道。
只要能够跟破禅在一起,她真的是绝不后悔。
夏侯沉烟知道。真爱,是要付出代价的!可她并不后悔。
破禅心中一暖,一阵激动,张开双臂将夏侯沉烟紧紧地搂入了怀中。
破禅对于他所做出来的事情也不会后悔。
只要能跟夏侯沉烟在一起,他并不在乎世人对他有什么看法。
就算是真的有一天他死于反对他和夏侯沉烟在一起的人的手中,他也不后悔。
因为,他曾经拥有过了。
有时候,爱情并不就一定要天长地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