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豹子 第四章
作者:蓝沁

长安殿中,颐王长硕猛得惊醒大喊:“筠庭!别离开我!”

一张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又作梦了!他叹了口气,秦筠庭已离开他二十多年了,至今他仍忘不了她,毕竟她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秦筠庭原本是祭月神村的神女,传说中,祭月村是个神秘且诡异的村落,每百年便会出现一位月神选出的神女。祭月神女拥有超自然力量,不仅能呼风唤雨预测未来,且能医治百病。

对于这样的神女,颐国早慕名已久。在一次因缘际会中,颐国掳获了神女,也就是秦筠庭,并且将她深锁在明月宫中,命名为颐国的大神官。每年只有在王氏的祈福大典才会现身一次,因此,她在颐国是非常神秘的。

而当年年少气盛的长硕,对于秦筠庭早好奇许久,因此在一次祭典过后,他偷潜入了禁宫明月宫,终于如愿的看见了传说中的神女秦筠庭。

他这才明白为何神女会被幽禁在明月宫中,因为秦筠庭真是美若天仙,全身有着圣洁的光辉。尤其那晶莹澄净的眼最是迷人,虽然她冷若冰霜,但,长硕一眼就爱上地。

此后,长硕每天一定会偷溜入明月宫见她,渐渐地,冷若冰霜的秦筠庭逐渐融化,两人之间竟有了深厚的情感。但,好景不常,秦筠庭的肚子一天一天的隆起,终于惊动了当年的颐王元魁。

圣洁的神女竟然偷人,还失去了神力!这令颐王元魁震怒,立刻将秦筠庭赶出颐王宫!长硕当下想公开招认他的罪行,以企图挽回秦筠庭。无奈他的妃子孝仪妒心丛生,一哭二闹的制止了他,长硕就这样失去了秦筠庭!

颐国失去了神女,令众人大怒,欲找出始作俑者!为此,颐王元魁只好封锁住这个秘密。

当年大着肚子流浪天涯的秦筠庭,想不到会在十二年前又出现在长硕的眼前,她的容貌未曾改变,只是身旁多了一位和她貌似的十岁男孩——他们的孩子。他和秦筠庭一样,身上有股冷冷的气息。秦筠庭将男孩交给了长硕之后,又消失无踪,那男孩便是秦淮雨。

由于秦淮雨和秦筠庭长得极为神似,长硕特地为他打造了面银白色面具,令众人无法看见他的面貌。秦淮雨是他永远也无法相认的孩子,也是他和他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所以他特别宠爱他。

秦淮雨走进了长安殿,颐王一看见他,立即将身边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遣开。他向颐王行礼,颐王忙摆了摆手。

“好、好,快起来,这次你又立了大功,辛苦你了!”

秦淮雨难得见颐王如此虚弱的样子,颐王给人的感觉始终是一副野心勃勃、充满雄心壮志的模样,也因为他的雄心,才能将颐国缔造出成为强大的国家。

“你生病了。”秦淮雨面无表情的说。

颐王笑了起来,“难得你会关心我。”

秦淮雨不语,颐王宠爱的望着他,“在我面前不用戴面具,拿下来吧!”

秦淮雨听话的拿下面具。颐王把他招至跟前,“这几天不见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很少个把月没回宫的。”

面对颐王的关心,一向冷漠惯了的秦淮雨皱起了眉头。

“好、好,我不问了!你也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事做。只是,为王的想替你纳个妃子,你觉得怎么样?大世子都已娶了好几个妃子,而你却仍是孤家寡人,我不放心啊!”

豹子不语。颐王望着他的脸,发现有丝异样,以往豹子一定是冷着脸说不必了,今天却一脸若有所思。于是颐王又试探的问:“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出乎意料的,秦淮雨竟承认的说:“有。”

“那为王的替你做主,如何?”颐王高兴的问。

“你做不了主的!”他冷冷的说。

“此话怎讲?”颐王有些不高兴,为父的替儿子主婚有什么不对?他知道豹子因为秦筠庭的事对他相当不谅解!但,他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却总是被拒绝。

秦淮雨望着远方,“因为,我们将会成为敌人。”

颐王的心被重重的捶了一记,他有些心痛,豹子会如此冷漠,可说是他一手造成的,豹子总是孤单一人,如今有了意中人,却无法结合……他着急的问:“可有转圜的余地?”

“你不用操心我,我自己能解决。”豹子戴上面具转身欲走。

颐王又叫住了他,“多待几天再走吧?”

秦淮雨仍是往外走,一打开门,就看见王后孝仪向他走来,她挑了挑眉问:“统领要走了吗?”王后孝仪是个厉害的女人,长久以来见颐王如此疼爱豹子冷落了大世子,心中大为不满,而豹子又一副冷傲的样子,令她更为生气,记得有一次她命令豹子向她下跪,却被颐王怒斥了一顿,从此,她和豹子的梁子就愈结愈深。

豹子见她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没有搭理她,转身走了出去。

王后嗔怒的叫住了他:“等一下!你不知道陛体不适吗?你身为颐国的第一御医,怎可说走就走,要走也得等陛下康复才能离开,这是你做臣子该对陛下尽的忠!”

秦淮雨冷冷的看着她,令她打了个冷颤,但仍王后强作镇定,“难道我说错了吗?”

豹子说了声:“遵命!”又折回了长安殿。

颐王见他又走了回来,心中大喜,“怎么又回来了?”

“奉王后之命,前来为陛下医治,直到陛下痊愈。”

颐王笑着说:“王后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秦淮雨不语。心想:这下在宫里不知又得待到何时?金铃在绝情谷里,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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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和惠思终于走出了森林,金铃第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对于街上的市集相当兴奋好奇。

“惠思,这市集真有趣,可惜我们没银子,连三餐都……”金铃望着街角卖汤包的小贩,直流着口水。

惠思搔了搔头,“我身上是有几个铜板,但还买不起一个包子吃。”

金铃四下张望着,“喂!你看,那群人围在那里又叫又闹的,在做什么?”金铃指着巷口的地方。

惠思顺着她的手望去,“喔!那是在赌博,甩骰子赌钱的。”惠思在街上晃荡了些日子,见识了不少事情。

“甩骰子?是不是我们小时候常玩的那种?”金铃忽然问。

“是呀!耶!你想起来了吗?每次玩,你总是十猜十中。”惠思开心的说。突然他们相视一笑,惠思把那几个铜板丢给了她。“喂,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全靠你了。”

“那有什么问题!”金铃卷起了袖子走了过去!

“哟!好可爱的小泵娘,你也要玩一把吗?”一位胖大叔朝着他们笑。

金铃含蓄的微笑说:“我只有几个铜板,也可以玩吗?”

另一个看来有些色迷迷的老头忙点头,“当然可以!小泵娘,你长得真漂亮,待会儿老伯赢了钱,带你去喝茶。”

老头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令金铃一阵反胃。糟老头,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她暗骂在心,嘴上笑说:“好呀!”

惠思在一旁真想挖掉那老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

胖大叔摇起了骰子,然后放固定位,“下注了,下注了!”

金铃大略听了几声,即笑着把全部铜板压向六,胖大叔见大伙都下完了注,这才开了盘。

“哇,六六大顺呢!小泵娘,你压对宝了!”

“侥幸、侥幸。”金铃呵呵的笑着。

接下来几局,金铃不管压哪一盘,哪一盘就中,后来竟很多人都跟着她下注。糟老头眼看就快输光了,很不是滋味。这小泵娘一定有问题,要不怎么百发百中?眼看着她由几个小铜板赢到现在已两袋银子了,而身边那年轻人捧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糟老头起身,一把扫下桌上的骰子。

“不玩了,不玩了!这小泵娘一定有问题,不然怎么可能每次下注每次都中!”

胖大叔和糟老头是一伙的,眼看也快输完了,赶紧附和着糟老头。“是呀!小泵娘,你是不是耍了花样?”

金铃满脸的无辜委屈状,并朝在场的大叔大婶们说:“各位也全都在场,小女子只是随便下下注,运气好,赢了些钱,怎么这两位大伯就如此诬赖我耍花样,你们诸位一定要为我评评理呀!”说完,她双眼一红,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在场的有些大叔大婶因跟着金铃下注也赢了不少钱,故都帮着金铃责骂那两位骗徒。“输给了个小泵娘,是你们没本事,怎么反倒说人家耍起花样来了,你们两个老不修还要不要脸呀?”大家争相骂着他们,这时,金铃和惠思早已溜到一间茶楼里吃饭喝茶了。

“小师妹,真有你的,看我们赢了这么多银子。”

“是呀!我们得快点赶路了。”金铃吃饱后,拉起惠思就走。

就这样,他们走了一镇又一镇,所到之处一定先到赌场扁顾,因此赢了不少钱。这天,他们走到了一个名为梅江镇的地方。这个梅江镇相当宁静,街上的人们似乎也不太搭理人,这令惠思和金铃觉得相当奇怪。

“惠思,你不觉得这镇上的人很奇怪吗?我们只不过向他们问个路,他们却像见到鬼似的,直闪避我们。”

“是呀!真是奇怪。”惠思老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金铃和惠思找了家客栈准备夜宿一晚,店小二匆匆的带他们进房,又匆忙的离开,似乎深怕他们多问他一句话。金铃喝着茶,愈想愈不对劲。

“喂!我出去走走。”她起身走了出去,惠思忙跟了去。

他们走到了店外,金铃直走到一家卖着小玩意的店铺,随便挑了件小东西把玩着,老板娘笑着说:“姑娘,那玩意只要两文钱。”

金铃拿出一锭银子,老板娘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金铃笑问:“老板娘,为什么你们镇上这么安静?”

老板娘望着金铃手上的银子相当犹豫,金铃抓起她的手将银子放到她手上。

老板娘怯怯的收下银子,小声的说:“我见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才告诉你们,这个镇上不能待啊!你们赶快离开吧!”

“为什么?”金铃不禁好奇的问。

“因为这镇上来了一群很凶悍的士兵,他们自称是颐军,是那个残酷的豹子的手下!他们现在在找寻一个女人和一颗龙珠,自他们来了以后,见到稍有姿色的女人,就说要带去搜身,其实都被他们欺负去了!而男人们又不能反抗,只要一反抗,人头就落地,很可怕的!小泵娘你长得如此貌美,还是快离开吧!”老板娘快快的说,眼角瞄着四周。

“这么说来,那个女人来到梅江镇上了?”惠思皱着眉。

“据说是一男一女,颐军追得紧,据说谁要胆敢暗藏他们,保证没命,所以,现在大家只要看见由外镇来的陌生男女,都不敢和他们说上一句话,镇上已好几个人被杀了!”

“真可恶!太没天理了!”金铃很是生气。

“你们是兄妹吗?快点走吧!免得遭殃。”

“大婶!谢谢你!”金铃拖着惠思离开了小店铺,不远处便看见了一群高头大马的黑衫军向他们走来,惠思忙拉着金铃躲进小巷。

“不行,已被看见了。”金铃又拉起惠思跃上了屋顶。

“哪里逃!”果然,一位黑衫军策马冲了过来,结果巷中并无人。接着,另一位黑衫军也赶到了。

“怎样,人呢?”他们四下望着,就是看不见半个人影!

“一定是逃了!放心,逃不远的。”他们又分散去找。

金铃和惠思互望了一眼,“怎么办?”

“男扮女装如何?”金铃轻松的说,一点也不紧张。

“应该是女扮男装好些。”惠思不同意的望着金铃。金铃笑了起来,此时忽然传来打斗的声音,金铃自屋顶望去。

“喂!有四个黑衫军在欺负一对农家夫妻呢!”

“真可恶!”惠思双手压得格格作响!一副略见不平样。

“走!我们去帮他们!”金铃站起身,惠思忙拉住了她。

“喂!找死呀!他们个个高头大马,还是别惹事吧!”

“可是不快点救他们,其它更多的颐军就快过来了。”

“说得也是,速战速决。”他们两人连忙跳下屋顶。

那四个黑衫军正调戏着那看来柔弱不堪的农家女。“喂!我们怀疑她身上有紫龙珠,要带她回去搜身,你识相点!”

“你们放开她,她身上没有什么龙珠的!”男的将女的藏在身后,黑衫军拿起了长剑指向男的。

“找死!”说完,就向他劈去。很快的,他和黑衫军打了起来,但由于得保护着身后的女人,因此有些力不从心。

金铃和惠思就埋伏在他们身后,惠思一看叫了起来:“是大师兄和云仙公主!”

金铃拾起了几颗石子,“那就更不能不救了!”

她瞄准了那四个黑衫军的膝盖处,准确的射出四个石子,顿时,那四个黑衫军单脚全跪地,金铃一跃身,抓住云仙飞快上了屋顶。

“各位免礼了!大家快走呀!”

白若虚见到金铃和惠思,欣喜若狂,也跟着上了屋顶。一晃眼,他们已不知去向,轻功好得令人张口结舌。

“快……快追呀!”黑衫军爬起来,狼狈的追了上去。

金铃他们分散走回客栈,到了房里,白若虚惊喜的望着金铃,“小师妹,太好了,你竟然没死!当时……我真是内疚极了!”

惠思翻了翻白眼,“说得倒好听!”

金铃见他一副老实木讷样,并不觉得讨厌眼前这两个人。她笑着说:“过去的事,别再说了,我不会怪谁的。”

白若虚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金铃是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男人婆吗?完全变了样,如今她看来是个充满女性柔情的美女。“你不怪我,我反而更惭愧了!师父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们的,结果,反倒是你来找我们,甚至还救了我们……”白若虚自责了起来。

“大师兄,你别这么自责了。”金铃安慰他。

“谁来找你们了!我们是要去找个人,只是顺道经过梅江镇,又正好遇见了你们。”惠思忿忿的说。

白若虚愣了愣,“找人?找谁呀?”

“是金铃的救命恩人,金铃掉下绝情谷差点没命,是那个人夜以继日的救治她,她才没死的,只可惜……小师妹丧失了记忆,把以前在心中谷的事全忘了,还是我一遍两遍的讲给她听,她才了解个大概。”

白若虚这才明白,为何以往老爱缠着他的小师妹,如今却以陌生的眼光看他了!也难过的说:“是我害了你……”

金铃一派潇月兑,“我说过不怪你的,何况要不是掉下绝情谷,我也遇不见淮雨。”金铃甜蜜的笑着,一副沉浸在爱里的模样。

难怪会有女人味,原来是恋爱了。白若虚笑望着她。只要小师妹平安无事,他就安心了。

“那你们要去哪里找他?”白若虚又问!

“他往东边去了,我只要往东走,就会遇见他了。”金铃天真的认为。

“往东?那可不行,颐军在十天之内灭了乌孙,现在没人往那里去的!”

“乌孙被灭了?”金铃愣了愣。那秦淮雨为何没回绝情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安的想着。

惠思见她不语,忙说:“他一定没事的,你别担心!”

金铃望着远方,秦淮雨会不会已回到绝情谷了呢?她好想立刻飞奔回绝情谷,但,她却不能这么做!师父但要他们保护公主到金朝王国,她得完成师父的遗命才行。

金铃装作没事般说:“嗯!他一定没事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送公主去金朝王国。”

惠思笑了起来,金铃就是这点令他欣赏,不记前嫌,识大体,她都能如此宽宏大量了,那么他为何不能?“现在外面全都是颐军,要如何离开梅江镇还是个问题呢!”

金铃有把握的笑说:“我们可以改装呀!颐军要捉的是一男一女,我们就两男两女的走出去,不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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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金铃和惠思乔装成一对老态龙锺的老夫妻,而云仙则被乔装成一位皮肤黝黑的乡下农妇,而白若虚则摇身一变成了胖商人。他们这一易容后,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金铃拿着拐杖朝出镇的关口望了望,果然没错,在梅江镇的出口处,有着许多黑衫军。该死,明镜竟就坐在朱以烈的身旁,朝过路的人们一个个检视,惠思拉了拉金铃。

“喂!怎么办,明镜坐镇呢!”

“不怕!阴阳子所传授的易容术哪那么容易被识破。”

惠思暗喜,原来金铃并未完全忘记心中谷的事,那么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全部想起以前的事,而恢复成以前的金铃。

梅江镇口,排着一列预备出镇的人,好不容易轮到了金铃等人。朱以烈朝明镜望了望,询问他如何。但明镜已看了老半天,早已呵欠连连,他含着泪眼挥挥手说:“快过去吧!老太婆。”

“谢谢,谢谢!”金铃直朝他笑,那声音听来真是既苍老又沙哑。惠思扶着金铃,带着云仙往前走去。前面有座绿林,只要穿过这片绿林,金朝王国就不远了。

他们在林子里等了许久,才见到白若虚匆忙的赶来。

“怎么了?”金铃忙问!

“没事,没事!只是明镜抓着我东看西看了好久,才放我走。”

“好险!我们快走吧!说不定他们现在起疑了。”金铃带头,他们一行人快步的奔进绿林之中。

这边,朱以烈坐在镇口处,皱着眉头,为什么那个老太婆的笑容令他有股熟悉感?她那种笑容,好像还透着某种含意,竟像在笑他蠢蛋似的!

“喂!明镜,上午有个带着媳妇的老太婆,你有没有印象?”朱以烈皱着眉问。

“那样的老太婆有很多个,你指哪一个?”明镜瞄着他。

“就是一直对我笑的那个啊!”朱以烈大声的说。

明镜皱着眉头心想:我怎么知道哪一个老太婆直对你笑?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竟给我一种很像你那位小师妹的感觉。”

“唉!你太多心了!金铃那天掉下绝情谷你也看见的,有谁能摔下绝情谷后,还能活着走出来的!”

朱以烈闷哼了一声。说得也是,一想起金铃中箭掉下绝情谷,他还觉得可惜呢!如此勇敢又聪慧的女人,罕见哪!

这时明镜又说:“倒是有位胖商人,我觉得他长得很像我大师兄白若虚……要是大师兄再长个二十岁,可能就是那副模样了。”

他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互望了一眼,大叫:“易容术!阴阳子的拿手绝活!可恶,又上当了!”

朱以烈气得火冒三丈,又被耍了一次,难怪那老太婆会用那种笑容直对他笑。“真是九命怪猫!”朱以烈快速跃上马背,带领着颐军,往东边的绿林追去。

白若虚等一行人已把身上的改装全卸下,走在这偌大的森林里。

惠思有些紧张的:“这林子这么大,我们已走了好半天,到现在竟连半个路人也没看见!照理说,至少会有些樵夫或打猎的人吧!但,这里却异常安静,一点人气也没有!”

“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云仙紧抓着白若虚。

“前面有位老先生,去问问他吧!”金铃指着前方。

大家朝金铃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位老先生斜靠在大树边吸着烟管,而斗笠盖住了大半边的脸。看他一副悠闲的模样,肯定是住在附近之人!白若虚走至他身旁。

“老先生,请问金朝王国该往哪个方向走?”

老先生并未搭理他,仍自顾自地吸着烟管。白若虚又再问了一遍,但老先生仍是不理人,白若虚望向金铃,金铃非常小声的说:“他是不是聋子?”

不料,老人这时却开口了:“我不是聋子。”

金铃有些欣喜,这位老前辈一定是位奇人,她拱手道:“老前辈,请原谅晚辈无礼,如有得罪之处,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与咱们计较。”

老先生吹着烟管点点头:“你们要到金朝王国是吗?”

“是的!但,好像迷路了。”金铃答道。

老先生拿着烟管往东方指着,“往东直走,经过个湖,再走个两,三天,金朝王国就在不远处了。”

“谢谢前辈。”拜谢了老人家后,他们往老人家指的方向走去。

金铃却在这时听见老人家说,“小心点,有追兵来了。”

金铃一回头,已不见那老人地身影。

“怎么了?”惠思见金铃猛地回头,不禁开口问。

“老前辈叫我们小心点,说有追兵来了。”

“我怎么没听到他说!”惠思四下望着,已不见老人家。

金铃瞪了他一眼,“他是以内心传音给我,你当然听不见了!”

“真是位奇人!”白若虚欣喜的说。

金铃朝大树恭敬的一拜,“谢谢老前辈指点!”

他们一行人快速的赶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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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走了那么久的路,仍看不见那老前辈所说的大湖呢?”惠思双手擦腰,回头疑惑的望着白若虚。

“应该快到了吧!”白若虚对老人家的话相当有信心。

“呀!小心!”金铃大叫一声,将云仙扑倒在地。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支长箭,差点射中云仙。

“是谁?快出来!”白若虚朝四周望着,竟有人能无声无息的靠近他们,想到这,他们不禁直冒冷汗。此时,由树上跳下了十来个蒙着面,一身的衣服全和树木的颜色一样。看来他们善于伪装,老早在树上埋伏许久,难怪他们没察觉到。

“谁是云仙公主?”其中一位壮硕的男子站了出来。

金铃拔出了长剑,“想知道,就留下你的手臂,你们竟敢暗箭伤人?卑鄙!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

金铃话才说完,白若虚和惠思就迫不及待的和他们开打了。这些蒙面客绝非泛泛之辈,个个出手毒辣,招招想置人于死地。金铃见他们人多,便向惠思使了个眼色。

“擒贼先擒王,捉那个大胖子。”

“没问题!”惠思和金铃不再和那些小喽罗纠缠不休,两人联手专打那位带头的大哥。金铃的轻功出神入化,在他们的身旁转来转去的,令他头昏眼花。

“嘿!看你是个胖子,想不到动作还满利落的。”

那位蒙面的大哥相当恼怒,“我最讨厌人家叫我胖子!”他更加狠劲的出招。惠思趁他有些手忙脚乱之时,踢中他脚上的麻筋,令他脚一软跪倒在地,金铃连忙拿剑抵住他的颈子。

“全都住手,不然我杀了这个胖子!”

丙然,一下子蒙面人全都收了手。一位壮硕的女人忙喊着:“大哥!”

金铃用手拍着那位胖子的脑门。“说,你们为什么要杀云仙公主?”

那位大哥何曾受过这等侮辱,竟被个小泵娘用剑抵着脖子,还拍他的脑门,他声音洪亮有骨气的喊:“不说!”

“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还装什么骨气!快说!”金铃又赏了他脑袋一记。他的手下眼看着老大被如此欺负,有的忍不住气欲往前冲去,却被那个壮硕的女人一把抓了回来。

“不准去!你没看见大哥在他们手里吗?”

好几个被白若虚打倒在地的男子,连忙爬到那女子身边。

那位大哥双脚盘腿坐了下来,“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是不会说的。”

金铃一刀朝他的脑门劈了下来,令当场的蒙面客大叫了起来,尤其那位大哥叫的最宏亮,原来他的发顶几乎全秃了,金铃一把砍断了他的头发,吓得他说不出话来。

“我最讨厌事情拖拖拉拉的,你再不干脆点,等一下掉在地上的就不是这几撮头发,而是你的鼻子、耳朵,或者一条手臂、一只脚!”金铃威胁的口气令人心寒。

“我说,我说!”那蒙面大哥跪地求饶。他拉下了蒙面巾,无奈的说:“我们是绿林大盗,专门在这片林子里抢劫,这片林子是我们的地盘,我是他们的头头,大家尊称我为霸子,说起绿林的霸子,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金铃又朝他的脑门打了一记,“谁要听你的风光史,讲重点!”

原来沾沾自喜的霸子一脸无辜样。“这不是重点吗?”

金铃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又继续说:“是这样的,由于我的名气响亮,因此,前些天有个人突然来到了我们绿林,他给了我们许多金银财宝,叫我们守在这里,他说将会有一行四个人,两男两女经过这里,其中有一位是燕云国的云仙公主,她身上有一颗紫龙珠,他要我们带这颗珠子去给他,到时,我们会得到更多的财宝。”

“那家伙是谁?”金铃皱着眉问。

“不知道。”霸子的头摇得像波浪鼓。

“不知道!不知道你拿人家的钱?”金铃瞪眼望他。

霸子吓得赶忙自身上模出个铜牌。“那人给了我个铜牌,叫我拿这个铜牌就可以领赏。这个铜牌上画了怪图案,我也看不懂。”

金铃拿过了铜牌,叹了口气,原谅他目不识丁。白若虚和金铃望了铜牌一眼后,两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铜牌上刻了个“楚”字。白若虚望向云仙说:“看来各国已经明争暗斗的要争夺紫龙珠了。”

“这紫龙珠果然是祸端的开始。”惠思满脸的憎恶。

“喂!那铜牌上到底画的是什么玩意?”霸子忍不住问。

“是楚字!楚国的标志!”金铃移开在霸子颈上的剑。

霸子睁大了眼睛,“你不杀我?”

“我们还得赶路呢!没空杀你。”金铃收回了剑,和白若虚等人准备离开。

“大哥,你没事吧?”那壮硕的女人是霸子的妹妹,名叫红林,霸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忽然站起身追了去,红林和那群手下紧跟在后。

“头目一定是咽不下这口气!”大家一致这么认为。

霸子朝他们大喊:“等一下!”

金铃挑了挑眉,见他身后那些喽罗一副要砍人的阵仗,“怎么,还要再打一次?”

霸子模了模嘴上的小胡子笑了笑,“不是,不是的!”他回头望见了他手下的那等阵仗,这才明白金铃为何有此一问。他朝他们大喝:“还不放下刀子!”

那些手下一惊,却也听话的放下刀子,霸子才朝金铃等人拱了拱手。“为了感谢你的不杀之恩,我带你们过湖。”

“带我们过湖?”惠思不解,过湖有船家,干嘛要他带?

霸子又说:“你们有所不知,那位船家也是我们绿林的人,他专门抢劫那些渡湖的人,若抵抗的话,就杀人灭口!”

“什么?!”金铃提高音量。这些人真是十恶不赦!

霸子见她如此生气,又忙说:“有我带你们过湖,保证你们平安到达对岸。”

金铃虽然不齿他的行为,但有他的帮助,他们才能得以过湖。

惠思此时已赞同的说:“那就麻烦你了。”

霸子开心的带路,一路上还不时说着他的英雄史。“我这个人呀!最讲义气了,人只要有恩于我一点点,我定回报他十倍!对了,还未请教各位如何称呼?”

惠思一一的介绍着,想不到他跟霸子如此投缘,霸子看来也相当喜欢他。“惠思,你多大了?”

“十九了。”

“娶亲了吗?”霸子眉开眼笑的问。

“还没啊!”惠思一脸奇怪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那太好了!你看我那妹子如何?”霸子撞了撞他的肩。

惠思往红林望去,只见她羞答答的望看着他,当场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红林长得高大,体格强健,那张圆圆的脸跟霸子有几分相像,看来皆凶神恶煞的模样,惠思不好一口拒绝,于是他意气凛然的说:“霸子大哥,你有所不知啊!由于我的师父阴阳子的遗训,要我们平安护送云仙公主到金朝王国,因此,至今我仍不敢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打算。”

霸子满脸吃惊,“你……你是说那个传说中的天机老人……”

惠思点点头,想不到师父这么出名。

“你们……是他的弟子?”霸子的嘴因惊讶而合不起来。

惠思望着他口吃的模样,再一次点头。

霸子大叫了一声:“我能败在阴阳子的徒弟之下,真光荣!”他开心的在他们周围跑来跑去。

金铃皱着眉,“他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啊?”

惠思耸耸肩,“他好像很崇拜师父。”

霸子又跑到他们面前,“你们知道吗?阴阳子是我从小就一直想见的仙人,关于他的种种传说,精采的不得了,说上个十几二十年也说不完,大家还以为他已得道成仙去了,想不到,他收了你们这些弟子,并给你们如此重大的使命!你们一定要好好守护紫龙珠,别落到别国手里!”

惠思点着头,心想不知师父未隐居之前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终于到达了那座大湖,霸子指着湖面,“过了这座大湖,再走个三天就可到达金朝王国,那是个富庶的国家。”而后,霸子又紧握住惠思的手,“真遗憾你不能成为我的妹婿!”

霸子看来相当遗憾,惠思只有傻笑。霸子又嘱咐船家好好送他们渡湖。金铃他们上了船,船渐渐开离了岸边,霸子还朝他们大喊:“以后有什么困难,尽避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金铃朝他们挥手,然后她看见了从林子里冲出了一群黑衫军。“天!颐军追来了!”

惠思催促着船家,“划快点!”

朱以烈已看见了他们,他大喝:“快停船!”一挥刀,便砍下了一粒人头。绿林大盗一见到颐军,一下子四散逃去,尤其霸子逃得最快,两三下就不见人影。有几个倒霉的被颐军捉住,跪倒在湖边,看着船愈划愈远,朱以烈火冒三丈。

“可恶,竟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他一怒,又连杀了好几人。

明镜睁大眼喃喃道:“真是他们!”

“废话,人都活生生的坐在船上,焉有假的道理!杯箭队!放箭!”

船家见状,投命的用力划船,“救命哪!是颐国的黑衫军,这下绿林的子弟们别混了!”

颐国的弓箭队向来准确无比,但因船已离岸太远,任有再强的臂力也射不中。朱以烈暴跳如雷,“可恶!被他们跑掉了!”

此时有一位黑衫军站了出来开口道:“报告朱将军,属下以前是这附近的居民,知道别条通往对岸的路。”

“嗟!等我们到了对岸,他们早进了金朝国,颐王曾嘱咐,不可跟金朝国起冲突,到时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禀将军,咱们的快马一定可比他们先到达,这点属下可以保证。”

“好!有你这句话,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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