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凤宫的大火烧伤了司寇和花雨,两人恢复情况却大有差别。
仅受皮肉之伤的司寇,虽然没有好好休养,可是凭着身强体壮的优势,仍在最短的时间内复元了。
花雨就没这么幸运,她昏迷了五天,本是不错的身子先是因为抑郁不乐而消瘦得吓人,,如今再遇上此大劫,情形更是不乐观,让人见之不忍。
司寇在床旁陪着花雨,花雨昏迷了多久,他就陪了多久,只是上天似乎没有眷恋花雨,她仍是昏迷不醒,而且情况更为严重,大家都看得出她若过不了这一关,便要永远离开人世了。
司寇当然也看得出来,他痛苦、懊悔、愤满,只是再多的情绪反应都无法让花雨醒过来,他掉入困境里,不愿承认绝望,可是事实却教他心恸。
压抑多日的痛苦终于爆发了,司寇大手捉住了花雨纤弱的肩头,看着一脸死白的她,怒声斥喝,“该死的!雨儿,你给朕醒过来,快点醒过来,你听到没?你赶忙醒过来!朕不准你再逃避下去,你不是有许多的解释要对朕说吗?朕以前不肯听你说,现在朕愿意了,你就快快醒来告诉朕,这是朕给你的唯一机会了,你要把握住啊!醒来,你为什么还不清醒呢?你怎可以这样对朕,你忘了你说过要做个听话的好妻子吗?现在朕要你醒来,你为什么做不到呢?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醒来,只要你肯好起来,朕可以答应你任何事!雨儿,别再折磨朕了,醒来吧,当是朕在求你,你睁开眼睛醒醒吧!”他将真心完全表现了出来,语带哽咽,什么都不顾了,他只想从死神手中将爱妻抢回来。
司寇俯下头,将靠着花雨瘦削的脸颊,伤心得不能自已。上天真的要他失去雨儿吗?他已经从他手中夺走太多东西了,亲情、友爱,甚至于他还未出世的孩子,为何现在连他最爱的人也要带走?
他爱雨儿,在如此痛苦的时候,他明白了这点,他爱她,绝不逊于她爱他,他不能没有她。如果要他为自己曾经苛待雨儿而付出代价,那就让他来受苦吧,为何还要雨儿吃这样的苦呢?他不忍心,好不忍心!
“雨儿,朕相信你能听得到朕的话,朕欠了你一句话一直没说,现在朕要告诉你,那就是朕爱你,朕爱你啊!这是朕心中最真诚的话语,你如果真的爱朕,就回答朕啊!朕等着你,雨儿,告诉朕你爱朕是否也如朕爱你这么深呢?告诉朕!我爱你,宝贝!司寇吻住了花雨,将最后的爱语送入她心中。
浓情的吻里也加上了咸咸的泪水滋味,谁道男儿无泪,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魂魄缥缈,花雨的一缕幽魂在黑暗中向着唯一的光源而去,身后一直有模糊不清的言话在干扰她,她听不真也不想听,仍是不停歇的直往光源奔去。
不明白过了多久,好似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她终于来到明亮的世界,迎接她的是她好久不见的女乃娘,女乃娘待她很好,就和亲娘亲一样,只是女乃娘不长命,在她十岁时,女乃娘就过世了,她好怀念女乃娘,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女乃娘。
“女乃娘!”花雨高兴叫着,脚步轻快的奔向女乃娘。
女乃娘则是笑意盈盈地向她直招着手。
“雨儿,朕爱你!”
耳旁传来的话语都花雨蓦然停住了脚步,她不由自主的转回头,在黑暗边缘看到了司寇一脸哀愁的看着她。
花雨迟疑了下,转回身子继续往前走,她加快步伐走向女乃娘。
“我爱你!”
如金石般的声音再次传入花雨耳里,教她再次停下脚步,转回身子面对司寇这回他脸上除了愁绪外,还有浓浓的爱恋情痴,并对她张开了手臂。
花雨抿紧唇,她明白自己不该再回头的,她已经离开悲愁的人世就不该再回去,可是他脸上的痛苦却教她看得心疼,更令她不由自主的走向他。
她能回去吗?她可以再回去吗?她心中好疑惑。
司寇阳无语,却用眼神回答她,他的手放在心上,她看到他的心沉稳的跳动着,每个跳动都带着爱意,教她的心霎时变得温柔,她的脚步也加快了。
然而四周的迷雾瞬间急涌向她,司寇阳的身影逐渐消失,她急得想奔去他身边,可是双脚却像被钉住般不能移动,眼见迷雾就要掩没他了,她终是禁不住的放声大叫,“夫君!”
先是握在手中的小手动了动,接着花雨的头也在枕上不安的转动,惊动了偎着她、伤心欲绝的司寇阳急忙坐直身躯,眸子热切的注视妻子的反应,听到她低声、沙哑的唤声时,他满心激动,颤抖的手抚上她惨白的小脸,哽咽的挤出回答,“朕在……这……里,朕在这里,雨儿,朕就在这里,你快醒过来,朕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啊!”他屏息的等待花雨的苏醒。
花雨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下,眼睛缓缓地睁开,对上司寇阳充满冀盼的眸子。
司寇阳狂喜的看着妻子,眼眶不由自主的充满了泪水。“雨儿,醒了,你醒了!雨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他低头吻着爱妻的粉头,克制多日的泪水再也禁不住的洒落在她脸上。
花雨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湿意,看着眼儿红红的司寇阳,呆愣了会儿才意会过来那是他的眼泪。
夫君为她哭了?花雨愕然的明白,没知觉的心开始有了感觉,可是受伤太深的她也想起了痛苦不堪的回忆,让她还来不及感动就畏收的想逃跑了。她不要再过那种痛苦的日子,她不要!
花雨的眸子布满了惧怕,她急急地抽回被司寇阳握住的手,害怕的忙向床里退去,嗓音沙哑的叫道:“你……你放开我,走……走开,不要过来,别靠近我!”
司寇阳被花雨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他更急着要靠近她,慌忙解释,“雨儿,是朕啊,你怎么要朕走开?朕是你的夫君呀,雨儿……”他伸手想将她搂回怀中,却引来她更激烈的抗拒。
“不……不要碰我,你走,不要碰我,走开、走开!澄雁,澄莺,你们在哪里?澄雁,澄莺……咳……”花雨畏惧的忙挥开司寇阳的手,放声大叫宫女的名字,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干烈的咳了起来。
司寇阳既心痛又焦急,不敢太靠近她,忙安抚着,“好,朕不碰你,朕不碰雨儿下来,朕不会再靠近你了!”
花雨咳得小脸泛起红潮,她顺着气停下,虚弱的身子仍然不住的往床里缩,眸子里还是盛满慌乱惊惧,“走开,你走开!我要澄雁、澄莺,我不要看到你,你走开!澄雁、澄莺呢?澄雁、澄莺……”她拼命的喊着宫女的名字,这一激动,又教她猛烈的咳嗽。
她……她竟然害怕他?!司寇阳的心因为这个事实而抽紧、疼痛。
他的妻子竟恐惧他而叫他走开……天啊!他到对她做了什么事?他是如何去伤害柔弱无的她啊?
不忍心再见花雨满脸无助、害怕的可怜模样,司寇阳心中就算再难过也只能顺从,他开口唤来澄雁、澄莺入内。
澄雁、澄莺走入,见到花雨醒了,登时忘了礼数就急急地跑到主子身旁。“帝后,您醒了,您醒了……”
花雨见到最亲近的宫女,也流下了泪,紧紧地抓着她们的。“澄雁,澄莺,你们要留在本宫身旁,不可以离开,别离开!”
两名宫女忙点头。“奴婢一定不会离开帝后的!”
她们见到一旁的司寇阳想起还没问候,忙要行礼可是花雨却不松手,仍是紧紧地捉着她们。
“帝后,奴婢要行礼跪安!”澄雁告诉花雨。
花雨却更紧捉住她们,一脸慌张失措,不要走,你们别走,留在本宫身边,别走!”
澄雁、澄莺发觉事情有异看看花雨再望着司寇阳,不知如何是好。
花雨的畏惧教司寇阳痛心,抱着最后的希望,他放柔了语调再试了一次,“雨儿,别怕朕,朕不会再错待你了,朕也明白你的苦楚,一切都是朕不好,朕会改过,你原谅朕好不好?”
瞪着他伸过来的手,花雨骇然叫了声,拉不动两名宫女同她一起逃避,她只能仓皇的往床内躲藏,躲到了床角,无措得直用小手捶着自己的头叫喊,“不要!别靠近我,不要过来,走开、走开……”
花雨的自虐教司寇阳悲痛的道:“朕不过去了,朕不过去,雨儿,你别伤害自己,不准再伤害自己了!”
花雨停下捶打的动作,惊恐得直瞪着司寇阳。
司寇阳无奈的痛下决定,“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见到朕,朕就走开,让你能好好休息,等你平静了,朕再来看你!”他温言的对花雨说明,再吩咐宫女小心照顾她,他则带着满脸的悲痛离开。
看他垂头丧气的背影,花雨淌下眼泪。太迟了!他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让她如何再接受他呢?一切都太迟了,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花雨的想法印证在她的行为上,从她清醒后,她就不愿意司寇阳靠近,连见他一面都不肯,更别说听他的道歉、解释了,若是他用强的,她就会惊恐、畏惧的伤害自己,甚至被吓昏过去,她奋力抵抗,就为远远地躲开他。
如今的司寇阳神情较花雨没醒来时更加的沮丧、痛苦。妻子对他的害怕、抗拒如利刃船刺在他的心坎,当初他带给她多大的途害,现在这伤害便是加倍的回击他,打得他是无力躲避。
在一次次的伤害中,司寇阳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懂了情后,他才明白情之伤人较刀剑更锋利、更无情,倘若真的要判他死刑,那在他临死之前他要将心中所有的话全说出来,不管花雨想不想听,他都要说,然后才能无悔的死心,怀着痛苦度过残生。
抱着如此的决心,司寇阳强行见到了花雨!
???
这几天少了司寇阳的打扰,花雨的心情平静许多,虽然仍是失意,但能有如此安宁的心境,她觉得足够了。
时序过了冬末,就要入春了,可是天气仍是寒冷得紧,花雨目前还是待在日宫的侧厅,这儿虽然舒适,但实在不想与寇同住一起,她我次要宫女向他禀明她想回月凤宫,就算寝宫被烧毁了,但月凤宫里仍有地方可以安身,不过他却是怎么都不同意,让她只能无奈的继续在此留下。
然而她最怕的便是他突然的闯入,见到他总会让她心跳加快、情绪紧绷,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不想见他,真的不想见他。
花雨才刚这么想,司寇阳就来了,澄雁、澄莺又正巧不在身边,她瞪着他不住的后退,心儿紧揪着,一时间不知道能躲到哪儿。
“雨儿,别怕朕,朕不会伤害你,朕今天来只想和你谈谈,朕真的有话要对你说,雨儿,让朕好好和你谈谈好吗?”司寇阳用轻柔的语气告诉花雨。
花雨却无法不畏惧他,她被逼退到床边,无路可退,情急下她提起裙摆便想往外逃,但才有了行动,司寇阳的反应更快,伸手就捉住了她。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花雨惊叫、挣扎着,无助的被司寇阳拉回到床上,四肢被制、瘫倒在床上,这教她更是尖叫着,拼命抗拒。
“雨儿,别叫了,只要你不逃、不喊叫,肯乖乖地听朕说话,朕就放了你,朕不会为难你的!”司寇阳满脸真诚的急急向花雨保证。
花雨停止挣月兑,也闭起嘴,惊惶的瞪着司寇阳。
司寇阳马上依言放开了花雨,见她飞快的起身又躲到角落,他只能无奈的坐在床边,深深地叹着气,“为什么要这样怕朕?难道朕真是像洪水猛兽般骇人吗?”
花雨抿紧唇,默然无言,眸子里仍是布满恐惧,警戒的看着司寇阳。
司寇阳露齿笑了,笑容却是万分的苦涩、难堪,“雨儿,或许对你来说,朕真的是个可怕的怪物,这不也是别人对朕的感觉吗?大家都认为朕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以无情的抢夺兄长的帝位,狠心的残害手足,不孝的逼父王退位夺取大权,还铲除异已,手面残酷,真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雨儿,你若也是这样看待朕,朕不感到意外,只会心痛,因为你是朕最爱的人,却也一样不了解朕!”
他停下话,伸手将脸上的铁面具摘了下。
“朕曾对自己发过誓,唯有朕真心信任的人,才有资格见到朕面具下的真面目,除了朕的近身侍卫外,你是唯一有资格的人,但朕却也是伤害你最深的人,这点朕更是明白!对从不曾爱过人的朕来说,怨恨远比爱人容易多了,所以朕才会伤害了你,可是仇恨也是在朕出事后,激励朕活下去的唯一感觉!
“雨儿,人不是想明白朕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朕现在可以明白告诉你,朕是被亲皇兄派人从火而烧伤的,只因朕的才干出众超越了皇兄,皇兄恐太子地位不保,所以痛下杀手,而朕的五名皇弟都帮凶,在名利、权位的诱惑下,根本没有手足亲情,只有现实的权力斗争!
“幸运的,朕侥幸不死,但是皇兄的逼杀却使得朕无法在海京里生存下去,所以朕只得逃到般上,在海上流浪!就凭着一股怨恨和不服输的意志,朕决定从海上重新开始,在尝尽了辛苦、磨难后,朕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艘船,而这也是朕人生的转折点,当属于朕的船只越来越多时,朕的势也越加的强大,终于朕有了无人能及的强势,朕的皇兄、皇弟这时才慌张了起来,想与朕对抗已经不可能了,只得俯首称臣,因此朕顺理成章的承受了皇兄的太子之位,而明白一切真相的父王在痛、自责下,看破了红尘俗世,将帝位传给朕后就遁入空门,这就是朕会提前成为东寇国帝君的真正原因!但也因为有此坎坷、苦难的经历,让朕的心性转成了冷酷无情,因为唯有冷酷才能除去情感的牵绊,放手做事,也唯有无情才能确保自己不受伤害,这成了朕处世的原则。
“朕也一直以为自己会冷酷无情过一辈子,直到遇上了你,你就像春阳般,用你的纯真无邪融化了朕冰冻的心,让朕能再次爱人,也被爱!可是却因为兰宫人的破坏,让朕误会了你,其实朕心中一直明白你的心,可是朕没有自信,在亲耳听到你那些迫不得已说出的诋毁言辞时,朕几乎发狂,朕承受不起那样的打击,所以才会如此狠心绝情的对待你,残酷的伤害你,那样的伤害如同两面利刃的刀子,伤了你的同时也伤了朕!雨儿,这些日子朕也过得很痛苦,却阻止不了自己恶劣、残暴的举动,对你朕只觉得羞愧和歉意,而朕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雨儿,你不会明白当朕从火堆中看到你厌世的眼神时有多心痛,当朕好不容易救出你后,你却是昏迷不醒,教朕担足了心,只愿能用一切换回你的性命,就算会赔上朕一命,朕也在所不惜。可是你醒了后竟然极度畏惧朕,你眸子里的惧意就像利刃割在朕身上。这几天,朕过着像被凌迟痛苦般的生活,日日希望你能不再害怕朕!雨儿,你可以开出一切的责罚来罚朕,就是不要这样畏惧、逃避朕,朕承受不起这样的痛苦,真的承受不起!不要再怕朕了,让过去的不愉快都过去,朕会用加倍的好对你补偿,雨儿,你再给朕一次机会好不好?”
司寇阳对花雨完全敞开了心,全然坦白一切,期盼求得她的谅解,使两人能重新开始。
好长的一番话听得花雨入了神,在惊愕后她终于了解他艰苦、不堪的过去,也心痛他所受的苦,但对他的道歉与和好的要求她只是默然、低头不语。
司寇阳提着心等待花雨的回应,他不敢强迫她,怕会再吓着她,只是耐心等候,希望她能点头应好。
随着时间的过去,花雨却益加的沉默了。
司寇阳的心往下沉,沙哑出声,“雨儿,给朕一个答案吧,别再不出声来折磨朕!”
花雨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依然静默无言。
司寇阳的心再度冻成了冰霜,他低叹一声,挤出最后的温柔嗓音,“雨儿,朕明白你的决定了,朕不会再强求了,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朕已经没有资格再被爱或爱人,只配和孤独、阴冷相伴!你可以离开这里回月凤宫了,除非你有要求,否则朕绝不会去打扰你,只愿你能好好照顾自己,朕走了!”
司寇阳再戴回面具,毅然站起转身离去。离开了雨儿,也表示他离开了欢笑、快乐,此后他的生命里也只剩下了冷酷无情。
远去的脚步声,无语的人儿,一切的结果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
午夜时分,水月阁里还闪动着火炬的光芒,天寒地冻中,司寇阳独自在阁楼里喝酒。
说喝酒不如用灌酒来形容较贴切,他灌酒的动作没停过,拿起一壶壶的酒直往自己口里倒,已是满桌、满地的酒壶,可是他还是继续的灌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酒入愁肠,只是徒增满月复的愁苦,令他不能控制的一再狂饮。
将心思都放在酒上的司寇阳,没注意到走近的脚步声,当披风披上他的肩头后,他才明白身后有人。
“拿走,滚开!”他不耐烦的冷声喝令。
肩上的披风并没拿开,也没听到背后的人离去的声音,这激怒了司寇阳。
“连朕的命令也不听了,大胆!你……”他斥责的话在回头见到来人时,立刻收住了声音。
“天这么冷,你应该多加件披风保暖,酒也别喝太多了,很伤身的。”花雨轻声说完话后就要离开。
“别走!”司寇阳飞快的伸手拉住了花雨,再一使力,她就坐到他的怀中。
花雨没抗拒,会来找他,就表示她将所有的事都想清楚了。
司寇阳见她没挣扎、反对,高兴得大力抱紧她。“雨儿,你在关心朕吗?原来你还是很关心朕的!”他的语气雀跃、欢喜。
花雨将披风更加密实的裹住司寇阳。“你虽然不怕冷,可是在这样的寒天里穿这样少吹风,万一着凉了还是不好的!”
司寇阳急忙回答,“雨儿,只要能得到你的关心,就算着凉、受冻朕也心甘情愿!”
“别说傻话!”花雨以小手捂住他的唇。
司寇阳执起她的手亲了亲。“雨儿,为了你,朕做傻事都可以,只要你别畏惧朕,别再不理朕了!”
“越说越离谱了,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花雨蹙眉轻斥。
司寇阳搂紧花雨,忙点头。“好,不说,朕不说,朕一切听你的!”
夫君真的变了,他眼里显露的都是对她的重视、疼爱。花雨心中涌上了暖意,将小脸偎进他的怀中,深深地嗅闻着熟悉的气息,还有厚实、温暖的怀抱。
司寇阳抱着花雨,提着心,出声问起,“雨儿,你来找朕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朕?还是你作了什么决定呢?”
花雨抬头望着丈夫,点点头,淡淡出声,“雨儿想回中儒国。”
司寇阳的笑冻结在唇边,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困难的挤出话,“你……你想回中……中儒国?”
“是的,你肯吗?”花雨满脸平静的表示。
司寇阳闭起了眼睛,他心中的挣扎全写在脸上,他再睁开眼时,狠下心拒绝,“不!朕不准,你既然嫁给了朕,就不能离开朕,就算为此你会更恨朕,朕也不放你走!”他结实的手臂牢牢地拥住她,代表他坚定的决定。
花雨小脸垂下,让司寇阳看不见她的表情。
“雨儿,你真这么恨朕,连留在宫里你都不愿意吗?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朕?若说朕让你受委屈了,那这些日子朕承受的痛苦也足够弥补了,难道我们就无法重新开始了吗?雨儿,你真要放弃朕?”司寇阳说得悲痛万分心如刀割。
“你虽然很忙,但是连陪妻子回娘家也不行吗?只要几天的时间就够了啊!”花雨柔声说起。
司寇阳愕然的愣了下,“你……你只是要朕陪你一起回娘家,不是回中儒国?”
花雨偏着头,好整以暇的说明,“雨儿的娘家在中儒国,回娘家不就是回中儒国吗?”
司寇阳着实松了口大气,紧绷的神情立刻卸下,迭声答应,“朕同意,朕当然同意了,朕也很乐意陪你回娘家的,是你没说清楚,害朕以为你……”他突然闭起嘴不再说下去。
花雨漾起了微笑,追问道:“以为什么?”
司寇阳看出她的捉弄,大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以为你要抛弃丈夫离开东寇国。雨儿,你是故意让朕这样认为的对不对?你在吓朕!”他眉头皱起。
花雨开怀笑了,笑靥灿若春花,扫去了一切的晦暗,“雨儿从没有捉弄过人,就想试试嘛,夫君,对不起!”她柔柔地道歉着。
她的笑容软化了司寇阳的心,还听到了令他魂萦梦牵的呼唤,他什么气都没了,反而激动的搂紧她。“雨儿,再叫朕一声夫君,朕好想再听一次!”
“夫君、夫君!”花雨连叫了两声,晶亮的大眼里盈满了泪水。能和他这样亲密相处,是她期待好久的情景。
“雨儿,朕的爱妻!”司寇阳紧紧地抱着她回应。
所有的不愉快都在这个拥抱里烟消云散,两颗心经过了磨难终于又能在一起。
他的呼唤引出了花雨的泪水,她流着泪出声,“夫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争吵了好不好?雨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雨儿要和夫君快乐的过一辈子,永远幸福快乐!”
“朕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朕不再误会你,朕会相信你,不再信任自己的眼睛、耳朵。雨儿,朕只要你,这一生一世朕只要你这个妻子,你是朕命中注定的妻子!”司寇阳满心欢喜的应允。
“命中注定?”花雨抬起源湿的小脸,不明白的看着丈夫。
“朕被火灼烧后曾经立誓,若能遇上和朕一样有过火吻经历的女子,朕会娶她为妻,永远爱她。娶你原是朕无法改变的事,但你却和朕尝过相同的苦,所以你真的是上天注定给朕的妻子!”司寇阳对妻子解释。
“夫君,你真的会永远爱雨儿?”花雨又惊又喜的问道。
“朕对你的心,就如同你对朕一般,雨儿,你爱朕吗?”司寇阳语气温柔,反问妻子。
花雨含泪、肯定的大声回答,“雨儿爱夫君,好爱、好爱夫君的!”
司寇阳大手轻柔的为爱妻拭去泪痕,满脸真诚的回应,“同样的,朕也爱你,只爱你一人,永世不变!”他语气坚定。
“夫君!”花雨绽开绝艳的笑颜,闭起眼凑上唇。
司寇阳没有迟疑,俯下脸便吻住她的唇,在亲密接触里,所有的言语都不再重要。
寒风停止了,满天的星斗仿佛都在微笑,春天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