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殿位于洞庭湖中的一个岛上。
凤无忧和凤无虑两人被安排住在同一间房,他们大概猜想两人是夫妻吧!
凤无忧向来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凤无虑则乐得让别人误会,根本不会有想要去澄清的念头。
不久,两人被请到议事厅。
空旷的议事厅中,只有一个头戴铁面具的人,看那个玄铁面具颇为精巧,应该不便宜才是。
啊!现在好像不是讨论价钱的时候,她的意思是,那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两位请坐。”
焦急?凤无忧感受到那戴面具的男子正在“焦急”!
真奇怪!
为啥会焦急呢?
“请我们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要坐在这儿的吧!看你那样子,不知有啥是我们可以为你做的?”
凤无忧惊讶地看向身旁的凤无虑,这家伙不愧是从商的,连那种没表情面具下的心思,都可以一猜就中。
他虽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却可察觉到对方的惊讶,然而随即就被隐藏住了。
“我希望凤姑娘能为我医治一个人。”
“哦?为何找我?”
“第一,当今世上,论医术,你排前五。第二,其余四人中,一为宫廷御医,而两个已对此病表示束手无策,最后一人则早在两年前就被我杀了。”
“原来神医钱鑫金是你杀的呀!”凤无虑叹道。
他早说那个贪财的家伙不会有好下场的嘛!
他又比比凤无忧,“这家伙真的排前五?”不像呀!她不是只会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已吗?
“是怎样的病症?”连怪医、残医都没办法的病,她倒是很好奇。“我可不保证我行喔!江湖上只流传四大名医,可没人听说过凤无忧,你可别抱太大期望。”
撇清的意思十分明显,连凤无虑都忍不住瞄她一眼。
“有人说你一定行!”
是谁那么残忍?不会是大师兄吧!
凤无虑低声问她:“你可有得罪谁?”
“我……应该没有才对。”
“那人家干嘛害你呢?”凤无虑摇摇头,这妮子呀!
“说说你是谁,还有交换条件,以及何时见病人?”
“阎王、你们的自由、随时可以!”
“自由?难不成怪医和残医尚在此作客?”
“没错!”
凤无虑大概理出个头绪来了,看来这病人若医不好,他和凤无忧是不可能离开这儿的。
凤无忧在心中思忖,虽然很想看看是怎样的绝症,但她不能不考虑凤无虑的安全。看这情势,医是一定得医,走却未必走得了。
谁教她没武功呢?不过,若是使毒,在没有自己的拖累下,凤无虑是肯定走得成,见这戴面具之男子并没有敌意和杀意,不管如何,先去看看病人好了!
“带我去看病人吧!”
“请随我来。”男子起身指引。“凤庄主请先……”
“不,我跟她一起。”
“这不太方便,请务必留步!”
两人暗自使内力相较,却教凤无忧一句话给止住。
“无虑会担心我,让他陪同,但不入室内可好?”
“好!”
三人穿过许多亭台楼阁后,来到一处院落,院中仅植竹子,感觉很别致!
一间竹搭屋舍吸引了凤无忧的目光,自那里面传来好微弱的生息,怕早已奄奄一息了吧!
言示意凤无忧入内,阎王和凤无虑就在外头等她。
情凤无忧笑笑地推门入内,看见床上的一抹淡紫色身影。
小她缓步靠近,自被内拉出女子的手把起脉来,只见她眉头越皱越紧。坐到床侧,凤无忧将女子扶起,开始端详她的气色。
说很诡异,真的很诡异!这病十分怪异,四周还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氛。模模她手脚的肌肉,凤无忧心中有个底后才走出门外。
独“如何?”
家“何时病发的?”
“三个月前。”
“何时小产?”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内疚和伤痛的神色。凤无忧是第一个发现竹儿小产的人,或许……或许竹儿有希望了!
“两个月前,然后她就不言不语了。这半个月来,连下床都没办法。”一口气说完,阎王的眼神透露出盼望,他上身微向前倾。“告诉我任何你需要的器具或药材,我会立刻送来。”
“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这病甚是难医,应说是前所未见吧!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位女子的来历。”
“来历?”男子苍凉一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她由天空掉落,跌进海中,这是四个月前的事。”
“那日初几?”
“初一。”
“好,我要文房四宝、可靠且精壮的女助手两名、铜钱十枚。”
“我知道了。”
凤无忧决定试试运气。
见床上女子陷于自我封闭中,她打算以己身之意识强行进入她的,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托凤无虑帮她守在门外,她用额头抵住女子的额——
“你是谁?”
凤无忧反客为主地诘问:“你是谁?”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回应。
“我……”
“说出你的名字,还有为何会在这里?”凤无忧让自己的语气略显阴沉,很满意地感觉到对方的不安。
这样她才会吐实吧!
“我是杨思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好暗、好冷喔!我得了癌症,大概回不去了,只是我好想他……呜……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癌症?何时出现这种病症了?
“不是,我不是来带你走的,你说的『他』是谁?”
“不是吗?那我可以回去了吗?不行,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和宝宝了。咦?宝宝呢?宝宝也不见了?宝宝也不要我了……”
怕她又封住自己,凤无忧又骂她。
“烦死了,他是谁?还有宝宝是谁的?那个『他』是不是也躲在这里?”
“没有,没有,他不在这儿,他……我之前还听到他的声音,可是现在都听不到了。宝宝是我们的,可是发病了,他又信佩儿不信我,小孩真的是我和他的,我真的没乱来。在古代,我只认识他,不可能和别人……嗯……在一起,可是他不信,宝宝会被杀,不可以让他杀宝宝,所以……”
“所以你就堕胎?”见她说不出口,凤无忧就帮她接话了;从她叨念的一长串句子中,她也大概理出了头绪。
看来,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她走不出去了!
“我很该死对不对?其实我快死了,我得了血癌。去医院时,医生就跟我说了,只要再发病,会一次比一次难医,然后就会死。”
“我知道了,你就先待在这儿吧!”
“你别走,我好怕,别留下我一个人……”
“我去叫他来陪你,别乱跑!还是你不想见他了?”
“我……想……”她嗫嚅道。
“那就乖乖的!我叫凤无忧,凤无忧。”
“可是……他、他肯来吗?”
“告诉我他的名字,他会来的。”
“他是阎王,可是他要我叫他冀。”
“阎冀?我知道了。”
凤无忧缓缓睁眼,退后半尺凝视眼前女子的容貌;并非艳丽无双,亦非清新月兑俗,只能说是中上。以这种姿色,想必有其过人之处,才会令阎王倾心于她吧!
门外的打斗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将女子安置好,直接开窗骂人。
“吵死人了。”冷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温柔。
门外的两个人立刻停手,阎王随即冲到她面前,扯起她的衣襟。“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是被吓大的,放手!”
阎王在她冷冽的目光下察觉到自己的失礼,马上放开手。
凤无虑则恨不得剁了他的手,他的表情难看到让凤无忧想笑。
呵!他在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