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斯维加斯的黑色金字塔与MGM酒店之间,矗立着一家中国宫殿式的酒店,它的性质和其他酒店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它隶属“七海帮”,不过出面的经理人物仍是白种人。
水叮当可看不出这个分别。她只知道,自己是首回在拉斯维加斯演出,从那些男性观众垂涎欲滴的神情看来,今晚可算是她成功的一夜。
可不是吗?否则那位酒店的大老板就不会告诉她,有大人物想见她。
当她和妈妈小百合被引进一间总统套房时,两人简直为房间的华丽目瞪口呆。特别是水叮当,从小就十分拜金的她,此刻更深深感到“有钱真好”!
她欣羡的目光在这豪华气派的房间里四处打转着,直到一个魁梧的身形映入眼帘……
“啊呀!”妈妈小百合及时拉了她一把,用东方腔极浓的英语说:“是聂主席!快打招呼!”
“聂主席!”水叮当微微一怔,眼前的人不正是那个接住头套的观众吗?
“坐!”聂横纵的声音低沉而具威严。
“谢谢!”妈妈小百合拉着水叮当坐下。“听说主席看上我们的水叮当……”
“我听说你们远道日本而来,”聂横纵淡淡地说道。“住在日本很久了吗?”
妈妈小百合呵呵地笑了起来。“主席真会说笑,我们根本是在日本长大的。”
聂横纵哼笑一声,随即用国语流利地说:“好好的台湾人,何苦硬充日本人?”这个老女人虽然在口音上下过功夫,但还没能逃过他的耳力。
妈妈小百合的笑容倏地消失。但仅一秒钟,笑容又回到了浓妆艳抹的脸上了,说的仍是腔调极浓的英语。“对不起,我听不懂。”
他冷然的眼光瞟向沉默在旁的水叮当,洗尽铅华的她看来可真是年轻得不像话,和台上的舞娘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在她简单的装束下,那股熟悉的感觉更重了,这下子聂横纵更确定心中的想法了。
想到这里,他不觉仔细地打量她。那鹅蛋形的脸庞白里透红,像是水墨画过的柳叶秀眉下是一对黑白分明的杏眼,小巧精致的鼻子笔直地带向菱角似的红唇……她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妈妈小百合长得完全不像!
“她不是你亲生的女儿吧!”聂横纵的眼光停留在水叮当美丽无瑕的脸上,以国语说道:“她几岁了?脸女敕得很,不到十三吧?”
“你胡说!我十八了!”
水叮当冲口而出之后,被妈妈小百合猛一拉,才发现自己所说的正是国语,这下子中了聂横纵的激将之计,不禁杏眼圆睁地瞪视着聂横纵。
“妈妈小百合,你们为什么要逃到日本去?”聂横纵不露情绪地问。
“我们……没有逃到日本去!”妈妈小百合抖着嘴唇回答,真不知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物,他知道她们什么底细?
“这个女儿……是你买来的吧?”聂横纵的声调仍是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妈妈小百合慌乱地低下头道。
“聂主席,”水叮当昂起下巴,直视他说。“我们做我们的,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要离开了!”
水叮当真不懂眼前这个男人究竟要什么!这样大摇大摆地把她和妈妈叫来,却净说一些有的没的。原以为可狠狠捞一笔的,这下子好像没什么油水可捞。那么,也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这里可不是让你来去自如的地方,”聂横纵看着水叮当一脸的不耐,并不生气。“我不放你们,你们就别想跨出这扇大门一步!”
水叮当冷哼了一声,倏地起身,拉住妈妈小百合便转身走去将门打开。谁知,才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两个极高壮的彪形大汉门神似的挡在门口。
她嘴唇一咬,回身见到聂横纵散漫的眼光,顿感一股怒气往脑上冲。但继而一想,男人要求女人的,不就是那回事吗?既然她水叮当被他叫来了,不敲这个冤大头一笔,就这么打道回府,那也太可惜了!
反正,他已经识破了她的假身分,那么她也用不着故作清高了!
想到这里,水叮当便缓缓走过去,径自坐在聂横纵的大腿上,白玉般的双臂环绕在他有力的颈项上,半睁着双眼直视他的瞳眸,微启的朱唇仿佛要盖上他的,却及时自他的唇边擦过,在他耳畔吐气如兰……
“不想我走,”她的声音带着直酥人心的甜腻。“那就想办法杷我的心留下来嘛!”
聂横纵伸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她小巧精致的五官似乎都被他握入手掌之中,那滴溜直转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另一种心思。那浑然天成的美让人屏息,但是,他却不喜欢她眼中那股明显的风尘味。
“只要你的人留下就行,心在不在都无所谓。”
聂横纵的话没有一丝情绪,但他的一只手却已稳稳环住她纤细似柳的小腰,另一只手也熟练地将她上衣的扣子解开,飞快地扯下她肩上的衣衫。那先前所见的彩蝶在那羊脂般的右肩上,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振翼而飞。
他轻触彩蝶的头部,那个突起的地方,应该是颗痣吧!
“我不喜欢这个,洗掉它!”他以命令的口吻道。
“为什么?我不要。”水叮当娇嗔道。
“朱砂痣吧?”
“是什么有关系吗?”
水叮当本能地意识到这个让她坐在腿上、性格冷酷的男人,对她有份特殊的感觉。
“当然有关系!”聂横纵必须承认自己的眼光不愿离开她,尽避如此,他仍能意识到眼光范围外的动静。“妈妈小百合,你还没回答我,坐下!”
眼见那个颇具权威气势的男人似乎已被水叮当搅得心荡神摇,正是自己开溜的好机会,否则这个难缠的男子不知又要追问她什么底细了。想到这里,妈妈小百合便悄俏提步往门口走去,没想到,还是被聂横纵抓个正着。
“我……”她脸上强挤着笑,心中一片忐忑。“我在这里会妨碍你们……”
“我说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是依你的话留下来了吗?”水叮当再度环住他的颈项,娇声细气地低喊:“这样还不好吗?”
尽避不喜欢那股低俗的风尘味,尽避她目前模样与“恬静”两字相差甚远……不知怎地,聂横纵却感到胸口充塞着无名的燥热。
“乖!去坐好!”一时间,他被自己的轻柔语调吓了一跳,自己是从不这么讲话的!
“偏不!”他的语气让她反而更贴靠他。
那来自她胴体的柔女敕馨香蛊惑似的萦绕在他的鼻端,聂横纵虽不舍她这样的软玉温香,但还是强迫自己推拒。
“听话!你不会要妈妈小百合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吧?”他轻轻推开水叮当;他必须在失去控制前,和她保持距离。
水叮当终于半信半疑地松开他,她和妈妈小百合一向合作无间,没有妈妈小百合,她自己一个人要在这表演圈子混,可不容易!
再说,她的辉煌事业才要开始,刚刚的浑身解数,全为了要让妈妈小百合安全过关,难道被聂横纵察觉了?
“真的要我去坐好吗?”她仍做出最后努力。“春宵一刻,可是值千金喔!”
看着她酥胸半掩,香肩,若真不动心,那可就是顽石了!不过,聂横纵还是忍下窜流在血管中蠢蠢欲动的燥热,替她将衣衫拉好。
“相信我,”他言简意赅地说。“来日方长,因为,你是我的人!”
水叮当无法了解他的话中之意,但见他肃杀的眼神,知道自己敷衍不过,只得耸耸肩,乖乖起身,在一张沙发上坐下。
在她起身的刹那,聂横纵强自压下要拉回她的冲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那娇小的身形仿佛要被沙发吞没。
聂横纵猝然将视线自水叮当身上转开,面对妈妈小百合。
“在八年前的花莲,”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妇人。“有个小女孩失踪了,但是我相信,当年她是被人绑架;而这个小女孩是属于‘七海帮’……”
“‘七海帮’?”妈妈小百合浓妆艳抹的脸登时一垮。
“七海帮”的势力遍及世界各地,谁要是跟“七海帮”作了对,到哪里都活不成!妈妈小百合相当清楚这一点,她不由得偷眼望向水叮当;后者当然也知道“七海帮”的势力之大,但从那茫然的神情看来,妈妈小百合明白水叮当完全不了解这其间的来龙去脉。
“我的女儿和‘七海帮’没有关系!”妈妈小百合低着头急急地说。
“是吗?”聂横纵的声调依然懒散。“那太不凑巧了,偏偏那个小女孩的右肩上也有颗不小的朱砂痣……”
霎时,妈妈小百合微胖的身子猛烈地颤抖起来。
“你乱讲!”水叮当却暴跳起来。“这就是你想留我的方法吗?编这个什么大便故事?你不要脸!”
聂横纵没有理会,只是径自看着妈妈小百合的反应。
“妈妈!”水叮当走过去,理直气壮地拉起妈妈小百合。“我们走!”
“尽避走!”聂横纵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反正不管你们走到哪里,‘七海帮’的弟兄都会‘照顾’你们的。”
被水叮当拉起的妈妈小百合,一听聂横纵的话,登时软了脚,瘫坐在地上。
“妈妈——”水叮当犹自推拉着她。“别听他瞎掰!这个骗子拿‘七海帮’来唬人!别教他给唬住了!”
妈妈小百合依旧没有动作,自言自语似地说着:“聂……主席,听说‘七海帮’的帮主也姓聂,那么……”说着,她不由得抬眼望向聂横纵。
只见聂横纵仍然姿态懒散地坐在那里,但眼神却变得森寒起来。
“你应该知道跟‘七海帮’作对的下场吧?”
“你要嚣张到什么时候?”水叮当还是不相信地对他龇牙咧嘴。
“聂……聂主席……”妈妈小百合颤声地开口。“我不知道水叮当是……”
“妈妈,你在说什么!吧么理会他……”
“水叮当!”妈妈小百合将她拉来。“乖女儿,听我说,我不是你亲生妈妈……”
“这个我知道嘛!”水叮当满脸的不耐。“这种陈年老事都发霉了,还说什么嘛!我们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我们走嘛!”
“水叮当!”妈妈小百合一脸惶色。“我一直不知道你是‘七海帮’的……”
“妈妈!你再听那家伙乱讲,我就要自己走了,说什么也不理你了喔!”水叮当说着,便起身走去打开房门。
然而,那两个门神似的彪形大汉却仍挡在门口。
“把她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去!”聂横纵朗声命令着。“好好看着!要是她不见了,唯你们是问!”
那两个壮汉一语不发,伸手架起水叮当,便转身离去。
“放开我!你们这些大便人!放……”水叮当挣扎尖喊的声音渐去渐远。
“妈妈小百合,”聂横纵等房门关上,面色冷然地说。“你还是从头开始。”
妈妈小百合哆嗦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我很疼水叮当,从来没让她受苦……”
“当年你是怎么绑架她的?”
聂横纵不由得想起那个叫“陈梦殊”的机器人,那一脸无辜的恬静令他难以忘怀……
如今真正的陈梦殊让他碰上了,却叫做“水叮当”。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怀念先前的陈梦殊。
“我没绑架她!”妈妈小百合急急地解释。“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被绑来的!我在管私娼的阿狗家看到水叮当时,她已经十岁了。那时她连话都说不清楚。我问阿狗,才知道她被车撞过一次,医好后,就什么事都记不清楚。”
原来她曾在阿狗家待过!聂横纵的眼睛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眯,胸口也跟着一紧。她还被车撞过?
只听妈妈小百合继续道:“幸亏后来好了。水叮当是个很伶俐的孩子,又这么漂亮。她十二岁时,真是漂亮得每个人都恨不得多生一对眼睛来看她,就在这时候,阿狗就要她开始接客……”
登时,聂横纵感到心脏被狠狠拧了一下,接客?她成了雏妓……这笔帐他会清楚记下!一回到台湾,就要跟阿狗连本带利地讨回!
“好在水叮当聪明,她老是能够想出法子应付那些年纪一大把的欧吉桑。后来,就是阿狗有一回偷看水叮当洗澡,然后……”
这一段情节不用妈妈小百合说出来,聂横纵也明白,阿狗意图强暴水叮当。
这个阿狗!聂横纵暗暗咬牙,回到台湾后,绝不放过他!而水叮当呢?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疼,这个应该属于他的小女人,竟在那含苞待放的时刻,遭受到如此的蹂躏……
“当时,”妈妈小百合仿佛是坠入回忆中。“水叮当极力反抗,她的力气小,根本打不过阿狗。结果在慌乱中,水叮当找到一把剪刀,插到阿狗的腰上,被我看见了。阿狗当场昏倒,我马上带着水叮当逃到日本去……”
听到这里,聂横纵不觉暗松了一口气。阿狗毕竟没有得逞!
“可是,就在几个月前,阿狗又追到日本去,我只好赶紧带水叮当到美国来了……”
聂横纵沉吟了一下。“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不过水叮当势必属于‘七海帮’,至于你,‘七海帮’向来恩怨分明,既然你帮我们找回她,我们就会替你摆平阿狗。”
妈妈小百合像是得到大赦似地,脸上原本紧绷的线条,现在全松懈下来了。
“我会让弟兄安排你的生活,但是,”他郑重地看着她。“你必须答应一件事,不再和水叮当有任何关系,也不能再见面。”
她犹豫了几分钟,终于点头。“要是‘七海帮’愿意解决我们和阿狗之间的恩怨,我答应。”
“放我出去!”
“你们这些没×××的大便家伙!”
水叮当死命地拍打着浴室里的门,破口大骂。她已经被关在这间浴室里好久了,叫得喉咙都发痛了。
喘了几口气后,她才感到喉咙痛;灌了几口洗脸台水龙头流出的水,又准备要开始张口大骂时,浴室的门开了。那两名看守着她的彪形大汉像提小猫似的,面无表情地将她架到聂横纵的总统套房。
水叮当几乎是被“扔”在地上的。她从容地站起身来,四下环视了好一会儿。那两名大汉早已退到门外,整间房静悄悄的,没看到聂横纵,更不见妈妈小百合。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起居间,发现聂横纵正抱住办臂斜靠窗,眺望着窗外热闹的霓虹灯海,不由得停下脚步。
像是听到她落在地毯上的脚步声似的,聂横纵适时转过头,将视线移向她。
“妈妈小百合呢?”一见他神情冷淡,似乎不打算开口,水叮当便沉不住气地质问。“你把她怎样了?”
“妈妈小百合已经和你毫无关系。”聂横纵的眼睛直直地盯住她,语气漠然。
“什么?”她听不懂他的意思。
他看她的眼神依旧不带任何感情。“你是属于‘七海帮’的,从今以后,没我的命令,你哪里也不能去!”
“我为什么要属于‘七海帮’?”她瞪视着他。“你又凭什么命令我?”
聂横纵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其实你才十六岁吧!”
“我几岁,你管得着吗?”
这个大便骗子!水叮当横着眼瞅着聂横纵,打从心底不相信他的身分。找几个高壮的打手就想唬人?妈妈小百合也真是的,居然被他讲这么两、三句就吓得不见踪影!回头自己出了这里,还不知得费多大的劲去找她呢!
“不管怎样,等明天你跟我回到台湾后,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回到台湾?水叮当暗抽一口冷气,她就是为了要月兑离台湾才逃到日本,又流落到美国,眼前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跟他回台湾?哼!门都没有!
她的眼光不经意地瞥见摆在一旁的餐车,心中一动,便走过去,伸手掀开银制的盘盖,一阵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随着冒出的热气飘散而出。
“有吃的?”她伸出小舌头舌忝了舌忝双唇。“我这一整天只吃了一块面包,饿都饿死了!”说着,她便斜瞟了聂横纵一眼。“我先不跟你吵,等吃饱了再说!”那瞥过来的一眼,有着稚气的娇媚,聂横纵不觉微微一笑。看着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抓出一块肉片,边吹气边往嘴里送。虽然可爱有余,但是实在缺乏淑女的礼仪训练。
聂横纵正暗皱着眉想,却看到水叮当意犹未尽地舌忝舐着每一根手指,胸口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
那不是一般舌忝舐的动作,而是……挑情动作!聂横纵顿时明白水叮当在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反应,她想干什么?难道她想诱惑他,以便找机会落跑?她倒是很懂得利用自己天生的资产!
想到这里,聂横纵不禁提起脚,慢慢走向她。
水叮当看着聂横纵缓缓朝她走来,隐忍住心中的得意,吸吮指头的动作更加露骨了。
哼哼!成功了!她暗暗握住一把餐刀,只要他一走近,自己就转身给他一刀,就像当年她抄起剪刀刺中阿狗一样!然后,她可以大声呼叫,把门口那两尊巨无霸的注意力支开,便有溜走的机会!
“别白费心机了!”聂横纵忽地走至她身后,猝不及防地握住她持刀的手,在她耳畔响起的声音充满危机。“你连这个房门都走不出去!”
霎时,水叮当的脸色一白,犹紧抓着那把刀,仿佛那是她的唯一希望。
“把刀给我!”
“才不要……啊……哎!”
他在她来得及挣扎前,将她不愿放开刀柄的手猛力一握,水叮当吃痛,“哎”了一声。聂横纵微微一松手,迅捷地将她的刀夺在手中。
聂横纵的另一只手臂已横搂住她的肩头,水叮当的后背紧贴在他墙一般的胸膛。他将她的脸硬生生地扳向自己,森寒的眼眸锁紧她带着惊惶的目光。那无助的蜜桃小脸在他的巨掌中显得楚楚可怜,教人疼惜,聂横纵几乎要自责地松开手;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明白自己一定将这种感觉写在脸上了,因为他看到一丝狡狯的目光在她茫然无助的杏眼中一闪而逝。
这个小野鸡!竟敢跟他耍花招!聂横纵恨恨地暗骂,猛煞住这份不应有的心软,将她狠狠推开。
“限你在三十分钟内,乖乖洗澡睡觉!”他冷冷地看着她。“要是敢稍微轻举妄动,我会把你捆绑得像木乃伊一样,一路回到台湾!你不信就试试看!”
聂横纵将话一说完,便转身走到写字间。看来,他得花一整夜的时间,看住这个顽冥不灵的“小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