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听到东方朔夜里要到码头鱼市看货,宇天香也要求同行。
“鱼市里充斥的都是做粗活的大汉,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
“我不怕。”
“需要夜半出门。”
“我可以起得来。”
“没时间等妳梳妆,一接到通知便要动身。”
“那我不睡等着。”
“可惜出发时间不定,要看船到的时间,可能二更、三更,甚至天初亮时,妳真能撑上一晚吗?我是不会去叫妳的。”
看她不再出声,东方朔皱皱眉,女人就是不经吓,这样也好,省得他麻烦。
不过晚些时候,当他看到穿着一身外出服出现在面前的宇天香,才知道自己判断错了。
“妳在做什么?”东方朔拭着湿淋淋的头发,他刚沐浴出来。
“我在你房里休息,就能知道你何时出门了。”
对于没接触过的事,她很有好奇心,一定要亲眼看看。
“妳真想去?”
宇天香点点头。
“如果妳跟得上就跟吧。”
“我一定跟得上的。”她很有信心。
东方朔胡乱拨了几下湿发,就准备上床睡觉。
“你头发还没干呢。”她提醒道。
“它自然会干。”
“不可以,嬷嬷常说湿着头发睡觉会得头风的。”
“由他去。”他发丝浓密,擦干需要时间耐心,而这是他最缺乏的。
宇天香看不过去,捡起被丢在一旁的布巾,压他坐在椅子上,拿着布巾帮他擦拭湿发。
东方朔长臂一伸,就将佳人给搂到腿上。
“你别乱动。”
“为什么这么殷勤?有何企图?”
宇天香给他一个白眼,“我没那么多心思,我只是不想你生病。”
“然后就不能带妳去鱼市场了。”
她不高兴的嘟起小嘴,“是啦,是啦,你说了就是。”
多心的男人,疑心鬼。
“妳在心里骂我。”东方朔手指点点她的胸口。
“对啊,你再不对我好一点,我就不帮你了,管你会不会头痛。”
“妳舍不得的。”他笑得有恃无恐。
宇天香有些气结,故意手劲重一点,扯着他的头发,却在下一刻大笑起来,因为东方朔的大掌搔着她的胳肢窝。
“投降……哈哈!我投降、投降……”怕痒的她笑叫着降服。
“乖。”东方朔微笑地吻住她娇软的小嘴,索讨他应得的甜蜜。
她喘着气娇斥,“别闹了,要不我真不帮你擦头发了。”
东方朔笑得得意,头靠在她的纤肩上,由着她为自己服务,偶尔偷袭下她白玉皓颈,引得佳人一阵轻呼,他就笑得更开心了。
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让气氛甜得腻人。
她替他擦干头发,还为他梳理妥当,才大功告成。
而东方朔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连谢谢都没说,便上床睡觉。
小气鬼!宇天香暗骂他一声,然后在一旁的躺椅上睡下,椅上铺着锦垫,倒也舒服,正要闭上眼时,东方朔懒懒声音传来--
“机伶点,我可是不会叫醒人的。”
这简直是恐吓嘛,宇天香忍着气坐起身,歪着头想了下……有了!
她微笑的走到床旁坐下,一把抓起东方朔放在被上的大手,用两只手掌圈住。
“妳这是做什么?”他睁开眼看着她。
“这样你一起床,我就绝对不会不知道了。”
打了个呵欠,睡意涌上,宇天香安心的闭上眼,靠着床柱休息。
东方朔微蹙眉,这女人越来越放肆了,不过感受到她暖柔的小手紧紧握住自己,他眉间的结又缓缓化开,只是她这样能睡得安稳吗?
不一会儿,证实了他的担心,宇天香一颗小脑袋开始点啊点的,身子也左右晃动,看来随时会跌到床下般。
在这种情形下,他想合眼也不安心。
突然,宇天香一个点头过大的动作,身躯随着歪向一边,眼看就要睡到地上去了,东方朔及时救了她,免于她摔得鼻青脸肿的下场。
“怎么了?”她睡眼惺忪的弄不清发生何事。
“妳差点跌落地。”他为她可能会受伤而拉下脸。
“哦。”她轻应一声,浓浓的睡意让她偎进他怀里,又继续睡了。
东方朔想发火,但看看着她渴睡的小脸,他心里的疼惜竟然超过火气,只得将她抱进怀里,一起在床上躺下。
宇天香微微眼睁开眼睫,看了他一下,突地漾出一朵灿烂笑花,然后闭上眼,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他的胸膛沉沉睡去。
东方朔的脸色由紧绷渐转为舒缓,双臂密密的拥着怀里的女子,在闭上眼时,他竟然希望船别进港,鱼市休市一回。
懊死的,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女人了。
“醒醒!”
有人在轻摇她。
“别吵。”宇天香转个头,继续把脸埋在温暖被窝里。
“快醒一醒。”
那个人加大了手劲。
“不准吵本宫,否则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她闭着眼,模糊不清的下令。
隐约听到一声冷笑,然后一股压力封住了她的口鼻,逼得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大胆,是那个混……”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她的尾音自动消失。
“在公主殿下要将我治罪前,是否要先看看四周呢?”东方朔笑容不善的说。
宇天香依言转头,立即发出一声欢呼。
“哇,好多船!”
沿着运河而建的码头十分辽阔,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船只一艘艘整齐停泊在编上号码的码头,显得非常壮观。
惊呼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马上,身后坐着东方朔,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睡过头,而东方朔没丢下她,仍带她前来,她开心地笑了。
“谢谢你带我来,对不起,我刚才的态度不好。”
这话让东方朔脸色好些了,策马前行,身后跟了十多名属下,一行人来到十二号码头。
宇天香已经很肯定这里就是鱼市,因为每艘船上都有工人在忙进忙出,搬下一箱箱的渔获,码头边则聚集了许多货车、马车,应该是要将渔获送到指定处,她也看到挂有天下第一楼旗帜的马车。
整个码头上,就属这里最热闹,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每一张勤奋的脸孔。
东方朔抱着她下马,“紧跟着我。”
宇天香点头,很自然的伸手握住他的大掌,随着他走在湿滑的地上,看着工人们在忙碌着,纵然秋夜凉如水,她身上还披了件披风,但那些工人却是浑身汗水,不少人索性月兑了上衣打赤膊,让她不时转开脸避开不合礼的画面。
这里清一色是男人,莫怪东方朔说这地方不适合女人来。
砰的一声,随着“不好了”的哀喊,一箱渔获因工人搬运不小心而被打翻,水连鱼洒了满地,正巧就在东方朔和宇天香面前。
低头看着水向自己淹过来,宇天香注意到东方朔穿着特制的雨鞋,不怕水,但她脚上却是精巧的绣花鞋,哪禁得起水的肆虐,正想要躲到哪里时,身子一腾空,东方朔将她给抱了起来。
她急忙揽紧他的脖子,“谢谢。”
“麻烦。”东方朔抱着她大步往前走。
宇天香低声笑着,这男人就是不会说好话,明明是很贴心的举动,却一定要加上杀风景的话,不过这就是他的特色,独一无二。
眼前出现一艘挂着“金满号”旗帜的渔船,船前已经排满了箱子,天下第一楼的二掌柜廖崇正一箱箱地捡视着货物,见到东方朔来了,连忙迎前来。
“货品如何?”东方朔边问边放下怀里的宇天香。
“鱼种齐全,量也足够,不过还是有不够新鲜的鱼,属下正在一一挑出。”
“我要的鱼呢?”
“爷,在这里。”船东接口,指指他身前一口大箱子,忙打开箱盖。
宇天香跟着探头看去,讶然的睁大眼,箱子里有十多条足有男人双臂张开般宽的大鱼,鱼的鼻子突出,身上有硬鳞,模样有些吓人。
“这是什么鱼啊?”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鱼。
“小姐,这鱼名叫鲟鳇,因为生长在江河的深水里,极难捕捉,不过牠的肉质鲜美,是许多饕客的最爱。”船东讨好的解释。
“这鱼是天下第一楼要的?”她看向东方朔问道。
“鲟鳇是祝寿宴上最重要的菜色。”
“既然是寿宴,我以为要点个龟、鳖之类的菜色,以求龟年鹤寿呢。”
这话逗笑了身旁一干人,连东方朔也笑了。
“我想,寿星不会高兴被人笑说像王八的。”
他竟然会说笑话?宇天香笑不可抑,呵呵娇笑着。
清脆的笑声引来注意力,绝丽的笑靥更成为码头上最赏心悦目的画面,惹得众多惊艳的目光全盯在美人身上。
这情形让东方朔不悦,大手将她搂入怀里,她的美只能让他见到。
宇天香不晓得他的用意,但也不反对,他的阳刚气息好过空气里飘浮的鱼腥味,那不是好闻的味道。
所以她决定,开过一次眼界就够了。
她跟着东方朔看着一箱箱的鱼,起初她还很有心记着鱼名,但超过五种后,她就放弃了,因为这些鱼类长相差不多,若不是专门的人,谁能记得了这么多。
一旁的渔船载来的鱼似乎比较不一样,宇天香悄悄滑开东方朔的手,走向另一边。
“那箱鱼是城西王员外订的,小心点,别弄翻了……喂、喂,陶盆里的三色鲤可是一尾要价百来两银子的宝贝,轻点--”
一名四十来岁的粗壮船东扯着嗓子指挥手下。
“原来你们抓的是锦鲤啊。”
突来的女子声音让一群男人停下手上的事,那名船东一看竟有个如花似五的美女来到船边,忙跳下船走近。
“姑娘是来买鱼的吗?”
宇天香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好奇你们箱里装了什么鱼,这些锦鲤都是你们养的吗?”
“一部分是,有些则是我们买来要拿到京城卖的。”
“城里富豪都爱养锦鲤,想必你们的生意很好。”
“听姑娘这么说,就知道妳一定是位千金小姐,不知道府上养了些什么鱼?我可以帮忙找鱼,也能帮着处理府上过多的同型鱼哦。”
“我不需要,谢谢。”她转身就要离开。
船东连忙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讨好道:“姑娘,别走得这么急,我这里的鱼很多,妳可以好好看看。”
“不要,请让开。”宇天香皱眉的后退一步,警觉的看着面前男子那张不怀好意的脸。
“姑娘,不要拒绝的这么快,我船上还有许多漂亮的锦鲤,妳要不要随我上船看看?我可以送妳条锦鲤呢。”他贴近她一步。
她娇颜一沉,“我说不要就不要,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快让开,否则你会后悔莫及的。”
她散发出的威严让船东忍不住退缩了下,只是在色心驱使下,他仍抱着侥幸心态,这个美人儿实在太漂亮了,而且她身旁没有随从跟着,只要他将人掳回船上,就算有人来找她,也找不到他这里,越想他越是兴奋。
“小美人,我们来好好认识、认识吧。”说完,他壮硕的身体扑向宇天香。
见他脸色狰狞了起来,宇天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惊叫的闪过船东大张的手臂,随手抓起一旁的木棍就往他脸上砸去,在他的痛叫声里忙要逃。
不过船东终是做粗活的人,皮粗肉厚,马上就恢复过来,伸腿往宇天香的下盘扫去,不管她会摔伤或摔昏,都可以让他省事很多。
宇天香被他的腿一绊,整个人站不稳的倒下,她能做的就是用手抱住头,只希望别摔成一张大花脸。
“笨女人!”
随着这声吼叫,原本应该重重摔到地上的身子却倒入厚实的怀抱,柳腰也被一双健臂牢牢的扣住。
闻到他特有的刚烈气息,宇天香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东方朔。”她双手紧紧抱住他。
看她这样,东方朔把该对她发作的火气全数加倍算到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身上。
“你的名字。”
船东早被怒发冲冠,犹如阎王临世的东方朔吓得面色如上,抖着声音问:“你……你想要做、做什么?”
“你动了我的女人,你说我想要做什么?留下你的名字,免得做无名尸。”
东方朔狰笑地一挥手,十来个高大汉子逐步逼近船东。
“这……这里是京、京城,是有法……法治的地方,你们、你们……别胡来,我可以告……告官的……”船东想装出无所畏惧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却破碎得结结巴巴。
廖崇冷哼一声,“告官?你知道那位小姐是谁吗?她就是当今皇上的义妹天香公主,你对公主起了歹念,你说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剁碎丢到河里喂鱼吧。”
“不好,这个人心术不正,肉也不好吃,切成八块埋埋算了。”
“干什么这么麻烦?砍他个两刀,丢下悬崖,省事。”
众多摩拳擦掌的大汉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船东该有的死法,轻松的语气就像在闲聊今天天气如何般。
船东这下子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他的船员早在苗头不对时,全都逃走了。
“说那么多做什么,先教训人再说,我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一名汉子将手指扳得咯咯作响,嘿嘿笑着走近船东,一把就抓住他的衣襟将人拉起,拳头才举起,便听到汉子挫败的叫声--
“晕了?喂,你别晕得这么快啊,我还没动手呢。”
四周响起了一阵笑声。
紧搂着东方朔的宇天香也忍不住笑了,笑声引得他低下头,对上他的眼,她忙自我反省。
“对不起,我不应该私自离开你,所以才会惹出--”
东方朔手指轻点下她嫣红唇瓣,阻止她往下说。“我知道妳不是有意的,算了。”
她都受了惊吓,他何忍再苛责呢。
他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宇天香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怎么了?没听一顿训不习惯吗?”
“好像是呢。”
眼神交会,两人不禁仰头大笑了起来。
同时,天空也渐转为灰白,天亮了。
离开了皇宫,宇天香如同一只放出笼子的鸟儿,少了宫里繁琐啰唆的规矩,外面的世界自由得让她快乐飞翔,也使她变得贪心,什么都想试,什么都想玩。
幸好她遇到的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都能满足她的要求。
前一天,从鱼市回来后,宇天香只睡了半天,下午便央求东方朔带她坐船游湖钓鱼,在收获丰富下,晚上就在庄里广场上生火烤鱼,全庄的人都被唤来同欢,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本以为她累了一晚,隔天会乖乖待在庄里休息,可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又勾起她的玩兴,这回她想到山里郊游。
面对她如孩子般期待雀跃的神情,东方朔哪拒绝得了。
午后,宇天香如愿的与东方朔同骑,离开了伏良庄。
不过天公不作美,未傍晚便开始下起了大雨。
“这些柴火该够用上个大半夜了。”
“大半夜?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宇天香坐在火堆前烘着半湿的身子,雨来得突然,虽然很快找到这问让猎人歇脚的木屋,两人仍淋了些雨。
“秋日的雨不像夏天午后雷阵雨来得快、去得快,总要下上一阵子,而且山路湿滑,也不适合晚上赶路,留在这里较安全。”
东方朔看着在瑟瑟发抖的她,也在火堆旁盘腿坐下,接着运气全身,没多久,他身上冒出丝丝白烟,脸上红光满面,看起来就像一座正在燃烧的炉子。
宇天香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他在做什么?接着便发现他身上的湿衣服在短时间内由湿变干,她才知道他正在用内力烘干衣裳。
她低叹一声,可惜自己没练功,要不也能来这一招,湿衣服贴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
“月兑掉。”
听到他开口,她抬起头,就看到东方朔正月兑下已干的外衣。
“你干嘛月兑衣服?”她急急转开头。
“妳快将湿衣服褪下,以免着凉。”
“那怎么可以,我要穿什么啊?”
语声方落,东方朔月兑下的外衫便递到她面前。
宇天香接过,顿时了解了他的用意。
“你是为我才特地烘干衣服。”她心里有些感动。
“所以等着付出代价吧。”他邪气地挑了下她的下巴。
奸商就是奸商,一点亏都不肯吃,不过还是让她心暖暖的。
“转过头去,不准偷看。”
东方朔扬高眉,但还是顺她意的偏开脸。
宇天香侧着身子快速月兑去湿站的衣衫,上身褪到只剩肚兜,看着衬裤正犹豫着要不要也月兑掉,但这下就要光着两条腿吗?
“一起月兑下。”他淡淡的说。
她连忙拉起衣衫盖住半果的躯体,怒视着斜倚着墙,好整以暇直看着她的东方朔。
“你偷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把湿掉的衣裤全月兑了,别让我再说一次,否则我会亲自动手。”
宇天香涨红脸,又羞又气,“大,登徒子。”
但是她不敢不听话,先套上他的外衣后,再遮遮掩掩的褪下衬裤。
东方朔拿着她的湿衣衫到一旁用木棍架起的杆上摊平掠开。
看他一个大男人为她做这种事,宇天香一颗心又转成甜的了,只是山里天气冷,她抱着手臂又往火堆坐近一点。
“妳再往前坐,火就要烧到妳了。”
东方朔皱眉的拉过她,宽大的怀抱将她全身密实地拥紧。
他的身体还有着刚才运功过后的热度,像个小火炉,宇天香像只贪暖的猫咪,整个人偎在他厚实胸膛上。
“怕不怕?”这个娇娇女肯定不曾在荒郊野外过夜。
她一脸的兴奋,“有你在,胜过一队禁卫军的保护,我才不怕呢,而且我早想试试在郊外野店过夜的感觉,现在可给我遇上了。”
她的话让东方朔很受用,好心情的故意逗她。
“真是大胆的公主,想必妳也不怕毒蛇蝎蚁等虫子了,在这种野地里有非常多的毒物,牠们最爱在半夜三更的爬出来,钻入人们的衣服里,汲取温暖的体温,不过只要别打扰到牠们,牠们是不会咬人的,所以记得,睡觉时可别翻身啊。”
“你……你骗人。”
“既然这样,妳为何抓我抓得这么紧?”笑意染上他粗犷的脸庞。
宇天香索性整个人坐到他腿上,有一丝得意的说:“就算有毒虫来,也会先咬你。”
“哦,原来我比小虫子还要无害啊。”
在他算计得逞的笑声里,纤细身子尽在他双臂间,他大方接受她的投怀送抱。
“你果然是捉弄我,可恶。”她抡起粉拳捶了他的胸膛几下。
东方朔哈哈大笑,握住娇细的粉拳,放在唇边吻了下。
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这个亲密动作让宇天香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赶紧抽回手。
不过看着大笑化去了他满脸胡子给人的凶恶感,让人注意到他俊朗的五官,这时的他多了份潇洒不俗的气质。
“为何一直看着我?”他抬起她的脸,迎视她的眸光。
“为什么留个大胡子?”她白玉小手轻抚着他的脸。
“方便。”
真实际,不过也像他会说的话。
“可以剃掉吗?”
“原因?”
她思索了下后,老实说:“因为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可以。”东方朔很干脆的点头。
宇天香露出受宠若惊的笑靥,心里甜丝丝的,想也不想的倾身吻了下他的唇。
“谢谢。”
她想退开时,柳腰却被牢牢握住。
“太没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