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子夜,夜空每繁星灿烂,马鸣坡悄然静寂,偶尔只听得山间呼啸而上,似马鸣般的诡异风啸。
鲁家寨门口,几盏油火在夜风里摇曳摆烫,了望台及赛门口不见一名夜哨,异法寻常的访似一座疏于戒备的空城。
一道黑影从草叶中闪出,怪地投入寨内,继之展洛跟了出来,宁立案门,打量这全然无戒备的怪异状况。
鲁啸天这家伙究竟在卖弄哈玄机?展洛显然明白其中有诈,而且是冲著救花魁的人所设下的陷阶。
“楚平想那三千两想疯了。”展洛自语,窃笑楚平居然不察这怪异现象,贸然入秦。
他悠哉地守在赛门外,心想等著楚平让那鲁啸天给逮去后,再进去救人,楚平欠了他这份人情,自会乖乖退出这“英雄救美”的任务。
这回失算了,约莫一注香的光景,楚干访入无人之境般抱著一名昏迷的女子出来。
是凌梦蝶,那绝色的容颜,教展洛看傻了眼。
“啧!啧!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绝色的女子。”展洛惊叹不已。
“不好意思,我捷足先登,让我先赚了那三千两,想得到她,就得看你在夺花魁上的本事。”楚平好不得意,他可丝毫不懂得怜香措玉。
“天哪!就算是一万两,也换不得如些绝色美人,你怎忍心如此对她?”展洛好不心疼,他绝下不了手敲昏凌梦蝶,叹惜又说:“你怎忍心将她送进青楼、妓院那黑暗的地狱,任人糟蹋啊!”
“是吗?成,英雄就让你来当吧!待我拿了尝银后,你再将她救出来吧!”
展洛怪异一笑,他会这么做的,他岂忍心见这般令人倾心的佳人,沦落为男人的玩物。
“楚平,你想姓鲁的能那么轻易让你大摇大摆将人带走,这其中不会有诈吗?”展洛提醒。
“到底是展洛。”鲁啸天从暗处现身,顿时几十支火把拥簇他走了出来,照得整个寨子一片通明。
“久违了,鲁兄,如果鲁家寨能那么容易让人从寨里将人带走,那只有一个原因,鲁家寨当家的绝不会是名震长安城的贼头鲁啸天。”展洛笑得厌然自若,楚平可是紧张戒备。
“哈——”鲁啸天豪放纵笑,说:“如果我这小手段能骗得了你,那你就绝不会是名赫中原的展捕头了。”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如此大费周章,想必不是只找我叙旧吧!?”展洛问。
“展兄是位英雄,英雄惜美人,小弟不过是想送个美人儿给你罢了。”鲁啸天指的自然是凌梦蝶。
不过这美人落在楚平身上,那还提问他答不答应。
“无功不受禄,开个条件吧!”展洛爽快,这他才明白鲁啸天掳这花魁,全是冲著他而做。
“要你保趟缥。”鲁啸天直言。
“什么货物?”
“是人,我家妹子,要你护送她下杭州。”
炳!当护花使者,他再乐意不过了;如果还是个美人的话,免费都无所谓,只是瞧鲁啸天这虎背熊腰的德行,想来这鲁家妹子也不过如此。
“认识鲁兄可也有段不算短的日子,没想到还藏了个妹子。”展洛有些意外。
“姑娘家甚少出门,所以未曾引存。”他又说:“你喜欢女人,视钱财郊粪土,所以——”
“错,我喜欢的是能让我心动的美人。”
“栖凤楼今年的在魁没让你失望吧!?”见展洛得意地用那坏透的痴迷目光,直盯凌梦蝶,鲁啸天继续说:“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朋友,我家妹子这次下嫁杭州,不只是要你保她平安抵达杭州,更希望你代我瞧瞧夫家如何?如果不妥就请你将她送回寨子,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她受任何委屈。”
“你送这美人给我,敢情你是怕我途中诱拐了你家妹子?”展洛笑问。
鲁啸天笑而不答,好似彼此心知肚明的神态,他不得不对这猎格高手有所提防。
“喂!你们一搭一唱的,可曾问过我楚平答不答应?”
楚平因被漠视而不悦。
“楚兄,如果展洛愿意接下这趟镖的话,我愿意以崔三娘开的同样价码,买下花魁。”
“我展洛对蛮横抢来的女人不感兴趣,逼从就范不过是残酷躁确她的美丽。”展洛好一副大情圣般。
鲁啸天正要开口,身后鲁冰匆忙跑了过来。
“哥,奏出事了?”鲁冰慌张还搞不清楚状况肘,赫然发现潇洒的展洛,惊叫出来:“是你——”
“鲁兄,她就是你家妹子?”展洛也大感意外,好个泼辣、刁蛮、俏丽可人的妹子。
“你们认识?”鲁啸天大为意外。
“一张脸还发烫著呢!”展洛怪异一笑。
“活该!”鲁冰笑的得意、刁蛮,心坎却是扑通直跳,这家伙居然有胆找上鲁家寨要玉佩。
鲁啸天看得是满头露水,不过有件事是可以肯定,展洛这自傲未曾栽在女人手上的家伙,这回是吃了他那刁蛮、任性妹子的亏了。
“你们既已相识,你该不会拒绝保这趟镖吧!”鲁啸天笑问。
保啥镖、瞧那家伙像个弱书生似的会是个镖头!?眼神不经意溜转间,她惊悸发现展洛那使坏的眼神正大胆地打量着她,害她险些失魂无措。这无赖就是用这没正经的勾魂目光,骗女孩子的感情吗?“展洛,该不会我这刁蛮、任性的妹子,吓着你了吧!?”鲁啸天使了激将法。
展洛!?他就是素有“护花镖头”浑名,专以偷香窃玉为趣,让不少女子为之神魂颠倒的风流家伙?天哪!她早该想到,这个与楚平秤不离砣的伙伴。
“只是意外你这大老粗,也有如此讨人喜欢的俏丽妹子。”展洛笑说。
讨人喜欢!?那个巴掌还没让他尝到苦头吗?居然胆敢当大哥的面,如此轻薄挑逗她。
“那也就是说,你答应接下这趟买卖?”鲁啸天探问,显然他也明白,纵使将女子玩弄放股掌间的展洛,想在妹妹鲁冰身上占便宜也非易事。
“你们的买卖不关我的事,别把我这三千两银子也算进去。”楚平没空陆著他们瞎磨菇,带著凌梦蝶一溜烟纵身而去。
“这趟买卖我接了,不过,先让我救了美人再说吧!”
展洛流洒地紧迫而去。
眼睁睁地望著展洛消失在黑夜里,鲁冰有著几许怅然与负气,他居然没跟她说上几句话就走了,连向她要五佩的事儿都给忘了,仿佛只是为了凌梦蝶而来似,早知道就该不管凌梦蝶的死活把她给放了。
“大哥,你怎么会有这种无赖的朋友?”鲁冰没好气咕咕,好奇又说“方才你们谈的是什么买卖?”
“要他替咱鲁家寨保趟镖。”鲁啸天神秘笑说。
“咱们各家寨有宝贝,挨得过明天吗?有啥要那无赖保的?”鲁冰自嘲笑说。
“这宝贝可是咱镇寨之宝,而且还保存了十八年,至今没人敢动这宝贝。”
“啥宝贝?”鲁冰可好奇了。
“你不就是咱鲁家寨的镇寨之福吗?”
“我!?”鲁冰惊诧的眼珠子,瞪得骨碌碌转,显然她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不敢相信地问:“你是打算让展洛那无赖婬贼送我去杭州!?”
“我相信他能顺利将你平安送抵杭州。”鲁啸天信任地说。
“哥!靠道你就不怕那无赖在途中动你妹妹的歪脑筋吗?”鲁冰提出严重抗议。
“我鲁啸天的妹子,可是个泼辣、刁蛮旦聪明绝顶的鬼灵精,展洛那些专骗不懂世事笨姑娘的招术,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对不?”鲁啸天戏弄的指了鲁冰小鼻梁,及挪输说:“坦白说,我还真怕咱家妹子,虽左一声无赖,右一声婬虫尽骂,自个儿却直往人家身上推里!”
“哥——”见鲁啸天发笑退自朝寨里头走去,鲁冰负气叫嚷:“那无赖想都别想。”
天哪!这要真让哥掏出心事,那就嗅了。展洛那家队本来就是个无赖的采花虫嘛!可,怎么只见两次面,她整颗心竟是那般不踏实飘浮了起来,仿佛整颗心也跟着展洛那洒月兑身影飞去。
不想,不想了,再想下去不把自己逼疯了才怪!索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哎哟!真的不能再想了,脑袋瓜怎么了,居然不听使唤了!
展洛,等著瞧吧!这趟镖绝不能让他称心如意,非让他尝尝鲁家寨小辣椒的伤害不可!鲁冰调皮地露出不甘示弱的刁钻笑意。
就算真爱上他,也得让他明白这份爱绝非唾手可得。
展洛没挡掉楚平的财路,让崔栖凤平白损失了三千银两,不过这三千银两,似乎也没让崔栖凤花钱消灾。
凌梦蝶醒来时,发现身陷青楼妨院,吓得花容失色.…退嚎肉放声痛哭,崔栖凤较硬歉施,祭出各种法宝,凌梦蝶依然抵死不从,崔栖凤可没打算取消“夺花魁”这招牌重头戏,索性找了位姑娘蒙上红绸头盖瞒骗,至于能否消魂枕卧美人香,就瞧花魁主人的本事罗!
掌灯时分,万盏光彩夺目的灯海,将长安城的元宵夜点缀的接给璀璨,栖凤楼的热闹喧哗,亦不逊色放各大小灯会,若大的花厅上已挤满了一睹花魁风采的富贾、公子哥,当然更奢望幸运之神会眷顾,能入主花魁香闯,共度一宿消魂的春宵。
在公子哥们不耐的催嚷下,崔栖凤一身艳红妖烧打扮,似媒婆股,轻挽“花魁”,搔姿摆款从二楼一间香闺走出,起步轻移至厢廊,俯首对著楼下花厅的公子哥儿们频抛媚眼。
“崔三娘,咱这伙人舍了灯会,可不是来瞧你卖弄风骚。”赵富宝拉开嗓门挪输,惹来哄堂笑声。
“你这喜新厌旧杀千刀的,怎么的,去年的花魁娇蛾的香被子还新著呢!你就这般猴急想尝新花魁的滋味。”
崔栖凤打情骂悄地镇骂。
“崔三娘,听说今年的花魁是细皮女敕肉、美得令人消魂、酥软的江南姑娘,对不?”赵维祥一双进出来的眼珠子,恨不得瞧进花魁那盖头里。
“可不,咱栖凤楼的花魁全是上上之选,哪年教你们这些风流才子失望过了?我崔三娘大言保证,今年的花魁赛过仙子下凡,肯定迷得你们忘了祖宗十八代,只怕你们将栖凤楼当家,想赶不走人。”
崔栖凤这番自吹自擂的吹嘘,搔得花厅下公子哥们心坎直痒,血液沸腾。
“崔三娘,关子卖久了就不鲜了,索性掀了花魁的头盖,让我瞧个模样,哄她抛球吧!”王仲已耐不住性子。
“王公子是去年花魁的主子,也学著他们没心没肝,不怕娇蛾剁了你。”崔林民跨前一步,干咳两声,慎重宣布:“头盖不掀,球不抛,岂不是扫了各位风流才子的兴吗?不过,今年咱夺花魁的规矩有个小澳变,为了增加夺魁者刺激的神秘感,这头盖由夺魁者进香房后,亲手揭去那块头盖,其他人想一睹花魁的迷人容颜,明日请早。”
顿时抱怨声此起彼落,但毕竟这规矩任由崔三娘所订,也只有无奈叹息,而此时扣住他们心弦的,是花魁手上那欲抛不抛的花球,左晃右晃的,晃的他们直瞪得眼睛晕眩,心儿跟著七上八下。
“抛,抛,她这儿……”
鲍子哥们沸腾的叫嚷中,花球由花魁手中抛出?各个屏息仰酸了脖子,直盯著花球在空中翻滚,待确定落点后,不管死活的左推右挤蜂拥过去,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哪料,花球尚未落地,突见一名男子腾空跃起,截走了花球,并以高超的轻功纵上二楼,捧著花球,一手揽过了花魁,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是展洛!
“哟!怎么展爷也凑起这热闹了?”崔栖凤意外“崔三娘!没想到你蒙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我怀里的姑娘,不是今年的花魁,不想出乱子的话,咱们里头谈。”展洛揽过手上的姑娘进了闺房。
崔栖凤一惊,她清楚绝瞒不过展洛那双为女子而生的眼睛,她打情骂悄地安抚了花厅上那群气结扼腕的公子哥后,慌张地进了房间。
“传闻中,展洛有一双对女孩子特别犀利且勾魂的眼睛,果然名不虚传,我这小把戏到底还是被你识破了。”崔栖凤泰然地笑说。
“传闻中,栖凤楼美人如云,想来也不假,就三查假花魁也令人神迷。”抱在他怀里是去年的花魁桥蛾,他将她推给了崔栖凤,直言:“不过,我要的是今年的花魁。”
“就这么简单?”崔栖凤笑问。
“元宵夜会耗在你栖凤楼的男人,不全是为了花魁吗?”当然他也不例外,而且非得到手不可。
“谁能得到你手上的花球,花魁就属于他,你展洛有这雅兴,当然就是花魁的主子,只是不晓得你这主子,是否有能耐治服得了花魁?”
展洛不屑地一笑,天底下有他治服不了的姑娘吗?他倒想瞧瞧楚平从鲁家寨挟持而来的美人,是怎么个靠缠的姑娘。
将展洛引领至凌梦蝶的香国后,崔栖凤给了他“全凭你本事”的目光后,如趣退去。
床头上,凌梦蝶的背影因饮泣抽搐而颤动,那悲伤的背影,教展洛怜香惜玉的心疼了起来。
是装模作样?还是被逼让家人卖进青楼姑院?
“以泪迎客,靠道是走三娘传授花魁骗取客人同情的招术吗?”展袼没正经地试图接近一瞧凌梦蝶的迷人容颜,口吻轻蔑又说:“接著你是否要故作哀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你有个令人鼻酸的身世,像是家性贫困靠以维生,或是什么卖身葬父之类,所以万般无奈卖身法青楼妓院?这套对别人来说或许管用,但对我……还是省省吧”
凌梦蝶出其意外,陡地仰起泪眼满腮的怒容,愤恨瞪视眼前这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寻欢客,纵使是猎艳高手的展洛都错愕一额。
瞧那泪水朦胧里,不知是因过度哀泣,还是愤怒所造成的红肿眼睛,却仍有股迷人的神秘神韵,那怨息无奈又毫不妥协的坚贞,迷煞了展洛悟动的心坎。
“喷!喷!如此这般令人赞叹的美人,怎会悲哀地沦落放花街柳巷?那群份不可耐的寻芳客,如何懂得恰惜、欣赏你那超凡的美丽?庸俗的银两,又如何能买得你的美丽?”展洛惊叹、扼腕。
哼!这算是猫哭耗子的假慈悲施舍吗?在凌梦蝶为自己最后尊严,愤恨瞪视的眼睛里,尽避展洛长得俊秀,且风流倜傥更有著令人神迷的翩然风采,但骨子里也不过像一般寻芳客,无耻、龌龊、下流。
“算你走运,遇上像我这样懂欣赏、疼传你的美丽的人,我会用无尽的柔情与深爱,好好疼借你,融化你哀伤的泪水。”
“下流!”凌梦蝶恨得咬牙切齿,她的贞节就这么断送在这油腔滑调的无赖身上吗?如果他胆敢妄为轻薄,她会抵死顽抗。
“你总算开口说话了,没想到你骂人也如此动听。”
展洛有意戏弄她,露出使坏邪婬的眼神瞅她,一副放浪不羁,洒月兑的说:“金钱买来的一夜温存,确实下流,但如果懂得发自内心欣赏、疼怜一名女子的美丽,那该算是风流,而且是完全霸占的风流,渴望你成为我永远的花魁。”
他那使坏的眼神散发出一股靠以抗拒的神秘诱惑,吸引住她莫名忐忑的芳心,未曾有过男子,惹得她如此不安悸动。
天哪!他究竟是利用甜言蜜语摧残她的魔鬼?还是拯救她离开这炼狱的神?
展洛显然看出凌梦蝶局促不安的慌怯,作势褪去外衣,捉弄他想瞧瞧这憨美人的紧张模样。
“你想做什么?”凌梦蝶果然紧张起来,本能防卫地抱胸,惊性瑟缩在墙角。
“你是栖凤楼的花魁,而我是今年花魁的主子,你想我打算做什么?”展洛一脸邪婬,心底是乐得想笑。
“无耻!”她终放明白,他是魔鬼。
“若见你这般美丽的女子而不动情,那就不算是正常男子,恐怕柳下惠的名誉都将毁在你的手上,所以,如果能与你共度一南春宵,而招来下流、无耻的恶名,值得!”
“下流!无耻!”凌梦蝶惊性、愤恨拿出预藏在床头的小大刀,叫嚷:“你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以你这般柔弱女子,能杀得了我吗?”展洛发笑,作势逼近。
“杀不了你,就死给你看。”凌梦蝶刀尖抵喉,她已无处可逃。
“我是个保镖,同时也是名杀手,经验告诉我,如果没有勇气杀别人,那绝不可能伤害自己。”展洛不信她有勇气自裁。
凌梦蝶目光里闪出毅然决心,手一提,就在刀落吻颈之际,展洛从容不迫纵身上前,夺刀同时将凌梦蝶揽进怀里,还来不及嗅那发间溢散的迷人香味,一记巴掌已打得他眼冒金星。
赫!这是他生平女人赏给他的第二记耳光。怎么的?长安城女子的手,是专门用来打男子耳光的吗?“你这婬贼,贞节是女人的生命,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凌梦蝶无助痛哭。
展洛洒月兑一笑,穿回上衣,令凌梦蝶疑惑——就这么放过她?
“不妨告诉你,我对强迫就范的女子没有兴趣,这不过是残酷玷污你的美丽罢了!”
“靠道,你现在的行径还不够下流、无耻吗?”凌梦蝶不屑的鄙视,她盘算这家伙是否想耍什么环手段。
“你是花魁,而我是花魁主子,千辛万苦夺了花球,还损失了银两,靠道我连逗弄你的趣儿都不行吗?”展洛玩世不恭地说。
“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凌梦蝶恼了,陡地讶然对展洛的恐惧,竟不觉消失了。
展洛洒月兑地双手一摊,似在反问:“我这样做过份了吗?”
“你这无赖!”凌梦蝶恨得咬牙切齿,但展洛给她的莫名信任感,让她相信至少目前她是安全的。
怎么会对这油腔滑调的无赖,产生了信任感?
“好吧!你暂可以当我是卑鄙、下流、无耻的无赖,但你总不会拒绝一个无赖救你离开栖凤楼吧!?”
凌梦蝶错愕!他是真的想救她离开这龙蛇杂处的是非地,还是另有所图?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逼,或被骗而傻呼呼进了栖凤楼,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来,早晚你会死在栖凤楼,因为偿不可能天天碰到像我这样风流而不下流的客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不想你的美丽成为嫖客贪婪蹂躏的牺牲晶,因为……只有我懂得欣赏、疼怜你的美丽,而且我也想念你的美丽将会是属于我的。”展洛自信地说。
赫!多狂傲的口气啊!靠不成这家伙全是用这招欺骗女人的感情吗?“我不会因为感激而喜欢上你的。”
“因感激而喜欢那是一种施舍的爱,我展洛还不至于可怜到需要别人施舍爱,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他喜欢的女子,很少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你是展洛!?名震中原的展镖头!?”凌梦蝶讶然,当然她也明白,素有“护花镖头”浑名的展洛,偏好以美人为保物,且一趟镖下来,“保物”总会不知不设陷入地消然撒下的情网而无法自拨!
这家伙究竟有什么令女子靠以抗拒的魅力,居然连她自己都……仿佛……好象……似乎……有点……“我知道你已经有点喜欢我,而且我也相信以后你一定会爱上我。”
展洛那一副自恋般的狂傲,让凌梦蝶不由惊悸,瞧那双没正经的使坏眼睛,仿佛透视进她有些慌乱的心坎里。
“我凌家在杭州虽非首富,但也小有体面,如果你能送我回杭州,保银绝少不了你。”言下。之意,是要他明白,她绝不会笨得去爱上他这个自以为是的无赖。
展洛不以为然一笑,他是那么笃定,这美人绝对不会是他情网里的漏网之鱼。
展洛要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将凌梦蝶带出栖凤楼并非靠事,但他并不想嚣张的连崔栖凤的面子都不给。
此时的展洛不再只是放浪不羁、桀骂不驯,他的风趣,他毫不矫情的温柔、体贴,以及那学富五车,自然流露出的儒雅翩然风采,还有那张教人目光靠以移开的俊秀脸庞,几次让凌梦蝶不同怦然心动,险些神迷意乱地失了方寸。
天哪!这就是展洛靠以抗拒的魅力吗?但,这趟镖还没上路,怎么就……这张情网竟是那般靠逃过!
显然崔栖凤早算准展洛会给她这个……早已领了一标人马“恭候”在房门口。
“崔三娘,你也未免太看得起展某了。”展洛泰然自若,一点也不感意外。
“展爷是猎艳高手,哪个姑娘家不服服贴贴款在你手上,可咱栖凤楼未有将花魁带走的例。”崔栖凤一派老江湖的口吻说。
“例总得有人开,今儿展洛就替你栖凤楼开这个例。”
“哟!您展爷这例一开,那这夺花魁的趣儿,不成了替爷儿们找妻寻妾的招亲大会,索性咱栖凤楼就改成婚姻介绍所算了。”
展洛冷哼,不想抬杠,直说:“崔三娘,我展洛会在这子夜带走人,是想留给你个面子,你应该很清楚,就算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大摇大摆将人带走,并非靠事。”
“合著我还得感激你罗!”崔栖凤收起不善笑意,泼辣的叫骂起来:“你当我崔三娘是刚出蒸笼的年糕不成,别以为它软趴趴好欺侮,粘稠了起来,会教你吃不完兜著走,怎么的,你展洛说要人就得给人?我花了大把银两,还托人千挑万选耗了一年的工夫,你展洛就捡个现成的便宜。”
“若硬说崔三娘是刚出蒸笼的年糕,那这年糕可不一只粘人,恐怕没被烫死,也会给噎死。”展洛揶揄地恭维,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在烟花红尘里打过滚的崔柄凤,确实是个靠缠的历害角色。
“既然这样,你将花魁留下,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免得撕破了脸,弄得大伙靠看。”崔栖凤进一步又说:“凭你展洛,要什么姑娘没有,犯得著为了她而多个仇家吗?”
“崔三娘说的还直有些道理,凭我展洛要什么姑娘没……”展洛故作慎重凝思。
“不要,不要丢下我……”凌梦蝶紧张、激动,愤然对展洛骂说:“展洛,你这无情无义的家伙,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之徒,人家随便的三言两语,就轻易将我交给他们,我看错人了;我寻死的时候你怎么不索性让我死掉算了。”
“崔三娘,这可怎么办是好?这姑娘不想待在儿,个性又倔强得要以死明志,这要留下她,栖凤楼肯定出人命,那这生意还做不做?”展洛面露靠色,却是十足消遣口气。
“不劳你费心,初进我栖凤楼的姑娘,哪个不象她现在的死德行,我崔栖凤自有教的办法。”
“崔三娘说的教,可是后院的严刑拷打?”展洛一副不忍,叹说:“啧!啧!瞧这姑娘细皮女敕内的,哪挨得住你的历害,再瞧那张漂亮的脸蛋,薄得像贝壳似的,这万一……”
“抓人!”崔栖凤懒得陪他磨菇,下令抓人,那伙人根本不是他的对于,三两下便被打得一身狼狈。
“崔三娘,这可是你不给我面子罗!”展洛嘴角勾起冷冷笑意,又说:“咱姑娘说的,我展洛是个之徒,既是之徒,就应视‘’如命。瞧这姑娘貌美如花,肌肤似雪,我怎忍心见好在此遭受痛苦踩踏,再悦行走江湖滩无仇人,也许多了崔三娘你这个历害的仇人,我的生活会过得更加有色秋”压根州他就没将崔洒凤放进眼里。
“展洛,你——”崔栖凤怒火中烧,却一点输也没有。
“别说我展洛不上道,这一万两银票,足够买下你栖凤楼一半的姑娘,栖凤楼店门开著求的是什么?不过就是,财嘛!这个数替这姑娘赎身,该给足了你崔三娘的面子了吧!?”
“我还愁她没法替我赚个万把两银子吗?”话是这么说,但谈起白花花银两她的眼睛可亮了起来。
“那可靠说了,姑且本谈你是如何‘教’姑娘,就拿个儿的事来说吧,我阻止得了这傻姑娘提前找阎王爷报到,但我不知道有几个恩客能阻止得了她,除非索性就将她关起来,要不你还得随时提著一颗心准备收尸,崔三娘你是个聪明人。这桩买卖划得来,你心底应该明白有数。”
崔栖凤无言以对,收了银票,咬牙切齿地眼睁睁看著展洛大摇大摆地带着惊魂未定自勺凌梦蝶,走出牺风楼大门。
其实,崔栖凤仔细盘算起来。这一万两的赎金,不只没让她吃亏,还占了些便宜,这面子、里子都有了,还有啥话好说。
只是,这展洛是英雄惜美人?还是达凯子哥,爱上了凌梦蝶达江南绝色美女?
凌梦蝶感激涕零,随展洛回客栈,乍见将她劫至栖凤楼的楚平时,骇然以为又陷入另一桩他们合谋的危险陷阶,幸楚平及时道出事情原委!这才松了口气。
以目前的处境,凌梦蝶不知道除了信任展洛外,她还能信任谁。
“哈!这回崔三娘人、才两失,可亏大了。”楚平幸灾乐祸地数著那贵银三千两。
唉!他哪晓得展洛可平白损失一万两,这笔帐就算在凌梦蝶身上,如果她愿意用情债来还,就一笔勾销。
一万两换得美人芳心——物超所值!
展洛似乎没打算楚平乐昏头,明白告之欲保送凌梦蝶回杭州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怎么尽会保这种拿不到半毛钱的镶?应该是我上辈子欠你,这辈子还吗?”保这“美人镖”,展洛这家伙还记得要钱才怪,楚平不悦又说。“你图的是一亲美人芳泽,我图什么?别算我一份。”
“你眼里只有钱吗?”凌梦蝶疑惑地问,忆起这家伙居然为了钱,那夜狠心将她逮进青楼妓院。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才逐渐了解他,没想才见两次面,你便认识他这么透澈。”展洛逮著机会消遣楚平一番。
“你放心,只要我能平安回杭州,绝不少你一毛钱。”
凌梦蝶允诺。
“这还差不多。”美人当前,楚平竟仍为“钱”理直气壮。
“其实凌小姐不过是搭个顺风车而已!我已经答应姓鲁的送他妹子到杭州成亲了。”展洛说。
“唉!反正这趟路是非走不行了,有本事你再去找几个来凑数,你最好保佑她们在路途中别打起来,女人的战争我可没有你的本事摆平。”楚平苦笑认栽了!懒得理会倒头就睡。
“他就是那性子,表面上看似无情唯利是图,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别在意。”送凌梦蝶回客房则展洛替楚平说话。
凌梦蝶不介意嫣然一笑,支吾半晌,赧然说:“展洛,在栖凤楼时骂你之徒是我一时气话,你别——”
“没错,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之徒。”凌梦蝶讶然一笑,展洛可是理直气壮继续说:“不过,我绝非下流的之徒,我喜好欣赏美色,尤其像你这般绝色美人;美是造物者的杰作,如果不懂得欣赏与珍惜,那岂不是枉费了人生这一遭,我是个风流之徒,但绝不是下流的之徒。”
尽避凌梦蝶听来,煞似展洛的自圆其说,但仍不免有些许陶然,在展洛从栖凤楼救她出来的过程里,他是个足以依靠的英雄而此时的展洛,翩然、洒月兑地表现出令人醉迷的浪漫多情。
“她们都是这样爱上你的!”凌梦蝶笑问。
“谁?”展洛装傻。
“曾经受你保过镖的姑娘。”
展洛露出令人费解的笑意,大胆反问:“你认为我们这趟镖,可能谱出恋情吗?”
“护花镖头,果然名不虚传。”凌梦蝶微悸,笑得有些许不自然,岔开话题再问:“在所有曾经爱过你的姑娘里,曾经有过你真正付出感情的爱情吗?”
“有,她和你同样有著令人惊叹的美丽,她的言行、举止优雅、柔美,从她身一上所散发出来的一切气质,饶美的教人那么容易地去亲近她,爱上她,但——”展洛露出少有的怅然,苦笑说:“你相信吗?不是每位我保过镖的姑娘,都会爱上我,她是我至今唯一付出感情的女子,但却也是唯一没爱上我的女子。”
这“唯一”教凌梦蝶心头酸不溜丢,颇不是滋味,冷冷地说:“这不过是你们男人那种‘得不到,越会处心积虑想得到’的可笑心态作崇罢了!”
“当我第一眼见到她时,我就清楚自己已经爱上她了,同时我也认为她一定会爱上我,那趟镖我一路幻想著我们的未来,甚至还打算为她结束这漂泊的生活,但是当我坦白心底爱慕之情时,却也是我梦碎惊醒之时,最后她送我一块玉佩,留给我无尽相思的追忆。”而那块玉佩目前落在鲁冰那丫头手上。
凌梦煤讶然,是怎样的女子,竟会教这风流的展洛用情如此深且痛苦?又是怎样的高傲女子,拒绝得了展洛那俊逸、潇酒的翩然风采?
她取代得了他动中的唯一吗?天哪!这趟镇还没启程上路,但她却……爱上他了!
展洛啊!展洛!她期盼著这风流展洛能“破例”爱上同时也爱他的女子——凌梦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