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妤贞一辈子不曾如此粗心过。
如果再来一次,她绝不可能忘记这件最重要的事。
她竟然在利川章云身边哭到睡着,就这么光着身子和他相拥了一整夜。
清晨,她是被利川章云手上的烟味刺激醒的,她努力的睁着酸涩而余肿未消的双眼,想看清楚是谁一大早就在她床边没礼貌的抽烟。
但眼前的景象一映入眼帘,她就倏然惊醒!游离的理智和半醒的思维全部回到固定的位置上。
“利川章云?啊——”赵妤贞瞥见自己身无寸缕的胴体,一下子把事情全串起来,也大致由中断的记忆里确定是自己粗心才造成眼前的尴尬。
早就坐起身的利川章云显然是完全清醒的,而且手上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尽,他不发一语的看着她,欣赏着慌乱中挣扎起身,拉着被子缩往床角的她。
“你真的演得很逼真。”他由衷说道,“看起来实在不像假的。”
他的语气比冰还凉。
赵妤贞听了一颗心直往下沉,她不用问也知道他再次对她产生误会了。
她张口欲言又止,利川章云却毫不留情的不给她机会,“你别想告诉我你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躺在我的床上,也不必编谎话来骗我,说这一切都是昨夜我酒醉后拿刀逼你这么做的,因为我不会相信。”
他的脸上满是胡碴,整个人看来憔悴不已,昨夜的略微休息似乎没什么效用,倒是极端的情绪让他的一双怒目看来还有点生气。
赵妤贞能说什么呢?她好气自己竟然如此糊涂,否则两人之间还不至于那么快决裂。
“我虽然醉,但还不至于那么糊涂。”利川章云的语气竟有些难掩的心痛,“你非但躺在我的床上,而且还月兑得光光的,我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岂有那种能力,一颗颗将你的扣子解开?而且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有没有做过岂会不知道?我刚刚检查过,其实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赵妤贞知道他愈说愈远,眼看是无法解释了,绝望之余不禁低下头任由他说,他却把她的行为视为默认的表示。
“这事既然是你一手主导的,想必你定有所图吧?”利川章云心中也积了太多原本说不出的话,“是要更多的钱,想钓上我这个凯子,还是纯粹为了好玩而耍弄我?你知不知道我对你一直算是很尊重,没有催你履行当初讲好的契约?而照你这样的作法看来,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会在早上起床时侵犯你,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贞操,想必你早就习惯为了某些目的而出卖自己的身体了吧?”
他知道自己说得过分,但他正是希望见到她反驳,想看看她的反应。
他的气愤之语,每字每句都如针刺般扎往赵妤贞原本已经淌血的心口上,忽然之间,她觉得其实自己本来真正的想法已经不再重要了。
“你说得都对,利川章云不愧是一名厉害的角色。”她木然的表情和语调中丝毫看不出她的情绪,既不像是为了赌气而说,也没有坦承罪行的悔意,“事到如今,你想怎么处置我都不反对。”
她为什么不反驳?哪怕是破口大骂或哭哭啼啼都好,为什么不?
利川章云在心底呐喊着,他也没发现其实心中充塞着自己也无法解释的矛盾,一方面他很痛心察觉到她竟是个为钱不惜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一方面他却又想听到她为自己辩护,因为他的心底始终留了一块为她准备的信心之地,而今她愈是哑口无言,那块小得可怜的信心之地便愈快随之崩解。
“我要……你的身体!”他颤抖着说出所能想到最严厉的惩罚。
“唉!”赵妤贞发出冗长的叹息,她想得到的,而且其实昨夜她就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给他,只是没想到竟是在这种充满误会的情况下,“现在吗?”
她的一句话问得利川章云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不!既然我付了世上最昂贵的代价,当然有权享受最好的。”他抬起下巴,刻意用鼻孔瞧她,“你给我好好的准备,今晚我要享受你最温柔的服侍。”
他绝望至极,说话自然不留口德,语气中对她尽是鄙夷,几乎差点没直指她是个妓女。
“好,我知道了。”赵妤贞努力的抓住床沿,不让自己在晕眩中昏倒,免得又被他指称为作戏,徒遭奚落。
等到利川章云大步离去,她才失去所有力气的往床上一躺,无言的瞪着天花板。
“怪了,没有喝水,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呢?”她喃喃自语,突然想念起远在天国的父母,“爸妈,女儿好想去看看你们啊!”
她第一次有想死的感觉,那种绝望的心情即使是在父母去世的丧礼上也不曾出现过。
一想到丧礼,三个妹妹当时哀戚欲绝的无助神情又跃然浮现在眼前。
“不!我的责任还未了,绝对不可以轻言放弃!”赵妤贞挣扎的撑起虚弱的身体,将之前的灰色思想一一扫除,咬着牙坚定自己的信心,“利川章云怎么看我是他的事,反正我想得到这一大笔钱,本来就应当付出代价,只是付出的方式由不得我就是了。”
为了撑起赵家的整个事业架构和妥善照顾妹妹们,她说什么也不能在这种关头犹豫不决。
“今天晚上,就当作是一场梦吧!人生不就如同一场梦吗?鱼与熊掌能得其一,我该满足了。”赵妤贞对自己如是说。
只是能不能完全接受,只有她自己知道……
对于井上真实而言,最近天天都在作梦,却没一次是好梦。
继上次在荒城秀木面前和利川财团争雄败北之后,接下来几乎没遇过一件好事,不仅和别人合作处处碰壁,而且手头上有一项巨额违约交割的股票买卖竟不小心被揪出来,还好他反应机灵,把媒体焦点全转向预设好的人头上,并把事情交给下面的人打点,让事件不至于扩大到他这个财团主脑身上。
本来这些已经足以使他迁怒到利川章云的头上去,没想到上次事件还有一个额外效应——性好渔色的他在见到赵妤贞之后,对别的女人暂时再也提不起兴趣,甚至有时会因为想到她而怔忡出神。
在思念佳人却又苦于无法一亲芳泽的苦闷驱使之下,井上真实甚至打电话到利川财团总部,试着找赵妤贞这号人物,可惜辗转接到电话的不但不是赵妤贞,而是利川章云,而且利川章云的心情显然不好,使得他被狠狠的大骂一顿,外加莫名其妙的被挂电话,让他气得直跳脚,发誓倘若有机会,非要把利川章云这个狂妄的年轻人扳倒不可。
也不知道上天是听到了他的愿望还是什么的,一通电话竟然跟着打进来,简直就像是和他心里对话似的劈头就问道:“井上,其实你很想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长的狂妄小子对不对?”
“你是谁?而且这是我的专线,陌生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电话才对。”
井上真实不愧是在商场打滚多年的老手,即使对方每句话都说进他的心坎,但他从不将心事轻易示人,因此他嘟哝着该换号码,作势就要把电话挂掉。
“你别装了!”话筒另一头传来笃定的语气,“我知道你必然对我有戒心,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这句话等于是他不打算说出身份了。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凭利川章云也是我的阻碍。”对方冷哼一声,似乎对他极为不屑,“若是我自己能出手,也不必打电话给你了。”
“借刀杀人这种事,向来只有我能指使人家,从来没有别人能指使我!”井上真实听到对方语气不善,自然也不打算婉转拒绝,“何况利川章云的仇人太多,我找谁合作都行,你连身份都不让我知道,有什么好谈的?”
说完,井上真实捂住话筒,小声交代身旁的特别助理,要她立刻追查对方电话的来源。
他并不是生平第一次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他自有一套追踪系统查出找麻烦的人是谁。
“呵呵,看来我没有展示一些实力是不行的了。”电话彼端的人毫不在意的笑着,“井上,就算你再小声一些,也仍然逃不过我的法眼,我劝你别白费心机的想查出我是谁,那远超出你的能力范围。”
井上真实听他这么说,手上的电话差点吓得掉下去,因为对方耳力再好,照理也不可能听到他和特助的对话,难道他的办公室被装了窃听器?
“猜到了吧!”对方语气淡漠,“其实就算是身边被装了窃听器,你也不需要紧张得猛咬手指啊!”
井上真实的背脊上仿佛瞬间窜过一道电流,他僵着下巴,缓缓抽出含在口中的食指指尖,任由口水滴落,“你……”
咬手指的动作是他自小养成的个人习惯,对方若非亲眼所见,又怎能猜得出来呢?他必然是被监视了。
井上真实倏而感到一阵寒意,以他的能力而言,竟会被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监视,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
“井上,别发呆了,日本境内等级比你还大的财团也全都接受我控制,你现在发现算是赚到啦!”对方的语气像是做了件赔本生意似的,“还有,即使你找专人把装置全数去除,不出两天一切又会恢复原状,因为这不是技术问题,而是势力的展现,懂吗?”
也就是说,井上真实即使知道事实的真相,也别想逃出他的掌心。
井上真实当然料得到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因为光是他和那些丑助理们在办公室中荒唐的嬉戏场面,就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了。
他面色惨白、唯唯诺诺的答应“投靠”对方之后,心里不禁疑虑重重,“我不懂,如果你这么有本事,为何不亲自出面对付利川章云?”
“对付?哼!”对方态度仍然不屑,“我只要用一只小指就能让十个利川财团垮台,只不过那种碍事的家伙交给你去处理就行了,我没有出面的必要,何况他并不是我的目标。”
这时对方似乎发现自己说太多,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又开口,“总之,你替我办事,我一定让你顺利打败利川财团,完成你这些年来的最大心愿。”
井上真实对他之前的话倒是没多想,但是若能打倒利川财团却是他作梦都在想的事情,使得他的瞳孔放大,呼吸也急促起来,“你要我怎么做?”
“过两天我会派一个人到你那里去,你就对内宣布那是你私下培养的人才,但是万万不可对外张扬,反而要稍稍保密,让它成为内幕消息。”
“接下来呢?”井上真实知道他的计划还没说完。
“找机会将那个人送至利川章云的身边,作为你对利川财团的打听工具。”
井上真实虽不敢直说,却也知道对方其实只想利用他作为掩护,入侵利川财团,如果东窗事发,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但是表面上却说得好听,像是要送他一份见面礼似的。
“你的表情不对哦!对于我的安排感到不满意吗?”
“不敢、不敢!”井上真实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他没想到自己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对方的掌控,不禁开始为以后的悲惨日子担忧起来。
对方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你不必垂头丧气,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样,有利则合,不利则分,况且弱肉强食,我又怎么能确定不会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呢?你若能想清楚这一层,安心依附在我的羽翼下,总比别人好。”
井上真实横下心,“我不再乱想就是。”
“很好。”对方在挂电话之前又交代了一件事,“我得提醒你,前面的事你可以不尽完美,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再打赵妤贞的主意,如果你敢动她,你会死得很凄惨,知道吗?”
井上真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连这种事都要管,疑问不禁说出口,“为什么?”
对方好像没想到他会反问,也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你别啰嗦,我只是很讨厌公私不分、动不动就想调戏女人的男人,这是我的忌讳。”
井上真实见他只是讨厌自己的人品,便识趣的立刻停止追问下去。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他挂下话筒之前,却明显的听到对方发出长长的叹息。
“她本来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我根本不必为了今天晚上的事而紧张。”
诸如此类的安慰,利川章云在办公室里不知对自己说过多少次了,高桥邦彦甚至见他毫不犹豫的挂掉井上真实的电话,却不敢出言相询,怕他的火气更大。
问题在于别人愈是装作没看见,他的行为举止就愈让自己感到可笑,其中原因只有他知道——
毫无性经验的他,怎么知道如何“凌虐”一个女人?
必于这一点,好面子的他是绝对不会求教于高桥邦彦的,因为他痛恨被讪笑。
但是赵妤贞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她今天早上的拙劣计谋,却让他寒了心,终于认清她其实并不像自己所想的,是个冰清玉洁、优秀自爱的女孩子,反而因为早上的举动露出她贪婪的面目,让他终于清醒过来。
可是他却感觉到心底的焦躁不断膨胀,甚至明目张胆的公然啃噬着他的坚定意志,那种矛盾到底该如何解释?是太过于仁慈、对她舍不得?还是对她已经产生感情?
靶情?一股熟悉的感觉飞快由眼前掠过,这种想法似乎在何时也曾出现,他好像还对谁讲过……
“不可能!”利川章云甩着头,试图把这些只会使他更犹豫的懦弱想法甩掉,“那个坏女人不值得任何人爱,我现在的烦躁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没经验罢了,等到晚上我将她制伏在床上之后,她的表情必然会验证一切。”
就这样,利川章云整天都在不肯承认的忐忑中度过,等到下班,他拒绝了一切应酬,直接回家。
进门之前,利川章云忽然想到其实她很有可能因为事迹败露而一走了之,不禁开始后悔早上走得太潇洒,没有一点准备。
“回来啦!今天过得还顺利吗?”
出乎他意料之外,原本他以为赵妤贞可能会人去楼空,或者至少心不甘情不愿的照着他的话做,为此作了不少心理准备,但是她不仅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还刻意化着淡妆,冲着他甜甜微笑的温柔表情,简直就像是个沉浸在新婚喜悦里的小妻子,衷心等着丈夫下班回家一样。
再看她刻意梳理的发型、身上系着一条家居围裙,和对他必恭必敬的态度,利川章云不禁产生了幸福的短暂错觉,“你……”
“既然你给了我十亿,就有资格享受到最好的。”赵妤贞似乎也下定了决心,打算不管他怎么评断自己,都要尽心的为这十亿元付出代价。
今天她花了一番手脚才买到一堆书刊和录影带,仔细研究能让男人兴奋和满足的作法,最后才挑了这套模式,希望他“满意”。
“拖鞋在一旁,请穿上吧,茶和报纸已经放在桌上了,请慢用。”赵妤贞恭敬的向他行礼,“今天我把所有仆人都支开了,所以一切服务都由我来,希望你会喜欢,现在恕我必须进厨房处理最后一道汤,失陪了。”
利川章云本来就已经很惊讶了,当她转身朝厨房走去的时候,不禁看得他差点流鼻血!
她……她在围裙之下竟然什么都没穿!
为了表现他“身经百战”的丰富经验,他抑制着呼吸,等到确定她走进厨房后才张大嘴狂吸一口气,试着在讶异和兴奋中让情绪降温,因为战争才正要开始。
接下来的晚饭菜色虽然丰富,但利川章云还是食不知味,等到赵妤贞“体贴”的询问他是否要洗个澡,让她为他搓背时,他甚至连筷子都没拿稳,尴尬的掉了下来。
“你才第一次履行义务就表现得这么大胆,不怕我因而倒尽胃口吗?”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籍口。
其实赵妤贞是鼓足全部勇气,要不是她昨夜听见他酒醉后的表白,知道他之前对自己颇有情意,今天的心情或许会更加羞愤,但是不知怎么的,她虽然以这种舍弃自尊的方式服侍着他,心情却不如预期中沉重,反而有种豁出去的畅快。
“既然你这么想,今天我就不服侍你洗澡了。”她答得有些羞怯,但绝不是装出来的,她只是想到如果自己告诉他,说她连泰国浴的装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不知道会怎么想?
事实上她做任何事都是如此,一旦决定便努力做到最好。
收拾好一切,她趁着利川章云入浴的时候先行钻进被窝,静候着他的来临,这时她的心情很紧张,一颗心卜通卜通的狂跳不已,只差没力竭而止。
看到利川章云并不急色,反而慢吞吞的走来,她以为自己会害怕得大叫救命,但是却意外的察觉自己对他并没有这么恐惧,只是仍然忍不住将灯光尽量调暗。
“你也会害羞啊!”她的动作虽然正合他意,但他仍然出口讽刺。
“我看你肯定是个情场老手,希望你能温柔些。”赵妤贞已经不会被他有意无意的讽刺所伤了,“就像你刚才说的,第一次没必要那么……呃……激烈。”
听到她竟然认为他是老手,利川章云的信心增加不少,一口气跳到床上攫住她,然后……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以为他动也不动是为了要给她“发挥”的空间,便依着记忆对他不断做出挑逗动作,她尽量大胆就是因为怕他知道她不够熟练。
但根本分不出她是否生涩,只知道这女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彻底把他最原始的全数激发迸出,他很快就依着生物本能开始由被动转为主动,将这阵子积存的一口气发泄在她身上。
赵妤贞的申吟渐渐盖过理智占据大脑的地盘,她觉得全身在他肆意的抚模下,不仅发烫,而且他的手似乎带有魔性,每每将她全身力量都不留情的吸走,最后连灵魂都似乎要被勾走了。
“你……还好吗?”利川章云持续着动作,爱怜而真诚的轻声问她,抚着她流泄而下的一头秀发。
他轻声的关心,对这时的赵妤贞来说是莫大的恩惠,她认为这时能听到他对自己的关怀已经足够了,“抱……抱紧我。”
除了用尽残余的力量紧拥着他,忍受着初识云雨的锥心之痛之外,她还能说什么?
利川章云感受着怀中她屈意承欢的身体,和黯淡灯光下的痛苦表情,不禁心生愧疚,发觉其实她若要作戏给自己看,又何必把灯调得那么暗?难道是他错怪她了?
一时的理智终究抵不过的洪流,他云发出低沉的吼声,将全身的力量都燃烧在和赵妤贞抵死缠绵的美好里。
激情过后,两人的喘息不断,各自都试图寻回失去的理智。
利川章云稍事休息,心中立刻闪过刚才的问号,他忍不住把灯调亮,却看见赵妤贞两颊顺流而下仍未拭干的泪。
“你哭什么?”他的口气像个犯错心虚的大男孩。
“谁说我在哭?那是汗水。”她抓着被子,缩往和他相对的另一边,以倔强回答他的不善语气。
被她一句话堵住的利川章云无奈的看看四周,却发现有落红的痕迹。
“你是第一次?为什么看起来什么都会?”他实在不解。
“你不知道处女膜是可以再造的吗?”她的语气中有明显的讽刺,“我是拿你的十亿去作的手术,满意了吧?”
不知为何,和他云雨过后的赵妤贞突然觉得好空虚,忍不住他一再的嘲弄,愤而反抗起来,她一想到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就这么占有了她,还嫌东嫌西的,便急着想离开这张床走远一些。
但是她累得连腰都直不太起来,走路时跌跌撞撞的虚弱姿态,怎么逃得出他的眼睛?利川章云凭着常识,几乎能百分之百肯定她之前根本是处女!
赵妤贞还是执意咬牙走进浴室不出来,他在惊愕中瞥见床下露出一角的袋子,翻开来一看,几乎都是些录影带和书刊,随手翻开之余,发现里头的一些情节和动作几乎都“似曾相识”,又找到袋子里未取出的收据,一看日期是今天,心里便隐约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利川章云听到浴室传来的低声啜泣,那种锥心却又刻意压抑的哭泣声终于让他心软下来,心想,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终究为了他付出自己的第一次,自己实在不该对她冷言相待的。
他走向浴室,有礼貌的敲敲门,“我可以进去吗?”
略微冷静的赵妤贞赶紧擦干眼泪,“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耍强这一套吗?想进来还要问我?”
等到他把门拉开,她又有话说了,“刚才还遮遮掩掩的,现在却一点也不怕羞,赤身的站在女生面前也不害臊,真丢脸!”
“看你经验应该也很丰富,怎么反倒害怕被我看啊?”他好笑的瞧着她。
“谁说我怕?”她慌张的想掩饰自己的青涩,免得日后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于是吸气朝前把胸一挺。
岂知利川章云男性的生理反应立刻明显起来,弄得两人都尴尬不已。
他索性走过去温柔的拥住她,“现在我希望你能在我洗澡时帮我搓背,可以吗?”
“好,反正我是你买来的,你说了算。”
赵妤贞话虽如此,但是语调却明显放软许多,他也就不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