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岳脸色一变,笑得不太自然。“这……”
“卓岳……”每回唤他,程丹盈总是拉长了尾音,又细又嗲。“你做什么老是对我这么客气呢?这样会显得我们好生疏耶!”
她早就认定自己是卓岳未来的新娘。虽然她与这个沉默又不交镧情的卓岳不甚相配,但谁要卓家的事业完全是靠程家帮忙撑起的呢。
身为集团总裁的千金,程丹盈一向要拥有最好的东西,当然,她将来的另一半也不能太差。
所以,集各项优点于一身的卓岳是她首要的目标;尤其是他学成回国后,更添一分成熟又独特的气质,让她更加倾心。
为了他,就算再怎么不情愿,她也要放下骄纵的千金小姐脾气,想尽镑种办法来讨好他。
“卓岳……”她媚眼一勾,娇滴滴的提醒,“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
躲在房里偷听的子馨霍地瞠大双眼。
“未……婚……妻?”
房里突然传出幽魂似的,还微微颤抖的声音。
“什么声音?”程丹盈敏感的朝里头张望。
卓岳紧张的忙解释,“呃。可能是隔壁邻居传过来的声音吧!”
“卓岳……”程丹盈又嗲了起来。“我大老远的跑来看你,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嗄?她要进来?
要是让她进来的话,那还得了!
程丹盈骄纵的个性,他早就不敢领教了;若再加上里头的子馨。他还是别自找麻烦,免得吃苦头!
“呃……丹盈,现在可能不太方便。”心虚令他的眼神更加闪烁。
“现在不方便?”程丹盈歪着头,露出狐疑的目光。“你该不会是在屋里头藏了个女人吧?”
“怎、怎么可能?”卓岳不自然的抽动嘴角。
“哎呀!人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做什么这么紧张呢?我想你也不会是那种人才对啊!”
“嘿嘿……是啊!”他扯着尬笑。
“卓岳……”程丹盈又开始发嗲。“你待会儿陪我出去逛逛。”
陪她出去逛逛?这句话直教卓岳头皮发麻。
“呃……这个……”他心急的猛想着该怎么拒绝。“等、等一下我还得到山庄去。”
为了甩掉她,不得已,他只好再撒个谎。
程丹盈的小脸立刻写满失望。
“好吧!但是下一次你要陪人家出去哦!我爸妈可是要我跟你。多多培养感情呢!”她故作娇羞地垂下了脸。
卓岳虚应着,只想赶紧送走这个不速之客。“对了,麻烦你代我向你父母亲问好。谢谢伯母的礼物。”
“我会的。”程丹盈两眼痴痴的望着他。“那。那我先回去了。”
既然要走,那就快点走吧!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卓岳在心中哀号。
瞧她的眼神几乎要将他活吞似的,令他不禁打个寒颤。
他的心早已给了另一个女孩,而且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将它送出去。
子馨恶狠狠的瞪着卓岳,龇牙咧嘴的道:“你给我说清楚!谁是你的未婚妻啊?”
看见她那副凶恶的模样,嘴巴又翘得好高,卓岳就觉得心虚。
“她……她是程伯父的女儿,自小我父亲就与她父亲擅自作主的。”卓岳期期艾艾的,说不下去了。
子馨气呼呼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指月复为婚哪?”
卓岳急着解释,“因为数年前我父亲的事业出现危机,幸亏程伯父大力帮忙,才渡过难关。目前他还拥有山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所以。”
子馨替他接口,“所以你父亲就为你做主,定下这么门亲事?”她的声音冷得像冰。“而你也接受了?”
在这瞬间,子馨几乎要为自己的痴傻感到悲哀且不值,像有千万根芒刺狠狠扎入心肺。
看着她恍似受了伤的模样,卓岳更觉得无力。
“我早跟你说过了,我要赎罪、要报恩,所以我只好事事服从。”他的声音低沉寡欢。“我父亲早就决定好我将来要走的路,就连未来的儿媳妇也不例外。”
子馨垮下了双肩。“我现在终于知道那晚在PUB里的你,为什么会跟平常不一样了。”她好气他的愚孝,更气他的懦弱不知反抗,只能让自己颓废做为无言的抗议。
卓岳一脸愀怆,紧抿着唇,什么也答不出来。
子馨打从心里为他叫屈,语气激昂,忿忿不平。“难道你就真的甘愿接受你父亲的摆布?”
卓岳不做解释,只无可奈何的直瞅着她。
“你……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说你了!”她咬牙切齿,气呼呼的说:“要不是撞墙会痛,我早就冲过去了!”
无处发泄的子馨,只好将心中的怒气转往卓岳身上,抡起粉拳,直往他的胸膛猛捶。
卓岳不躲不闪,笔直站着,哑着声说:“如果打我能让你消气的话,你就尽避打吧!”
“你好傻!你好傻!你真的好傻呀。”子馨不断喊道。“你从来就没有替自己想过吗?”
“没错。因为我不能反对一直待我如亲生子的父亲。”
“可是。”子馨急了,紧紧揪住他,“那我呢?我要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你娶别的女人为妻?”
卓岳执起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说:“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他真诚的恳求,“请你相信我,现在的我,所想的已经与从前不同了。我一定会跟我父亲好好的谈,说清楚我跟你的事情。”
子馨满脸担忧,“要是你父亲不肯答应呢?”
“若真如此,那我只好。”
“只好怎么样?”子馨慌问。
卓岳佯装苦相,“那我也只好将你藏起来。当小老婆罗!”
“你敢?”子馨怒喊,朝他一阵乱打。
卓岳心中窃喜,高兴着她是这么的爱他。
“子馨,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捉住她的小手,他保证道:“我这辈子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真的?”子馨还是怀疑。
“真的!”
卓岳定定地望着她,封住那粉女敕的唇瓣,辗转汲取渴望已久的一切,好停止方才那无谓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