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儿院内,四处正充满着快乐愉悦的气氛。
一大早,乔凌便买了一大堆一百个人也吃喝不完的零食和饮料,叫人送至孤儿院。而她自己本人,便和院内数十位大小的小孩一起布置着孤儿院,将孤儿院布置得缤纷亮丽。
乔凌今天请了一天假,只因明日是孤儿院,也是她最亲爱的院长--林汝珍的六十大寿。
直到晚上七点,欧法康才开着他的车,从公司下班赶来。
“全院的人,都等你这位大牌先生出现!”欧法康一走进院内大厅,乔凌便双手扠腰,对他喊着。
“没办法!我明天就得去新加坡了,有很多事情和业务要交代清楚,所以晚了点下班嘛!”欧法康知道自己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快一个小时,所以,满脸歉意的蜕。
“你呀!你呀!做人要讲信用!没法子依时赶来,就别约那么早的时间,害得我们大家等得都快饿翻了!”乔凌仍是忍不住责怪着,“让院长等你,你好意思吗?”
“我不是故意的。”欧法康歉意的说。
“好啦!小凌,别怪法康了!大家都饿了,先坐下吃饭吧!有事待会儿再说。”林汝珍这时插口劝着乔凌。
乔凌对欧法康挤眉弄眼,吐吐舌头,随后才坐了下来。
之后,在一阵生日快乐歌及祝福声中,林汝珍切了欧法康为她买来的六层楼高大、加起来有八十吋左右的芋头布丁蛋糕。由欧法康和乔凌协助下,将蛋糕平均一一切成小块,分给院内所有的大小孩子们。
一场生日会就此展开,院内所有的孩子,都开心且尽情地吃喝着欧法康和乔凌为他们准备的蛋糕及零食饮料。同时,他们还准备了一些节目,表演给他们最亲爱的院长看,逗得林汝珍一整晚,笑意都在脸上持续着。
“真难为你们俩和这些孩子们,替我准备这些节目。”林汝珍感动的说。
从十六岁就因意外事故,而失去父母的林汝珍,一直都是自力更生,二十二岁便结婚的她,婚后第二年丈夫又得了肝癌亡故,之后,便拿着丈夫所遗留下来的一小笔积蓄,加上变卖她和丈夫所居住的房子的钱,以及她几年来辛苦攒下的钱,开办了现在这所孤儿院。
她和她丈夫生前,并未生下一儿半女的,但她却又极爱孩子,所以,她把这些院内的孩子,当做自己亲生一般。
她这一生,最满足的就是能照顾这群没有父母的孩子,她尤其疼爱欧法康和乔凌。
“哎!院长你这么心疼爱护着我们,为你做一些小事,也是应该的呀!而且,今年是你六十大寿耶!”乔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六十大寿--唉!算算日子,我也是该半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林汝珍若有所思地叹口气。
“呸呸呸!院长怎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呀?叟言无忌!叟言无忌!”乔凌不满院长诅咒着自己。
“什么叟言无忌?”欧法康不明白的问。
“童叟无欺的叟啊!因为院长是长者,总不能说院长是童言无忌吧?当然要改说叟言无忌啊!笨蛋!亏你还念了大学!结果,国学造诣比我还烂!”乔凌忍不住嘲笑欧法康。
“是啊!是啊!我是个大笨蛋!你是天才儿童,可以了吧?”欧法康没好气的说。
“哎!你们俩少拌点嘴吧!”林汝珍笑着两人。
“我才懒得跟他拌嘴咧!”乔凌皱皱鼻,一脸不屑的模样。
林汝珍笑笑,看看面前这两个视如己出的孩子。这一对宝贝,成天嘻哈斗嘴的,她原以为遭两个年纪差距只有五岁,从小靶情又最好,长大后会成为一对情侣,可是,看情况,似乎不太可能了,而且,据乔凌前些日子,故作神秘地悄悄告诉自己,欧法康已经有女朋友了。
“法康,听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是吗?”想到这,林汝珍忍不住开口询问着。
“是小凌这小表乱说的?”欧法康没回答林汝珍的话,反问着自己的问题。
“我哪有乱说?我可是有真凭实据的!你敢不承认,说你没有马子吗?”乔凌轻声抗议,眼神斜视着欧法康。
欧法康沉默不语,无奈苦笑地摇摇头。
“笑什么笑?不敢承认啊?”乔凌贼贼一笑,故作边想些什么边似自语着,“我记得有一个叫什么什么嘉渝的女孩,好像姓高的样子,不知道是谁的马子哦?”说完,乔凌装作不明白、忘记的模样询问着欧法康。
“妳呀!”欧法康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心里真是受不了她的调皮。
“我?我怎样了?”乔凌撅着嘴说。
“还装!一天到晚只会出卖我!”欧法康轻敲一下乔凌的头。
“啊!我怎敢出卖你呀?我只是对院长有话直说、有问必答罢了!”乔凌拨开欧法康的手道。
“是啊!”欧法康龇牙咧嘴的说。
“好啦!!你们俩都少斗两句吧!”林汝珍插一劝阻着。随即,她看看欧法康,说:“法康,有时间的话,带你的那位女朋友来给院长看看吧!”
“嗯。”欧法康应了一声,眼神却又瞪了乔凌一眼。
乔凌则是对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对了!小凌,妳呢?有没有男朋友?”林汝珍询问着乔凌。
“当然还没啦!我现在才十九岁,八月底才正式满二十岁耶!这么年轻,不用急的!不像阿康,二十五岁了!七老八十,得要交女朋友了!”乔凌又忍不住损着欧法康。
“你别笑我!很快你也会到我这个年纪的!”欧法康反击回去,“到时,你也成老姑婆啦!”
“还有五年,慢慢来!”乔凌回给他一个鬼脸。
“工作呢?还好吗?”林汝珍插口又询问着乔凌。
面前这两个孩子,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乔凌,毕竟,她是个女孩子,而且,也才二十岁而已!
“很好啊!”乔凌简洁地回答。
“小凌现在是个小盎婆啰!”欧法康插口说。
“怎么?你嫉妒啊?”乔凌反问。
“才不咧!你那种工作--”欧法康忍不住摇摇头,继续说:“我可不敢领教!我宁可做我现在这份工作,一个月五、六万,够多了!”
“怎么?小凌,你现在还是在修车厂工作啊?”听着欧法康的口气,林汝珍猜测的问着。
“是啊!”乔凌点点头。
“那--晚上呢?”林汝珍追问着。
“一样啊!”欧法康抢在乔凌回答之前,替她回答院长的话,反将她一军。
“小凌,你现在还在替人收高利贷的债呀?”林汝珍皱眉的问。
乔凌没回答,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欧法康一眼,而欧法康则摆出一副谁教你刚才出卖我的模样。
“小凌,不是我爱说你,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在修车厂工作,已经不是很妥当的了,晚上还去收债,这……”林汝珍神色担忧地叨念着。
“院长,你就别担心我了!”乔凌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你要我怎能不担心呢?收债这种工作,弄不好的话,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何必要去找这些麻烦呢?”林汝珍担忧的说。
“哎!院长,没这么严重的!”乔凌口气满不在乎的,这可使得林汝珍更加着急担心了。
“什么没什么严重的?小凌,妳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乔凌打断林汝珍的话,一副不愿再谈这个问题的模样,心里却不断气着欧法康,不帮她瞒着事实,不过,没法子,谁教她自己爱多嘴,帮他泄了底呢?
“你知道还继续做?”林汝珍忍不住责骂着。
“钱好赚嘛!院长,你放心!等我一赚够钱,就会立即不做而辞职的!”乔凌找借口拖延,要林汝珍放心。
“可是……”
“院长,今天替你过生日,大家应该开开心心的,别尽说这些令人讨厌的事嘛!一乔凌试着转移话题。
“是啊!是啊!院长,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欧法康这时忍不住插口,他并不希望自己亲爱的院长,为了乔凌的事,在生日会上,闷闷不乐,为了乔凌穷担心。
见他们俩这份心,林汝珍也不忍再责备他们,犹豫了一下,也只好点点头。
乔凌吐了口气,心想阿康这老头还算有点良心,替她说了点话。
直玩到了十点钟,大家才收拾了会场,结束了一场盛大的生日会。
乔凌在林汝珍的百般唠叨下,才骑着自己的摩托车离开孤儿院。
****
柏尉贤坐在安和路上的一间PUB内的吧台前静坐着。他点了一杯马丁尼,轻轻饮啜着。
今晚,他下了班后,并未像以前那般,乖乖地开车回家。因为,他知道家里今晚有客人要来吃饭,是父母以前的好朋友,会带着他们的女儿到家里。柏尉贤心里可明白得很,这八成又是一个变相的相亲。
对于这种事,他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感到有些厌恶。虽然,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一个女朋友也没有,可是,他也相信缘分这种说法,所以,他并不着急着自己的婚姻。所以就随便找了借口推托,说他无法回家吃晚餐。
他到公司附近的一间西餐厅吃了晚餐后,便开着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逛。最后,他来到这家PUB内。
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半了,家里的客人应该走了吧?他猜想着。
“嗨!”一只手突然从他身后一拍。
他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一个女孩满脸笑意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柏尉贤有些呆楞楞地看着她,觉得她很面熟,却又记不起她是谁。
“忘了我吗?我们在保龄球馆见过面啊!”乔凌提醒着他。
那个太妹!柏尉贤可记起来了!他的眼神迅速闪过一抹不屑和鄙夷。
“我一向对女人没什么记忆力。”他平淡的说。
“是吗?”乔凌可不相信他的话。
“小乔!”酒保此时笑嘻嘻地走至乔凌面前,向她打招呼。
“嗨!青蛙!今天你值班啊?”乔凌也是一脸笑意地打着招呼。
“是啊!喝点什么?”酒保亲切地问着,仿佛她是一个老朋友似的。
“随便!”乔凌笑笑的答道。
柏尉贤此时一句话也不说,就一口饮尽自己杯中所剩的三分之一的酒。他站起身,要走至柜台付帐。
“你要走啦?”乔凌立即叫住他。
柏尉贤不理会她,径自走至柜台前。
乔凌看着他的背影,自语着,“真酷的男人!”
“他何只酷,一整晚他都坐在这,除了点酒,他就静静坐着,连姿势都未改变过,十足像个雕像。”那绰号叫青蛙的酒保说着。
“真的?”乔凌夸张的瞪大眼。
“是啊!他整整坐在这三个小时,真服了他,可以呆坐在这儿这么久,动也不动,我跟他说话,他连理都懒得理!真是怪人!我看他八成不是老婆跑了,就是失业了!”
“别乱猜!”乔凌看了青蛙一眼。
青蛙此时调了杯酒,递给了乔凌,乔凌接过喝了一口,眼光又不时地落在柏尉贤身上。
而柏尉贤这时已付完帐,往PUB大门处走去。
而跟着他之后,有四、五个人也付了帐,走了出去。
乔凌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好面熟,她再喝一口酒,突然她整个人一楞,要吞下喉咙的酒,也差点要喷出来。
“怎么了?小乔。”看到乔凌的脸色大变,青蛙关心的问。
“青蛙,你先帮我结帐,我改天有空再还钱给你。”乔凌将手中的酒杯一放,便急急地要往大门外街去。
“小乔,你去哪?”青蛙不解问。
“救人!有人快死了!”说完,乔凌已经一溜烟地跑走了。
“有人要死了?!”青蛙一脸的不明白,但却也无从问起了。
乔凌冲出PUB外,四处张望着。
终于,她在前方不远处,看到刚才在PUB内跟着柏尉贤出去的那群人。他们正围着柏尉贤,似乎要对他动粗。
“天啊!懊死的!”乔凌自语地暗叫不妙。
就在她暗叫不妙时,那些人从身上各拿出了把蝴蝶刀和登山刀,在柏尉贤的车上用力划着。有两个混混,甚至用刀柄,硬敲破车窗玻璃。
“你们住手!小心我报警!”柏尉贤生气地对他们吼。
“有本事,你去报呀!看你有没有本事去报!”其中一名男子,持刀抵住柏尉贤的脖子,威胁着他。
“你……你们为何要这么做?我惹到你们了吗?”
“那就要问你了!上个礼拜,你在保龄球馆内,做了什么事?”
柏尉贤一经提醒,便知道面前这几个人,八成是那天在保龄球绾,那个叫天哥的手下。
“我自认我并未做出什么事。”柏尉贤坦白的说。
“你敢说没有!你让我们老大受到如此大的耻辱,敢说没有?”那人可是更火了,手中的刀也就更使劲了,使得柏尉贤的脖子,被刀子抵出了一道血痕。
“我做人一向光明磊落,是我做的,我会承认,可是,这件事根本不关我的事,我绝不承认,也没什么不敢说的。”柏尉贤忍住脖子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他宁死也不肯低头。
“他妈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待那人想给柏尉贤一点颜色看看时,一部机车速远地逆向急驶了过来。
机车上的骑士,头戴着越野机车安全帽,右手控制着油门,左手却拿了根铁棍。当机车急驶过来后,骑士顿时紧急煞车,人仍坐在机车上,左手的铁棒,却狠狠地往挟持着柏尉贤的那人手上捶下去。
那人刺痛,手一松,刀子掉落在地。
“上车!”那骑士对柏尉贤喊。
柏尉贤想也没想,立即冲上前,坐上了机车后座。
其他三人这时也上前来要打骑士,骑士也没打算恋战,用铁捧狠狠地捶打其中一人的头,顺势棒子一丢,加足油门,车子急驶离开此地。
柏尉贤紧抱住骑士,因为车子实在骑得太快了,甚至闯了好几个红灯,穿梭在车阵中,好几次,都差点撞上汽车,但却被骑士技巧性地避过。
他的心可快跳出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坐这种型的机车,而且,骑得又如此不要命。他紧闭着双眼不敢看。
约莫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他睁开了双眼,转头四处看看,他吃了一惊,车子快速骑了这么久,最后--又停在原来的地方,他车子停放的地方?!
天啊!他楞住了!
“下车吧。”骑士回头对他说。
柏尉贤呆楞楞地下了机车,像是喃喃自语着,“怎……怎……么又……骑回来了?”
“当然要回来,打电话叫拖车的把你的车拖吊去修护场吧。”骑士说。
“不需要了吧?我的车我自己明早再开去修就好了。”柏尉贤看看自己已被刀子划花的车身,及被打破的车窗,他心里可是心疼死了。
“是吗?可是,你要怎么开?四个车轮全都没气了。”
“什么?!”柏尉贤微微一楞,再看看四个轮胎,天啊--全都扁了!
“八成是我们走后,他们追不上我们,才又折回来,放你车轮的气,好发泄一下他们心头怒气。”
“可是,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柏尉贤忍不住心中的气愤,生气的骂。
“他们那种人,不会管这么多的。”骑士淡淡说道。
“太过分了!简直是目无法纪!”柏尉贤气愤难平的说。
骑士没再说话,他看看柏尉贤脖子上的刀痕说:“你脖子受伤了。”
柏尉贤模模自己的脖子,因伤口不深,所以流了一些血后,现在已凝固不再流血了,只剩伤口周围一片已干的血渍,还有隐隐的抽痛。
“没关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柏尉贤笑笑说:“谢谢你救了我,否则,我可能早巳被那几个流氓给打死了。”
“不客气!而且,救你是应让的,毕竟,事情是由我惹起的。”骑士有丝歉意的说。
“你惹起的?!”柏尉贤微微一楞,不明白骑士的话中之意。
这时,骑士也没再说话,只是把他的安全帽摘下,露出他的面目。
“是妳?!”柏尉贤整个人可是呆住了。
“没错!是我。我是在PUB看你离去后,就看到那几个人也跟在你后面,一起离开PUB,我当时立即认出他们是丘逸天的人,知道他们一定是要找你算帐,所以,马上跟了出来,结果,果然是被我猜对了!”乔凌解释着,脸上充满了对柏尉贤的抱歉,“真是对不起!把你给卷进我们的是非恩怨里。”
“你道歉有用吗?我的车被毁容成这样,脖子也受到无妄之灾,如果我有什么事,你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补偿得了一切吗?”柏尉贤对乔凌从第一眼,就没什么好印象,又想到这些噩运全是她带给自己的,他不禁一肚子气,早巳忘了她刚救了他。
“我可以免费把你的车修好,甚至比以前更好。”乔凌自知是自己带给人家的无妄之灾,所以,低声下气地希望柏尉贤能消气。
“就凭你?能把我车子修好?”柏尉贤可不相信凭她一个女孩子有这么大的能耐?
“没错。”乔凌点点头,从身上口袋里掏出皮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柏尉贤,又说:“这是我车厂的地址电话,我明早会找拖吊中心,把你的车子运到我的车厂。”
柏尉贤接过名片看,满脸狐疑。
“你把你的联络地址和电话也留给我,到时,我把你车子修好之后,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你叫--乔凌?”柏尉贤看看名片上印的名字,疑惑地问着。
“你叫我小乔就可以了,大家都这么叫我的。”乔凌看着他说。
“你……”柏尉贤仍是满脸疑惑。
“你不相信我?”乔凌看看满脸不相信的柏尉贤,说:“你怕我会偷偷把你的车,拿去卖了?你以为我是窃盗集团的人?”
柏尉贤被乔凌猜中了心思,一时之间楞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应对。
乔凌可有些生气了,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没给她好脸色看,现在,又好像把她当成贼一样看待!太瞧不起人了吧?
“先生,今天我也不希望会发生这些事,因为,你根本没必要与这些事情有所牵连,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对你说抱歉,尽量地帮你,让你不会受到波及。但是,你却如此对我,好像把我当做什么似的,好心帮你忙,却换来你的怀疑,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自己的车,自己解决!我也乐得轻松自在!免费帮别人修车?哼!百年来,我难得一次好心,却没人理!”乔凌说完,气呼呼地重新启动刚才已熄了火的机车,她决定不理会这个自傲的男人,准备要戴起安全帽,加足油门要走。
“等一下!”柏尉贤急急叫住地,因为,这时的他,才低头发现乔凌左边的白色长袖,染了一大片的鲜血。
“做什么?我做人可不是让别人有后悔的机会的!”乔凌没好气地对柏尉贤喊。
“妳的手臂流血了!”柏尉贤没理会乔凌的叫喊,他只是手指着乔凌,那仍兀自泊泊流血的手臂,紧张的轻喊。
“很稀奇吗?”乔凌连看也没看自己的手臂,一副柏尉贤很大惊小敝的模样。
“你……”柏尉贤上前仔细地看了一下乔凌的手臂,只见她的袖子,有一道被划破的刀痕。
“有什么好看的?”乔凌瞪了他一眼。
“妳流了不少血。”柏尉贤仍一副紧张样。
“不会死人就好了。”乔凌不以为意的说。
“你是不是刚才被那几个人给弄伤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乔凌皱眉,心想,他还真烦。
“我看你这样,伤口八成不小,去医院看一下医生吧!”柏尉贤有些担心的说。
“不必要!又不是没受过伤!”
“可是……”柏尉贤仍不放心。
“有什么好可是的?”乔凌打断他的话。
“不行!你必须上医院!”柏尉贤半命令着。
“神经!要上,你自己去上!”乔凌白了他一眼,觉得他有点小题大作,不理会他便带上安全帽,加足油门,急驶而去。
留下呆站在原地,一脸错愕的柏尉贤。
****
“轻一点啦!”乔凌像杀猪似地叫喊着,左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使得她眼角已溢出了泪。
“谁教你爱逞强!”徐子莫边替她消毒上药,边责骂着她。
“我哪有爱逞强?我只是不想让那个人卷入这件事情啊!”乔凌痛得有些呜咽地喊着。
她和柏尉贤分手后,并未回家,却骑着车,来到跟自己住的房子,只有一条巷子之隔的徐子莫家。
“妳呀!借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上次在保龄球馆,那么对丘逸天,就已经让那对兄弟,卷入这场不必要的是非了!”徐子莫没好气的说。
看着乔凌手臂上虽只有五、六公分长、但却有近一公分深的伤口,他着实为这个他待如亲妹妹的乔凌心疼。
“可是……”
“可是什么?妳呀!明知道上次那么做,会惹出事情来,你还是不管,结果呢?唉!”徐子莫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替他们出口气,顺便整整那个丘逸天嘛!”乔凌无辜地嘟嚷着。
“是啊!结果,到最后倒楣的是你!”徐子莫白了乔凌一眼,心里虽为乔凌的受伤感到心疼,但嘴上仍忍不住对她教训着,“你就是这样!蚌性这么冲,做事都不用大脑,也不先想想看结果会如何!”
乔凌嘟起小嘴,不再说话。
徐子莫看了她一眼说:“你不要这个样子,每次说你几句,就翘着嘴不高兴!”
“拜托!如果有人指责你的缺点和不是,你会和颜悦色吗?”乔凌反击着徐子莫的话。
“是会心里不舒服,可是,你也不能摆出这么--生气、不服气别人说你的样子。因为,这本来就是你的缺点啊!苞你说你缺点的人,也是真心关心你、为你好。”徐子莫诚挚的说。
“我知道!可是,你没听过忠言逆耳吗?逆耳啊!我也是在你面前,听你忠言,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弹,懂吗?”乔凌也故作一脸诚挚的表情说。
徐子莫无奈地摇摇头,替乔凌包扎好了伤口,“好了。”他替乔凌拉好衣袖。
“谢啦!”
“不客气!记住别再乱惹麻烦了!”徐子莫轻拍拍她的头。
“知道!不过,我想这件事,应该跟强哥知会一声。”
“为什么?”他不解问。
“他害我追债追到受伤啊!得要他帮我摆平这档子事,否则,我怕丘逸天还会派人去找那对兄弟麻烦。”乔凌指着受伤的手臂说。
“妳呀!妳呀!你惹出的祸,还想强哥替你摆乎!”徐子莫没好气说。
“哎!放心!我当然不会把事情真相告诉强哥,反正,我有我的办法!”乔凌自信的说。
“随你吧!反正,你这个鬼灵精,鬼点子多得很。”
乔凌调皮的一笑,没再说话。
“明天要不要跟强哥说一声,你先休息个几天,别去他那了。”徐子莫关心的问。
“再说吧!”乔凌站起身,看看手表说:“好啦!不吵你啦!我回去了。”
“再休息一下吧!你流那么多血,脸色好苍白。”徐子莫担心地看着脸色因失血许多而变得苍白的乔凌。
“没事的!以前又不是没受过伤!幸好阿康出国去,下礼拜六才回来,否则,被他知道我受伤,准给他骂得臭头!”乔凌像是侥幸逃过一劫的说。
“可是,你不怕我去告诉阿康吗?”徐子莫挑着眉说。
“你敢的话,我就杀了你。”乔凌脸上虽一副笑咪咪的模样,可是口气却是含有严肃的警告。
“真可怕呀!女暴君!”徐子莫佯装一副受惊的表情。
“怕你个头!秦始皇!”乔凌挥挥手说:“好啦!懒得再跟你瞎扯了,我走了!”
“我送妳吧!”徐子莫仍是担心着乔凌的身子。
“不用啦!神经!才隔一条巷子也要送!”乔凌拒绝着。
“可是……”
“哎!我身体壮得像一条牛,流一些血不会怎样的!”乔凌还特地表现一副强壮的样子。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徐子莫皱着眉说。
“啰唆!你以为我会失血过多而升天吗?”乔凌佯装生气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子莫,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很感谢你,可是,我已经没事了。”
徐子莫看看脸色苍白,但一脸笑意的乔凌,他了解她执拗的个性,于是,他叹口气,一般深切地叮咛着,“那你回去要小心点。”
“知道!我会小心的。”乔凌直点头。
“回到家记得打电话给我,让我放心。”他仍不放心地再度叮咛着。
“好!徐妈妈!”乔凌给他一个鬼脸,就笑着走了。
徐子莫看着乔凌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他无奈的笑笑,“真是个长不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