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时间、不知空间、不知一切、不知所有的事,李心枫只知道自己的灵魂在看见那一封信时便已死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可以面对煌步璘,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好难过,从那天开始,她就忘了笑是什么滋味。
今天她又开始日复一日的动作——发呆,她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挂着一道美丽的彩虹。
然而,不管外面景色多美,她仍旧不自觉地感到悲伤。
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她?
或许也忘了他们之间有过的一切。
为何至今,她一直没听到他出来打探她的消息,难道……他真的是公子,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
也许是吧!
“小枫,大新闻啊!快来看看。煌氏家族准备要办喜事了。听说新娘是新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方净,是个绝色大美女哦!”李子杰指着这篇大到不能再大的报导,告诉心枫这件大事。
“够了!别说了,我根本就不想听。”只要是跟煌氏家族有关的事,她统统不愿意听。
“妹妹,不是哥哥爱说你,你怎么那么笨?现在煌步璘都要和别人结婚了,你在这里伤心难过,他又不会知道,真是笨死了。”他实在是不想再看见妹妹伤心难过的模样。
“李子杰!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如果再提起他的事,我就离开这个家,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
她已经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了,但偏偏却有不识趣的家伙老是提起。
“李心枫,你……”李子杰快气炸了,他生平最恨别人威胁他,尤其是年纪比他小三、四岁的妹妹。
“我怎么样?”
她早就说过了,她不爱提及的事,如果有人硬是要提出来谈论,不管是谁下场一律相同。
“你……很好。”
算了,懒得理她。
“知道就好。”
此时,她才微露出一点笑容。
李子杰语重心长地道:“反正爱情是自己的,要不要给自己机会就看你自己了,哥哥我也不能帮你什么?”
“哥,巧芯……嫂嫂呢?”终于……她终于开口询问,这个问题已经埋藏在她心底很久了。
“谁是巧芯呀?拜托,我的老婆叫巧焮,你脑子有问题啊!”李子杰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真想一掌把她打醒。
顿时,李心枫觉得有如青天霹雳,事情怎么会这样?
天呀!那天她所看到的信,原来只是一个误会!
她竟然整整误会了煌步璘三个月。
原来,她真的错怪他了。
原来,这一切是她搞错了,就只是为了一个字。
芯与焮只差一个音,芯是一声、焮是四声。
仔细想想,何尔凡会在那个时候出现的确很奇怪,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在煌氏?难道他是专门去破坏煌步璘与她的感情?
他怎么可以这样?
枉费她这么信任他,而他竟然会这样对她……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何尔凡,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为何要逼我离开煌步璘的身边呢?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她所信任的人竟然会这么对她,她的心好痛啊!
“小姐,有人找你。”佣人恭敬地报告。
李心枫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煌严笑笑地对她说道:“那封信是我叫何尔凡拿给你看的,很开心今天你终于发现这其中有异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她到底伤煌步璘多重,恐怕一时之间很难算得清楚。
“因为我太了解那个小子,他就算找回了你,也不会给你一份完整的爱,所以……”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做啊!”为情消瘦的她,如今连大喊都觉得十分吃力。
“那个浑小子即使找回了你,也不会给你一个名分,难道你不想嫁他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究竟爱不爱你吗?”
他的问题,彻底震撼了她的心。
是啊,难道她真的不想和他结婚吗?
他连一句“我爱你”都不肯说,那么跟他再继续耗下去,最后会有结果吗?她开始感到怀疑。
她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这段情根本就没有结果,也没有未来可言。
她看着煌严历尽沧桑的脸庞,不忍心继续问下去。毕竟为人父母的,有哪一个不是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有好的婚姻!
“我……我是想知道,但……可以不用这种方法啊!”难道不能用另一种方式询问吗?
“你太不清楚步璘的个性了,他是那种一定要受到严重的打击后,才会知道他自己有多爱你的那种人。明白吗?呆媳妇。”呵呵!看来自己亲自挑选的媳妇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哦?”
原来他是那种个性。
“万一被步璘知道这一切是你搞的鬼,那么他岂不是要气死。”试想,世上有哪个老爸会这么设计自己的亲儿子?
真不知是该感谢煌严为她所做的一切,还是干脆先替步璘打死他再说。
“呵呵!”他笑而不答。
说真的,她的心情的确已经转好。
“那步璘他现在如何?”
好久没有他的消息,她真的好想他!
“呵呵!要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先喊声公公再说罗!”嘿!他等这句话已经等好久了,总算是没白费工夫。
“不!你先回答我我再喊。”
她才没那么笨呢!
“哇,现在懂得反击了!”看来,以后煌氏有了这个媳妇后,应该会变得很热闹才对。
“告诉你是可以,但你得答应公公一件事。”嘿!这件事非得要她配合才行。
“什么事?”
现在的她,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哪管他有什么条件,只要能见到煌步璘,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耳朵靠过来一点,就是……”于是他将……接下来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她。
听完他的计划,她的嘴角隐约泛着一抹笑意。
自从煌步璘恢复正常的生活,试图不再去想李心枫后,老爸也不知是发什么神经,每天晚上总安排他参加宴会。
美其名是宴会,其实是另一种变相的相亲。
每次他总是能够轻松地逃过一劫,但这次不知是谁在他的酒中下了迷药,一喝下后他马上昏了过去,谁知当他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大门旁的柱子上动弹不得,一切好像是预谋好的一样。
同时他的身上还贴着一张红纸条。
鲍告:
不论是男是女,只要是人,愿意解下他身上的绳子,就可以立刻与他结婚。
立书人:煌严
可恶!
究竟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
等到他月兑身后,他一定马上砍了那个家伙。
煌步璘气得用力拉扯着,并拉开喉咙大叫:“该死的!于飞、无群,小玥,你们统统都给我出来?”他原本好好的西装,如今在遭捆绑之下,整件衣服看来简直是惨不忍睹。
“大少爷,他们都在今早就已经搭机出国了,所以现在家里都没有人。”佣人走到煌步璘的身前,必恭必敬地回答。
“去他的!你现在快帮我解开这条绳子。”
他努力地想挣月兑开,谁知却被绳子越捆越紧,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烦都烦死了。
“对不起!少爷,我们不能解下你身上的绳子,这是老爷吩咐的。”
“他妈的!我叫你解开就解开,要不然,我等一下就阉了你。”他气得口不择言,才不管是谁的话呢?
突然,他一不小心瞄见身上所贴的红纸条。
“这张红纸条是什么意思?”该死的,万一真的有人解开绳子,那么他不就完了。
不管,这辈子除了李心枫之外,他谁也不会娶的。绝不!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佣人吓得退到一旁,同时赶紧将自己头上的帽子压得更低。
煌步璘没有心思去注意他头上的帽子,目前他一心一意只想解开这个讨人厌的绳子。
“你在说废话吗?我是问你什么意思,快说!”完了,那个一向容易当真的老爸,万一真的实行这个计划,那他不就完蛋了。
不管如何,如果那个老头真的敢这么做,他会立刻来个逃婚。
“因为……因为……”佣人吞了吞口水,听到大少爷愤怒的声音,他也忍不住害怕了起来。
“因为什么?”
妈的,他们煌氏是没钱了吗?怎么净请这些胆小如鼠的人啊!
“就是……就是……”佣人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万一说错话,他不就完了。
“该死的,你是没吃饭是不是?我问你是什么意思,你在那边支支吾吾,要把我气死才甘愿是不是?”
他越吼心头火就越旺,见他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他心里就有一股想对他大吼的冲动。
“气死就算了。”佣人小声地道。
“你说什么?”他知道他在暗骂他,因为声音过小,他根本听不到。
“我说——气死就算了。”可恶,他是猪头啊!连她的声音也认不出来,简直是大笨蛋一个。
“该死的,我要砍了你。”他被佣人的话一激,气得眼珠快爆凸出来。同时他也一直试图挣月兑这条绳子,即使二只手都泛出血迹,他还是想要挣月兑绳子,渴望重获自由。
“砍啊!谁怕你,只会说大话的纸老虎。”她忍不住地损他,深觉今天能再与他相见,就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行,你说吧!究竟要多少钱你才肯放了我?”
等一下马上就给你好看。
“我不要钱。”她一口回绝,接着便缓缓地说:“我只要你给我爱,只要你肯对我说句——我爱你,我就放了你。”
“妈的,你去死啦!居然叫我给你爱。你可是男人耶!”煌步璘气得大骂。
她忍不住偷笑,同时压低了声音道:“男人又如何?男人难道就不能爱男人吗?”
“该死的,你这个死变态,给我滚远一点。”
“我不要!请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我一定会爱上你!”如果不是为了骗他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她早就大笑出声了。
“滚!”
他怎么那么倒霉,遇上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