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天亮了,该起床了!”“亚洛迪”用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夏欣的房门。他很尽职地充当她的“MORNINGCALL”的角色,每天早上按时叫她起床。
“唔……我的头好痛,你让我再睡一会儿。”“亚洛迪”敲了老半天,夏欣才申吟着挤出一句话。
“小欣,你怎么了,让我进来看看你。”
“别管我,忙你的去吧,我再睡一会儿就起来。”夏欣的声音比平日沙哑很多,鼻音还挺重。
“亚洛迪”没那么好打发,看不到夏欣现在是什么状况,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你到底怎么了,让我进来看看。我要进来了!”知道夏欣肯定是裹得严严实实地躺在床上,他径自推开她的房门走进去,站在床沿俯身察看夏欣,“你怎么了?”
夏欣的脸上散布一片异于平日的潮红,嘴唇龟裂,有几处隐约带点血丝。“我没事。”夏欣勉强睁开惺忪的眼睛,无精打采地应答。
她的喉咙就像被谁放在太阳底下曝晒过,干得连半滴水分都没有,就算一声不吭都很辛苦,更别提说话了。她实在懒得跟“亚洛迪”解释太多。敷衍地答了他一句,夏欣合上双眼,不再理“亚洛迪”。
“亚洛迪”伸手模模夏欣的额头——很烫!她果然感冒了!轻轻推推夏欣,“小欣,起来换件衣服,我跟你去医院看医生。”
“我没事。你先让我睡一会。”夏欣翻过身去,背对着“亚洛迪”,摆明不想再理会他。她只想大睡一觉。
“小欣,你这样还叫没事?生病不看医生怎么行。我们去看完医生,你再睡个天昏地暗我也不管你。”
夏欣这才又再清醒一点。唉,这个男人有时候很好说话,有时候却固执得像头牛。看来不跟他说清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无可奈何地跟“亚洛迪”解释:“有些人平时不生病,生起病来就轰裹烈烈。有些人一年到头都生病,不过都是小毛病,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属于不生大病生小病的那种人,平均两星期感冒一次。只要多喝水,睡上一觉就没事了。我要睡了,别吵我。”
夏欣拉过被子蒙住头,管她这种行径有没有礼貌!她全身软绵绵的,像被催眠了,身上各个器官已经进入睡眠状态,实在不想管别的。
“唉,其实感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你不看也罢了。只是我这两天嗓子痒痒的.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本来想趁这个机会看一看医生的……”“亚洛迪”自言自语,声音大得即使夏欣捂住耳朵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说完,他还用力咳嗽两下。
不出他所料,夏欣消化完他的话,还不到一分钟,马上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睁开双眼上下巡视他。“你的嗓子不舒服?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不会以为我有没病装病的爱好吧?”“亚洛迪”端着一脸不容别人冤枉他的严肃表情。
“先前不见你提过呀?”夏欣在努力思考他说的话的可信度。对于即将要参加歌剧演出的男士角来讲,嗓子就是第二生命,不可不注重。可是,“亚洛迪”现在未免咳得太突兀了吧。她平时成天和他混在一起,都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
“亚洛迪”“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可能因为唱得太多的关系,声带有点磨损吧!我觉得应该可以撑到上演那天,不想小题大做。再说,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医院在哪里,想看医生也看不了。”
夏欣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不管“亚洛迪”说的是真还是假,自己还是跟他去一趟医院比较放心。没事给他的嗓子做做健康检查也好。
唉,医院可是她最讨厌去的地方。
睡神斯拉芙一定又在拉她的眼皮,她睁不开眼睛。让她再睡一下下,哪怕是两秒钟也好……不行,不能睡,“亚洛迪”在等她呢……
“我出去让你换衣服,不要又睡了!”“亚洛迪”实在不放心她,她的睡品不是普通的糟糕,更别提她现在满脸睡意。
“亚洛迪”转身向门口走去,又警告地丢下一句话,“三十秒以后你还出不来,我就进去帮你换衣服!”
罢坐起来的夏欣闻言,抱起枕头朝“亚洛迪”砸过去。“亚洛迪”早有防备,在枕头就要吻到他的背脊时,敏捷地闪到门外,带上房门。
他早就熟悉夏欣的伎俩,夏欣想赖床也不行。
“Ready?go——”“亚洛迪”在门外一板一眼地大声数起来,“一,二,三,四,五……”
他居然来真的!
夏欣连忙跳下床找衣服穿。真是的,他以为是新兵的训练啊?几十秒内怎么可能穿好衣服嘛?天哪,他刚才说给她多少秒来着?
夏欣边手忙脚乱地套衣服边大声嚷嚷:“我真的起来了,不要数这么快啦——”
“亚洛迪”充耳未闻,继续按原有的节拍数数,“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糟糕!她才把上衣套进脖子。怎么袖子仿佛突然变窄了?那么难穿进去!
“吁——”夏欣好不容易把一只手钻进袖子里,轮到另一只手了。咦,另外一只袖子在哪里?夏欣把衣服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平空消失的袖子,急得大喊救命。
“亚洛迪”在门外听到她忙不迭地大声抗议,几乎要笑出声来。用这种方法近乎无赖,却是让小欣起床的最好的方法。平时小欣非要他叫上好几次才肯起床。
“二十九过一,二十九过二,二十九过三……”“亚洛迪”还算有点良心,不至于立刻破门而入!
夏欣长舒了口气,放慢速度,不再拿着衣服乱套一气。
奇怪!另一只袖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昨天晚上穿的时候还在呀。她确定自己没有梦游的习惯,不可能半夜起来把袖子给剪了的。
无计可施之余,夏欣只好把上衣月兑下来重新穿上。月兑下来以后夏欣才发现,原来她要找的袖子跑到衣领外面,变成领带了,难怪她遍寻不着。
害她忙的!
夏欣连忙将衣袖拉出来,重新套回身上。等她穿好衣服,“亚洛迪”已经在门外数到二十九过一百九十。
哪有人会这样子数数的!“亚洛迪”分明在吓唬她!夏欣干脆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才开门走出去。不过,她也不敢在室内逗留太久。
“我再听你数数才是傻瓜呢!”她对门外的“亚洛迪”做了个鬼脸。
*-*-*
“亚洛迪”和夏欣去到医院大厅挂了号,“亚洛迪”坚持让夏欣先看医生。
“我太久没进过医院,很不习惯。我需要点时间做心理准备。”“亚洛迪”说出他的理由。
“没有人喜欢来医院。”“亚洛迪”说得似乎合情合理。夏欣也就由他去了。
他们沿途问了几个医护人员,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在另外一幢大楼四楼找到诊室。诊室很大,里面只有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医生在坐诊。给病人休息的长椅上有七八个病人模样的人坐着。他们两人坐在长椅后面排队。
坐了一会儿,夏欣想到“亚洛迪”该做的心理准备理应做完了。再坐下去就有陪她的嫌疑。他又不是感冒,陪她呆在这个诊室于吗?反正,他不懂医理,在旁边也帮不上忙,无谓浪费他的时间呀。
她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让他走,“你先去咽喉科看医生吧!你看完可能我也看完了,刚好一块取药回家。”
“还没有轮到你,你陪我一块去吧。”“亚洛迪”走出去,立在走廊等她。
他该不会像小男孩一样,看到大白褂就害怕吧?夏欣心中为这个认知暗笑,还是跟着“亚洛迪”蹑手蹑脚地走出诊室。对了,得跟医生打个招呼!不然,随意进出太没礼貌了。夏欣回头想跟医生说一声,不料,医生正忙着给病人看病,根本没空理会她,跟医生打招呼反而会干扰到医生看病。反正他们的位置恰好靠近大门,出去也不会有人留意到。夏欣出来以后,“亚洛迪”竟朝隔壁的诊室走去。
“怎么了?不是去看咽喉科吗?隔壁不是咽喉科啊。”夏欣疑惑不解。
“亚洛迪”解释自己的意图给她听,“我不放心让那个医生给你看病,另外再找个医生吧。”
不用他解释,夏欣也明白他为什么说刚才那个医生不好。刚才在诊室里也看到了,那个医生根本不仔细看病人,只问病人有什么症状。古代的名医还讲究“望闻问切”呢!有时候病人才讲了一半病情,医生已经鬼画符地写好药方了。夏欣真怀疑医生知不知道病人是男是女。她以为她是神医再世啊?如果光是听就能够治病,还要医生大老远地跑来上班干什么,在家听电话就可以为病人解除病痛之苦了。要不,用电脑看病也行。电脑打出的药方整整齐齐的,比医生手写的好看多了。
谤据有关方面统计,医生最可能成为书法家。调查显示,大部分医生的字都写得龙飞风舞,充满个性,欣赏功能大于识别功能,极可能独立成一个流派。刚才那个医生的字草成那样子,天知道抓药时药房的人会不会看错字,抓错药咧?
“亚洛迪”和夏欣再三权衡,最终找到一个比较能信赖的医生为夏欣看病。而“亚洛迪”在夏欣的催促下,答应出去看“咽喉科”。
出了诊室,“亚洛迪”径自走到贩报机前,投入两枚硬币,拿了一份报纸,走到无人的小阳台上浏览。
还好,报纸上只有亚洛迪主演的新片介绍和大幅剧照,没有提到他别的活动。虽然报纸上的小道消息多如牛毛,如果亚洛迪刚好在他们演出的同一时间有活动,必将会对剧团的演出造成影响。
“亚洛迪”回到诊室,看到夏欣正端坐在医生的办公桌前,等医生开药单。
夏欣见他走过来,顾不得场合不对,迫不及待地问“亚洛迪”看病的结果。“医生怎么说?”
“他说我有点上火,只要多喝白开水,注意吃点凉性的东西,没什么大问题。”
夏欣的目光从“亚洛迪”的左手移到右手,又从他的右手移到左手。“没开药方吗”?”
“没有。他让我回去时在街边喝两杯凉茶就好。”刚才夏欣挂号时,念念不忘要给他挂张咽喉科的。他趁夏欣不注意,转手将挂号单送给一位扁桃腺发炎的患者了。
“连润喉片也没开?太不符合医院的作风了。”夏欣月兑口而出,忘了自己是站在谁的地头上。她曾经看过报道医院收费的电视节目,至今还记忆尤新。
几间大医院的负责人接受节目主持人采访时,坦言药费是医院主要收入来源,所以医院药费一直居高不下。节目主持人在采访调查中发现,有多家医院的医生开药不但可以拿到厂方的回扣,医生的工资及奖金的高低也全赖病人交的药费——医生的收入按病人交纳药费的百分之几折算。
在这种环境下,有些无德的医生会多开些用不上的药给病人,即使是用得上的药,也挑贵的开——如果有两种药,疗效几乎相同,价格相差很远,医生开的往往是贵的那种药。
节目中还报道了一位病人状告医生害他蒙受经济损失的事件:他怀疑自己感染了艾滋病,特意来医院检查。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医生给他开了六七百块钱的药。他得知自己没有患上艾滋病,也不是病毒携带者后,非常气愤,要向医院“讨个说法”。可笑的是,开药的医生在电视台的摄像机面前还振振有辞地说他开的药吃下去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没病吃了也没关系。
来医院看病,你不开点药,病人会说医生没本事,下次不来看病。夏欣感到非常庆幸:幸好!他们来的这间医院没这种坏风气!
她看到给自己看病的医生写好药方,拿起来准备递给她,她赶紧伸手去拿。
不料,那医生听了她和“亚洛迪”的谈话后,手在空中划了个圆弧,迅速收回递出去的处方单。她把处方单放在办公桌上,用比刚才写的字小几号的字执笔在下方空白处一口气添了好几种药名。
……不是吧?夏欣暗暗叫苦,懊恼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老顽童周伯通讲得没错,真的是“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不知道医生后来添加的这些药要多花她多少钱咧?!
她真的有点怀疑——这位医生的耳力有那么好吗?刚才有位患者取了药后折了回来,询问服用时间、次数和有什么东西是不该吃的时,走到医生跟前,一连问了好几次医生才听到,还不紧不慢地回答。况且现在诊室里比较吵,有夹杂笑声的交谈声,有小孩的哭闹声,有食品袋的响声(小孩子在吃零食),有咳嗽声……她和“亚洛迪”用近乎唇语的音量讲,医生怎么还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唉,或者医生是忘了开那几种药,后来突然想起来才又加上去。就当是这样了,这样想能让人舒服点儿。
可是多吃药能够代替运动吗?医生说她是因为缺乏运动,抵抗能力下降才会感冒连连,让她注意多加锻炼。
雪上加霜的是,“亚洛迪”听到医生让她多加锻炼的话,出了诊室后,不容置辩地丢下一句:“我们明天早上去跑步。”
难道“亚洛迪”不觉得他自己太鸡婆了吗?医生让她去跑步又不是要他跑,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要不是路上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夏欣还以为“亚洛迪”在和别人说话呢。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最讨厌运动。让她下定决心天天去跑步,还不如让她从十楼跳下来算了。
“是你去,不是我们去。”夏欣马上表明态度,矫正“亚洛迪”错误的语法。
“没错,是我去,你也去,我们都去。”
“亚洛迪”跟她打哈哈。
如果她那么容易被蒙混过去,就不叫夏欣了!
“你不要擅自替我作主张哦,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去的。我以前胖得像个猪头三似的,和晓畅逛街时,我看中好几件衣服想试穿,店主都说要是晓畅想试穿,可以,要是我要试穿,免了。那些店主在我身上打量的目光使我大受刺激,我下定决心跑步减肥。跑了一个星期,实在受不了,放弃了。女人都是爱漂亮的,可以漂亮点呐,谁不愿意?跑步可以让我变漂亮我都懒得跑,现在你居然让我去跑步?清楚夏欣的名言吗?与其痛苦地活着,不如快乐地死去。”
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她不去跑步,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坚持的话,我们就不跑了。虽然医生跟我讲,我得多加锻炼,增强体质,喉咙才不会常常发炎。”
“鬼扯!你不是说医生说你上火吗?和锻炼有什么联系?”
“怎么没联系?人的身体不会永远处于最佳状态,锻炼能够增强体质,喉咙不是不会轻易发炎吗?”他说得不是没道理。
“那你应该听从医生的建议,天天去跑步呀!你干吗向我看齐呀,我死你也跟着死哦?这么大的人,难道还需要陪跑吗?”夏欣粗声打断他的话。
他喉咙发炎登不了台她都没那么气。她是气他怎么好的不学,倒学坏的。他自己的身体他不爱惜,谁来爱惜他?他自己愿意锻炼,他去跑不就成了吗?因为她不去,他就不去了?什么鬼道理嘛?
“一个人跑步太没意思。”他无视她的气急败坏。
“跑步不是看电影,要人陪有什么意思。即使我陪你去,不能边跑边说话,去了和没去也没什么不同。你自己去就好了。”
“经你这么说,我觉得跑步更没意思。我们还是不去的好。”
“反正,你要我陪你去就是了。如果有不出汗、不累人的运动我就去。”夏欣没好气地说。
她这样讲好像很奇怪,会给人运动过量导致恐惧的心理的感觉。实际上,无论是打乒乓球、羽毛球、慢跑、打太极拳、做健美操……不停地重复差不多的动作,即使不是剧烈的运动,久了身体同样会发热出汗。
她讨厌出汗,全身粘乎乎的,皮肤还有刺痛的感觉。
“因为没有不出汗、不累人的运动,所以我们都不去运动了。”他近乎无赖地说。
“别太分哦!反正,你是一定要把我拖下水是不是?”夏欣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气自己被他盯得死死的。
他伸出食指对她摇了摇,“不,我不会强行拖你下水,因为你不会游泳。我很民主,你不想跑步我绝对不勉强。”
“是,我愿意!我非常想去跑步,你是知道的……”她瞪着他,加重“愿意”两个字的读音。“如果你确定明天早上跑步的话,劳驾你叫醒我同去,OK?”
“没问题。”他的嘴角扬了起来。
见鬼了,怎么在这种情形下,她仍然觉得他的笑容可以摄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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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夏欣的感冒在“亚洛迪”鸡婆式的照料下已经好了七八成了。她乖乖地遵守约定,换上运动装束,和“亚洛迪”出门去跑步。
“先做准备运动。”“亚洛迪”说。
“跑步就跑步,干吗弄得那么复杂,慢慢跑开自然会放松。”夏欣持反对意见。她想早点跑完好回去。
她真有经济头脑!连多动一下都不肯!“亚洛迪”心想,不做准备运动容易受伤,他不会答应。
“你不做准备运动我不和你跑。”“亚洛迪”径自舒展身体做准备运动。
什么嘛!他简直是在炫耀他的运动员体魄!他怎么有办法把准备运动做得这么优美!充满力度和阳刚之气。夏欣没好气地瞪着眼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
可恨的是,只要是他坚持的事,最后必定会如他的愿。他在做准备运动,她难道扔下他就跑。与其立在旁边看他做,不如自己也做点准备运动吧。
做完准备运动,两人开始跑了。“亚洛迪”故意放慢脚步,保持落后她一步的距离,观察她跑步的速度,以调整自己的步伐,配合她的速度。
她头一天跑步,运动量不适宜太大,循序渐进比较好。跑了一小段路后,他稍微加快步伐,和她并排小跑。
她知道他人高脚长,要他以这种蜗牛爬行的速度跑肯定如同隔靴搔痒——不痛不痒。她不想拖累他,见他加快步伐,她跟着加速前进。他见她忽然跑快了,以为她起初是热身运动,现在才以她可以接受的速度跑。他随即迈开步子提升速度。
他怎么又跑快一点了!夏欣不想变成被人拖着走的尾巴,只好努力再跑快一点儿。
“亚洛迪”思忖:大概因为她越跑越轻松,所以才加快速度吧。看来他还要把步伐迈宽一点!
“亚洛迪”的速度稍微提高。夏欣以为他受不了这个速度。也难怪,让兔子用乌龟的速度跑,能不辛苦吗?她咬紧牙关,抬高脚步,用力摆臂,尽力加快速度。
不料,他随之又提速!
两人互相“迁就”的结果是,夏欣见“亚洛迪”加快速度,她跟着提速;“亚洛迪”见夏欣加速,他又随之加快速度。两人越跑越快。
夏欣支持不住.最后干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我没气了,今天也跑够了。不如我在这儿等你,你自己再去跑一圈,我们俩今天的任务算完成了。”
“运动不在于运动时间的长短,在于次数的多少。我们只要有做运动就好。不如回去,明天再跑。”“亚洛迪”也停下来,体贴地为夏欣擦汗。她的脸本来白里透红,现在运动使红晕在她的脸上荡漾开来,使她看上去更加亮丽动人。
呀,他的动作太亲密了!她不好意思让他擦汗,偏过头自己动手。幸好,她每次跑完步脸蛋都是红通通的,他应该看不出她因为他的动作而脸红吧?哦,她的呼吸是因为运动才变得紊乱,不是因为他自然而然的举止!
“明天你可以跑慢一点,我用什么速度跑都无所谓。”
“先生,我还不是见你跑快了我才跟着跑快的。”
“而我以为你想跑快一点,所以跟着提速!”
语毕,两人相视而笑。
“我们散步回去吧。明天再慢慢跑。”夏欣说。
原来早上出来走动感觉真的很不错!空气清新湿润,没有漫天的尘嚣充斥你的感观。树叶经过晨雾的擦拭,变得绿油油的,赏心悦目,有些叶子上还流动着晶莹的露珠。偶尔听到几声细碎而悦耳的鸟语,夏欣才想起自己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过鸟鸣了。
置身其中,谁的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轻松起来。
夏欣有点庆幸自己当初肯出来跑步了。
应该感谢偶尔会很“鸭霸”的“亚洛迪”,没有他的坚持,她不会做出晨练的决定。
“亚洛迪”放慢了脚步,“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有,很特别的香味。”夏欣忍不住再深深吸了几口气。
她循香而行,发现香气是从不远处的两棵大树上发出来的。它们的外表平凡无奇,但却有独一无二让人难以忘怀的香味。香气乍浓犹淡,如细水长流,在空气中自由播洒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种子。
“太棒了!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很难想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美妙的香味!如果能有厂家用它制成香水多好,这就是幸福的味道啊!虽然我从来不使用香水,真有这种香水问世,缩衣节食我也要买一瓶。”
“会有这么一天的。”他笃定地告诉她。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说它是幸福的味道吗?既然是幸福的味道,当然会有很多人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