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暴的把她横抱起来丢到床上,像只野兽的扑了上去。
“不!”她惊惶的挣扎,子齐尊重她,他不会强迫她的。
“我已经花钱了,妳有义务伺候我。”他粗暴的动手扯掉她的上衣。“说啊!妳都是怎么做的?给我拿出妳的职业水准来。”
她闪躲他的吻,双手挥打着。
他俐落的扯下她的丝袜,月兑去自己的上衣,她趁空档逃了。
晁子齐追了上来,将她的身体抵在落地窗上,冰凉的寒意沁到她背脊上来,他把她那双不安分的手绑在身后,她的双峰贴上他赤果、坚实的胸膛。
“不,子齐,求你不要……”
他不顾她反对的把她的洋装拉高到胸口上,双掌握住她的臀把她的身体提起,让她赤果的双腿环跨在他腰上,粗暴的把她的往上一扯。
她惊呼!他炙热的唇贴到她的胸口上。
她没有反抗的机会,一股燥热自小肮升起,她不住的喘息、申吟,感到心悸,因为她爱他,所以无须他强迫,她渴望他、期待他带领她进入另一个天堂。
“我爱你。”她不自觉得说了,不愿再伪装自己了,只要能不伤害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他倏地停下,在她眼中看见属于女人的、渴望激情的浪荡媚眼。
他粗重的喘息,猛然一转身,将跨在他身上的女人丢到床上。
她惊愕的从床上看着他。
“为什么不反抗?”他眼底饱含火光。“妳那么渴望男人碰妳吗?任何一个和妳上床的男人、妳都可以轻易说爱?!孟灵,妳真下贱!”
连他都骂她下贱!她嘴角轻颤、眼眸闪烁着泪光。
“不要装成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妳以为我还会上当吗?”他吼。
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奔过去。“你的伤口在流血!”
他反射的揪住她的后领,嫌恶的不愿她再碰触他分毫,凌乱而粗鲁的扯下她手上的束缚,怒眼一瞥,猛地拉下她颈上耀眼美丽的钻戒。
孟灵惊呼,突来的刺痛画过她的脖子。
“钻石象征永恒的真爱,妳--不配--拥有。”他残忍的说。
孟灵惶惑的抬手抚过自己的颈子,链子在她脖子上画下一道伤口,然而她的痛却在胸口上。
“我要妳立刻滚出我的世界,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妳,滚!”
她没听他所说的,看见他臂上的纱布被血腥染红而骤然焦急,不自禁轻触他手臂。“一定是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呢?要是……”
“滚!”他怒吼一声,甩开她的手。
她脚步踉跄的扶着床柱,没理会他脸上吃人的阴惊神色,扑向前去要解开纱布。“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收起妳的假情假意,除了地上那堆钱,妳别再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青筋自他额际暴戾而出,盛怒早让他尚失了理智,一把扣住她的双腕,猛地把她推开,不愿再看到她,他倏然背转过身。
她没设防的往后跌去,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匡啷”一声,她撞翻了窗前的小几,小几上的圆形荷叶鱼缸飞了出去,在墙上撞成碎片再溅回地毯上,她跌卧在玻璃碎片上,刺痛爬上了她的手臂。
她倒抽了一口气,不是因为刺痛的蔓延,而是看见在水渍中挣扎的两尾金鱼,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拯救,抓到了一把玻璃,反射的缩手,血从指尖上冒出来,她又抽了一口气,瞥见床柜上的水杯,冲动的拿双手往那片水渍一捧,从地上蹒跚站起,往床头扑去,鱼、玻璃和血同时落入水杯里,她的额头也结实的撞上床柱。
“我叫妳滚妳没听到吗?”他听见混乱的声音,不愿去管她还玩什么把戏,只背着她又一次无情的怒吼。
泪水从她睫毛上滴落,杯里的水染上一片腥红的浑浊,两尾鱼浮上了水面。
牠们是晁子齐为她买的,孟灵早爱上了那飘逸的鱼儿,每天都要花许多时间换水、喂食和逗弄牠们,常幻想着牠们就是他俩的化身,悠游、自在的幸福充实了她过往的每天。而今,鱼儿死了,她的梦也该醒了。
她强忍下手臂的疼痛,却无法漠视心上窜出的伤痛,拿满是血迹的双手理了理凌乱的衣服,看着那无情的背影,强迫自己保留最后一分尊严,平静却带浓重鼻音的说:“我也许下贱,却还不至于无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从今而后我会在你的世界彻底的消失。”
“慢着!”他突然开口。“妳把东西整理一下,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来接妳下山。”
“不用了。”她学会了比他更漠然的口气,蹲。“这些是我应得的,其余的本来就不属于我。”
他骤然转身,看见她背对他,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捡着一张张散落的钞票。
瘦弱的、颤动的背影揪痛了他的心,她看起来那么可怜、却也可恨。
“别捡了!”他又发出一声狂吼。
她倏地停手,因为啜泣而让肩膀下住的颤动,她不愿他看见她的狼狈,无法抑制情绪的骤然站起,将那叠钞票往后一拋,带着她的伤痛奔了出去。
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纷落的纸钞中。
她是他第一个认真爱过的女人,讽刺的是,这也是他情场上唯一的败笔,败在爱上了她。
除了难消的忿怒,一丝怅然的心痛在他心底蔓延开。
窗外,是漆黑的夜和无情的雨。
他的视线不经意的一扫,瞥见雪白地毯上的玻璃和触目的腥红散布在她停伫过的地方,他的心慢慢纠结起来。接着,震惊的看到那杯血水里的死鱼,他更确定了那揪心的痛,是为了那该死的女人!
抓起衣服,他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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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凄凉、狂雨刺骨,孟灵却感谢这场雨,它陪着她一起流泪。
闇无人影的山路上她一路的拔足狂奔,忘了黑夜的可怕、忘了独自的危险、忘了雨势的侵袭,没方向的、没思想的哭泣与奔跑,只想着远离这座山,因为他不愿再见她。
倏然,脚下被石头一绊,她整个人往前仆倒,人在地上连滚了两圈,头又撞上石头。
痛!一身的痛让她险些晕过去,然而她的意识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痛是源自他对她的憎恨。她试着想要爬起来,但身体竟无法听她使唤。
无力、软弱的她在地上爬着,一双伤痕累累的手在地上磨出了更大的伤口。
晁子齐开着车在山上绕了一大圈,漆黑的夜让他深感不安,她独自在这山郊野岭会不会已经遇上了坏人?向来对病毒没什么免疫力的她淋了一身湿之后能不生病吗?还有那一摊摊醒目的血迹!如果玻璃碎片扎入体内,跑进血管,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天啊!她虽然欺骗了他,但她向来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事实是骗不得人的……
他倏地踩下煞车。
他看见她了!他的心彷佛被人鞭打了一下,在今天以前,他是不允许她受到丝毫委屈的;而现在,她狼狈的在地上匍伏,大雨打在她身上,街灯照在那孤寂的孱弱的身影上。
他甩上车门,跑进雨中,弯身就去抱起她,但突来的异动让已饱受惊吓的她崩溃了,湿发披散在脸上,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惊惶的哭喊起来:“不要,不要伤害我,求你、求求你……小昊、小昊救我……”
她像受惊的小孩,无力的挥拳挣扎,拼了命的拿双手在地上爬。
他心痛的箍制住她的身体,危急的时候她想到的还是成昊,因为伤害她的是信誓旦旦要保护她的晁子齐!
他清楚的看见她雪白洋装上遍布的腥红,急着想带她离开雨中,却又害怕她受到更大的惊吓,轻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柔声安抚着:“别怕,是我,是子齐。灵,没人会伤害妳的。”
她抬起仓皇无助、哭肿的眼,看见晁子齐布满雨珠的脸,她猛地将他一推,更加受惊的要逃,紧张受怕的她,神智近乎不清的嚷:“我会滚得远远的,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是赖着你下走的,真的!只要你快乐,我可以在世界上消失……”
他顾不得她反抗的一把抱起她。
“不要!我不要……”她的神智已完全混乱了。“我已经把债务还清了,为什么还要捉我回去,我不要!我不要当妓女,求你放了我吧……”
他把她抱进车里,想帮她绑上安全带,却对那伤痕累累的身子无从下手,他坐上驾驶座,月兑下上衣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让车子冲出去。
回到他们的屋子,她已昏了过去,晁子齐抱她下车才惊觉。天啊!连她的额头、颈上都伤口,血从她额上如注的流下来,他又惊又慌,恨不得能代她受伤。
“God!怎么会搞成这样?”卓至隆在五分钟后赶到,他是晁子齐的好友,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
“别管那么多了,你快帮她止住血,要是她有什么我可不饶你。”
“交友不慎啊!”卓至隆把晁子齐推出房门外。“你在门外等。”
“我想陪在她身边……”
“你存心跟我耗是不是,要是耽误了诊治,我可不负责。”卓至隆板起脸。
晁子齐双手一举,脸上的焦急神情无法掩饰,自动的带上房门守在门外。
卓至隆窃笑,向来是情场得意的晁子齐也有为情所苦的一天,看见他脸上又痛苦又担心的神情,真想叫他们那一帮好友也来看看,究竟是何方女子让晁大爷收敛了游戏人间又满不在乎的个性?他往床上的人儿看去,喔哦!这可不是玩笑,再不急救,他就真要被晁子齐砍成八大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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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应该会想见到你。”晁子齐领着成昊进入房内。
“你对她做了什么?”成昊看见床上的女人,双手握拳,紧皱眉头。
孟灵躺在床上,额头、颈后、手心、手臂全都缠着绷带。
“也许我们两个八字不合吧!苞我在一起她总是搞成这样。”
“什么意思?”
“等她好了,你就带她走吧!”
“晁子齐,你这混蛋,你玩腻了就想一脚把她踢开,我告诉你,阿灵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要是敢辜负她,我……”
“没错,她是不一样,成昊,别在我面前演戏了。”
“你说什鬼话?”
“你真的当过邮差?”
成昊紧抿双唇,警觉的神情,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孟灵的幸福。
晁子齐替他说了。“你确实当过快递,只是,别人送的是对象,你送的是女人。”
“你全知道了。就因为这样所以你不要她?干!晁子齐你算什么大丈夫!”
“你一直爱着她是吗?”晁子齐突然问,不等他开口。“我愿意把大丈夫的角色让给你。”
“你妈的!姓晁的,你给我听好,阿灵是我哥儿们,就这么简单,如果要我把她当成女人看,我也不见得要接收你穿过的破鞋。你如果真的不要她,过阵子再通知我,我会来替她收尸。”成昊狠狠的瞪他一眼,甩头就走。
晁子齐自忖,他可以不介意她一条玉臂万人枕的过去,却无法忍受她一而再的欺骗。他可以继续爱她,却无法面对她的爱慕虚荣:一个只是爱上他的钱的女人,只配当他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