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空,无星的夜晚,因为要下雨,空气压抑得人都快要窒息。街上的人都想在暴雨来临之前赶回自己的家,因为那里是自己的栖息地、避风港,只有没有灵魂的人还在街上四处游走,想借着雨的威力找回自己失却已久的心。
韦啸鸣坐在车里,轻轻的音乐伴着弥漫的香烟将他困在中间。窗外欲坠的雨,有如他现在的心情,压抑是全部内容。
不知道几天了,总之每天入夜之后,他都会把车开到戎敏家楼下,看那窗中透出的灯光,看她偶尔出现的倩影。活该呀,活该让他一个人忍受这种噬骨的痛楚,既不能将她拥入怀中怜爱,又不能狠心地将她舍弃。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报应,惩罚他以前对爱情的不屑一顾,在他动了心放了情之后,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怪谁?怪他独断专行地将爱人推走,还是怪她有眼无珠地爱上了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或者怪老天爷让两个人相遇的不是时候?这些问题究竟该问谁。现在只有乞求上帝,再给他一次机会让戎敏千万别放弃他,相聚的日子很快就来了,只要坚守等待,一切都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看见戎敏家的灯一盏盏地熄灭,修长的手指将烟捻灭。今晚已没有期盼,他发动引擎,将车开向早已寂静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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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停在车房,拖着疲惫的身躯,想进屋在按摩浴白里好好地泡个澡,让疲惫的身心好好地放松一下。
罢一迈进大厅,就看见慕容徵、阳熠、唐曛和阳灿正霸占着大厅,在大吃大喝。浓密的眉此时不由得紧皱在一起,不知道他们又在搞什么花样,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没心思陪他们胡闹。
沉稳的俊颜抹上一层鸷冷,稳健快速地朝他们走过去,“你们在搞什么?三更半夜的不回家?”带着寒意的语气让人不容忽视。
阳熠放下筷子,拿纸巾抹了抹嘴,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你也知道三更半夜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石炀随时会派人来杀你的。自己还不小心点!至于我们呢?是来保护你的。”语气里没一点担心的成分,倒是胡闹的成分占了三成。
“保护?你们?免了,我看你们是来吃霸王餐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海鲜鱼翅,不觉加了一分不屑。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们可是来尽兄弟之情的。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们怎么会让你英年早逝呢?所以我们商量好,这几天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当然啦,你包吃住。”慕容徵大言不惭地尽表兄弟之情,可天知道,他只是想来胡闹一番,凑个热闹,顺便吃穷韦啸鸣。
韦啸鸣指着阳灿,满脸阴郁,火药味十足地指着阳灿,“灿灿也是来保护我的?”
阳灿放下纸巾,优雅妩媚地对韦啸鸣一笑,“错!我是来被保护的!你知道那天在Hurricane我可是你的‘女朋友’耶。现在你有危险,当然我也在受波及之列。你让戎敏安全了,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最后,还不忘做个可怜的表情。
看他们一个个振振有词的样子,韦啸鸣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眼不见为净,否则,早晚会让他得内伤,最后倒地吐血而死。总之他们就是不想让他安静,冷冷地瞪他们一眼,转身向楼上走去。闲闲地泡个热水澡,浑身真的轻松不少。
秉上浴巾,露出精赤的上身,发达的肌肉充满诱人的古铜色。韦啸鸣走出浴室,顾盼间发现唐曛正站在阳台上抽烟。
他皱了皱眉,走出卧室,感受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声势。
“你不会也是像楼下那帮人一样来保护我的吧,放心,我还没老掉牙到举不动枪的地步?”顺手拿起根烟,徐徐上升的烟雾没等围成圈,就被吹散在风里,消失无踪。
“这次是得小心点,石炀那条毒蛇不那么轻松对付,你调走了他所有的流动资金,同时又扣下那笔黑钱,货又是在韦氏货运中丢失的,他就是再笨,这时候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次你把他整得这么惨,他怎么会轻易罢休?所以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好。”唐曛一贯冷酷的脸上难得出现担忧的神色。
“我没事。明的没问题,暗的更不怕,他要是敢来,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想跑也跑不了。”韦啸鸣想到石炀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让人不屑一顾。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不该心慈手软,让他活到今天,否则怎么会让他这么嚣张呢!”唐曛低沉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
“早就说过,把他交给意大利黑手党,他把资金弄丢了,你说他还能活吗?又何必要我们出手呢!”深沉稳定的话里有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
“我再调几个兄弟,宅子太大,防不胜防。”
唐曛要打电话再调几个兄弟帮忙。韦啸鸣按住电话,盯住唐曛,“这次我们四兄弟联手不用别人,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老了。”眼里深处闪着自信挑战的光芒。
唐曛放开手,拍拍韦啸鸣的肩,转身向门外走去。就在两人转身的瞬间,突然从对面的树丛中飞来一个罐状物,落在了阳台上不住地冒着轻烟。
韦啸鸣和唐曛对望一眼,同时飞身上前猛地踢飞正在燃烧的炸弹。还没等两人完全趴下,炙热的火球就已在天上光焰四射,巨大的热冲力将所有的玻璃化为碎片硒落在唐曛和韦啸鸣身上,映亮的天空乍现不见边际的乌云。
“砰”的一声,门被慕容徵和阳熠撞开,却见韦啸鸣和唐曛从碎片中站起来。
“没事吧。”阳熠走过来看两人是否受伤,唐嘿毫发无伤,韦啸鸣因为没穿衣服,后背桩划出几道血痕。
“阿徵,叫管家把药箱拿来,啸鸣受伤了。”慕容徵答应了一声赶紧出去叫管家,却和跑上来的阳灿撞个满怀。
“投胎呀!”慕容徵痛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
“说自己呢!”扯过碍事的慕容徵,冲到屋里,发现屋里的三个人都没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见韦啸鸣没穿衣服,不由得为那好身材羡慕不已。果然有看头。
阳熠看见阳灿站在门口一副流口水的模样,不由得大感头痛,自己这个妹妹没救了,“灿灿。”
听见阳熠无可奈何的口气,阳灿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什么也没做!”
“你去下楼拿几杯水来!”不想和她争论不休,惟一的办法就是把她驱逐出境。再说一会的话题一定是”女人不宜”的,所以还是先把她调走妥当些。
“每次都这样!”嘴里嘟嚷着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要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每次都是找借口将她支开,或者直接推她出门。
无奈只好转身出门,却又和正要进门的慕容徵撞个满怀。
“投胎呀?”现在谁惹她谁倒霉。
“说你自己呢。”慕容徵照着她的话原封不动地回敬给她。
阳灿刚要转过身找慕容徵理论,却只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
“气死我了!”她转身跑下楼生气去了。
“看来,石老头这次是真的给惹毛了,开始乱咬人了。”慕容徵走到韦啸鸣身后看了看他的伤,“好像只是皮外伤。”
韦啸鸣坐到沙发上,点上根烟,“看来我们是真应该动一动了!”
慕容徵听到这句话,俊美华贵的面孔上闪过一丝兴奋,一丝血腥,“我们去他老窝,给他来个一锅焖,怎么样?”
阳熠坐在沙发椅上沉思着说:“石炀在道上这些年,会有不少仇家,他不会预料不到会有今天,所以他应该还有一笔备用资金的。杀了他是个小问题,可最后那笔资金一定套不出来,我们只有等他把老底都拿出来之后,再让他去死无全尸,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再演戏?”慕容徵想到这一点,不禁眉头微蹙。
“差不多吧!”
“那这次由谁上?”想到还要对着石炀那个鹰钩鼻,慕容徵就恶心得想吐。
“问题就在这!全世界都知道咱们四个是死党,所以人选是个问题!”
阳熠的话让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谁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
慕容徵叹口气将自己缩进沙发里,“要是戎敏在就好了,以她金牌会计师的名号加上石炀现在急需资金周转的状况,一定会让那老家伙上当的,可惜呀!”说完不禁地看了一眼韦啸鸣。
听到慕容徵的话,韦啸鸣沉稳内敛的面孔不由得泛起寒冰,转过头警告似的提醒他:“不准找她!绝不能让她蹚这浑水!别说我没警告你!”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建议,难道现在你还对人家有感情?”揶揄的口气里有着半认真的探询。
狠狠地瞪一眼慕容徵,不打算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自己忍痛割爱地将戎敏从身边推开,就是为了不让她受伤害,决不允许有人再将她给扯进来。
—旁许久没开口的唐曛突然开口:“其实阿徵这个提议不错,很有可行性。有我们在身旁戎敏不会受伤。”
“是呀!”阳熠也附和,“以现在的情况,戎敏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韦啸鸣阴沉地看了一圈,下了结论:“这个可行性你们都想不用想了,我绝不会同意的。我不会让她受到危险的,连1%的概率都不行。你们换个提议吧!”站起身,话题到此结束,转身出去,“砰”的一声留下屋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他这么激动干什么?”慕容徵好笑地看着那扇饱经蹂躏的门。
“只要一提到戎敏,他总是这么激动!”阳熠对韦啸鸣的敏感实在佩服。
“只要激动就好,说明他还是很在意戎敏,那我们到底还用不用去找戎敏,请她帮忙?”慕容徵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阳熠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唐曛。
“看着我干什么?”唐曛瞄了一眼正盯着自己不放的两个家伙。想到韦啸鸣刚才的样子,觉得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啸鸣压抑得也够久了,这次我们就帮他一把,别让他阴阳怪气的。”
“就是吗?”慕容徵一下跳起来,就等着唐曛点头了。韦啸鸣苦瓜脸让人看了实在是不舒服,既然现在一致通过,那就等着看精彩大戏了。
想到韦啸鸣知道戎敏来帮忙时头上生烟的样子,三个人不禁大笑起来。而在楼下处理伤口的韦啸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又升起来,不知道这次又会有什么倒霉事要他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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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敏看着眼前的两个不速之客。打进门开始,慕容徵和阳熠就没停过称赞她,样子虚伪得让人想相信他俩不是别有所图都不行。看看时间,他们俩已经说了有十五分钟了,戎敏递给他们一杯果汁,不得不开口打断:“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事?别再扯了,我从来就不相信,你们会为了称赞美女称赞到人家家里,而且还不停地说了十五分钟,说吧,到底什么事?”
慕容徵一看没瞒过,只好实话实说:“还是我们阿敏惠质兰心,一看就知道我们来有事求你帮忙。我们这次是来找你帮忙对付石炀的。”
戎敏不由得一笑,原来如此,“找错人了吧?石炀是韦啸鸣的合作伙伴,有什么事应该找他才对呀,找我做什么?再说,又何谈对付之说。”戎敏不冷不热地将话打回去。
“好了,阿敏,别生气了。都是韦啸鸣那家伙,害得你这么饬心。其实一切你早就知道,不是吗?啸鸣是怕伤害到你,所以才这么对你,我们已经替你好好地教训过他了。所以呢,这次你一定要出手相助。”阳熠很不客气地将责任都推到韦啸鸣身上。
“韦啸鸣也有自己办不到的事?”嘲讽的语气透着淡淡的悲伤。
“有!绝对有!这件事就一定非你莫属。他现在是重矢之的。看报纸了吧?上面的报道全是真的。昨晚确实有人袭击,他受伤了。”慕容徵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
戎敏心里一惊,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想开口询问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阳熠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动之以情:“你也不想看他最后死于非命吧?不管他以前对你说过什么,那也只是为了不让你受伤,我们兄弟敢保证。”一把拉过慕容徵做发誓状,“啸鸣说的一切都是胡说八道。他不知道有多爱你,从你走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不知道有多紧张你。至于灿灿,那是我妹妹,她胡闹的,你别当真!这是假的!”
看他紧张的样子,戎敏不由得一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有问题的又不是你。”想到韦啸鸣独断专行,不由感到一阵心伤,他为什么不亲自对她说明一切,而私自将她推离,这个笨蛋。那既然如此,就是自己‘回报’他的时候了。既然英雄最终不能将那条毒蛇打死,那现在只好由美女来担当此任了。看看究竟是雄鹰厉害,还是雌鹰厉害。
“答应了!”慕容徵有难掩的兴奋。
“说吧!怎么说?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卖关子似的瞅着两人。
慕容徵和阳熠对望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
很满意地看到两人紧张的神色,戎敏轻轻地探身向前对他们露了一个绝美的笑容,“不把石炀那老家伙整个吐血而死,我就绝不和你们合作。”
一秒、二秒,慕容檄和阳熠同时露出阴险的笑容,“那当然,不下一次狠心,就枉为我们做了一次小人!”
于是三个头上冒烟、嘴里长牙的家伙凑到一起设计害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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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的夜晚刚刚霓虹闪烁,温柔乡里却早已人声鼎沸,穿梭其中的俏丽人影无疑是其兴隆的主要原因。
慕容徵和阳熠一进门就看见石炀正带着一群手下在喝闷酒。两个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坐到石炀对面,要了两杯马丁尼酒。
“老大?!”一旁的手下指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对一直阴沉着脸的石炀小声说,“那两个人不就是韦啸鸣的两个朋友慕容徵和阳熠吗?听说都很有门道!”
石炀抬起醉眼朦胧的眼向对面望去,果然是慕容徵和阳熠,“去看他们在说什么?”吩咐完手下,又拿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阴冷的脸上透着浓浓的恨意。
“戎敏实在太过分了,没想到她这么阴险!”阳熠放下酒杯愤愤地说,一张充满阳光的脸此时被愤怒所代替。
“我电没想到那么娇美的面孔下竟然有这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好在啸鸣知道得及时,否则等到结婚那天就迟了。”慕容徵轻轻摇着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呀,多亏他知道得及时,否则那后果真不敢想象。如果真让她得逞,那啸鸣就惨了。”像是为韦啸鸣庆幸似的,阳熠喝了一大口酒。
“不过,戎敏也真不自量力。还说什么报仇,好像她才是那个受欺骗的人,天知道谁才是受害者。说起来,也真想不通,以戎敏的能力怎么会为钱做这种事呢?她那么会炒期指,又是金牌会计师,她赚钱应该很容易呀。”慕容徵不解地摇摇头。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她就是炒一辈子期指,也不可能比韦氏的资产多。你知道,谁嫁给啸鸣,那不是当凤凰的事,那是当钻石凤凰。当然人人都想,不过这次她的如意算盘可要落空了。”
阳熠正想再要两杯酒,移动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电话,对慕容徵说:“是啸鸣,怕是有事找咱们,走吧!”
丢下钱,拉着慕容徵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一直坐在旁边的黑衣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两人不由相视一笑,一起闪出门。没发现身后一双秀美却带着冷漠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
出门的两人朝着马路对面的一辆法拉利跑车走去。
坐在车里一直等待的戎敏看了两个人坐上车,忍不住问:“怎么样?”
阳熠摆了个OK的手势。
“下一步就看你的了,我敢说,不出三天石炀一定会去找你,到时候,就是侠女出手的时候了!”慕容徵一脸笃定的表情。
“放心吧。只要他来找我,就死定了。就怕他不来。”戎敏现在就担心这事。
“他一定会去的。现在他除了求你外,没有别人可以救他。他一定会把所有老底都拿出来,请你这个财神为他生钞票的。”阳熠对这件事非常有把握。
戎敏拍拍阳熠的肩膀,“那也得有你这个超级程序设计师帮忙才行呀。只有你的程序进入大盘,才可以在我们千万分之一不利的情况下力转乾坤。不过你放心,我尽可能万无一失,只要你在期指上尽可能地配合就行了。”
阳熠拍拍胸膛,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
“这次,我们除了消灭那个老狐狸之外,看来还可以有一笔小财可以发。到时候我们就三一三十一,你们看怎么样?”慕容徵一脸做梦的表情。
戎敏一把掌打掉他满脸痴相,“一毛你也别想拿,都拿到纳米比亚去救灾民。”
“不是吧!”慕容徵瞪大眼睛,“这可是我们无敌铁三角的第一次合作,怎么可以没有战利品呢?”
“有!所有难民联笔签名的感谢信,这笔钱是一定得汇出去的,虽然和以前方式不同,但结局却是一样的,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事谈完,私事上场。
“韦啸鸣怎么样?伤得不重吧?”戎敏力求平稳,感情色彩淡薄。
“我还以你不管他的死活了呢!”慕容徵笑得很欠揍。
“说不说?”戎敏给慕容徵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说实话;要么自己自动从车上跳下去。
为避免形势对己不利,慕容徵连忙双手上举,“我说!他只是皮外伤,没什么事,不用担心他!”并暧昧地留下一笑。
戎敏倾身上前威胁似的朝着慕容徵逼去,“你笑什么?好笑呀?啊!”
看着戎敏不断逼近的容颜,慕容徵一边喊着没有,一边往后缩。眼看他就要掉到车外戎敏才放过他,最后还不忘警告他:“我们的事不许告诉他,还有,就算以后真有什么危险,也不许告诉他!”
“是!是!”笑话,要是让啸鸣知道他们现在在做的事,不杀了他们才怪。告诉他,除非他们都不想活了。
“不过,戎敏,我还是搞不明白,既然你还是关心他,为什么不回到他身边呢?”阳熠问到大家的盲点。
戎敏看着窗外传退的人群,“有很多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不能当它好像没发生一样,至少我做不到。我给过他机会的,可他却还是将我赶走了。”
“可他是为了你不受伤害呀!”阳熠想不明白,难道为保护而将爱人推离也错了吗?
“可他从来就没想过我的感受!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爱上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我是攀他而活的菟丝花,我会很感激他的做法。可我是和他一样的凤凰树,我只想和他共担风雨,共浴春风。不管为了什么理由,他是真的伤了我,在我最想靠近他的时候!而我也不会再靠近他了。因为一次的伤已经让我用全部的感情去承受了,我受不起第二次了!”
阳熠和慕容徵都沉默了,似乎任何话都无法再为韦啸鸣开月兑了。
很久,阳熠才轻叹口气:“你们俩的问题也许就是彼此太爱对方了。所以伤害同时存在于你们之间,伤了你,也伤了他!”
“戎敏,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这么多?”慕容徵盯着后望镜里沉默的戎敏。
戎敏转回头,不由得笑了,“因为第一,我戎敏从来不掩饰对韦啸鸣的爱。我敢承担我的爱;第二,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不管你们是谁的朋友;第三,我怕你们俩要是不弄清楚的话会因为好奇而憋出毛病来。”
听着戎敏的理由,阳熠和慕容徵大笑了起来,为戎敏的自以为是感到可笑。
“戎敏,要不是啸鸣先追上你,我一定对你契而不舍。”慕容徵摆出一副遗憾的神情。
“你呀!下辈子都别做梦了。”
看着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家门口,戎敏抬脚下车,却发现慕容徵正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
“干吗盯着我?”
“你眼睛没事呀?”举起右手在戎敏眼前晃了晃。
拍掉他乱晃的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眼睛没事呀!怎么看不见你面前站着个大帅哥,超级白金单身汉,你怎么会不动心!”
戎敏受不了地闭了下眼睛,跨出车,不打算再理这个自恋狂了。
“喂!等等,我送你上去。”慕容徵正要下车。
“Stop!”戎敏做了个中止的手势,“你别送我上去,我怕受不了,让阳熠送我上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进楼去了。
拍了拍慕容徵的肩膀,阳熠转身下车。
看着他们的背影,慕容徵不禁模模脸,难道魅力真的少了?不会呀?昨天还有人为了得到他的吻而兴奋地晕了过去。所以就一定是戎敏的审美观有问题。对!一定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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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石炀上钩,戎敏一直在家里研究期指。两天的期指研究已经完全掌握了近期的变动趋势。
伸个懒腰,想做点好吃的好好犒赏自己一下,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戎敏想了一下,马上去开门,开门一看,原来是秦冽。看到不是自己等的人,戎敏不由得松了口气。
“怎么,你在等人吗?”秦冽明显感到戎敏松了一口气。
“没有!”让秦冽进来,戎敏深吸了口气,深怕秦冽看出什么来。
秦冽坐到沙发上,看戎敏里里外外的身影,看来这小妮子是不打算和她说实话,那只有自己问了。秦冽喝了口水,语气平淡地问:“怎么,这几天精神不错?”
“是吗?我没什么感觉的!”戎敏不自觉地想逃避话题。
看到戎敏一副避重就轻的样子,看来只有直来直去了,“阿敏,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在做什么?”
好可怕的洞察力,自己只不过刚开始和阳熠他们干点小贝当,冽就知道了,小心为妙,“没有,怎么会呢?怎么这么问!”戎敏坐到秦冽身边,一脸煞有其事的表情。
秦冽盯着戎敏看了好半天,突然笑了,“没什么,只是怕你神志不清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合适的决定。既然没有,那就最好!”安慰似的拍拍戎敏的手,发现她正要做饭,看了看表,“我们出去吃吧!”
“好呀,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戎敏赶紧跑到里屋,呼出一大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换好衣服,走出来,发现秦冽正在看她的电脑,不由一慌,连忙大声说:“冽,走了!”赶紧自己先溜出门,秦冽看她出门的速度都快打破纪录了,没事?去骗鬼还差不多。秦冽关上电脑,转身去找戎敏准备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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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敏疲惫地走下车,整个一晚上不停地盘问,差点没把她逼死,不过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逃过这一关,保住了秘密。
将车锁好,抬步向楼里走去。随意地瞟了一眼四周,总觉得多点什么,路灯、树、车,还有偶尔的行人,和往常的一样。就在要走进大门之前,戎敏突然知道多出来的是什么了,是车,这条路上是不许停车的。
倏地抬起头,终于对上车内那道深邃的目光了。是他!除了他,再没有人有这样的深邃、专注而又锐利的目光。几日不见,两人却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戎敏轻轻转回身,既然将她推开,既然不爱,却又来看她,何必呢?既然两注定有缘无份,那又何必再牵扯在一起,不再回头,只是静等电梯门合上。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两人阻隔在两个世界一样。直到电梯合上,再也望不见她,韦啸鸣才缓缓转回注视,接过唐曛递过来的烟,轻轻地吸了一口。
“你何必呢?”陪着他每天到这来等待,等戎敏家的最后一盏灯熄掉,这已经是韦啸鸣的必修课了。
看着他每天落漠的神情,唐曛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惟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体会心伤。
韦啸鸣何尝不痛恨自己,痛恨这漫无边际的日子,每天从清晨睁眼的那一刻就期盼等待夜晚能见到她的几个瞬间。可这种日子是多么的苍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如果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只有快点铲除石炀。看来得赶紧想个办法。他轻轻地捻灭烟,飞快地将车往韦宅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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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如阳熠所料,石炀在第三天亲自到戎敏的寓所,亲自来找她共商灭韦大事。戎敏神情镇定地看着头发已然花白而稀少的石炀,满脸的阴狠神色实在和他的年龄不相称。而石炀正滔滔不绝地大吐韦啸鸣的恨处,看来这次韦啸鸣是真的把他弄得够凄惨。
“怎么样,戎小姐,你同不同意我的意见?”石炀神色紧张地盯着戎敏,现在她是最后一张王牌了。如果她顺利答应的话,那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了。想到每天有无数黑手党在找他,后背都凉了。
“石先生,我虽然可以答应你和你合作,但有几件事你必须答应,否则我们免谈。”戎敏不急不徐地说出要求。
“什么事?尽避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石炀紧张地盯着戎敏。
“第一,将钱交给我之后,你必须得信任我,也就是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如果到时候你不信任我,弄出乱子来,由你全权负责;第二,如果你想赚钱,最好先去筹集资金,没有资金做后盾的话,我绝不和你合作,因为赌期指危险性很大,我不会和你共冒风险,所以我要资金,有效资金;第三,银行的户头以我的名字开户。”
看见石炀突然目露凶光,戎敏不由一笑,“石先生,你先别紧张,听我把话说完。如果现在以你的名义开户,你不怕暴露行踪吗?我知道石先生现在非常不方便在外公开露面。你放心,银行户头密码由石先生设定,这总行了吧?还有最后一点,到时候你不得限制我的行动,我说什么时候收手你就必须收手,否则现在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戎敏拿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留给石炀自己去考虑。
石炀沉吟了一会,“好,这几个条件我都答应你!”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噢?”戎敏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转念一想,不由得为他这缓兵之计感到老套,“石先生最好遵守承诺,如您做不到,别说到时候我会让石先生失望。”
“戎小姐何必说得这么直白。”石炀狠狠地戎敏,总觉得她的笑容和韦啸鸣的笑容一样可恶,现在先容你嚣张一下,到时候有你哭的。
“直白的话总要先说清楚,那才够诚意嘛!”
“那戎小姐,现在我们就走吧!”石炀站起身。
“去哪?”
“当然去个安全的地方。总不能在您家里做这些事吧!”石炀的眼里又露出刀锋般的光芒。
戎敏想了一下,“好,等我留下便条,以免有人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呢。”快速地留个便条在门上,然后起身去屋里收拾衣服,最后去拿电脑。
石炀不耐烦地说:“戎小姐,我们有最先进的电脑,这台就不要带了吧?”
戎敏回头看了石炀一眼,不由得笑他的浅薄:“全世界的电脑都不如我这台有价值,所以我一定要带它走。”这台改装的电脑可是用来救命的。放弃?除非她死。
收拾好一切,戎敏和石炀一起出门。从此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