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奕岍继续直盯着楚宁的手,“你是楚家的少爷,怎么这种苦差事还要你做?”
楚宁苦笑了下,“因为‘五湖帮’的恶霸用尽镑种威胁利诱的方式,控制了太湖畔大多数的工人,人手不足下,连楚家的女眷都得帮忙,我怎能在一分悠闲?”
“原来如此。”他没想到眼前瘦削的身子竟得负起这样的重任,“你妹妹也跟着抛头露面吗?要是让钱家知道了,不太好吧!“
楚宁干笑道:“呵!我妹妹她怎么会在外抛头四面,她当然是在家里,侍奉家父,偶尔作作女红,学习当一个贤妻良母啊!”
“你刚刚只提父亲。你娘呢!”
“她生下我……我妹妹就去世了。”楚宁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以肘轻撞了她一下,“你比我好,还有爹,我根本不知道我爹娘是谁。不过呢……”他佩服地望着她,“你得苦撑家业,还得帮妹妹找丈夫,照这样看来,你又比我辛苦多了!”
“呵,彼此彼此!为偿师债。你扮了三年的花魁,也很不容易呀!”
突然听见这个无趣的小子能说出这般动听的话,他顿时对楚宁产生不少好感。
“哈哈哈!”他忍不住冒出一串爽朗的笑声,“其实,只要活着,每个人都有旁人所无法体会的苦处……”
楚宁眉弯一挑,斜睨着他问:“就连‘京城四绝,酒色财气’,这四个人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苦处?”
“当然罗!”他暗道:“杜九娃以千杯不醉闻名,却也因此让她的婚姻路途坎坷万分;而那个钱灏勖虽富可敌国,但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只有一堆虎眈眈的堂兄弟。”
“至于国舅爷,你别看他威风八面,其实,他为了踉王尚书那帮人争权,常常弄到没空吃饭,觉也没能好好隍,时时刻刻都在烦恼,又有啥乐趣呢!”
“哦,也就是说,你这个排第二的‘色’,活得比较有乐趣罗!”
楚宁做吸着粉唇,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虽是一睑揶揄,但那股迷人的神采,却令任奕岍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话一说完。
又将注意力转回前方的路上。
“怎么!说不出来啦?”她转头看到他凝目望着自己,心口一悸,连忙别开眼,“你看什么?”
“你的脸好像……”他以前老躲在车厢里,竟没留意到这个嘴上无毛的小子居然长得挺俊俏的耶!
“我的脸有什么奇怪吗!”
他好似发现天上有第二个太阳般兴奋,“我现在才发觉,虽然你的手粗、皮肤黑,但你的脸蛋和眼鼻长得还不错,骨架又小,满合适改扮成女人的耶!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耙保证把你训练成下一个花魁。”他边说,边伸手朝楚宁的脸模去。
“别碰我!”楚宁急躲开他的手,接着拿起马鞭指着他的鼻子道:“我警告你!我……我没兴趣学你变态,休……想打我的主意!”
变态!自己称赞他长得端正、有潜力,他居然说他变
态?!
“我才没变——才没你想的那种形好,我只是想替你的皮肤选合适的水粉…
…“任奕岍捺着性子解释道。
“两个男人模来模去的,恶!你不觉得恶心,我可是浑身发毛耶!”楚宁装出一脸嫌恶样,边推开他说道。
哼!在“百花坞”,有多少男人想要一亲芳泽都不可得——呃,是了,他现在是男的。当然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交个朋友,无妨吧!
“恶心!我哪里恶心了!就算我男装的模样没女装时来得好看。但也没难看到哪里去吧?”说着,他就把脸朝她凑近,要她看个明白。
“别过来!作变态是你的事,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又说我变态!你这个人怎么……”他只是想表示友好而已啊!
“喏!傍你。”楚宁将缰绳、皮鞭塞在他手心,爬到车厢里休息。不再理他。
“喂!你怎么就……”他不懂马车,又没人在一旁压阵,不过,他很想玩一玩,于是试着用楚宁的手法扬挥着缰绳,而马大哥们似乎满给面子的,尽责地向前跑,渐渐的,他越来越有信心。
哼!这有啥难的!凭他过人的聪明才智,两、三下就学会了!
自己一定是睡着了,但头怎么好痛!
“醒了!”任奕岍听见车里头传来低吟声,边说边转过头,“快来看,我已经会驾车了……”
忘了松缰,于是将马头猛拉向右,结果马车就“听话”的冲出路面,轮子在草堆里的大石头中跳动,整辆马车剧烈震动,更颤得楚宁浑身不适。
‘你在干什么!快将马车停下来呀!“
但驾车技术生涩的任奕岍只是一古脑地乱扯缰绳,马儿又被吓得嘶鸣扬蹄。
“我的妈呀!这马疯了!”任奕岍大叫着。
楚宁忍着天旋地转的痛苦,匍匐爬上驾驶座,试着控制马车,但转眼间,他们两人已飞在半空,然后马车也在一记轰隆巨响中翻复。
结果,任奕岍连皮都没擦破,但楚宁没武功,又刚睡醒,无法及时应变,可就摔得惨罗!
“你……想杀人啊!”
“抱歉!你怎样了!”他看她挂彩,一把就将她抱在怀中,“你的手肘流血了,而且你的肩膀好像也有问题;没关系,我帮你看看。”跟着,“嘶!”的一声,他撕开了她的衣袖。
看到自己白皙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楚宁当即抽回手,“下用你管!哦……”
但一道锐痛袭来,她又疼得不住申吟。
“别逞强了,快把手给我!”任奕岍皱起眉,再度操掌,试
着将她的手拉过来仔细瞧。
“我没事,你放手!你——哦——”但他已捉住她的臂膀,一下于就拉到他眼前,痛得她惨叫起来。
“糟糕!你的手月兑臼了。”他收起嬉闹的表情。
“你……该死!居然把我的手弄月兑臼了!”剧痛教楚宁也没力气争辩下去。
“胡扯!什么我把你的手弄月兑臼!我刚刚就发现你的肩膀不大对劲了!”他小心握稳楚宁的肘弯,专注地寻着落骱的地方,“喂!是男人就别给我乱喊乱叫!
来,深吸一口气,我帮你把落骱……“还没说完,就迅速将滑月兑的关节推回肩胛窝里,”推好了!“
“哦——”月兑臼是接回去了,但楚宁也差点痛晕过去。
“等一下我找些草药帮你敷。”任奕岍帮她擦擦额上的汗。发现袖子马上黑了一片,“妈的,没想到你的脸还真脏!”
“不用,谁希罕……拿开你的手!”楚宁举手想拨开他的手,免得好不容易涂上的油泥灰月兑落。
“你……”本想骂她不知好歹,但眼睛一看到自己握着的那条柔女敕藕臂,到嘴的话都忘了。
敝哉,这小子的脸这般黑,手臂怎么却白腻似雪!
“你、你看什么!不要脸!哦!”楚宁大急之下抽回手,却牵动了伤处,又是一阵疼痛。
任突岍学着她的口气说道:“不要脸!炳哈哈,你刚刚说话的样子,比我以前还像大姑娘耶!”
她急侧过脸,不让他看到脸上的表情,怒道:“去你的!
你才是大姑娘!“
“好啦!算我失言。来,月兑衣服,我懂针灸,我来带你扎几针。”
月兑衣服!吧脆杀了她吧!
“别碰我,我自己知道怎么弄!”她又迅速躲开他的手。
任奕岍一边取银针,一边皱眉数落,“在别扭什么!把衣服月兑了,我才好…
…“
突然发现楚宁站起身要走,他一把扯住她,“喂!月兑臼要是没好好处理,很容易再月兑臼的!”
“放手!月兑不月兑臼是我的事,不必你多管闲事!”她怒斥,扯回衣袖,朝翻复的马车走去。
任奕岍气得跳起来,冲过去再将她抓住,怒问:“虽说先前我以女人的样子作弄你几次,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且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
他发现地疼得蹙着双眉、贝齿轻咬唇瓣的模样惹人心生怜措,声调不觉放柔了。
“可是,你一发现我的身分后,就用这种态度对我……
你不觉过分吗!“妈的,这小子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跟谁学的!
“过分什么!我最讨厌别人碰我!放手,我叫你放手,没
听见吗?“
“我听见了,我只是想……”他试着按住怒气,向她表达善意。
“想都别想,我对男人没兴趣!”在极近的距离下,楚宁又闻到那段淡淡的冰麝香,引得她一阵心慌。
霎时,他眼里的柔光结冻,“姓楚的,你给我听好!我也对男人没兴趣,只是不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着你那张冷冰冰的脸!”天呀!师父跟师兄们怎么没告诉他,山下的人原来这么难相处!
他的话令她一时无言以对,他却以为她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于是伸过手要将她的衣服解开。
楚宁急了起来。奋力挡开他的手,“不要碰我,你这变态。”
“够了!”他喝断了她的话,“谁变态!我真要变态,就会这样——”她迅速扣住她的肩,朝她吻去。
但楚宁赶紧撇过睑,他只吻到唇角。
天哪!这小子的肌肤……怎么会如此软!任奕岍原先只想吓吓她,没想到这么一吻,竟吻得浑然忘我,继续贴着她的面颊,舍不得离开。
楚宁的情绪从惊惧转为愤怒,她使劲将他推开,接着用全身的力气甩了他一巴掌,“变态,下流!”骂毕,掉头就跑开。
任奕岍皱眉抚着热辣的面额,妈的,他还真是欠揍,干嘛没事去亲一个神经兮兮,别扭的臭小子呢?
“呃,我们在这里停一下……好吗!”任奕岍虽然汗如雨下,但看到楚宁的脸色和三天前一样冷,也只有吞下不悦,小心翼翼的问着。
楚宁看都不看他一眼,将手里的水囊扔回身后的车厢里,接着猛一扯缰,停住了马车,晃得任奕岍险些掉下车。
“喂!你怎么——”他没机会说出抱怨,因为楚宁根本不理他,早跳下车,然后就往树丛走。
妈的!这小子的脾气未免太大了吧!不过是亲一下……
好嘛!是他错在先,他在当花魁时,就晓得那种和男人亲吻的感觉有多恶心,所以,他是该向楚宁道歉。
道歉!但是,楚宁先骂他变态,他才“动”他的,可不是他真的垂涎他的美色耶!
虽然他实在长得很惹人怜爱……
见鬼啦!他倏地转回身,朝车轮忿然捶了一记。一个又干又瘪、脾气又怪的毛小子,谁去看上他!最后,他还是决定不道歉。
这晚,老天也和他们闹别扭,让他们来不及进城,只好在野外露宿。
四下漆黑阒静,楚宁再次小心地观察任奕岍,认为他是
真的睡沉了,才悄声溜到草丛里,解决内急。
她回到营火边后,香火堆再添了些树枝;这时,她发现月亮移到树桠间,便推了推他。“醒醒,该你值夜了。”
谁在推他!任奕岍昏沉地想着,但不知怎的,忽然眼前出现一片绿油油的矮树丛。
咦!怎么他又回到山腰的茶园了!正当任奕岍纳闷的时候,他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笑声……是采茶妹吗!他睁大眼看去,果然让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喊了她几声,她也对他招招手,但是她嘻笑了一下又跑开了。
“霞!别跑!”他边喊边追了过去,但那个女孩只是咯咯笑着,还是不停下脚步。
他忽然向前冲,捉住她。当他要将她转过身,忽然,一阵带有满山遍野的花香的风吹来,吹乱了采茶姑娘的一头乌黑发丝,也模糊了她的面孔,但那柔细的头发扫在他脸上,却惹得他胸口阵阵酥痒,教他立即将她压倒在地。
她就像上回那样挪动着腰肢,细细娇喘着,欲拒还迎地对他说道:“不,不要……”
熊熊欲火在她的语音中点燃,他一把扯下她的衣袖,露出白线诱人的玉臂!
就和楚宁一样的优美。
楚宁!他忽然停住了,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在这当口想到楚宁!
楚宁见叫不醒任奕岍,暗叹了一声,再度伸手推他,“任奕岍,起来了!”
“奕岍……”那个采茶妹妹轻唤了他一声,跟着撩开遮掩住脸庞的黑发,转过头来……
那张脸蛋、那对倔强的眉毛、还有炯亮有的眼眸……
“她”,正是楚宁!
哇!不要!他不要跟一个男人……可是,他那眼神、轻颤的小肩膀,还有柔软又小巧的红唇……他张开双臂将楚宁搂住,吻上她总说不出好话的嘴巴,然后将尽情释放在她湿润的双腿间……
“哎,你做什么!”楚宁见自己的手被任奕岍抓住猛亲着,不禁又急又羞,猛往他胸口一踹,“放手,大!”
“哦!”任奕岍的头撞上一块石头,痛得他不得不醒。“好痛……你干嘛又打我?”
“该你守下半夜了!”楚宁解释完,匆匆将毡毯裹好,背过身就睡下了。
任奕岍嘴里咕哝了几声,想到刚刚在梦里把楚宁当成女人抱,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像这小子说的那样,真的有变态的倾向!
当他悄悄绕到楚宁面前,瞧着楚宁沉睡的脸庞时,他就忘了自己先前怀疑过什么了。
不知看了多久,楚宁一边喃喃说着听不清楚的呓语翻过身去。他不死心蹑手蹑脚的再回有火光映照的一边,好将
楚宁看个清楚。
忽地,一阵风吹来,火舌立刻不住摇摆窜烧。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他看到楚宁张原本暗沉的脸,竟奇异地变成一张海棠春睡的娇颜,就跟梦中见到的一样!
喂喂喂!别再乱想了,这小子是男的耶!任奕岍总算甩开脑中的妄想,冲回原本的位置,正襟危坐继续值夜。
好不容易天色渐明,他伸了伸懒腰,准备将楚宁唤醒,没想到当他低身靠近时,却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妈的,为了扮花魁,他身上还有洗不掉的脂粉味,但这臭小子……不,这小子身上的香味是怎么来的!而且这香气……他干脆凑近她的颈侧用力闻了几下,跟他用的很不一样,这气息虽幽淡,却更加柔媚,更教人心醉……
忽地,一道莫名的快感霍然窜过他的全身,惊得他浑身无力,还一跤跪倒在她身畔。
任奕岍吃力地翻身逃开,正要破口大骂,刚才的快感却化成胯间隐然的骚动,再度将他吓得哑口无语。
吧嘛!想造反呀!不长眼的东西,臭小子是男的,别想乱来!任奕岍默声警训着自己腿间不当的骚动,慢慢爬起身。
看清楚!这个姓楚的瘦得像竹竿,皮肤又黑,而且两眉粗黑,不过……鼻子秀挺,樱桃小口还微微张着,就像个天真纯净的赤子般惹人怜爱……哎!叫你别乱来,还动!他按住跨间再度训斥:“警告你,就算这个又干又黑的臭小子马上投胎变女人,也得多个二、三十斤肉,变得白女敕又丰满,才准你对他感兴趣,否则,给我小心一点!”
就在他想再狠狠教训一下精神抖擞的“小弟”时,楚宁却醒了,“唔……天亮了吗?”
任奕岍体内的骚动不但没有平歇,反而因那双初醒的无辜双眸而更加勃发,害他只好弯着腰。
“对对对!亮了,亮了!”然后他就跑得不见人影。
经许久的苦思,任奕岍终于将“小弟不听大哥话”的意外,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男人每天早上都会“起来”
一下,只是,他从没去注意,刚好又让作噩梦的楚宁搂抱住,搞得晕头转向,所以,他才会产生错乱。
而且,带过兵的国舅爷,曾说过军队里的土兵们有时候长久处于没有女人的环境下,就会搞出一些不寻常的关系;还有,“百花坞”那些姊妹也曾聊起,有些宫女、尼姑因同样的特殊因素,而产生与同性彼此安慰的情况呢!
所以,他会有不寻常的反应,是因为一路上没机会发泄,与那小子无关!
不过,还是得再印证一下。
“抱歉!我去太久了……”凝视看楚宁片响,任奕岍觉得身体各部位都很平静,便松了口气,手脚俐落地跳上车,“出
发。“
哼!他就知道没事。虽说扮了三年的女人,可他仍旧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怎么会对这个黑黑瘦瘦的臭小子有什么不寻常的渴望?呵,安啦!
或注是先前的解释相当能说服自己,到目前为止,任奕岍的身体算是满听话的。虽说楚宁仍是冷着脸不理他,可是,习习山风林面,听着枝头鸟鸣,他的心情可说是好得不得了,所以,他有心情道歉了。
“我……”他的手刚要碰上她的肩头,她便侧开了肩,不让他碰,“嗯……
看样子你还在生气哦!“
楚宁不出声也不看他,当作是默认。
“哎,别这样小心眼,我……我向你认错就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再和我计较了,好吗!”说着,他就朝她连作了三揖,“对不起,是我不好,请原谅我!”
气了这些天。楚宁已觉得有些累了,加上她本就不太喜欢与人结怨,听他道歉,也就消气了。见他还要再作揖,她连忙扯住他的袖子,“你能保证不再乱…
…乱来吗?“
“当然能!”他惊喜问道:“你……不再生气了!”
不知为何,望着他清澈的瞳眸,竟令她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一时间,意忘了答话。
“喂,你倒是说话问!”他扯扯她的衣袖,提醒道。
为掩饰地内心的慌乱,她不小心露出一个过于灿烂的笑容,“这、这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好生气的呀!”
一见到这个笑容,早晨曾出现在任奕岍体内的那股冲动突然又狂烧了起来。
哇!死啦!怎会这样!
大惊之下,任奕岍就像块石头般从车座掉了下来。
还好楚宁反应快,立刻迅速将车停住,跳下车跑回去找他,“你不要命了吗?
这样好危险,你知道吗!你——“咆哮了一会儿,楚宁看他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又改口问道:”算了!
有没有怎样?“
由于自幼练武之故,任奕岍的身体已能在无意识中调节肌肉的平衡,所以,只受了点轻伤;他之所以还没爬起来的原因是:他烦得爬不起来。
老半天不见他有反应,楚宁皱眉在他身边蹲下,迟疑地探出手,推了推他,“喂!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说话呀!”
现在又不是一大早,应该不会是身体本能的启动,就是说,他对这个老皱着眉的小子有兴趣!任奕岍惊讶得双眼瞪大,嘴唇也微微抽动。
见他唇瓣轻动,楚宁连忙低,将耳朵贴近他的嘴边,好听他说出何处受伤。
蓦地,一缕极淡的香气又抚上他的鼻端。
好香……
任奕岍体内原始的蠢蠢欲动,但他极力克制住。
“我没事……”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憋得好痛苦。
懊死!他在想什么!居然想去抱一个男人?
忽然,心底一个声音冒出来:但,这小子闻起来一点也不像男人呀!
对喔!说不定这小子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