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优正式在纽亚爵俱乐部表演已经两个星期,她固定在星期三和星期五的晚上演出,每次演出内容稍有不同,均获得极大的回响。
此刻,李楠瑾正站在自己三楼的专用包厢里,透过落地窗观看石川优的表演,他手里拎着一杯红酒,一边啜饮着,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兰蔻“奇迹”香水的味道飘进他的鼻间,他眉头一扬,转回头道:“谁允许你进来我的包厢的?”唇上还挂着微笑,但声音里净是不容错过的冷意。
头发梳成漂亮的发髻,容貌妩媚的陈斯影讨好地笑道:“是我苦苦哀求领班让我进来的,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你可别生他的气。”
她是目前演艺圈当红的名模,来纽亚爵认识李楠瑾后,便主动展开追求。传闻都说这里的主人俊美无俦但难以亲近,因此当他接受了她的邀请,甚至当晚跟她上床之后,她简直觉得自己宛如飞上枝头。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建议你在我不客气之前自己离开。”李楠瑾慵懒道。
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并未消失,也因此陈斯影错估了他的警告,她执起他没拿酒杯的那只手,撒娇道:“你很久没陪人家了,今晚一起过嘛!”
李楠瑾单眉一扬,甩开她的手,“我没什么义务要陪你吧?”
陈斯影咬唇,掩饰被刺伤的狼狈,仍不放弃地开玩笑道:“唉!你这样可是男友失格喔~~”
“呵,”李楠瑾残酷地笑了,“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以为你了解我们的关系呢!你不是也跟别人上床吗?不过既然害你误会的话,好吧!就当我们是男女朋友好了,那我现在提出分手:再见,在我还没叫人之前,给我离开这个包厢。”
陈斯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手一扬想打他一巴掌,却被他截下。
李楠瑾面对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极端无聊的肥皂剧;她气得发抖,“我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你!”撂下狠话,陈斯影转身冲出门外。
李楠瑾毫不留恋地背过身,重新望向表演厅的石川优。
石川优的表演洋溢着幽默和惊奇,技巧高超之余,又让人有种舒服的感觉,每次看着便会忘掉所有烦心之事……
“楠瑾。”一会儿后,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楠瑾微笑着叹息,今天的访客可真多。“仁皇。”他懒得转身,因为他知道仁皇自会走到他身边来。
“你怎么没关包厢的门?”李仁皇走近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虽然身高差不多高,但仁皇的身形较为魁梧,一身正式的黑西装紧紧包覆着肌肉偾张的体格,不同于楠瑾的俊美邪魅,他天庭饱满、下颚方正,雍容霸气。
“因为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刚才冲了出去。”他淡笑道。
“你应该在斩断关系时多些安抚的。”李仁皇建议道。
“像你一样送给每任情妇一大堆珠宝首饰吗?做不到,我讨厌看见贪婪的表情。”李楠瑾冷酷地说,然后转而问道:“哪阵风把你吹过来的?”
“那就是石川优?”李仁皇的下颚朝下方一点,问道。
“原来是这阵风。没错,那就是石川优。”李楠瑾微笑道,盯着下方的眼神未曾移动。
“的确技艺精湛,令人印象深刻。”李仁皇虽然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望向弟弟。
楠瑾知不知道自己望着那女孩的眼神有多专注?听说他最近会花很长的时间待在包厢里看表演,而且还懒得搭理任何频送秋波的社交名媛,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现在目光里只看得到一个女孩。
水心一直自责让石川优再度和楠瑾搭在一起,但他反倒觉得,这对楠瑾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因为楠瑾太孤单了。
“你盯着我看很诡异。”李楠瑾转头对仁皇一笑,仿佛模透了他的心思,“石川优是有点与众不同,不过你放心,离叫我放弃自由的地步还早八百年。”
“那我才无法放心呢!我宁可你早点遇见你的灵魂伴侣,即使我们都怀疑这世上的好女人不是死光了,就是还没出生,要不然就是名叫李水心。”李仁皇笑道。
李楠瑾也愉快地低笑出声,他们三兄弟常常这样开玩笑。“别乱点鸳鸯谱了,我要是真入赘到石川家去,以后谁帮你跟那些黑道的干部周旋?”
“每次都让你挺身到火线前方,替我扮黑脸,我实在欠你很多。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到时我一定会让你走的。”李仁皇正色道。
“不用说这些,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也没人规定你身为老大就非得一人担下全部。在考虑到我们之前,你也考虑一下自己吧!”
“我们都彼此彼此。”李仁皇笑了,接着感叹道:“希望在我这一任,能做到正式解散帮派哪!”
新一代的华门虽然有许多堂兄弟妹,但真正有能力控制住整个华门幕前跟幕后的,也只有他跟楠瑾,他知道若不是为了巩固他还不稳的领导位置,同时担心伯骞和水心,自由成性的楠瑾早就月兑身了。
深沉、孤独,总是为家人着想胜过自己的楠瑾,何时会有个能抚慰他心灵,带他月兑离这个是非之地的人?李仁皇衷心期许那个机会赶快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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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雷的掌声中,石川优结束表演,她回到后台卸好妆,换回轻便的T恤,正拖着行李箱要离开,就看见李水心笑咪咪地等在门口。
“YOU,可以跟你一起走吗?我也正要去捷运站。”李水心温柔询问。
“当然。”石川优点点头。“你今天怎么也在纽亚爵呀?这个时间不是你的社团时间吗?”
李水心现在大四,是志工社的干部。
“明天不用上课,社团也没有活动,所以就来看你的表演了。观众真是多得超乎想象,结果我只能坐到后排的位置,实在太恭喜你了,而且今天的表演好精采,我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水心笑道。
“真的吗?谢啦~~这真是最大的赞美。”石川优得意洋洋。
她俩边聊天边离开宾客云集的俱乐部,走在略暗的坡道上。
这边的环境较为幽静,现在晚上十点多,更显得没什么人影,因此虽然纽亚爵离捷运站走路只需十分钟,但一般宾客都是开车过来。
她们才走了差不多两、三分钟,蓦地前面出现一群男人远远朝她们走来,李水心还浑然无所觉,但石川优已嗅到哪里不对劲!
本来还在跟李水心聊以前在日本的生活,突然她陡地压低声音道:“水心,你听好,一听到我的暗示,你就假装忘了东西,朝纽亚爵的方向回去,不要跑,但也千万不能停下来,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可以回头喔!”
“什么?”李水心一呆,还没意识过来。
“这群男人恐怕是来找我的,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但你在身旁反而会让我绊手绊脚,因此我待会儿暗示一下,你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去,听到没?”
“好。”李水心温和的大眼里盛满恐惧,她终于了解石川优的意思了。
于是石川优恢复原来音量,假装诧异地停下脚步,对水心说道:“咦?水心,你怎么忘了带包包了,要不要回去拿?”
“嗯……”李水心掩饰不住紧张,僵硬地点头道。
“那你回去拿吧!我先走啰~~掰掰。”石川优故意大动作地挥手道再见。
“……好。”李水心发抖地挥手,然后转身强迫自己快步往纽亚爵的方向走,不能跑起来,免得让人怀疑,她紧张地叮嘱自己。
但一走过坡道的转角,她便立刻挨近树丛,掏出手机打给李楠瑾,“……二哥,不好了,我和YOU在纽亚爵前面那个大转角这边,有一群人拿着刀要找YOU麻烦,你赶快过来……”
李水心挂掉手机,躲进树丛间,望着远方石川优的身影,那群男人已经跟石川优正面对上,将她包围起来。
转回头已看不见李水心的背影,石川优这才放心地面对那群男人,估计约有五、六个人。
她放下行李箱,懒洋洋的笑道:“有何贵干啊?”
“有人花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那群男人中为首的人说道。
他们面貌猥琐,穿着廉价的短袖衬衫、黑长裤,有几人手里还持着西瓜刀。
“派你们来的人真是太没眼光了,就凭你们也请得动我?”石川优露出灿烂如花的笑容,摆出架式,“来啊!来打打看,打赢了我就跟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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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几分钟,李楠瑾已带着俱乐部的保镖匆匆赶到坡道转角。
“二哥,在前面——”一看到李楠瑾和保镖的身影,李水心立刻从树丛后方跑出来,但她脚一软往前摔,好在李楠瑾抢先一步上前扶住她。
“阿德,你带水心先回去,我到前方看看。”李楠瑾嘱咐保镖道,把瘫软发抖的水心交给保镖扶住。
李水心几乎难以言语,但李楠瑾才透过树丛的缝隙往远方望一眼,就对整个状况了然于胸。
一托付好水心,他便往下坡处疾奔,但当他看见那群混战的人们时,便停住脚步,好整以暇地双臂环胸,兴味盎然地欣赏起眼前这一幕。
“怪物!”一个男的吓得大声嚷嚷,转回头想要逃走,但却被石川优用手刀狠狠砍向颈项的穴道,当场趴倒地上。
“真失礼,我可是温柔的小绵羊耶!”石川优往地上的男人多补一脚,然后嬉笑地迅速转身,空手接白刃,接下西瓜刀的一斩,同一时间抬腿用力踹向那男人的下半身,那男人哀号地将西瓜刀松手,护住自己的鼠蹊部,石川优乘机用手刀往他颈项用力一砍,那男的也瘫倒在地上。
望着在地上哀号的四个伙伴,剩下的两人“呀——”地大喝,同时高举西瓜刀朝石川优斩过来,显然完全忘记要保护被绑者的性命这回事。
石川优却轻松地一矮身,滑垒似的滑向他们的下盘,双手手刀毫不留情砍向他们的下半身。
两个男的痛得一弯身,仍然再接再厉地拿西瓜刀砍向石川优,但动作已变得迟缓,乱无章法,挡不住她又狠又快的攻击。
李楠瑾深深注视着石川优,她脸上带着一点刮伤的血污,但眼神晶亮,闪烁着战斗的,嘴角泛起嗜杀的笑容,宛如一头漂亮的野兽。
比起魔术表演时,她更毫无保留地释放出真实的自己,极度强悍绝美,让人渴望征服她、驯养她,让这头自由奔放的兽,眼神里只映照着自己。
没一会儿,所有男人都倒在地上哀哀申吟,甚至有一两个失去意识,他们连爬都爬不起身。
石川优一甩马尾,傲然挺立,满脸无邪地俯瞰他们,“还要再打吗?为了不背上杀人罪名,我可是手下留情了呢!”
突然,她听到一阵轻轻的鼓掌声,她疑惑地望向声音方向,看见李楠瑾俊美的身影伫立在风中。
今晚他只着黑衬衫、米白西装裤,领口敞开着,他的唇角泛着薄笑,宛如黑夜中的邪神。
“水心叫你来的?”石川优嬉笑道:“真是个处变不惊的好女孩。”
“不过看来你并不需要任何援助。”李楠瑾缓缓走到她前方,靠近到彼此仅离一公尺。
“当然,如果不会一点防身的功夫,我老爸怎么会愿意放我一个人来台湾呢!”石川优得意道。
但是,忽然,李楠瑾捧起她因接下西瓜刀而被割伤的双手,“魔术师的手是不该受伤的。”
石川优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热度,不禁耳根发烫,“没什么,只是稍微割到皮肤表面罢了。”
李楠瑾却把她的手捧到自己唇边,舌忝舐了她右手掌心上渗出的血珠后,又用舌尖舌忝过她左手掌心上的刮伤。
石川优感觉到小肮里有一股奇异的骚动感,心里痒痒的。
“这是消毒。”李楠瑾轻柔地放下她的手,望着她魅惑地笑道。
“……原来如此。”石川优涩涩道,觉得他的眸子仿佛会催眠。
“还有这里也受伤了。”他的声音像充满了怜惜,伸手抚模着她右颊上的刮伤。“这里也要消毒。”
石川优屏息地凝视他低下头,俯身靠近她的脸庞,轻柔地舌忝着她颊上的伤口,那微湿又微刺的触感荡漾在四肢的酥麻,环绕自己全身的温暖热气实在很舒服,使她不想打断,想要他一直这样舌忝下去。
但李楠瑾终究还是抬起身,当他望见石川优的脸蛋上写满失落,他不禁扬起满意的笑容。
她对自己是如此的毫无防备,反应如此的直接坦白,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时间晚了,今晚你就住在纽亚爵吧!你的伤口需要包扎。”
石川优有一丝的犹豫,“可是……”
“你可以住我私人专属的包厢,没有人会去打扰你。你也不想这样一身凌乱的回去,让你室友吓一跳吧?”李楠瑾继续劝诱道。
“嗯,说得也是,好吧!今晚我就住纽亚爵里。”石川优打定主意之后,马上又兴奋起来,“这也就是代表说,今晚我可以把纽亚爵彻底玩一遍对不对?”
“那当然是最不成问题的部分。”
“哇~~太好了!”石川优开心地拍手。
为了她孩子气的举动,李楠瑾忍不住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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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纽亚爵俱乐部,李楠瑾立刻带着石川优来到三楼的专属包厢,当她看到约二十几坪大小,没有隔间的包厢时,不禁逸出叹息。
那是由黑色大理石铸成的深邃空间,落地窗的那面墙被厚重的深红色窗帘覆盖,包厢内的家具都是冰冷的银色主调,外加摆在角落里的一张包有银灰色床罩的KingSize大床。
“简直是邪恶魔王住的地方嘛!全部是黑色的,你能睡个好觉吗?”石川优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搓着下颚,难以置信道。
“不喜欢吗?”李楠瑾挑眉反问。
“喜欢呀!偶尔来住的话感觉很赞,像是住在奇幻世界一样。”石川优说着就双手平摊,“呀荷!”一声兴奋地转起圈来。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李楠瑾走过去开门,从女侍手中接过医药箱和一篮的换洗用品。
“你先坐好,我帮你包扎。”他的声音像是在诱哄小朋友一样。
“真的只是小伤。”石川优咕哝着,但还是乖乖坐到沙发上。
李楠瑾走到她身边,单膝跪下,宛若服侍女王的骑士般捧起她的手,用沾了双氧水的棉棒细细替伤口消毒。“接下来要上优碘,可能会有些刺痛。”他低语道。
“嗯。”石川优点点头,在优碘触到伤口的那一刻,太突兀的刺痛让她眨了下眼,但马上感觉到温热的呼息,因为李楠瑾正吹着她的伤口。
好舒服,石川优心不在焉地想道,完全没注意自己对他是多么地不设防。
她的双手都被上好药,贴上OK绷——真的只是小伤,绝对用不着绷带什么的,脸颊上的刮伤也被涂上药膏。
然后李楠瑾满意地凝视她道:“好了,你可以去享用我们的SPA设施了,不过今晚人一定很多,毕竟是星期五的夜晚。如果你想要有比较私人的空间的话,就用这包厢附的浴室,我可以请人替你弄花瓣浴。”
“不用麻烦了,我想去玩SPA设施。”石川优跃跃欲试。
“好。我刚刚有请女助理替你买了新的浴袍和一些贴身衣物,放在那个篮子里,你可以直接使用。”
石川优立刻好奇地伸长手把放在沙发旁茶几上的篮子拿来,翻着里面的衣物。
“喜欢吗?”李楠瑾淡笑道。
“喜欢。”石川优对他绽放猫咪似的满足笑容。
“喜欢就好。”李楠瑾温柔道,接着起身,“你去玩吧!有事就来叫我,我在隔壁的办公室里。”
石川优点点头,立刻提着篮子直往SPA设施去。
经过晚上的打斗,她浑身是汗、满脸狼狈,也多亏李楠瑾能忍受这么靠近她,除了米亚以外,从来没有人像这样的照顾她……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洗净身子,泡个SPA,再做个精油按摩,也许还会到小电影厅去,享受一下看电影看到睡着的感觉,她愉快地计画着,期待得眼睛都眯成月牙状了。
饼了几个钟头,快半夜三点,石川优才披散着长发,穿着雪白浴袍踱回包厢前,她浑身飘散着佛手柑的香气,四肢百骸都有一股慵懒的暖意。
才正要打开包厢门,就看到换了一身黑色休闲衫、浅灰长裤的李楠瑾刚好走过,似乎也刚洗完澡,正要回一旁的办公室。
“抱歉啦~~害你今晚睡办公室。”石川优慢吞吞的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别介意。”李楠瑾扬眉道,接着提议,“睡前要喝一杯热牛女乃吗?”
“我不是小孩子!”石川优抗议道。
李楠瑾轻笑出声,然后不容她反驳地道:“那一起喝杯红酒再睡吧!”
当石川优随兴地趴在包厢里的长沙发上,一手拿着一杯红酒时,不禁稍微意识到这是个多么奇怪的局面,她竟然跟一个充满危险魅力的男人独处在包厢里喝酒,而且还是在半夜时分,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她都搞不太清楚。
李楠瑾坐在长沙发旁的单人沙发上,啜饮着红酒,静静聆听着流泄在空气中的爵士音乐,迷离又性感的沙哑女声,配上身旁这只快睡着的母豹,令他唇角泛起微笑。
“楠瑾一直住在俱乐部里吗?”石川优问道,她浑然不觉自己在直呼别人名讳。
“嗯。”他淡淡道。
“不会很孤单吗?”
他挑起一眉,“为什么会?”
“因为这边虽然很好玩,但不是家啊!”石川优继续趴着,把红酒移到唇畔,又喝了一口。
“嗯,但已经比我父母住的地方更像家了,在那里,所有华门本家的人都住在一起,那座双栋式别墅宛如饭店一样,十层楼,近五十个房间,用餐时的排场就像在摆酒会。”李楠瑾静静道。
“哇~~真令人不舒服,这样比起来,我家真是幸福多了,虽然我父亲很有钱,但我们家住的是很普通大小的别墅,因为母亲没法整理太大的房子,然后父亲又讨厌请佣人。”
“的确很幸福。”李楠瑾肯定道。
石川优接着问道:“那水心现在也还住在那里啰?”
“对,因为她母亲很坚持要把孩子留在身边,以便随时卡到最佳位置,所以水心和伯骞都被绑在家里动弹不得。”
“这一点你母亲也一样不是吗?我听水心说,你母亲也是很专制的人,但你高中一毕业就不顾她反对地搬离家里,也不拿家里的钱,自己打工、投资,用投资赚的钱和银行的借款成立了纽亚爵,然后第二年就把银行的债款还清了,是真的吗?”
“是啊!”李楠瑾不否认。
“听起来好辛苦,你真是逞强。”石川优觑着他落在微光中的沉静脸庞。
“为什么说我逞强?”李楠瑾挑眉道。
“当然是逞强了,一个高中生要这样努力摆月兑家里的影响,独力更生,不知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事;又不是超人,再怎么坚强也有个限度,你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不是装酷,咬紧牙关撑住,不然会是什么呢?”她理所当然道。
李楠瑾漆黑如子夜的眸子变得更暗了,他没有吭声,像是回想起许多往事。
“希望能有人好好陪在你身边,告诉你不用再这么努力了、不用再这么坚强了,让你可以好好放松所有力气,靠在她身上,就像我靠在米亚身上一样。”她说着把红酒一饮而尽,直接放到地板上。
李楠瑾因那句话而蹙起眉,他缓缓地浅尝着红酒,没有言语。
蓦地,一阵均匀又深沉的呼吸声传来,他望向长沙发上的石川优,忍不住扬眉,她竟然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把酒杯放下,起身走到她身旁,勾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稍微抬起,揽进自己怀里,他把她的左臂挂在自己后颈上,将她打横抱起。
“嗯?”石川优因为这个大动作而稍微苏醒,惺忪迷茫地望着他的俊脸。
“我把你抱回床上去睡。”他低喃道。
“嗯。”石川优点点头,下意识地把头偎近他的颈项旁。
李楠瑾把她放到大床上,盖好薄被,确认了一下空调,替她留了一盏小灯,站在床畔,他忍不住默默凝视了她半晌,最后终于离开包厢,阖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