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惦偷香 第七章
作者:芙苓

新婚的头一夜,任是再怎么冷静淡然的人也是会紧张的。

两个人都不想下厨做饭,下午六点,花茉蕗打电话叫了外送的比萨来家里吃,算是简单解决了晚餐。

“来,我敬你。”靠在和式桌前,任超拿起比萨附送的可乐罐笑容可掬地说道。

“要敬什么?”

奇怪,光是喝可乐也会醉吗?为什么她觉得脸上发热,连心跳也怪怪的?

“都可以呀!”任超偏头想了想,“毕竟我们今天结婚了,结婚总是喜事,乾杯。”

“乾杯。”

两瓶易开罐彼此轻触,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花茉蕗喝了一口可乐,让刺激的气泡在嘴里扩散、破裂,带来一种冰冰凉凉的刺激感,偷瞄了一眼正在专心吃着鲜虾比萨的任超。

新婚的男女,第一天都会做些什么呢?毫无经验的她,根本漫无头绪。

花可心结婚时,她曾经有过帮忙的经验。但那时花可心和葛青云光是宴客就请了五十多桌,两个人由清晨一路应酬到散席就忙至快十点钟,再加上传统的奉甜茶仪式,等一切都结束已经快半夜了,当时一对新人早就累到不成人形。那个时候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哪里像她和任超,才不过是晚上六点,就无聊至极!

“在想什么?”眼前递来一片比萨,任超笑着问他。

“没什么。”花茉蕗耸肩,“想今天晚上要做些什么。”

“哦!是洞房花烛夜呢!”任超伸了懒腰,暧昧地朝她笑笑,“新人的洞房花烛夜,还能做什么?”

洞房花烛夜?

花茉蕗则是完全笑不出来,虽然两个人弄假成真,但这样的婚姻毕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要她就这么和任超上床,谈何容易?

可是……如果他要求呢?

她发现自己居然迷惑了,眨眨眼,脑中不由得浮起模糊的片段绮想。

“想什么?”他凑过脸来问道,一向毫无气味的身上染着了比萨的鲜虾味,居然令她觉得有些鲜美可口。

“没……没什么。”花茉蕗不由得身子往后挪了一步,一个慌张,手臂打翻了桌边的可乐罐。

“哎呀!”

半满的可乐立时洒得桌子一片湿,不仅如此,还沿着桌边滴上了花茉蕗的膝盖,浅色麻纱裙染得湿透。

“小心!”任超眼明手快地拖开她,以免灾情扩大,顺道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她的裙子。

麻纱薄裙被可乐浸湿了,紧紧地贴着花茉蕗的双腿,将她美好修长的腿部曲线若隐若现地显现出来,而任超擦拭着裙子,当然免不了会触碰到她的双腿。

花茉蕗低头紧咬着下唇,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似乎都集中在腿部,她清晰地感觉到任超的大手拂在自己腿上的动作。

棒着单薄的裙子,他的双手像是直接抚在她的腿上一样。

双肩微颤,她居然发现自己紧张得在发抖!

“你怎么了?”察觉她的异状,任超停下动作问她。

花茉蕗摇头。

要她怎么说?

若真要坦向说她只是因为他的动作而心跳加速,那八成会笑掉任超的那一口大白牙!

“怎么了,都不说话?”任超又笑,“我的新婚妻子是闷葫芦吗?”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是夫妻,但共同的话题居然少得可怜。任超想起了今天在教堂上相同的另外一张脸,想藉着讨论花茉蕗的妹妹来引起一点话题。

“同样的一张脸,你和你妹妹个性真是天差地别,丈母娘生你们的时候分得那么清楚吗?”

“我……”同一天听到任超两次称赞雨甜,花茉蕗这会确定自己是在嫉妒,“雨甜的个性一向比较活泼。”

她知道雨甜的个性比较讨人喜欢,自己也曾经想过要学习雨甜的个性,但总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只会让自己更别扭、更不舒服而已,

“……”后来的话,她说得很小声。

“什么?我没听清楚。”任超凑过身。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模糊,像是含在嘴里。

“我是说……”叹了口气,花茉蕗接受了一再重复的结果,声音有些低哑,“你应该会比较喜欢雨甜的个性。”

同样的一张脸,完全不同的个性,任谁也会选择活泼开朗的那一个吧!

“我……”任超愣住了,抬头看她。

她在想什么?他说错了什么吗?气氛似乎在转瞬间变得僵了起来。

“你……在哭?”为什么她一副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讨厌说话、讨厌和人沟通。只要一个不慎,整个感觉就会不对劲,既然如此,还是早点结束得好。

“没有。”花茉蕗甩甩头,强扯出笑,“衣服都湿了,我进去换一件。”

匆匆丢下一句话,花茉蕗便躲进房子的另一头。

***

她怎么了?

望着以匆促的脚步逃离自己的花茉蕗,任超仍然是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

自己说错什么话吗?

想再追问,花茉蕗已经拉下活动隔帘,表示不愿再多谈,任超也只好望着隔帘上的丑小鸭兴叹。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婚礼开始,他就感觉到今天的花茉蕗非常不安。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但依他对她的了解,花茉蕗的眼神成天都在不安地游移着,那种彷佛误闯了野兽地盘的小白兔的神情,教他忍不住心疼她。

虽然她答应嫁给自己,但心里还是有些勉强吧!

没有爱的婚姻,也只有她肯接受了。

叫了简单的比萨和可乐,他打算利用晚餐时好好和她讨论这三天的婚假两个人要去哪儿玩,谁知道弄到后来,气氛变得这么尴尬。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任超忍不住搔搔头。

比萨、可乐、乾杯、花雨甜……都是很安全的话题呀!

“你……还好吗?”窸窸牵牵的换衣声停止之后,隔帘后便再没有任何声响,任超试探起唤道。

没有回应。

“你……想不想出去吃点东西?”又问。

懊不会……她心里期望的是一顿丰盛的大餐,所以生气了吧!

“喂!你……”怎么回事?

失去耐性,任超索性一把掀开隔帘,赫然发现屋中的女主角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花茉蕗身上穿着素白的连身家居服,小小的扣子由膝盖一路扣上领口,缀着粉红花边的裙摆往上撩,露出她整截白玉似的小腿和部分的修长大腿,熟睡的姿势里有一种单纯的撩人魅力。

一向都只有自己月兑衣服让她研究,自己的身体是都被她模遍、吻遍了,他却从来没见过花茉蕗膝盖以上的部位,如今望着眼前的诱惑,下半身不由得蓦地悸动,无奈面对着睡美人,他只能强忍着,无计可施。

笑着叹了口气,他轻轻将她抱起,让她在床中央躺正。自己在另一头担心得要命,她居然睡得这么熟!

也没错,由早上忙到现在,她也该累了。

睡着了,他才知道她的睫毛比想像中的长、卷,红唇也格外的丰厚诱人,望着她的睡颜,任超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

他的妻子!

他应该要珍爱一生的妻子!

虽然明知她并不爱他,他却丝毫不后悔自己娶了她。

低下头,他轻轻吻着她诱人的唇瓣,以舌轻启她的红唇,进一步探入吸吮。睡梦中的花茉蕗不知不觉地回应,与他唇舌交缠。

沉浸在难以抗拒的气氛当中,任超的手轻轻地解开她领口的象牙小扣,沿着她逐步的玉肌向下舌忝吻,粉颈、香肩、浑圆而小巧的胸……

“嗯……”睡梦中的花茉蕗遭到打扰,轻轻挪动了子,口中发出娇吟。

她要醒来了!

任超吓得停下动作,只能瞪大眼望向她。深怕她突然醒来,因为他轻薄了她而生气,那可就更惨了。

花茉蕗翻了翻身,终究还是没醒来,微微转身,又睡熟了。

一翻惊险,任超的慾望已经逐渐平复下来。他小心替花茉蕗盖上薄被,身子也躺回自己一旁的单人床上,不一会儿,也发出微微的鼾声。

新婚的第一天,两个人真的都累了。

***

半夜两点钟,像是机器女圭女圭被充饱了电,熟睡着的花茉蕗突然间醒了过来。

老天,她怎么睡着了,好像还睡了很久?

任超呢?

哗地一声由床上坐起,花茉蕗直觉地便望向一旁的床铺,另一张床上的任超睡得正熟。

一醒来便再也睡不着,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由一旁的小衣橱里找出替换的衣裳。

有些迟疑地,她回头望了望背后的任超,俊朗面容上的那一双眼还是紧闭着。不再多想,她站在床边便换起衣服来。

手伸到颈边正准备要解扣子,却发现自己的扣子竟是开着的。

“咦?”她不由得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原本紧扣的扣子居然一路开到小肮!

八成是任超趁她熟睡时吃了她好大的豆腐,而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发觉!

哀怨地望去一眼,罪魁祸首仍然熟睡未醒。

算了,等早上再和他好好算帐。

花茉蕗叹了口气,开始换起衣服来。

另一张床上紧闭的双眼偷偷张开一条小缝,饱览美女更衣时的无限春光。

打从她由床上起身,他就醒了,故意装睡,当然是想逃过偷香时失风被捕的尴尬,没想到还连带瞧见了她更衣的模样。

窗外的微弱光线照在她光果的娇躯上,散发出一层近乎纯洁的莹白光芒,衬着柔软的褐发,有一种妩媚的风韵,教任超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妻子有一副胜魔鬼的好身材。

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还差点被口水噎着,害他低低地呛咳起来。

听见咳嗽声,花茉蕗像只惊弓的鸟儿,停下换衣动作,转身望着他。

不能再装睡了,任超索性起身点亮床头灯,望着自己的妻子。

“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她望向他的大眼像是只受惊的小鹿。

“刚醒。”任超藉着耸肩躲过进一步的询问,以免被骂得更惨。

“你怎么醒来都不说?”双颊染上薄怒,更多的是娇羞。

“你……好美。”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口水,向她伸出手,“来……”

“我……不……”出於害羞,她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发抖。

“我想好好看看你。”他起身走向她,伸手轻触着她白皙的粉颈,手指便依依不舍地停在她光果的肌肤上,不愿离开。

望着他,花茉蕗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都绷得快要断了!她一手揽着衣裳遮住身体,必须鼓起好大的力气才不至於申吟出声。

“茉茉,你好美,真的好美!”像是玉一般晶莹的肌肤,教他无法收回手。

“你……你也是。”花茉蕗吞吞口水。

这几次实验下来,她已经对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筋骨都非常了解。

气度不凡的任超,不论是在学校穿着衬衫长裤,或者是月兑掉衣服供她实验,任何时候他都是那么迷人。

将她抱进他的怀里,两个人躺在小小的单人床上,任超讶异於彼此的身体居然那么契合,他笑了,“我第一次见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这种事哪能那么容易就教人见着?”像是想起什么,她又问:“我睡着时,衣服是你月兑的吗?”

“天地良心。”心情一放松,任超嘻嘻哈哈的性子又起来了,举起手发誓,“没有你的准许,我可不敢月兑你衣服。”

“不是你吗?”花茉蕗有些诧异。

衣服不是他月兑的,还会有谁?

“不是我月兑的。”任超拚命摇头,还装作一脸无辜,“我只不过……解了几个扣子,可没胆把衣服月兑下来。”

“你……”明白了他在逗自己,花茉蕗脸上浮起羞红,乾脆抡起拳头捶他的胸,“那还不是一样!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他为什么老爱这么欺负她?

“别打了。”抓下她的手,任超将她的双臂拉上来环住自己的肩,“最近你好像比较爱笑、爱说话了。”

他喜欢她偶一展露的笑颜,珍贵得像是雪地里的花朵。

“我没有……”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老爱招惹自己?原本只是想代课一个学期的,谁想到还必须替他开窗、挡女同学、善后……最后,帮忙帮到自己床上来了。

任超心动地将她脸上的发丝移开,看着她精致小巧的脸蛋浮上一层羞赧,虽然没有任何妆扮,却更显月兑俗。

天!他的小妻子真的会把他搞疯,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自己这么心动、这么情不自禁。

而他过去居然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欣赏她、喜欢她?

他真是个大笨蛋!

一阵不同於以往的气氛弥漫在房里,教两个人都不由得血脉债张,呼吸急促。

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亲吻她的黛眉,看到花茉蕗轻轻申吟着,缓缓闭上她的双眸,任超长叹一口气,天!他怎么可能抗拒得了这样的情境?

“我想好好的吻你、好好抚模你。”他低下头,唇慢慢地靠近她。

“可是我……”他的气息清楚地拂在她的果肩上,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没什么『可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终於战胜内心的情感,失控地低喊,继而封住她诱人的红唇。

“可是我们……”可是我们的婚姻也是假的呀!

花茉蕗还想再说什么,接下来的话却完全被封进了两个人密合的口中。

是的,管它去那些“可是”!花茉蕗什么也不想管了,反正,只要任超在自己身边就好。

她松开手中的衣裳,双臂环上他的颈项,嘤咛一声,并没有任何抵抗,顺从地轻启朱唇,回应他热切的深吻。

“我爱你,我爱……”他在她耳边呢喃着。

由自己口中说出“爱”这个字居然是那么自然,他彷佛为了向她说这句话等了一辈子,而她,他的妻子,正是他想说出这三个字的对象。

这是他的妻。

这是她的夫。

两个人在此时相互吸引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

除去了两个人一身的束缚,任超望着花茉蕗一双迷蒙的眼,在沉醉中带着激情与容许。淡雅的茉莉芳香侵蚀他脑中全部的思考,眩惑住全身的感官。

“超……爱我……”她抬起小脸望向他,大胆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明眸里有着不悔的水光。

她的呢喃和要求,有如一粒小火星,轻易地引爆了任超体内酝酿以久的慾火。他猛地更用力地搂住她,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怀中一般。

她的娇喘、她的呼唤,令他什么也顾不得,再也不肯放开她了!

在这沉静的午夜,小屋里只剩下甜蜜的欢愉……

***

“茉茉?”

一夜春宵,任超在稍嫌炙熬的阳光照射下醒来,却发现身旁的小妻子已不知去向。

近午时分,一旁的小桌放着原本准备的早餐,不过,仍然没有花茉蕗的影子。

“茉茉?”任超吓得由床上跳起来,在小房间里四下张望。

她去哪儿了?该……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今天凌晨的一切男欢女爱,虽然是各自情愿,但他始终没问过花蕗落是不是真的答应接纳他,说穿了,他利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占有她。

懊不会……她醒来之后反悔了吧?

“茉茉?”他大嚷。

“我在这里!”回应的声音来自楼下。

楼下一直是花茉蕗的研究区,任超一直没去过,这次,他顺着楼梯往下走,打开了镶着毛玻璃的铁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片萤幕占据了整面墙,画面中显示着有些眼熟的东西在跳动。另一面墙,则是放满了各式瓶瓶罐罐的架子、实验桌。

他的新婚妻子正穿着白色的实验衣,在一架巨大的机器前不知忙些什么。

“在忙什么?”穿上放在一旁椅上的另一件实验衣,任超走近她身边问道。

三天婚假,她有什么急事需要一下床就到实验室里来?

罢经历过初夜的女人该好好休息的。

“没什么。”花茉蕗回答得很简短,似乎又回复平时的淡漠,“分析新取到的样本。”

“昨天……还好吗?”凑近她耳边,他低声问。

昨夜她是第一次,不知道感觉如何?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

取代花茉蕗回答的,是一阵电脑的尖锐叫声。

“怎么了?”他忙问。

“没什么,”花茉蕗的反应有些慌张,“不小心按错键。”

她按下另一个钮,尖锐的电子声立时消失,又开始低头忙碌起来。

大傻瓜,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花茉蕗在心里嚷道。

要她怎么回答?直截了当地说:很棒!太棒了!就像电视上那些美食节目的主持人一样?

今天早上,她很早就醒了——实际上,应该是说她根本没睡着。

全身酸痛是免不了的,但并没有想像中疼痛,甚至还有几丝欢愉。令花茉蕗伤脑筋的,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任超。

深怕一见着了任超的脸,自己又会开始脸红心跳,她乾脆起身收拾,到楼下来整理实验成果,顺便分析一下新采的样本。

“你……脸红了?”一直在一旁观察花茉蕗的表情,任超诧异地嚷起来。

哔——哔——

按错键的尖锐鸣叫声又响起来。

“哦!懊死的。”花茉蕗沮丧地抬头,一手指着超大萤光幕,一边回首瞪着任超,“你害我把最后一只虫也弄死了。”

他可知道光是控制温度、湿度,要费多大的工夫吗?拿到样本时,虫子早就死得差不多了,她费了好大的工夫才使得其中几只苟延残喘地存活下来,现在,因为两次的失误——全军覆没!

“对……对不起。”任超愣住了,他没想到只不过是说句话,下场居然会这么严重。

抬头望向萤光幕,果然,萤光幕上呈现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东西在跳动。

“算了,”叹口气,花茉蕗着手收拾器材,不再理他。

“你……在作什么实验啊?”看着萤光幕里的东西,任超好奇地问。

那东西……看起来真的有点眼熟。

“还能作什么呢?还不就是在研究你为什么会没有任何气味。”花茉蕗气呼呼地。

这段日子,她几乎采取了任超身上所有能用的东西,从汗液、血液、毛发、皮屑……完全看不出他和平常人有什么不同。

“那……那个……”指着萤光幕,任超的嘴巴不由自主地越张越大,“那个东西……”

难道……

千万不要!

“你说呢?任先生。”花茉蕗抬起头,回他一个甜甜的微笑,“那当然是我向你索取的『代价』,今天早上我已经收到了,”

幸好她还记得用棉花棒从床单上沾一点下来,没有被浪漫给冲昏头。

“真的是?天啊!”任超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没错。”花茉蕗的笑容里有些坏心眼,“恭喜你,任大帅哥的精虫——全军覆没!”

新婚第一回合交手,花茉蕗——一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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