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史家哲都不曾如此安慰她,反而无情地推开她,可是楚少奇不一样,他温柔和善,一寸寸地消融着她心中的郁结,他对她付出许多的温柔体贴,这分情谊使她一颗沉寂已久的心,再度充满希望和期待。
一向独立坚强的她,不是那种娇柔软弱,喜欢依赖男人的女人,但趴在他宽阔又温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关心和安慰,她几乎舍不得离开。
她听着他的心跳,并近距离地望着他俊魅的五官,感受着他的气息从她发上拂过,顷刻间,她平静己久的心湖,激起了悸动的涟漪。
异常的感觉如此频繁,仿佛宣告着一一爱情再度降临了!
爱情?这个字眼,使她浑身一僵。
她可以吗?她能再度拥有爱情吗?
他英俊多金,条件好到主动倒贴他的女人可能都得从信义区排到淡水河了,她应该要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爱情的,因为他只是同情她、关心她而己!
这一想,她急急的离开他的怀抱。
“怎么了?”他低头问着,温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泪。
他指尖碰触了她的脸颊,使她心头为之一颤,身体很然地往后退,“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她失态了,她不应该跟他太过亲近,否则她也许会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和温柔。
“没关系,你好多了吧?能在我胸口哭泣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知道一向坚强的她必定觉得自己失态,他幽默地说。
她的脸臊红,露出微笑,“是吗?你的胸口真的很好用。”
“需要的时候,别客气,我随时可以出借给你,谁教我认定了你是我的朋友。”
她破涕为笑。是啊,就算他们之间不能有爱惜,至少仍能保有友情。
朋友,可以义气相挺、可以互吐心事,既然他把她当好朋友,那么她会守住这条界限,珍惜他对她的情谊和重视,并小心翼翼地将爱情种子藏在她心底深处。
但愿,她能够守护得住这一切。
楚少奇在充满电子音乐的夜店里,饮酒作乐,解放自我。在五光十色的110灯光下,多少穿着惹火的辣妹对他抛媚眼、搭讪他。
但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张眉宇充满英气,眸底却隐隐流露孤寂无助的双眸,令他感到心神不宁。
突然,他推开娇艳女人缠在他胸膛恣意触模的手,举步离开舞池。他回到吧台前,和好友阮亦森并肩而坐。
啜饮一口酒,他咒骂一声,“该死!”
她是那么自信豁达且善良体贴,可她的未婚夫却肤地为了外表而抛弃了她。
他对于这个素昧平生的男人感到怒不可遏,如果那家伙出现在他眼前,他一定要扭断他的脖子,替她出一口气!
“怎么了?”阮亦森注意到好友的反常,平常和辣妹一起轧舞,他的脸上都带着迷惑人心的魅笑,怎么今天表情不悦的自己喝酒?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不,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女人。”
“谁?”哪个女人能让好友这么惦记?
“关子怡。”
“她怎么了?”听到这个名字,阮亦森微愣。在买醉享乐的夜店里,好友没有纵情欢乐,居然还想起关子怡,这只有一个可能。“是装潢要做修正吗?”
“不是。她帮了我很多忙,我觉得她是个好女人,值得被好好地对待。”
从前,他要是来到夜店,一定是尽情狂欢,但今天却兴趣缺缺。
他端起酒杯,摇晃了下玻璃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想着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她一定不像夜店里的女人一样,总是纵情玩乐,认真负责的她,大概是专注于工作,现在究竟是在公司加班,还是回家了?那么,她有其他的娱乐、嗜好吗?他忽然很想打电话给她,并且渴望更加深入地了解她。
“喔,继换轮胎那一次,她又帮你什么忙了?”阮亦森还在探究好友提起关子怡的原因。
“我让她去新妆发表会,上了伸展台,走彩绘压轴秀。”
“啊?”阮亦森惊讶得瞠目结舌,他有没有听错啊?
“你怎么……敢做这么大胆的尝试,压轴不是找沈以宁吗?”
“是,可是我把她换下来了。”
“为什么?”
“我希望借这个机会,能让关子怡找回自信和快乐,证明她也可以很美。”
他的好友果然怪怪的,居然为个女人做这种事,“那她是什么反应?”阮亦森好奇死了。
“压轴的人选突然换掉让模特儿们非常不平,她们在后台对关子怡的态度很不友善,我疏忽了这点。”楚少奇讲到这儿,黑眸闪过歉疚。
“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吗?”伤了她的自尊心,更惨!
楚少奇原本带着忧郁的脸,突然勾唇一笑。“我原本也担心弄巧成拙了,但她没有让我失望,她鼓起勇气,狠狠地修理了她们。她还说,这分勇气和自信,是我帮她找回来的,她很棒,对吧?”
阮亦森疑惑又充满兴味地看了看他。
楚少奇的话令他感到不可思议,楚少奇创业的目标是想让每个女人都找到快乐、自信,换个角度来说,这也就表示他对女人的态度是一视同仁,没有差别,什么时候开始,潇洒不羁、从没固定女友的他,会认真地去关心某个特定的女人,这实在不寻常!
况且,那个沈以宁可是风尚百货的董事千金,也不好得罪,究竟关子怡有什么魔力,使他不惜得罪沈以宁?
“你就不担心得罪了沈以宁,万一风尚百货的董事长要我们撤柜?”阮亦森提醒他。
“我在女人堆里打滚,还不了解她们的想法吗?沈以宁早就趁机来向我要求广告代言了。”他对沈以宁全无好感,看似纯真无邪,心思却不单纯,爱计较得失,充满算计。
只有一个女人,总是默默地助他一臂之力,也不懂计算利益得失,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身在喧哗吵杂的夜店里,心却还是挂记着她。
“原来如此。”
“对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件事。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们去宜兰找花材原料,回程时在山路上,我车子后面有车突然撞山吧,我想知道车上的人到底怎么了?不知道这跟我突然把车速放慢有没有关系?”
“但是,我记得那天开山路又下雨,路况不好,你车速放慢本来就没有错……”当时他也坐在车上。楚少奇开车一向很小心,不是贪求快速的人。
“关子怡就是因为出了车祸,才会失去大哥和未婚夫。我看她那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很不安……”
“这是两码子事。”
“不管怎么样,我想知道发生车祸的人,他们有没有安好?”
“好,我去查查就是。”
“就拜托你了。”
新妆发农会后,楚少奇和关子怡之间就变得像知己般无所不谈,也常一块去吃饭。
他喜欢她的独特性格,觉得跟她相处起来没有负担。也许是刃惯了有她陪伴,他常常会在空闲时想起她。
两人间“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扑朔迷离的关系,持续了将近两个月,直到七夕情人节到来。
这一天,是楚少奇最害怕的日子之一,因为许多女人总是要趁机讨他欢心,邀他吃饭、送他礼物,而他很清楚,这些女人笑容的背后都有目的。
他的周围都是美女,模特儿、女星、名媛,这些女人外表美丽,却心机太深,还像口香糖太过黏腻、纠缠,教他疲于应付。
不行!今天他不想再被打扰了。
为了逃避她们的邀约,他以公事为由,拒绝了所有的邀请,只和关子怡吃饭。
不过事情却没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晚上十点,他和关子怡用完餐,送她回家后,在他开车返家的路上,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沈以宁。
他一愣,正考虑要不要接听时,车子才刚弯进住家的街口,他就眼尖地看见沈以宁正站在他住的大楼前,倚在一台车子旁,她将手机贴在耳边,天使脸孔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耐,感觉已等候他多时。
他记得上回吃饭时,已经说好了魔恋彩妆由她代言,签约日也订好了,价码等签约日再谈,一切都按照公司规定的程序执行,这么晚了,她私下找他做什么?不对,他根本就没有告诉她他家的住址,这女人是从哪知道的?沈以宁心里是在打什么鬼意?
女人太主动、太积极找他,一定有问题。他决定过门而不入,开着车子回到大马路上。二十分钟后,他的车子停在一栋公寓前,他下车,按下中控锁,前去按了电铃。
饼了好久,才有人应门。
“是我,楚少奇。”
“你……不是回家了吗?”对讲机中传来关子怡惊讶的声音。
“……我有家归不得,想暂时借你这边躲一晚,方便帮我开门吗?”
“躲?”关子怡更讶异了。
他是遇到什么意外状况,才想躲到她这里来?但她应该感到开心的,不是吗?因为他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她,就连情人节都选择和她共度。
他说在他心底她的地位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这件事,也许是真的吧?但现在她开始觉得贪心,贪恋和他度过的快乐时光,贪求可以在他心底占有一个更大的位置这份难以餍足的渴望,让她既幸福又害怕,她喜欢和他相处时愉悦快乐的感觉,却又矛盾地害怕渐渐跨越朋友的界限,怕毁了现有一切。
罢了,不去想了!
“……好吧,你上来要等一下,我正在洗澡……”她洗到一半,听见电铃声,先用浴巾包好身体,才会那么久出来应门。她按下开门钮,然后等他上楼后,再让他进门。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吗……”
楚少奇在看见她时,瞬间呆愣,她……方才是在洗澡吗?怎么穿这样来应门?
她身上包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头发盘起,光着脚丫子,露出纤细柔美的颈项和匀净莹白的半截大腿,女敕白的肌肤上还带着水珠和残留着香气的泡沫,看起来性感又撩人。
不知怎地,他的体内血液快速地的往上冲,喉晚突然变得干哑……
身材条件比她丰满有料的女人他见得多了,也没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何况她并没有露出什么,居然能令他心跳频率变乱,血液奔流,反常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少年郎。
她太大意了,即使他们是亲密的朋友,她也不该对他毫无戒心!
去找阮亦森好了,免得像上回在车上那样,满脑子的思想!
“快点进来。”她见他呆立门口,不解的催促着他。“有点冷。”
“好吧。”一瞬间理智落了下风,他还是跨进了她的家。“呃,我澡还没洗好,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意识到自己的装扮不得体,她脸红地抓着浴巾,很快冲回浴室里。看着她不知所措地小跑步冲回浴室,露出少见的娇羞,他一愣,嘴角微微上扬。
她害羞无措的样子真可爱,
不过,最奇怪的是他自己,想躲开女人的纠缠,他大可以去找阮亦森,但是车子就是很自然绕到她家门口,总觉得跟她在一起很愉快,也认定她应该不会拒绝他这个不速之客。
他环顾四周,这地方只有十来坪,以红白两色为越调,红色的双人沙发椅,配上白色地毯,家具精巧可爱,装潢精致优雅,散发着单身贵族的时尚品味。
他窝在沙发椅上,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淋浴声,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道水流淋在关子怡一身雪白肌肤、玲珑有致胴体上的画面,他真羡慕那些水可以态意在她身上跳跃漫流,他要是可以……
等等!他在想什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她不过洗个澡而已,他哪来那么多的异常遐想?竟然还因此全身发热,血液沸腾。一定是最近跟关子怡相处时间太长、太久,让他没有适时找其他女人得到解放的关系。
担心自己再乱想下去会亢奋地喷出鼻血,他找来遥控器,打开电视,命令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萤幕上,禁止胡思乱想。不久,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她习惯性地只穿了一件浴袍,滂用毛巾擦着头发边走向他,没有丝亳防备地坐在他身边。
楚少奇再次觉得口干舌燥,身体不断发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