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解除,小朋友们都露出安心的表情,并以崇拜的眼神看着都臣。
“棋太,前天还棒打棋太的裕介此时一脸羡慕,“你爸爸好帅喔!”
棋太很想表现出谦逊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骄傲起来,“我爸爸是最棒的。”
“好了,小朋友们。”都臣像赶羊的牧羊犬般两手一挥,“你们都先进屋里去练习,我有重要的事要跟珠树老师谈。”
他一声令下,小朋友们便都乖乖的往主屋走去,没有人有任何异议。
见大家都离开后,都臣看着仿佛还没回神的珠树。
“古桥珠树,我们来谈谈吧。”他说。
珠树微怔,木木地说:“谈……谈什么?”
他注视着她,眼底闪过一抹赔光,唇角微微上扬,“我们的婚事。”
大概有一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吧,珠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他要跟她谈“他们的婚事”?哈哈,他们什么时候熟到论及婚嫁?
“嘿。”都臣在她无神的两眼前一个弹指,嚏的一声唤醒了她。
回过神,她神情惊疑的瞪大眼,“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婚事,我们的婚事。”
“谁要跟你结婚?”
“你。”
“我才不想当你的老婆!”
他唇角一撇,“我没要你当我的老婆,只要你当棋太的妈妈。”
“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棋太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妈妈,他……喜欢你。”他说。
“只因为他喜欢我,你就要我当他的妈妈?”她难以置信。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帮你还三千万?”
“这……”迎上他那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目光,她愣住了。
都臣笑视着她,一派轻松,“为了你祖传的这家道馆,我认为你还是接受我的条件吧。”
“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以……”她涨红着脸,却说不出话来。
望着他,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但怎么可能?他要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要仅有两面之缘的她嫁给他?
“不管钱是你欠的,还是你哥哥欠的,我都得警告你,那些人绝非善类。”他客观的分析,“他们手上有借据,于法他们得以合理处置这间道馆。”。
“你说什么?他们是放高利贷的。”难道日本没政府了?“我要去报警!”她直觉反应。
“你真以为警察能保护你跟这间道馆?”都臣挑眉一笑,以一种“你好天真”的眼神笑睇着她。见她认真点头,他问:“你还想在这儿平静的生活下去?”
“当然。”。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给钱。”他语带警告,“相信我,否则,他们可以用各种你意想不到的手段整你。”
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手段整她?他是指……
“不只是你,到时连你的邻居都不得安宁,说不定哪天你还可能看见你哥哥从海里被捞起来或是被分装在铁桶里的新闻……”
“天啊!”她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下去,“不要说了!”
他撇唇一笑,“跟我结婚,你不会吃亏。”
“什……”她一脸不解,“你很有钱吧?既然你那么有钱,只要放出消息,多的是想嫁给你的女人。”
“那对我来说太麻烦也太高调。我很忙,不想浪费时间相亲。”
不想浪费时间相亲,所以找了她这个“现成”的?
“跟我结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开始一一分析,“首先,我会帮你取得这间道馆的所有权,让你哥哥没办法再瞒着你偷偷处置这间房子。”
她一怔。他真的能这么做?
“你跟我结婚后,唯一得尽的义务就是当一个好妈妈,让棋太成为一个有妈妈爱的小孩。”
她愣了一下,“慢着,义务?你是说我不必……”
“是的,”他知道她心里的疑问,“你不必尽任何妻子的义务,我们只会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奇怪,为什么听见这句话,她心里有一点酸酸的?他还爱着他死去的妻子,所以根本不打算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吗?
为了儿子,他居然毫不犹豫的要娶一个他根本不了解也不打算了解的女人,只因为他的儿子喜欢她?
“当然,我们会有正式的结婚手续,但……”他郑重地说:“我们不会有公开的结婚仪式,那种事,一辈子只要一次就行了。”
那种事,一辈子只要一次就行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爱他过世的妻子。
可是,她还没结过婚耶!
苞大部分的女人一样,她对婚礼可是有憧憬的。从小她就希望自己有一天能穿得像公主一样,在爸爸的陪伴下步上红毯……
虽然爸爸已经不在了,可是她还是希望能有个美好又温馨的婚礼呀!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临时补上一句,“你可以继续经营这间道馆。”’
“咦?”她惊讶的看着他。他说的是真的吗?他愿意帮她取得道馆的所有权,还让她继续她最喜欢的工作?
老天,这一切只要她点头说“我愿意”,就能一一实现?
“你不怕我一拿到道馆,就跟你离婚?”
他泰然自若的一笑,“放心,我会把这个列在契约书里。”
“契约书?”
“是的。”他说:“我对人这种动物不太信任,只相信白纸黑字的契约。”
“那……”
“我们可以离婚,在棋太满十八岁之后。”他说:“在他成年前,你不能要求离婚。”
棋太现在是五岁,所以说……他们得当十三年有名无实的夫妻?
“你现在几岁?”他问。
她老实回答,“二十五。”
“十三年后,你才三十八,年纪并不算大。”他说:“到时我会给你我总财产的十分之一,有了钱,你爱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
“这……”
老天,这真是诱人又“利多”的一项协定。最重要的是,眼前她除了这条路,再没其他方法。为了保住迸桥家的祖产,就算是契约式的婚姻,她也得接受。
十三年?想来漫长,但其实一眨眼很快就会过去。
再说,十三年里会发生什么事还不晓得,搞不好他两、三年后突然遇上一个想共度一生的女人,就立刻跟她提出离婚的要求,让她及早月兑身也说不定。
世事无绝对,也有无限的可能。今天之前,她根本没想到哥哥会押了道馆,更没想到他会突然跳出来说要以结婚为条件帮她偿还债务……
好吧,虽然没有她期待的婚礼,也没有令人喜悦的爱情,但至少保住了她最宝贝的道馆。
再说,她喜欢小孩,也喜欢棋太,当他的妈妈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下定决心,她抬眼直视着他,“好,一言为定。”
他唇角有一抹胜利的微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就这样,都臣帮她解决了债务,并以他的方法及门路将道馆过户到她名下。
她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很有办法。
三天后,他一太早就到道馆将她接到户政事务所。
在户政人员面前递出结婚申请书后,她成了“间宫珠树”,正式跟过去的“古桥珠树”说掰掰。
离开户政事务所,他直接载着她返回位于练马的住所,面那里也即将是她未来十三年的“家”。
当他昂贵的宾上休旅车来到两扇高约三公尺的离花圆拱门前,她吓呆了。
按下遥控器,沉重的对开大门缓缓开启,他将车开进车道,笔直韵朝着前方一百公尺处的白色大洋房而去。
车道两边是花木扶疏、绿意盎然的庭院,左侧还有个美丽的小池塘。
主屋两旁各有一栋翼楼,外面有贯穿建筑物的走廊及拱形阳台,打造出十九世纪的官厅建筑风格。
这就是传说中的豪宅吧?老天,他到底是哪号人物,居然能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拥有这样的房产?
车行至门前以下规则石板铺设的空地,他将车熄火并看着一旁日瞪日呆的她。
“你该把嘴巴闭上了吧?”他提醒她。
珠树猛地回神,紧闭上嘴巴,然后惊疑的看着他。“这……这是你家?”
“从今天开始,也是你家。”说着,他开门下车,“快下车吧,把我们结婚的事告诉棋太后,我还要赶着去上班。”话罢,他不等她,直接就往正门走去。
见状,她急忙跳下车,小跑步的跟上他。
打开门,上前来迎接的是已经知情的河野。“少爷,夫人。”
虽然对都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并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替棋太找到妈妈,河野略感不安,但万车的是,棋太喜欢她,而他也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她喜欢孩子,很有爱心,当然,她显然也喜欢棋太。因此,尽避意外,他还是很快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他担心的是,棋太接不接受?
而这不只是河野的担忧,亦是珠树此际最担心的。
棋太喜欢她是一回事,得叫她“妈妈”又是另外一回事。五岁的棋太能理解这么复杂的关系吗?
“棋太呢?”都臣问道。
“小少爷还在睡觉。”河野回答。
“是吗?”他给了珠树一个“跟我来”的眼色,然后走进宽敞典雅的玄关。
她战战兢兢的跟着都臣进到玄关,然后再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来到二楼,他们转往左边翼楼,在第一间房间前停下脚步。
打开门,他走了进去。
偌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蝠蝠车造型的床,以及彩绘着超人、蜘蛛人,跟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卡通英雄人物的柜予及桌椅。靠窗的长沙发上堆了十几个各式玩偶,就连地毯上也是棋太玩过的小汽车跟乐高积木。
看得出来他过着一般小朋友所没有的优渥生活,而这是他的父亲绝对给得起的生活
他们走到床边,他开日叫了棋太。
“棋太,醒醒。”他轻轻摇了摇儿子的小手。
棋太睁开不太想睁开的眼睛,一脸狐疑,“爸爸?”
“起来,爸爸有事跟你说。”他在床边坐下,并将他拉了起来。
棋太坐起,这才发现到珠树的存在……
“珠树老师?”他吓了一跳,但随即露出笑容,“珠树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呃……棋太,老师……”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笑得既尴尬又不自然。
她真的好怕。要是棋太一听到她已经变成他妈妈,就立刻放声大哭,或是抓狂的要她滚出去的话,那……
“棋太,”都臣神情平静,眼神坚定的看着棋太,“以后珠树老师会住在我们家。”
棋太先是一怔,然后欣喜地问道:“老师要当我的保母吗?”
“不,老师要当你的妈妈。”他毫不拐弯抹角,“我跟珠树老师已经结婚了。”
“间宫先生?”珠树一惊,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直接。
老天,他一点都不担心棋太无法消化、无法反应吗?
“结婚?”棋太怔怔的看着他,“爸爸跟……老师结婚?”
“是的。”他肯定地回道,“珠树老师以后就是棋太的妈妈了。”
棋太瞪着他那双圆亮的大眼,惊疑的看着神色紧张又尴尬的珠树,“老师是……我的妈妈?”
“棋太,我……”她试着想解释,但棋太却打断了她。
“真的吗?”
她慌到全身发抖,“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