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怎么?”狐媚的眼睛充满疑问的望着他。
“你就这么走人,岂不是辜负了我‘太太’的一番好意。”
“那你的意思是——”
“你们原本的计画是什么,我们就照着剧本定。”
“你确定?”酒国名花顿时嘴歪眼斜,变成一朵喇叭花。
拜托!她才不想跟这个危险的男人有任何的瓜葛咧!她现在强烈怀疑,也许是他跟他太太想对她仙人跳。
“是的。”面对她的不信任,他露出深情款款的眼神,感性的说:“我实在不想再让我太太失望了……”
哦,只要是女的,都无法抵挡他那致命的吸引力,酒国名花满脑子混沌,忍不住点头跟着他走。
金克浩看着她昏头转向的表情,觉得也许他不需要去争什么董事会主席,而该改行去好莱坞演电影才对。
得到共识后,金克浩把窗帘拉开,与酒国名花激情的拥吻。
“下流!”安娜躲在某个办公桌后,咬牙骂了一句。
她早就知道那家伙没什么道德观念,连色字头上一把刀都不知道,轻易就掉进她精心布置的桃色陷阱。
这样也好,事情总算不用拖到一年,看在他这么干脆捐出四十亿遗产的分上,她会照之前所说的施舍他五亿,当个言而有信的人。
金克浩照着安娜设定好的剧本,往下一个场景迈进!当计程车驶进汽车旅馆时,从后照镜里,他看见了他自己的车。
真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蠢?那女的居然用他的车来跟踪!
丙然,她在入口处被拦了下来——一个女人会开着劳斯莱斯来这么廉价的地方,肯定是为了捉奸而来的。
从国外回来的人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难道她不知道,现在汽车旅馆的业绩全是拜偷情所赐,若是连这些衣食父母都得罪了,旅馆里的保全别说要没头路了,搞不好就连旅馆都得关门大吉。
计程车驶进铁卷门,等客人下车后立刻识趣的驶离;而当计程车司机从出口绕出时,正巧看见李安娜就停在入口处忙上忙下,手上的相机左转右转,在拍她驾驶来的那辆劳斯莱斯。
他纳闷的喃喃自语。“奇怪?那女人干嘛拍自己的车?”开计程车这么久,会在汽车旅馆拍照,从来就只有征信社或是周刊狗仔会干的事,却从没看过哪个人上汽车旅馆,会像她这样很想让众人都知道!
看来,外国人的脑袋真的跟东方人不一样……
才不是咧!安娜拍照才不是想用来昭告天下——她的设想可周到了,试想若是没拍到他的车进入旅馆,怎能取信于人呢?
再说她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待会儿要怎么混进去,因为她下午已在这间旅馆另外开好房间了啦!
她拿出手上的门禁卡,轻易的通过闸门。
而另一边的酒国名花正俐落的用手上的烟盒卡住铁门,完成后,她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好啦!这么一来,你太太就可以顺利进来了。”
“看来你还挺熟练的嘛!”
她娇嗔的望着他。“厚,人家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不是……才怪!社会上仙人跳频传,不知有多少无辜冤魂就死在她的裙底下咧!“那你可以走了。”
“走了?这怎么可以?收了钱不办事,那是会被告的!”更何况以她阅人无数的眼睛一瞄就知,他肯定是个猛男。
哼!他早就说嘛!最怕就是有人跟他勾勾缠——金克浩也不罗唆,拿出一叠钞票,轻易搞定赖着不走的人。
酒店名花临走前,还风情万种的在他口袋塞进一张名片。“有空来我店里坐坐,我不收你酒钱。”出门前还依依不舍的给他一记飞吻,这才扭腰摆臀离开。
他打开电视,限制级的影片再加上两个顶级喇叭,简直就像原音重现般;他扯开领带,躲在门后,等着闯进森林里的小白兔自投罗网。
没多久,安娜蹑手蹑脚的推开铁门,走上位于二楼的房间,还没靠近就听见那一声声的娇吟跟喘息。
可恶!大婬虫!安娜在心里无声的咒骂,不知为什么,虽然是她一手设计金克浩的,但她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痛快。
里头的金克浩就站在门旁边,好整以暇的守株待兔。
镟视上的剧情正好进入全片最高潮,安娜听下下去了,拿好手中的相机,用力推开木门!
没想到才刚跨进一步,她突然被右手边的力量一带,整个人跌在旅馆里的双人
她正要放声大叫,却被一道厚实的唇给堵住嘴;当安娜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便开始激烈的扭着身躯。
她真是太轻敌了!
她早就该发现他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上当,笨笨的照着她的剧本走;原来他是故意放松她的戒心,还反过来设计她!可恶!他足什么时候发现的?
男人有力的手臂轻易控制了身下的娇躯,金克浩的唇丝毫不受她的挣扎影响,牢串锁在她的红唇上。
他加深了这个吻的力道,陌生的舌尖时快、时慢的缠绕着她。
她瞪大眼睛,张口欲言。“唔……”放开我!
温热火舌灵活的钻入她敞开的齿间,堵住她抗议的声浪,还毫不妥协的长驱直入,寻找藏于蜜液里的小丁香。
当滑溜的舌碰触到丁香花蕊的那一刹那,安娜浑身一颤,双手隔在两人中间,奋力想推开他。
他用力一圈,铁臂在她的背后箍得更紧,直把她软玉的身子往柔软的床铺里深田工。
揽住她抵抗力量后,他灵巧的舌在她的口腔里来回游荡:两人的温度逐渐升高,他激烈的品尝着她口里芬芳。
而他的长指也没闲着,在她洁白的后背画着蚀人的圆圈,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他的舌、他的手,甚至是他吐出的气息,反覆在她身上施展着魔法,让她反抗的力道愈变愈小、愈来愈弱。
随着他火辣辣的引诱,她的理智在瞬间从脑里飞离,被撩拨起的欲火焚烧殆尽;她眼里的烟雾迷漫,蒙胧得教人看一眼就会沉沦在的海里。
口里的灵舌退了出来,改以薄唇温柔的轻咬她那嫣红的唇瓣,一股奇异的酥麻感从她的红唇传到了四肢百骸。
直至怀里的人变得酥软下来,他才结束了这道法式长吻,抬起蔓延的眼,牢牢望向她眸中深处。“这是你玩火的惩罚。”
男子沉重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吹散了她眼里的迷雾蒙胧。大危险了,这个男人真的太危险了!
金克浩状若自然的松开对她的钳制,其实心底熊熊的就像汹涌的海水般,只差一步,就要将他给灭顶淹没。
他嘲弄的话语让她从床上惊跳起身,用手使劲的抹嘴唇,像是要擦去遗停在唇上的温热;看也没看他一眼,她扭头便往门外奔。
可安娜的脚下跑得飞快,满脑子却是一片混沌——不该是如此!这不是她的初吻,却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个吻而失去了方向,也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吻而变得火热起来。
若不是他拉开两人胶着的唇,她差点就栽在沸腾的底下。
以前,她与杰森之间,从没有过如此热烈的火焰,那炙人的温度让她表现得像个青涩且会为金克浩那个王八蛋倾倒的小女孩!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承认,她是真的为了他的吻而感到神魂颠倒。
安娜跑出了为恋人精心布置的房间,跑出了汽车旅馆精致华丽的大门,跑出了热闹的市集;狂风扫过她的发,发丝在她身后缠成一团,就像她眉间无解的思绪……
她的颊像火烧般的透红,她不知那是因为疾跑而流的热汗,还是因为刚才……刚才的吻!
金克浩来不及拦住她,只好跟在她身后猛追,见她愈来愈往禁忌之地冲去,心里愈是发凉。
偏偏安娜平常就是个慢跑高手,这会儿被金克浩的吻一搅和,更是肾上腺素急速上升。
金克浩在后面是追也追不着、唤也唤不回!
不、不该是他!那该是属于她和杰森之间才有的热烈啊!
杰森才是她该神魂颠倒的人——他从一流的学府毕业,服务于一流的企业,是一流的基金经理人,更有着一流的身分地位及一流的投资头脑……当然还有一流的外表。
杰森是如此的优秀,所有华尔街人羡慕的一切,全在他的身上实现。
可为何她会直到今天才初识情滋味?甚至连未曾献上的身子都差点在金克浩的吻下而软化?
安娜找不到原因,只知道自己必须逃离那个令人心烦意乱的男子,远远的、远远的!
她不敢想、不敢深究,不敢知道哪一个才是吓坏她的原因!她只能放纵自己狂奔,直跑到气喘吁吁时,才靠在公园的大树,低着头喘息。
“呼、呼、呼……”直到她的鼻息渐渐回稳,一股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让她发现,这个晚上的公园似乎不怎么平静。
在阴冷的空气里,浮散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一双双如恶狼般发亮的眼睛就隐身在荒草弥漫的丛林,直勾勾的盯着她这个外国面孔。
风在旷野中呼啸,像是在说着;!
“瞧!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观光客,竟敢在夜晚闯进这个超过晚上十一点,连在地人都会绕路、不敢经过的公园?”
这里是一块人烟稀少的公园,留着台北的黑暗面,更是现代化都市的治安死角,就位于台北着名的艋胛附近。
白天时,这里就乏人问津,是连骑脚踏车的人都不愿踏上的崎岖之地;晚上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曾有三三两两的小情侣来此幽会,却也因屡传的抢劫伤人而变得销声匿迹。
在恶性循环下,这座公园的犯罪行为愈来愈多,公园也变得愈来愈荒凉。
也因此,不要说一般人了,就连员警接获报案,都要绕着公园外围鸣笛十分钟,确定歹人散尽才颐意靠近。
这下可惨了!她这头如花似玉的小绵羊,岂不是一脚踏入了虎口吗?
安娜一察觉到四周的不对劲,全身的寒毛立刻因警戒而竖起。
不知是因为刚才的疾跑,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的额头在这微寒的夜晚竞已冷汗涔潍;她小心的环视四周,像是怕惊动食人的野兽般,慢慢的移动脚步,往出口走去。
眼看离出口只剩那么几步,突然窜出的人影让她吓得立刻拔腿就跑!
可来不及了!
十来个神情恍惚的少年将她团团围住,嘴里发出桀桀怪笑。
由他们手上的针孔及疯狂的神情来看,应该是一群毒品吸食者。
“老大,这女的看起来还不错耶!”其中一个小混混形容猥琐的顶了顶旁边的人。
被称为老大的人,捶了猵琐的小混混一拳。“什么不错,是极品!”
一旁的人见有人被揍,连忙发声叫嚣。“大哥说得没错,外国人的功夫铁定不错,包君满意。”
“大哥,自动送上门的金丝猫,不吃太可惜了。”
“等老大吃完,能不能让小弟我——”另一个手上有刺青的小混混没把话说尽,只是搓着手,露出猥亵的笑容。
老大被手下的一阵鼓噪,下半身更是亢奋不已,混浊的吐着气,垂涎三尺的朝她逼近,眼看那双下流的脏手就要扣住她洁白的手腕。
叽!突然自公园的出口处,传来一声刺耳的煞车声——是金克浩从车上迈了下来。
老实说,虽然安娜曾经说过跟他誓不两立,不过能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看到他,她还是觉得感动不已。
“金克浩、快救我!”安娜扬声大喊,话语里透着罕见的脆弱与无助,以及一丝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老大捉住安娜的手,朝靠近的男人叫嚣。“你这家伙最好少管闲事!”
想不到金克浩开口的话,让李安娜刚才看到他的感动,“咻——”的一声,像是没绑紧的气球,一松手就泄光光!
“不、不、不——我不是来管闲事的,我只是来看戏的!你们继续、继续……”
老大一听,心情大好,仰头狂笑三声。“好!算你识相。”
安安娜怒瞪着他——想不到金克浩这么卑鄙,竟然来个见死不救!
金克浩还在说:“我的钱全在这里,都给你们,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边说边往自己的西装内袋一阵模索。
老大心里一阵酥爽,想到待会儿有美女可以享用,又有肥羊自动送上白花花的钞票,当下笑得乐不可支。
金克浩捧着好不容易掏出来的皮夹,讨好似的以双手奉了上去。
接着——他迅速把手里的钱包朝抓着安娜的人的脸上丢过去!
小混混的老大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赶紧闭上眼,手里忙着挡住凌空飞来的异物。
而金克浩就趁这个空档,一扬腿踢得那名老大东倒西歪,然后拉着李安娜的手就往前冲!
“跑!快跑!”
小混混们眼见老大遭袭,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赶紧冲过去要扶起他来。
老大不领情,朝伸来的手一人一下,气急败坏的嚷着,“x!扶什么扶?还不先把他们给捉回来!”煮熟的天鹅肉飞了,教他怎么不生气?
好心给雷亲的小混混们也不敢反抗,俗话说:有女乃便是娘,老大可是大伙儿的药头,他们这群毒虫可是全赖老大给好东西呢!
于是那群小混混只好悻悻然的、步履蹒珊的朝两人追去,“站住!不要跑!”
幸好金克浩的车就停在公园门口,一等两人上了车,他油门一踩,劳斯莱斯还真的像法拉利般,从街尾往街头喷射而去。
一直到两人月兑离了险境,金克浩才放慢速度,开始对着她发飙——
“你这个女人是白痴啊!叫你不要往那边跑,你偏要往那边去!你可知道刚才情况有多危急吗?居然还要我去救你?”
在与外隔绝的车厢里,安娜一声不吭,静静的低着头。
金克浩倒是愈骂愈起劲。“你知不知道我的命有多重要?多少人靠金氏吃饭,如果我为了你这个笨女人而命丧黄泉,你是要拿什么来赔给他们?”
“呜……”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声从驾驶座旁传来。
骂得正起劲的金克浩当然没发现,一想到刚才那群混混围着她的画面,他的嘴就像个老妈子般停不下来,迳自狮吼个不停。“玩不起就要乖乖认输,跑就有用吗?”
“呜、呜呜……哇——”终于,刚刚历险的恐惧及月兑险的安心,让安娜的情绪崩溃,放声大哭。
金克浩这才终于停下喋喋不休的叨念,见她哭得声嘶力竭、可怜兮兮,只能焦躁的爬爬头发。“女人就是麻烦!”
“哇哇哇……”安娜还是哭个不停。
金克浩被哭怕了,总算放软了语气。“好啦!现在没事了,别哭了、别哭……”
没想到这一安慰,反而让她哭得更凶。
“好、好、好——是我错、是我错,我不该骂你、不该凶你,你别哭了好不好?”金克浩一边开车、一边道歉,还要一边分神打开驾驶座中间的置物柜,抽出几张面纸递给她。
安娜接过面纸,没什么气质的用力擤了擤鼻子,然后震耳欲聋的哭声,照样从劳斯莱斯隔音十分良好的气密玻璃里传了出来。
金克浩没辙了!
安娜就这样哭过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哭过一栋又一栋飞逝的建筑物,从万华哭到西门町,再从台北车站哭到东区,到最后她总算是哭累了,停下嚎啕的哭声,抽抽噎噎的睡着了。
金克浩斜睨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一眼,想起她刚才的生涩,不禁喃喃自语。“明明是个小女孩,却又好强、又不服输……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