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在新婚夜隔天连“跷”了几天没回家,辛雨弥追到店里与他浅谈后,他开始强迫自己养成晚回家要记得告诉她的习惯。
渐渐地,他也习惯了生活中有她的存在,习惯早上、晚餐有热腾腾的食物可吃的感觉。
自从开了店离开家之后,他的三餐时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有时忙起来甚至忘了吃饭。
但因为辛雨弥,他的饮食渐渐正常,腰围硬生生粗了一圈。
说到辛雨弥的厨艺,他不得不佩服,因为她的厨艺比他想像中还要好,就算冰箱里只有简单的食材,她也可以变出一道道能让他感到温暖的美食,他怕自己再不克制,体重很快就会冲破标准了。
除了做了一手好菜这一点,他发现,辛雨弥还十分擅长做家事,每日的清扫工作让屋子维持着窗明几净的整洁。
她把他的东西整理得很好,每天该洗、该烫的全都仔细地躺在他的柜子当中,他不会找不到东西,不会拿到忘了熨烫的衣服,甚至是忘了洗的脏衣物。
每晚,在彼此各自的领域忙各自的事,他偶尔可以听到她在琴房练琴时隐约传来的乐音。
不管是抒情的、浪漫的、磅礴的乐音,总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在那优美的旋律当中。
往前跨出了一步,他接受了他们的婚姻后不得不承认,辛雨弥是个无法挑剔的好妻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此他一个人时还要让他的心情愉快,更让他强烈感受到爱与被爱的喜悦。
这一切,完全是他始料末及的。
今天两夫妻一如往常地同桌享用晚餐,吃完饭后,聂彦淮边帮忙将碗收到洗碗槽,准备洗碗。
辛雨弥见状,连忙说道:“彦淮哥,你到客厅看电视,我洗完碗,切好水果就过去。”
聂彦淮不置可否地挑了挑浓眉,杵在原地不走。“男人不一定要远庖厨,让我帮一点小忙有什么关系?”
这些日子他坦然接受她仿佛永无止尽的眷恋与付出,在决定好好经营两人的婚姻后,他开始学着当老公。
但他的老婆喜欢把他当大爷服侍,什么事全往身上揽,最后他只能要无赖地和她抢工作做。
辛雨弥思索了会儿后,道:“好吧,那你帮我洗碗。”
“没问题。”他卷起衬衫衣袖,开始工作。
在他帮忙洗碗时,她由冰箱拿出水果,准备洗完再切。
“我快洗完碗了,你用另一边。”发现她楞在一边,聂彦淮挪了挪占着流理台的身体,让她可以使用另一边的水龙头。
辛雨弥点了点头,站到他身边,与他一起挤在流理台的水龙头前,心悄悄漫着一股蜜味。
虽然只是简单平实的夫妻生活,但她很满意现在的日子,就算不确定她的老公是否爱她,但至少可以肯定,他是很努力要经营他们的婚姻。
这宛如梦境般的美好日子让她很快乐。
在他将洗好的碗放进烘碗机后,辛雨弥笑着把他推出厨房,想尽快切好水果,不浪费半点和他相处的时间。
“那我先回几封订单,你慢慢来。”
聂彦淮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脑,却不经意瞥到茶几上压着一张钢琴演奏会的言傅单。
他不懂音乐,但由宣传单上的简介知道,这次来台演奏的音乐家是国外十分有名的名家。
起初他不以为意,却在上网回复店里订单时,发现网路新闻上的焦点新闻,报导的正是钢琴演奏会一票难求的热况。
思绪定在那则新闻上头,聂彦淮深锁浓眉,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念头!辛雨弥主修的音乐是钢琴,或许会对钢琴演奏有兴趣。
夫妻俩若能一起去听钢琴演奏会,应该不错。他揣想着,心里却立即有了决定。
这些日子以来,他感觉到她无止尽的付出、承受着她的恋慕与百般讨好,但反观自己,却没能为她做一件让她开心的事。
或许他可以趁这个机会,给他尽责又讨人欢心的老婆一个小小的奖励?
不管有没有办法弄到演奏会的票,能一起出门,不管吃饭或看场电影,应该都是不错的选择。
听到身后传来趿着拖鞋的脚步声走近,聂彦淮将钢琴演奏会的讯息页面关掉,转过头问:“弥弥,你这几天晚上有空吗?”
将切好的果盘放在茶几上,她好奇地望着他问:“怎么了?”
“要不要去约会?”
心脏咚咚地大跳了两下,辛雨弥瞪大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约、约会?”
聂彦淮看着她夸张的反应,笑道:“我们从重逢到结婚,应该还没有好好地约过会吧?”
他在乎实恬淡的婚姻生活中学习,学习把被他视为妹妹的女人当妻子、当爱人,学着定出过去、向前走。
她又惊又喜地摇摇头,但随即又充满不确定地说:“我第一次去找你那次……算吗?”
虽然是窝在店里的二楼,又帮他处理了月底将结帐的帐目,但却是两人重逢后第一次正式的单独相处。
对她而言,那是他们很重要的开始,也是她珍藏在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你说呢?”他皱眉,实在很难把那几次当成约会。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粉女敕的脸因为害羞而赧红。
“那不算吧!”他苦笑了笑,不敢相信她竟会认为那可以算作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喔。”其实她不敢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环境、气氛有多糟,对她而言,都是美好的。
“就这么说定了,找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出门。”
“好。”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因为兴奋而奔腾的心绪,充满期待地问:“那我们要去哪里约会?”
他朝她扯出的微笑有着十足卖关子的意味。“秘密。”
“不能先说吗?”
她难掩期待的模样少了平时温婉可人的气质,反而多了点童年时惹人怜爱的感觉。
“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说。”看着她的模样,聂彦淮心一荡,突然很想吻住她悬着灿笑的嘴唇。
他想给她一个惊喜,看她对他露出娇俏笑靥的满足模样。
在原本不自在的夫妻生活中,她渐渐找回对他要无赖的感觉,她很自然的便会赖在他身上撒娇。
“彦淮哥……”
她娇娇甜甜的嗓像浸了蜜,软绵绵的娇躯压上他,毫不顾忌地左磨右蹭,激得他的眸光渐渐深浓,就在这时,她突然圈住他的脖子,让他措手不及地吻住他的唇,羞笑着示爱。
“彦淮哥……我爱你,很爱、很爱……”
每次听到她率直地表达出对他的感情,他心中就无法自己地涨着暖甜的感觉。
他低下了头,吻住她粉女敕的唇办,回应她的吻,将柔柔甜甜的氛围,酝酿成饱含的炽人情火。
……
在与丈夫说定要约会的那一天白日,辛雨弥抽空回聂家找聂女乃女乃喝茶。
聂女乃女乃注意到,辛雨弥比婚前漂亮许多,言谈举止中也带着沉浸在爱河中的女人才会有的幸福味道。
看着这样的她,聂女乃女乃满是感慨地开口。“看来女乃女乃撮合你们结婚,是对的。”
依照辛雨弥喜欢孙子的程度,若婚后对她不好,想必她也是会隐瞒到底,或为她的丈夫找各种借口为他辩解。
但辛雨弥的模样不会骗人,她宛如被彻底滋润的玫瑰,在她面前绽放娇艳的色彩,不用问也知道,她是幸福的。
不知道聂女乃女乃心里的想法,辛雨弥急急地强调。“女乃女乃,彦淮哥真的对我很好,我很幸福……”
看着她着急地为聂彦淮解释的模样,聂女乃女乃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到聂女乃女乃的笑声,辛雨弥忍不住脸红地嘀咕。“女乃女乃笑什么?”
“女乃女乃当然是在笑你啊!”聂女乃女乃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掩不住为她担心的感叹。“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辛雨弥是死心眼地、一股脑儿地将感情放在阿彦身上,将来有一天若真的受了委屈,真的会说吗?”
“彦淮哥才不会让我受委屈!”她毫不犹豫地否决聂女乃女乃的假设。
“女乃女乃是担心阿彦走不出之前那段感情啊!”
明白聂女乃女乃的忧心,她用坚定无比的口吻道:“虽然我不确定彦淮哥是不是走出来了,但至少我可以感觉到,他已经渐渐接受我是他妻子的事实,真心真意地待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