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别墅的游泳池里,崔品芃一圈又一圈的来回游著。游泳不只可以健身,还可以达到保持完美曲线的目的,在火红三点式泳衣衬托下,她的皮肤显得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当她偶一抬头,发现到游泳池边站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向和她死对头似的裘中平时,她呛了口水,好一会才稳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没有离开游泳池,整个人依然泡在水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她身上垃没有多少布料的身体,她怕他那尖锐的目光,不想自讨没趣。
“你父亲要我来拿一些资料。”他单调的语气。
“我爸不在家。”她也冷冷的。
“他已经交代给佣人了。”
“那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
“所以你可以走了!”她下著逐客令,游泳池的水不是很深,她可以踩到池底,但是她已经游了好一阵子,想上来休息了。
“我并不赶时间。”他一反往常的态度,在池边的躺椅上坐下,悠哉的看著她。
“但是这里没有人欢迎你。”她气他故意和她唱反调,平日他对她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吗?
“不要这么肯定。”他看著她,懒洋洋的表情,和以前的态度判若两人。
对他的改变,崔品芃投以不屑的一眼,她趴在池边,冷漠的看著他。
“还是投降了?”她以为她爸爸已经教训过他,已经给他警告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平和无刺。
“投降?”
“不是吗?”她一笑。“你应该知道崔亦帆的女儿你惹不起,所以现在反过来想要和我和平相处,甚至是讨好我吗?”
裘中平放声大笑,这辈子他最不可能去讨好的就是崔家父女。他一边笑,一边拿起池边崔品芃喝剩一半的果汁,一口气灌下,看到崔品芃七窍生烟的表情,他更加的心情愉快了。
“崔品芃,你很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嘛!”
“你——”
“我没有要讨好你的企图,倒是你父亲……”他故意一副欲言又止状。
“我爸爸怎么样?”她马上追问。
“你父亲……他鼓励我追你。”他神闲气定的看著她说,一副他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既然她父亲已经开了口,他只好勉强为之的表情。“如果你不信,可以打电话去问你父亲。”
“不!”她激烈的叫,拍著身边的水,非常的愤怒。“不会!”
“你父亲八成知道能管住你的男人不多,所以才会把脑筋动到我的头上,至于我本人,你知道的……”他存心气死她的笑笑。
“你别做梦了!”她恶狠狠的说:“就算我父亲鼓励你追我,你也不可能追得上我!”
“你这么有把握?”
“裘中平,我讨厌你!”她再一次表达出她心中对它的感觉。
“我也不见得会由心里喜欢你,只是……只是命运的安排通常不能如人所愿,有些人事事都事与愿违。有些人却凡事称心如意,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开心的,所以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故意不怀好意的看著她,笑容中有种恶意的玩笑成份在。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可以把我吓死吗?”为了表示她不是一个胆小表,她特别走出游泳池,来到了他的面前。她的愤怒已使得她不在乎自己是怎么出现在他的面前的,她直视著他。
“崔品芃,你的确是有好身材!”
“只可惜你看得到,模不到!”她挑战似的朝他一笑,更加抬头挺胸。
裘中平一个驻眼看她的动作。
“如果我真会从一群建筑师里挑一个男人来做老公,那也决不会是你,裘中平,不可能是你!”她说得斩钉截铁。
本来没有要娶她的念头的装中平,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如果她能被他弄上手,如果他能娶到她,那将是崔家父女最大的折磨。
“打死你都不可能嫁给我?”
“我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呢?”她一个得逞的笑,嘲弄著她。
“说不定命运安排——”
“我只相信自己,从来不相信命运!”她打断他,而且抱著一种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心情,她的手悄悄的爬上了他的脸颊,存心戏弄他似的。“裘中平,你要娶我……我看下辈子吧!”
他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的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力量用得恰到好处,一点也不会弄疼她。
“崔品芃,不要玩火!”
“我玩火,但我也知道怎么灭火!”她和他对抗似的互瞪著彼此,互不相让。
“你爸爸说不定也有自身难保的一天!”
“拜你所赐吗?”
他松开了她的手。崔亦帆能拥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不可能不走走后门或是便上一点非法的手段,而且他和某些政府官员很熟,如果没有官商勾结,崔亦帆又怎么可能呼风唤雨?
“崔品芃,世事的发展往往会有出乎人意科的时候,你不要高兴得大早,说不定……”他例嘴一笑,“你就是裘太太!”
“滚!”她听得心里发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蔓延著。
“我从来就不知道可以这么好玩。”他偏偏火上加油的嘲笑她。
“你再不走,我就要叫警卫了!”
“我会走的。”他告诉她,表情由一种嬉笑的态度转变成为愤怒、严肃。“崔品芃,你只是刚好有一个有钱的老爸,一个疼你的老爸,你才有可能颐指气使、自大狂妄,摆尽千金小姐的派头,娇生惯养,但是你永远不可能在云端上的……”
“我不要听!”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你马上走!”
“再见了。”他淡淡一句,但脸上分明是大家还有得玩的表情。
拿起玻璃杯,崔品芃朝地上扔去,要向他示威似的。
“有用吗?”他不为所动的表情。
“少打我的如意算盘!”
裘中平哈哈一笑,转身离开。他知道外公有一个好朋友是在政府的建设课做事,如果外公的朋友可以帮忙。那他……他终于知道打击崔亦帆最快、最狠又最直接的方法是什么了……
娶崔品芃……
然后折磨她。
★★★
好一阵子没有看到李棋,苏玉薇的心中怪怪的;虽然她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但既然他没有来找她,她只好拉下脸的去看他。上次的事,她知道他不是很高兴,尤其是在她离开他办公室后的剧烈响声……是不是她太得寸进尺了些?
抱著赎罪、道歉的心情,她来到了每周下午他都会去打网球的俱乐部,准备向他示好。她没有兄长,所以在她的心目中,李棋就好像是一个大哥哥般,她不想和他交恶,不想和他反目成仇。
站在球场边,她看著他矫健的身手,敏捷的英姿,在白色运动服的衬托下,他有著一身健康的肤色和强健的体格,他实在不像是每天在办公室里吹冷气的人。
当他一个漂亮的杀球,而对方无法接到时,她忍不住的鼓掌叫好,
李棋猛的转过身。他这才发现到苏玉薇的存在,乍看到她,他心中充斥著各种情绪。
“你继续打,我会当一名安静的观众!”她嘻皮笑脸的说。
“太阳很大。”他平静的一句。
“有没有……帽子可以借我戴?”她很小心、很顺从的问。
照说他应该让她晒晒太阳的,平日她吃定了他,这会给她点小惩罚也不为过,只是万一她中暑了,心疼、倒楣的人还是他。
“你有没有事?”
“没事!”
“那你……”他真希望自己能拒绝她,傻了六、七年已经是一件很蠢的事,如果再继续傻下去,岂不是……自己活该!
“你打你的球,别管我。”她站开了些。
“苏玉薇!”他实在想好好的打她一顿,但又想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好好的娇宠她。如果她不是这么的“迟钝”、“心盲”,他也不必多受这么多的苦,他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
“真的!不要因为我而妨碍到你打球,我很喜欢看人打网球的。”她一再强调。
无奈的,李棋走向他的球友,和他轻声的交谈了几句。那人耸耸肩,然后看向了苏玉薇,一脸的笑意,按著他就转身去另找球伴,而李棋则将网球拍子收到球套里,走出了网球场。
看到李棋朝自己走来,苏玉薇一脸的不好意思,更有些怪罪的表情。
“真的不必——”她皱眉。
“去喝杯果汁。”他说。
“我只是——”
“别再废话,跟著我就是!”他拿出男人的权威,命令著她。
苏玉薇聪明的在他的身后伸著舌头;至少他还理她,至少他不敢叫她在大太阳下等他,看在她姊姊的面子上,他还是客气的。
来到俱乐部的交谊厅,他点了两杯新鲜的综合果汁,挑了一张靠窗边的桌子,由这里看出去,树木青翠酒绿,白云蓝天的,至少可以让他的心情开阔一些。苏玉薇会找他,一向没有什么好事。
“找我做什么?”他开门见山的间。
“道歉。”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为了某个不知名的原因而生我的气。”她瞄瞄他。
“而你在乎我生气与否?”她还算有点良心,不会置他的感受于不顾。
“当然了!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怎能置之不理?”
“苏玉薇,你有一张很会说话的嘴。”
“这听起来真像是挖苦!”
“的确是!”
换作是往常,她早就和他唱全本的铁公鸡——翻脸了!但看在许一杰很喜欢那只水晶老鼠,李棋的礼物派上了用场,所以她也就不和他计较,毕竟白拿了他一样东西,就得“忍辱负重”。
“苏玉薇,你怎么不吭气?这不像是你耶,你向来不是伶牙俐齿的吗?”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原来一点小东西就可以买到你的骨气啊?”他不是有意要酸她,但一想到她对那个足球队长那么的“掏心掏肺”,他就有一肚子的怨气。
“李棋,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你不要……”她小心的提醒他。
“不要得寸进尺?”
“是的。”她蹶了蹶她的嘴。
“真正不知道这四个字意思的人是你!”李棋本来不想小题大做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竟只能扮演一个处处对她关怀备至的二线配角。而他明明有当一线男主角的条件和资格,难怪他会愈来愈无法平衡。“苏玉薇,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是在……”
“都是在什么?”她又恢复了平日的刁蛮。“占你的便宜吗?”
“好吧,就像你说的好了,你一直在占我的便宜,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让你占便宜?”一
“因为我是——”
“不,我不在乎你是谁的妹妹,苏玉薇,以你这么机伶的脑子,难道你就不曾往别处想想吗?不要老是用你姊姊苏倩当借口,想点别的!”他提示她,他实在无法再这么继续下去。
“想点别的……”她沉吟。
“是啊。想想其他的原因。”他用期侍的眼神看她,说不定她会突然顿悟。
“你……有‘恋妹情结’?”
“我没有!”他差点气结。
“我实在想不出来!”苏玉薇有些懊恼的叫。“如果你是一个干脆的人,为什么你不说出来?要我猜,我又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爱她就是那么不可能、那么离谱的事情吗?她什么状况都可能去假设,就是没有想到他爱她,没想到他出入苏家是为了她,没想到他的百般忍让是爱她,她就是不愿去想那个可能@
好吧,就算她真是如此的冥顽不灵,他也要她至少知道一件事。
“苏玉薇,我对你的姊姊……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他首次肯定的说。
苏玉薇似乎并不意外。“不怪你啦,姊姊都和卫大哥同居了好一阵子,如果再叫你一直痴心的等下去,那也未免太不人道了些,但至少你们还可以是朋友,我姊姊会谅解的。”
“所以如果我喜欢上其他女人……”
“应该的!”
“你觉得应该?”
“当然。”
一个念头在李棋的心中缓缓成形,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得一试,而且这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作法,他必须孤注一掷。不能再犹豫了。
“苏玉薇,我想请你帮个忙。”
“好啊!”她义不容辞的表情。“要我帮什么忙?”
“我想请你……”他一个狡猾的表情。“我想请你当我的女朋友。”
“当你的女朋友?”她正含在嘴里的果汁差要给啧了出来。“你有没有说错?”
“苏玉薇,只是假冒。”
“‘假冒’?”
“我要你假冒是我的女朋友,帮我追另一个女人。”他愈想愈觉得这个方法非常可行,藉由这个方法,他可以和苏玉薇如情人般的相处,日久生情……地想他最终还是会打赢的。
“你真的想这么做?”苏玉薇小心的看他,希望他不是一时的神经错乱。
“我非常的确定,苏玉薇,你非帮我不可!”
“我——”她苦笑了下,实在有些无法相信。
★★★
看到张立群拿著一大束的玫瑰花进她的店门,苏倩有些意外。现在浪漫的男人不多,看他手上那一束纯白的白玫瑰,想必值上不少钱,她由衷的希望这花不是送她的,她不希望他送错人。
“给你的!”他将花交给她,一脸的祝福。“先预祝你生日快乐。”
“你——”她有著意外的惊喜。
“我怎么知道的?”
“是啊!”她又笑又是皱眉。“我并没有提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看病历啊!”
“病历?”
“病历上有你的出生年月日,我知道你的生日是在五月,但不知道是那一天,所以前些时候调出了你的病历,才知道是五月二十九日,不过我想那天是一定轮不到我,所以我想提早和你一起过。”他非常诚意的说。
苏倩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一脸深受感动的模样。现在是负心的男人占大多数,专注深情的……实在有如凤毛麟角般。
“我知道你决不会收我送的贵重礼物,所以这里还有一张卡片,你应该不会拒绝。”他又递给她一张小巧,但是非常精美、非常有格调的卡片,上面只写著“永远快乐”四个字。
看著卡片,苏倩激动的有些不能自持,她咬咬唇,抬头看著他。
“你这么做……”
“只是一点心意,最普通的花和卡而已。”
“但是……”她的感受决不是只有一点点。
“不需要觉得你好像受了我什么大恩惠似的,只要欢喜、开心的接受我的祝福就够了。”
“张立群……”
“你想到那里吃晚饭?”他征询著她的意见。“自助餐已经没什么吃头,我们去吃点别致一些的。”
苏倩只是笑。
“你——今天晚上应该有空吧?”他发现到自己有些自说自话,好像是他在一头热似的。
“有!”这阵子卫世恒是早回家了许多,但是只要她一通电话,他也不会过问她的去处的。“我有空,但是,张立群,我真的不想给你大多无谓的希望,你知道的,我和卫世恒……”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啊!”他插进话,一副他完全了解的神情。“但是我也告诉过你,我不在乎,我是真的不介意啊!”
她知道他不在乎、他不介意,但是她不希望最后伤心的人是他,她知道他是一个仔男人,但是感情的事就是这么的奇特,如果她先认识张立群,今天结果或许不一样,但她的心已经给了卫世恒。
“苏情,你不必在乎我的感觉,只要顺著你自己的感觉走就是了!”
“我不希望你陷下去啊!”
“我已经陷下去了!”
她一个好烦恼、好烦恼的表情。
“我无意横刀夺爱,也不想成为第三者,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多一些选择。”他记得自己上次就好像告诉过她了。
“但我并不想多一些选择。”
“苏倩,只要你一天没和卫世恒走进礼堂,你们之间就还有变数!”
“我们……”
“有些男人可以当情人,却不适合做丈夫,又有些男人。也许看起来无趣了些,但是又非常的适台当老公。我想女人要的应该是一生一世的永恒,而不是露水姻缘似的爱恋。”他很实际的分析。
“可是有些女人,宁可真真实实的拥有,那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也不愿一生平淡、乏味的过了。”
“这么说你是属于后者的女人?”
“我只能说每个女人要的不一样。”她真挚的看她。“张立群,应该有更好的女人……”
“当然有,只是我就欣赏你!”
“医院里这么多的护士……”
“没有你的独特气质和味道。”
“那病人——”
“我不是每天在替女病人签手术同意书,也不是每天都可以碰到像你这样的女病人。”他笑笑,潇洒、适意的站著,不会再感到局促,满屋子的女性内衣用品,已不会令他感到手足无措。
“你是注定要失望的。”
“谁知道呢?”至少现在他还是有希望的。“他知道我的事吗?”
“我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知道。”也许是没机会,也许是没有什么好说,总之她就是不曾提过她和张立群出去的事。卫世恒当然知道张立群,但他一定没有想到出院后他们两人还会有来住。
“你怕他会阻止你和我见面?”
“他不会,我们只是做朋友,又不是有什么奸情!”她防卫性极强的说。
“他真的这么放心你?”
“是我放心我自己!”
张立群听完之后盯著她看。女人通常都很有自信,自信自己不会改变,自信自己的感情可以始终如一,但她们没有考虑到周遭的一切。有时侯不是光女人坚贞就可以战胜一切的。
“你既然这么放心你自己,就更该敞开心胸的和我来往啊!”他刺激著她。
“如果是以朋友的立场来往,我当然乐于接受,怕就怕你最后会怨我、怨你自己,那是我最不乐见的结果。”她再次重申。
“我是成年人,我可以承受一切后果的!”
“既然不会有结果,又何必开始呢?”她转身将花插进花瓶里。
“话别说得太早。”
“我了解自己。”
“我不和你争这些了,别破坏了今晚的气氛。”他看看表。“你该准备打烊了。”
“真的要去吗?有花和卡片……”
“不够,我还要给你一个难忘、美丽的回忆。”
“烛光宴?”
“还有小提琴。”
“天啊……”
★★★
卫世恒真的忘了苏倩的生日;他不是有意忘掉,但是每月到了月底,事情总是特别的多,加上崔品芃这个不速之客的来访,就更让他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崔品芃不请自来,但是她没有往日的气焰和嚣张,反而显得有些泄气似的。如果衣服可以代表一个人的心情,那她的黑T恤、黑牛仔裤就已经道尽了她的情绪,她病恹恹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
“你怎么了?”他很少看到她这样子。她一向是个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女人。“该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吧?还是那个大胆、不怕死的人敢惹你大小姐生气?看你这一副……”
“裘中平是个浑球!”她月兑口而出。
“他怎么了?”
“他真的可恶到了家!”
“没搞错吧?你和他一向互不交往的,怎么会……”他边说,边拿著一把尺在设计图上标示距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真是你的好朋友?”崔品芃一副希望不是的表情,她的眼神居然有些无
“中平是个很不错的人。”卫世恒正色的说:“虽然他待人不是很热情,但他是那种外冷心热型的男人;他不擅交际。没有手腕,不耍心玑,如果你能多了解他一些,会发现他是一个可靠的人。”
“他讨厌我!”崔品芃漫不经心的说。
“不会吧?”
“真的!”她看著他。“卫世恒,你和那个开内衣精品店的女人到底有没有结果?”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当然希望有结果啊!时机到的话自然就水到渠成。”他看她一眼。
“你真的不打算追我?”
“什么?”他突兀的表情。
“我爸爸的一切财产日后全都是我的,我知道你不需要靠我,但没有人会拒绝财富和权力,我又没缺胳膊、断腿的,堂堂也是人美人一个,为什么你这么傻啊?”她打开皮包,拿出了烟。
卫世恒不在乎的笑。
“你真的这么清高?”
“我不是清高。”他放下笔和尺。“钱可以赚,但是自己所爱的女人,一生说不定就只出现一次,而且钱够用就好,我并不想让钱给压死。何况太有钱的女人并不好侍候,都是麻烦人物!”
崔品芃只是一迳的抽著烟,不予置评的表情;她现在真正担心的人是裘中平。
“中平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他只是让我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你不是那种会坐立难安的人。”卫世恒有些讽刺的口气。“你让人坐立难安还差不多。”
“是真的!”
“我不信!”
以前崔品芃也不相信,她一直以为世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真要塌下来,还有她老爸撑著、顶著,轮不她操半点心,但是裘中平不同,裘中平的眼神令她心慌。
“他……”崔品芃实在很难用言语解释清楚,这完全是一种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觉得他对我有企图。”
“中平?不可能!”
“我可以感觉得到……”
“任何男人都有可能,但是中平不会。”卫世恒向她打包票。
“为什么?”
“就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个人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并不高,而且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亲人。他所赚的,已足够他衣食不缺,日子舒服,他不会对你有企图的,你想得大多了!”卫世恒驳斥她的说法。
“真是我胡思乱想?”崔品芃的眉头舒展了些,她将烟往地上一扔,踩熄。
“我不能说中平讨厌你,但他对你……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他坦白的说。
“那就好!”她拍拍胸口。
“你好像真的怕……”
“也没有啦!”她掩饰性的一笑。“只是他那个人……你知道的,目光比刀还利、比冰还冷、比毒蛇还可怕,比——”
“崔品芃,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的想像力有多丰富,连毒蛇……”卫世恒哈哈一笑。“你要不要到行天宫去收惊啊?如果要我说,我会说中平是个最重义气、最讲感情、也最心软的男人。”
“那我们讲的铁定不是同一个人!”她冷嘲热讽的表情。
“你对他有偏见!”
“你太美化他了!”
“日久见人心。”卫世恒一句话做总结。
摆月兑掉情绪的低潮,她猛的由椅中跳起,偎到了他的身边。
“我请你去跳舞。”她有些撒娇的口吻。“我知道一家私人的俱乐部,舞台和灯光、音响都是一流的,DJ更是棒得没话说!”
“我不会跳舞。”他婉拒。
“你可以去见识一下啊!”
“我——”
“别找理由!”她有些霸道的说:“又不是叫你向我求婚,只是找你去陪我跳个舞,做个护花使者而已。如果你怕回去不好交代,可以早点走,但结论是你一定得陪我去!”
“你真是不讲理……”他有些无奈的摊手。“如果是对中平,看你敢不敢提他
“别提他!”一提到他,崔品芃的整个脸色都变了。“如果你敢再提他,你今晚就别想回家!”
“真是一物克一物!”
“我和他是不同一个世界的!”
卫世恒没再找话吓她。其实中平是个可以让人托负一生的男人,如果他有妹妹,他会很放心的把自己的妹妹交给裘中平,但有些事的确不是常理说得通的,裘中平和崔品芃……倒是有意思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