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得太多吗?蒋思凡暗叹一声,怎么看都不过是普通挖角,然而她就是觉得当中有着什么大阴谋……不过,她的确对方旋的提议稍稍心动。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让她有理由离开季仲凯。她一直希望找到理由可以摆月兑季仲凯,放自己一条生路,重新过着普通、平静的日子,难得现在有人给她开了一扇门,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舍不得?
对于自己的天真感到无能为力,即使很早以前就告诫过自己,就算早早清楚季仲凯的真面目,一颗心还是一点点的失守,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是希冀如童话一般美满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真的不成熟。
虽然想着别的事,但是手上的工作并没有停下来,快速的将季仲凯的行程记在电脑内,她待会儿还得招呼一家贸易公司的代表。
桌上的电话蓦地响起,打乱了她的思绪,有别于以往的急促钤声,这次的较为缓慢,让人一下子就分辨出来电者并不是季仲凯,她勉强腾出一只手来接听电话。
“早安,季仲凯办公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早安,思凡,考虑好了没有?”方旋轻声的问,语气中却掺杂丝丝的不耐烦。
“方先生?”蒋思凡掩不住心底的讶异,另一个令她迟迟没有回覆方旋的原因是她不认为他是认真的,在那种场合,每个人都会说些恭维话,将在那儿听到的话看待得太认真,未免太笨。再加上整整一星期不见方旋有任何动静,她就想说不定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而且……她的确是舍不下季氏的一切。
“嗯,是我。我想一星期的时间应该够你考虑了吧?我现在急需一个助理,你是不二人选。”
她停下动作,“方先生,我很感谢你的抬举,可是我并不适合,希望你早日找到适当人选。”说到底,她始终割舍不了多年的情感,除非季仲凯亲口要她走。
“季总没有跟你说吗?他刚刚已经同意让你来四季了。”方旋露出诡笑,可惜的是她没有看到。
方旋说的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楚,却难以拼凑成一段让人理解的文字,直到方旋在另一端不住的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我想方先生一定是弄错了什么,季总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是的,她要冷静。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根本就不合理,她怎么可以因为一句话兢自乱阵脚?
“我刚才打电话给季总,谈起我也想要像你这样的助理,他就说如果我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你到四季……”
“不可能!”蒋思凡喃喃,顾不得方旋仍在线上,丢下话筒,迅速走向季仲凯的办公室,甚至连门也不敲,就这么走进去。“方旋说的不可能是真的!”
季仲凯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冲进来并不感到意外,轻笑的说:“嗯,你都听说了?方先生是这么说过,我并不反对员工有更好的发展,他似乎对你很有好感,也说在宴会上已经向你提及,只是你一直都没有答覆他。而且你进了四季,对季氏而言,多少都有帮助,卖个顺水人情给他,很划算。”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她的表情,在看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伤痛时,胸口也隐隐作痛。然而,他下一秒便将这突如其来的感觉甩掉。
“顺水人情?”她简直难以置信,“你把我当做什么?可以随便卖给别人?”她知道自己根本不算什么,然而知道归知道,听在耳里还是觉得难受。
对他,她不奢望自己是特别的,可是也不至于廉价至此。
“你不必那么生气,其实对你也有好处,你一面在那儿工作,一面替我攀交情,四季打算找个合作伙伴共同开发全新的香水系列,打破由欧洲垄断的局面,而我也打着香水市场的主意,既然人家要找合作对象,当然不能错过。”
她不禁感到气愤,“合作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将她卖掉?
“你说呢?”他反问她,“思凡,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
季氏并非没有能力独自研发香水,然而四季在这方面的经验的确比较多,虽然两年前四季于亚洲市场推出的香水并没有大受欢迎,但某程度而言,这是因为四季对亚洲并没有充分的认识,也因此这次他们计划再度推出香水时,曾放出风声,要找一家亚洲企业合作以降低风险。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与四季合作的大好机会,也顺道可以模清它的底。
没有损失?蒋思凡不敢相信他有这种想法。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随时拿来交换的货物?心坎被他的言词划下了一道道伤痕,血液淌下的滴答声提醒她原来自己还是有感觉。
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会冷静自若,应该明白什么可以奢想,什么不可以,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装作安守本分,却还是期望可以将他据为已有。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过是将她当成一件货物。
“就算要我跟方旋上床也没问题?”明知这是个蠢问题,然而她无法不问。
“会有什么问题?你是我送给方旋的礼物,难得他看得上你,他想怎么做都没有问题,说不定你能成为方太太。”季伸凯淡然的说。
然而只要想到可能出现的画面,他的胸口自然有股闷气无从发泄,不过很清楚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她心中只有他一人。
蒋思凡知道的,他不可能嫉妒,因为她本来便什么也不是。
双手蓦地撑在桌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我拒绝。”
季仲凯也站了起来,啄了下她的唇瓣。“你会的,因为是为了我。”
她的脸颊不争气的红了,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被识破了心底的情感。是的,她也明白最后还是会点头答应,这也是季仲凯惯用的伎俩,明知他利用自己的感情,却又没办法冲出这个由她一手编织的情网。
是傻,也是笨。
她以为自己收藏妥当,殊不知底牌早已被洞悉,从来就没有议价能力。
像个泄气的皮球,她垂下双肩,“明白了,我出去工作……”
“不用了,都是一些简单的工夫,谁都可以胜任,我已经吩咐其他人暂时兼任,你给我专心一致的去四季吧!”季仲凯唤住正要离开办公室的蒋思凡。
她没有说什么,慢慢的返回自己的座位,将话筒放好,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她根本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可悲的是,即使在愤怒之中,她还是感到欢欣,至少她在季仲凯的心中还是有少许价值,因为她仍能被称作是一份礼物。
捧起箱子,没有道刖,她走进电梯,离开了工作五年的地方。
当她步出大门时,看到停在前方的轿车,也看到方旋。
司机见到她走近,立即出来为她开车门,但她没理会,直到方旋开口,才上车。
“效率很高。”她并非赞美,反而流露出淡淡的嘲弄,“老实说,我又不是有什么傲人的学历,也不是特别漂亮,更不懂得讨人欢心,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她跟他并不熟稔,她的为人如何,他不可能清楚,就算派人调查她,也不一定全面准确,他干什么对只见过两次的人如斯执着?反观季仲凯的理由,她还可以理解,只是伤心是难免的。
“为了你,我并不觉得费周章。”方旋拿过她的箱子,笑道。
蒋思凡不语。她并没有高兴的感觉,总觉得那句“为了你”不是对她说,方旋应该和她一样,都有一个让他们甘愿奉献一切的对象,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付出一切不一定可以取回所有?
“思凡,你放心,四季的人事不太复杂,你一定可以和其他同事相处愉快。”
“希望如此。”她并不抱任何期望,总之,去到哪儿都是一样的。
摇晃着酒杯,看着暗红色的酒液划出一道又一道美丽的弧度,美丽的薄唇淡淡的勾起一抹令天地为之失色的浅笑。
事情果然一如预料的进行,还真得感谢尹庭弈的推波助澜,没有他的帮助,说不定蒋思凡还是季氏的员工……明白季仲凯和尹庭弈在打什么主意,要是他们页的认为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就可以知道这儿的一切,那未免太小看他了,不过轻敌是要不得的,稍有差池,一直以来的心血将会付诸流水。
方旋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他背对着自己,凝视落地窗的姿态。
“我已经将蒋思凡安排妥当了,你想我怎样做?”轻叹一声,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角色委实没有兴趣,整天要他堆起笑容装温柔简直是想要了他的命。
他摇头,“顺其自然吧!反正人都在我们这边,还担心会不见吗?而且现在着急的不该是我们,何必这么早自乱阵脚?”笑意加深,“总之,蒋思凡有什么要求,都尽可能满足她,不过记住自然一点,别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他喜欢聪明的女人,蒋思凡正是这一类人,她懂得进退,明白自己的身份,不会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事物……不过有时人总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将自己锁死在一定的范围内,而又不愿去争取什么,这样的生活一定无聊透顶了。
这种打从一开始就在某地方呈现放弃状态的人,他实在看不过眼。既然她没有想过为自己争取什么,那么就不能怪他夺去她所珍惜的一切了。
经过一个星期,蒋思凡开始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财阀集团想与四季集团攀关系,换作是她,就算再辛苦,也会争取合作的机会。她又怎么能怪季仲凯呢?他不过是想令季氏更上一层楼。
“思凡,赏脸和我吃饭吗?”方旋轻敲她的桌面,笑问。
“可以拒绝吗?”她询问。
或许方旋是个好人,她最初来四季时,确实担心过他会否对自己有任何不轨,但一个星期相处下来,他总是保持有礼的距离,令她不禁怀疑他硬是要她来的目的。
“有这么忙吗?”说时,他不忘看看她的桌上,发现的确堆积了不少文件。
“看来你还未完全适应这儿的工作。”她不置可否,“一个星期的确不太足够,希望这不会构成我被辞退的原因。”
“怎么会?”他反问,“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到处走走。都一个星期了,你不曾好好的看一下这儿的情况,有问题的话,也可以直接问。”
很清楚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蒋思凡唯有点头。
一路上,她紧跟在方旋的身后,适时问一些根本不感兴趣的事,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看见一扇黑色的大门。
“怎么了?”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方旋转身,看着她,发现她的眸光落在黑色大门上。“对它感兴趣?”
“这不是本来的意图吗?”米色基调的楼层内,这扇门刻意得过分。
“呵……的确是这样没错,不周这扇门实在是不能碰。”方旋笑着解释。
“既然碰不得,何必如此显眼?”她顺着他的话问,莞尔的是,为何要特地告之?
越是不让人碰的东西,越多人想碰,这道理很浅显吧?
“那是兴趣。”挑战人性底线素来是某人玩不厌的游戏。
“很恶劣的兴趣。”她淡然的说。多么矛盾的人,明知这样做只会勾起他人的兴趣,就像是恶魔一般引诱凡人堕落。
“是很矛盾的一个人。”方旋对着她微笑,“总之,不碰它就行了。”
这是测试她的忠诚?既不相信她,偏又让她进四季?无论是他,还是季仲凯,都视她为什么?随他们摆布的棋子吗?
对于季仲凯,说得上是心甘情愿的,要是她可以抽身的话,今天也不用待在其他男人的身旁。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会否因为她不在身边而有一刻感到不便?
呵……她暗斥自己一声,这是不可能的,她是个无关痛痒的存在,怎么能够自抬身价,以为可以左右什么?
“还在想黑门的事?”见她一直不作声,方旋于是发问。
蒋思凡摇头,“明知碰不得的事,我不会去想的。”想太多,不过是辛苦自己,结果还不是碰不得?
“嗯。”他不置可否,顺势瞄一眼手表,“想吃什么?”
“都可以。”她很想他,就算只能听听他的声音也好,真的好想他。
最初她答应过每三天跟他通话一次,然而一个礼拜下来,她都没这么做,一来是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二来她是怕自己在听见他的声音时,会不顾一切的求他让她回去,她不想连最后一点尊严也没有,因此一直按撩冲动。从不知自己会有如此澎湃的情感,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笨。
“义大利菜吧!敖近开了一家餐厅,听说还不错。”
任由他带着自己走到停车场,直到上了车,她也没有说什么。
季仲凯端着酒杯,轻轻的摇晃着,看着近乎血红的酒液划出一圈圈波纹,不知为何,总是心绪不宁。
蒋思凡离开已经一个星期,但是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给他。当初明明说好每三天跟他通话一次,以便了解方旋的行动。该不会真的被方旋迷倒了吧?无故有人向她示好,甚至特地跟他要人,有哪个女人不心动?就算再聪明的女人,也冲不出用情爱编织的网子吧?
不然,他哪可能将她困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
用情感做诱饵,甜言蜜语做食粮,让她甘愿待在他的身旁,即使明知是虚情假意,她还是乖乖的听他差遣,令他有时会觉得她愚蠢至极。
事实上,蒋思凡是聪明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介是什么,也知道她可以追求些什么,所以绝不做出逾越本分的事,他应当相信就算方旋展开猛烈攻势,她心中始终只有他一个。但是方旋呢?他不认为她掩藏的技巧高明到可以隐瞒所有的人,而方旋也绝不是省油的灯,因此,为何指明要她?还是他真的对她有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何要答应尹庭弈那可笑的要求?
因为对蒋思凡太有信心?
他不信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如此,为何要利用蒋思凡?
他清楚她对自己的感情,也懂得一再的利用,只是偶尔他也会有些许内疚,尤其在发现她越来越不爱笑,以前带笑的唇瓣像是缺水的花卉一般渐渐的枯竭,神情也一点点的被冷漠取代,也许这就是爱上他的代价。明白爱上他不是她的错,只是她的不幸而已。
因此,他偶然会感到内疚。
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懂得利用每一个机会增加自己的优势,只是这一次他真的不想利用蒋思凡。
他有预感,放任下去,会彻底的失去她。
解开安全带,蒋思凡欲开车门,却遭方旋阻止。
“嗯?”他的手比她更早一步碰上门把。
“你整晚都心不在焉,和我一起很无聊吗?”斜睨着她,他的语气隐含着无奈。
她承认自己的心思并不在此,思念到了一个折磨人的地步,每分每秒都在记挂那个一手将她推开的男人,明知不该,却管不住思绪。
“不是。”回他一个微笑,她试图淡化失态。“不过有事情在烦而已。”
方旋挑了挑眉头,“烦恼?可以说来听听吗?”
她摇头,“不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浪费你的时间。”
“怎么会?我很乐意为你分担烦恼。”他轻笑的说。
“谢谢你,不过我暂时还可以自行处理。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吧!”她的烦恼只因一人而起,除了季仲凯,根本没有人可以解决得了,又或是她心中不再有他的身影时,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殆尽。
收回手,他由得她下车,然后隔着窗子开口,“你也早点休息。”
“拜拜。”蒋思凡转身就走,仿佛一秒也待不下去。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只是不想再多留片刻,方旋的眼眸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好像她在盘算着什么都会被他知道,不想连心底那小小的角落都被窥探。
他并不需要她这么一个助理,也不像口中说的那么喜欢她……只是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一刻的窃喜,令她不禁想着,要是季仲凯也跟她说这种话就好了。
原来她的生活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填满了,当生活的重心不再有他时,她才发现日子可以过得这么无聊,令她即使有多想念他,也不敢跟他联络,怕自己会不顾一切也要回到他身边。
别忘记,她已经被卖掉了。
她的心情并不允许向季仲凯透露,可以想像得到那不过是增加他手中的筹码而已,让他知道她为了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有时她觉得在他的面前,自己卑微得过分。
明明从来没有说过喜欢。
就像是上辈子欠了他一般,她今生无论怎样也违逆不了。
为了我。
多么动听的一句话,而她也因而万劫不复,明白最后什么也得不到,还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为情生、为情死,正是她此刻的写照。
望着家门,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蒋思凡看到荧幕上头的名字,轻叹一声后,才按下接听键。
“季总,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轻轻说了句,季仲凯就挂断电话。
还来不及跟他说方旋才刚送她回来,就听到嘟嘟声响,她再次叹气,只得转身下楼。
不一会儿,她看到季仲凯的车子,走了过去,坐进车里。
“方旋刚才还在这儿,要是让他看到,怎么解释?”
说他这个好老板舍不得她这名员工,特地半夜来见见她,跟她闲聊吗?
既然可以将她当货物一般拿来买卖,就不要在货物出门后才看看她是否过得安好,有什么事,电话中说不就好了吗?
“重要吗?当初说好了三天跟我联络一次,是你的记性变差,还是这么快就站在方旋那边了?”他不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有多冲,只知道她在意方旋会否看见。
同样的,蒋思凡也没有留意,只忆起那天他是如何将自己卖出去。
“都没发生过什么大不了的事,难不成我跟你说和方旋去了那儿吃饭?”说好了不要怪他,只是当真的见到他的时候,她不禁心生怒气,却夹杂更多的眷恋。
明明不懂得珍惜她,明明视她如货物,为什么她还要为能够见到他而感动?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即便跟自己说了上万遍,怎么还是学不乖?
“是无聊,还是不想说,也只有你才知道。”方旋真的对她有意吗?基至不曾怀疑她进四季的目的?
任何人随便想想就会发现整件事匪夷所思,他就不信方旋一点也没察觉,唯一的解释就是一切都在预料之内。
每每思及此,他的胸口就会一阵骚动。到底方旋看上她什么?仅凭见过一面就认定她了吗?那天方旋跟他要人时的语气……现在回想起来,也足以令他气上心头。
她呢?对于方旋的执着,她真的毫不心动吗?这一个礼拜,他们又是如何相处?她跟以前一样面带笑容吗?还是维持此刻的淡然模样?
满月复的疑问在见到她时悉数涌上心头,他疯狂得想知道她跟方旋在这一个礼拜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蒋思凡赌气的月兑口而出,随即愣住。她想从他身上榨取什么?歉意还是内疚?
“我有说过不信你吗?”季仲凯因为她的话而皱起眉头,特别是看到她的眼眶中凝聚了一层泪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