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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隔着蕾丝窗帘筛透进饭店房间里,宽大的双人床上躺着两个人。
经过一夜之后,原本坐在床沿的萧唯青现在也躺在床上,他高大的身子侧躺着,像是一只大虾米。
而项安安娇小的身子也蜷缩侧躺着,像是一只小虾米,只是,这只小虾米刚好缩在大虾米的怀里,背紧贴在大虾米的胸前,头舒适地枕在大虾米的手臂上。
项安安被喷吐在她颈窝间的温热气息给弄醒,她睁开惺忪唾眼,一时之间还没意识到现在是什么状况,很自然地伸着懒腰,直到拳头往某个人的下颚挥去,听见那人的闷哼声后,这才彻底惊醒。
“噢……”萧唯青抓住项安安挥来的拳头,自嘲着说:“这种道早安的方式很有创意,想不到你的拳头还满有力的。”
“啊……”项安安吓到,迅速转头,瞠大美眸惊愕地看着萧唯青,而当她意识到两人的身子还亲密地贴着时,脸颊倏地胀红。
她快快起床,很尴尬地退离他的身旁,跪坐在床上,头低低的,十指紧绞着放在膝盖上,结巴着说:“我……你……那个……”
怕她误会他的人格,所以他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窝在床上占你便宜的,昨晚本来想撑着整晚不睡帮你冰敷,后来太累了,不知不觉中竞也跟着睡着了。”
她其实没误会,她只是对于两人相拥而眠的情况感到难为情。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还有……谢谢你。”他为她熬夜、为她担心的心意让她很动容。
“不客气。”萧唯青指了指她的手臂,问:“如何?好点了吗?还会不会痛?”
项安安摇头。“已经不会痛了。”她边说着边查看手臂,一看到原本红肿的手臂已经消肿了不少,项安安不由得惊喜大叫:“好神奇喔!居然真的有效耶!”
知道她已经不再痛了,又受到她笑脸的影响,萧唯青也跟着笑开来,他放松地说:“那我就放心了,看来药局老板没骗我,白醋果然比童子尿有效。”
听他这么说,项安安的心倏地抽动了一下,她抬眸,好困惑地看着萧唯青温和的笑脸,心里思量着他方才说的那句话——
只因为她的身体无恙了,所以他放心了?这个男人真的这么在乎她吗?
她又想到昨晚他温暖的手抚按她太阳穴的画面,那被按摩得好舒服的记忆浮现,害她的心蠢蠢欲动着,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萧唯青说过的、关于短暂男友变成正牌男友的提议。她觉得他应该会是一个好情人,因为他总是把她放在第一顺位思考,先顾虑到她的感受,尽其可能地呵疼她,宁愿让自己委屈睡地板、牺牲睡眠,也要把她照顾好,可以让他这样捧在掌心中,她觉得心里暖呼呼的,有种好甜蜜幸福的感觉。
因为不知道她突然的沉默是在想些什么?萧唯青身子倾前靠近,以探究的眼眸对上她的眼。“安安?”
“嗯?!”项安安沉思得太认真了,突然被他叫唤,她惊吓地回神,赫然发现他的俊逸脸庞近在眼前。
看着他的脸,项安安不受控制地对照着方才心底的想法,不禁体温升高,又脸红了。
“你在想什么?”想得脸蛋红通通的。
“没……”项安安下床,赤着脚往浴室走去,声音很别扭地说:“我、我要先去刷牙洗脸,肚子快饿扁了,我要赶快去餐厅吃早餐!”
说完,一溜烟地钻进浴室里关上门,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害羞地傻笑着,在心里告诉自己——
项安安,你要勇敢点!不要因为害怕退缩而捆绑住自己,平白错失了一段幸福的恋情。试试看,萧唯青真的不一样,他可以值得你去爱的。
垦丁之旅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才结束,当萧唯青和项安安搭计程车返家时,已经是深夜了。
萧唯青替项安安拿行李,陪她走到面包店门口。
“很累吧?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他把行李放下,站在一旁,想等她平安进门后再离开。
项安安掏钥匙开门,正准各跨进门里时,突然又回过头,说:“唯青,这三天谢谢你陪我,真的玩得很开心。”她笑容灿灿,虽然玩得很累又被水母螫伤,但是身心都放松了,玩得很尽兴。
她的笑容好迷人,带笑的眼瞳好灿亮,看得萧唯青不禁迷醉。
“等等!”他突然拉住项安安的手,情难自禁地俯身,笑着与她正视。
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好靠近,彼此的气息交缠着,萧唯青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刘海,他压抑着,想吻她的如此强烈。
“安安……”他嗓音沙哑地问:“你想得怎么样了?”他指的是在海滩上告白之后,项安安说她要再想想之事。
项安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否认经过这三天的密集相处,她对萧唯青的好感愈来愈强烈了,但一想到之前被背叛的情伤,她其实仍有点顾忌、有点退缩。
“我……”她迟疑着,希望能谨慎地面对下一段感情,但是他的靠近让她好迷乱,心跳的节奏乱了,体温飙高着,明明就还没答应他的追求,但却诡异地觉得他的靠近让她有种被保护着的幸福。
她抬头望向比她高一个头的萧唯青,在他眼里看到了明显的眷恋,她咬着下唇,犹豫着是否要对他说:好啊!我们交往吧!
她不说话,也没悍然推开他,这让萧唯青决定主动再进一步。
他低头,唇瓣缓缓贴近她的,但却在距离她粉唇一公分的地方停下来。他给她机会与选择的权利,如果她还没做好准备的话,随时可以推开他,虽然要是她当真那么做的话,他敢说他一定会很挫败,但他还是会尊重她的决定。
项安安瞪大了眼,看着逐渐在她眼前放大的俊颜,紧张地屏息着。她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
推开?或者顺从?
她的眼睫轻颤着,心狂跳,脑子热烘烘的,思绪严重打结。
萧唯青更进一步地用双手捧着她的脸,手指轻轻碰触在她的脸颊上,搔痒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气氛暖昧火热,像是随时会引爆激情火花似的,突然——
“安安?是你回来了吗?”项母的声音从二楼的楼梯口传下来,接着是下楼的脚步声。
萧唯青和项安安吓到,急急分开,两人脸上都有红晕,很尴尬地对望着。
项安安朝门内回话。“对!是我。”
“回来了怎么不赶快进来,也不切亮电灯,在门口干什么呢?”
听见项母的脚步来到一楼,逐渐往他们这边逼近,项安安怕被母亲发现她和萧唯青的不对劲,用唇语无声地对他说再见,然后挥挥手,赶紧走入屋内关上门。
“妈,你别专程下来,我要上去了。”
“那好,要记得把门关好,别粗心大意的。”
“知道了,你快去睡吧,我会注意的。”
听见项母的脚步声往回走后,项安安松了一口气,赶紧把眼睛凑到铁门的窥视孔上看着。
她发现,萧唯青居然还站在门口!
就着路灯的光线,她看见萧唯青无声地笑着,那笑容看起来很幸福满足。
那笑容是因为刚才她没有推开他,所以才会出现在他脸上吗?
看着那笑容,她知道,他们这种好邻居的友情模式即将变调。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这感觉真的很怪,但是她不讨厌,甚至还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她喜欢他看她的眼神,喜欢他为她担心的心情,喜欢他凡事为她设想得周到,喜欢他尊重她的感觉,更喜欢他的靠近,那仿佛带有电流似的,他的贴近让她怦然心跳。
她其实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经偏向萧唯青那边去了……
因为项母和萧母两人参加同一社区的土风舞妈妈社团,土风舞的会员相约好了,要一同去北海道旅游,辛苦了大半辈子难得休息放松的老人家一听要出国旅游,高兴得很,于是项母约项父,萧母约萧父,四个人要一同去日本来一趟五天四夜的旅游。
在项家父母与萧家父母出发的前一天——
“应该不需要吧!”项安安边帮母亲整理行李边回话。
项母态度坚持地说:“什么不需要,你一个人在家我会放心吗?当然要叫唯青过来帮忙盯着啊!”
“安啦……你们不用担心我!”项安安觉得自己被看扁了,她都已经二十多岁了,怎么父母出门前还不忘替她找保母?
在一旁的项父笑着插嘴。“安安,你妈好像不是在担心你,事实上,她比较担心家里。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认为放你单独在家,以你那么没神经的个性,你把房子烧掉的可能性很大。”
“噢……”项安安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爸,这样损我很好玩吗?我才不会!”
项父和项母异口同声、并且斩钉截铁地说:“你、会!”
“我、不、会!我以个人信誉来保证。”
“很抱歉,你没有信誉可言。”项母开始列举她过往惊人的事迹。“是谁烧开水忘了关瓦斯?是谁连煎个荷包蛋都可以启动火灾警报器?又是谁出门经常忘了锁门?还有,最吓人的是有一次寒流来袭,你洗澡时居然把阳台的窗户全关了,结果差点一氧化碳中毒!所以,我已经跟唯青说好了,我们出国的这段时间,他会过来关照你,有他帮忙,我安心多了。”
项安安听了,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拒绝,她其实不是讨厌萧唯青在父母出国的这几天来关照她,她只是有点担心,以她目前和萧唯青进行到嗳昧不明的阶段而言,两人的独处好……好尴尬的说。
而且她有预感,萧唯青一定会趁着这几天再追问她是否愿意敞开心房与他交往的事。她心里其实早有了答案,那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萧唯青对她的好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融化了,只是……一想到要把心交出去,还是很忐忑紧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