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起,她接听,是龙晋云打来的。
“晓寒,车已经停在你家楼下,我在车里等你。”他语气平静地对她说。
币了电话,女孩匆匆地洗了把脸就赶下楼。
乘上车,他把她揽进怀里,然后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最近很怕有空闲时间,大脑一有空就会分心想你。晓寒——”他低叹。“我真想把你和项小姐的位置互换,如果我每天在公司能看到的人是你,那该有多好。”
晓寒依偎在他胸前,忍不住闭了闭眼。
他们夫妻俩都是折磨人的高手,他的妻子对她说的那些话,句句刺痛她的心,而现在他对她说的,却更震荡她的耳膜,穿透的她的灵魂最深处,让她逃无可逃。
“龙先生——”
龙晋云用手点住她嫣红的唇。“晓寒,那晚我已经教会你换个称呼了,叫我的名字。”
外面华灯初上,晓寒转过头,看着光影下他俊美的轮廓,沉默了几秒钟后,却始终叫不出口。
那一晚的气氛太好,而此刻的她,是清醒悲哀的。
“算了。”龙晋云宠溺地笑笑,吻上她的唇。
温柔而短暂的吻,然后他平静地抛出一句话。“晓寒,今天下午思宪和你见面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感觉到怀中小女生的错愕,他淡淡地勾起嘴角。“我想她不至于为难你,思宪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听他评价妻子时的口吻,晓寒不禁生出一阵迷惘。
他总是用这样平静无波的语气去谈论,让人无法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他对妻子的感情究竟有多少呢?
是因为太爱她,才忍耐到若无其事;还是因为不爱她,才无关痛痒?
那么她呢?晓寒忽然担心起自己,当他在妻子面前谈论她时,又会是怎样的语气?
车子一路平稳地往前开,龙晋云打开车窗,让夜风吹进来,然后说:“晓寒,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思宪的事,因为我认为那不重要,不过既然今天你们已经见面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
他看了身边的女孩一眼,微微皱眉,开始就爱那个书。“我和思宪结婚已经两年了。
她是香港黎家的千金,我当初选择和她结婚纯粹是出于商业利益的考虑,彼此间没有半点感情。思宪有一个情人,叫林翰笙,婚后不到半年,有一次她和她约会时飙快车出来车祸,林翰笙当场死亡,而思宪的双腿残废了,从那以后,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他说道这里,停顿了片刻,神情却依然平静。“我平常已经很少回去主宅了。”
“龙先生——”晓寒呆呆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龙晋云抓过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晓寒,我不喜欢坏脾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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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完电话,转头见卧房里没人,一路寻去阳台,看见站在栏杆边的小女人,他从背后抱住她。“在想什么,嗯?”
靶受到他胸膛的温度,晓寒回过了神,但只沉默地摇了摇头。
龙晋云没有追问,在她的颊侧落下一吻,然后放开手。“我先去洗澡。”
当他出来,却意外听见卧房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忍不住皱起了眉。
“晓寒?”
他的小情人倚坐在宽大的双人床边,深埋着脑袋,正抱膝哭得伤心。
哭泣声让龙晋云的眉头紧锁。
“晓寒,你哭什么?”他过去拉下她的手,让她面对自己。
女孩泪眼婆娑地看他,呆怔片刻后,主动地偎进他的怀抱中。“我很难受。”
她哽咽着低声对他解释。
“怎么了,嗯?”龙晋云调整了下抱她的姿势,用手指抹去不断滑落的泪水。
晓寒微微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沉默地摇头。
她不能说。他的妻子在下午那些刺痛她心的话,让她怎么在他面前说出口呢?
她感到难受,难受到哭出来,都只是因为那些话。
它们让她感到难堪,但更难堪的是,心底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说:那些话是对的!她的心感到惶惑不安,痛苦纠葛,是因为害怕有天会爱上这个男人。
“晓寒——”龙晋云把她抱到床上,仔细查看她的表情。“你突然感到难受,是不是跟思宪有关?她对你说过些什么?”
“没有。”晓寒垂下眼,想逃开他敏锐的视线。
龙晋云看着泪湿的娇靥不动声色。“你不用瞒我,思宪一定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着眼神变得几许幽暗。“是我低估了她的坏脾气,也高估了你的承受力。”
当他说完,奇迹般的,怀中的小女生陡然停止了哭泣,心境却愈加难堪。
“晓寒,你告诉我,思宪对你说了什么?”他轻把住她的下巴。
“她说……绿灯如果不是在有人想过马路时亮起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她在比喻什么?”龙晋云皱起了眉。
晓寒摇摇头。“我不能说。”
他的眉头因此皱得更紧。“为什么?”
晓寒咬了咬下唇,几乎又快哭了。“……她说我应该趁着你还有兴趣时,向你索讨我想要的东西。”
出乎意料,龙晋云听完神情却变得轻松。“那你想要什么?”他笑着问她。
晓寒吃惊地抬眼看他。“我什么都不要。龙先生,你已经送我很多东西了。”
他的笑容在灯光下更加迷人。“那些都是花钱买到的,花钱买不到的呢,要吗?”
宽大的双人床上,他的小情人不由涨红了脸。“……是什么?”
可爱的模样是对男人意志力的最大考验,龙晋云俯首开始吻她,热度从耳边慢慢下滑到脖子上……
他在挺身进入她的一刹那,才用瘩哑的嗓音说:”是感情,你要不要?“
轰的一下,身下的女孩从沉沦中清醒,攀在他背上的双手不由加重了些力道。
激情过后,短暂的沉寂。
晓寒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打破这氛围。“龙先生,我妈妈有个朋友想请我给她女儿当家教,每周两次课,我可不可以——”
他打断她的话。“晓寒,我给你的零用钱不够花?”
“不实的。”害怕他误会,晓寒急忙否认。“你给我的钱有很多,我只是想趁假期找点事做。”
黑暗中,她听到他略带嘲弄的笑声。
“找点事做?”龙晋云笑着在她耳边吐气。“晓寒,不公平。”他故意逗她。
“我总是很忙,你却很有空。”
他温热的气息沾染在耳朵和面颊一侧,带着激情过后特有的暧昧,晓寒不禁脸发烫,勉强定了定神才又解释说:“那个小孩是妈妈朋友的小女儿,她又一个哥哥在美国留学,她的父母想在明年把她也送过去,桐桐年纪还很小呢。”
龙晋云听得有些心不在焉。“童童,童年的童?”
“是梧桐树的桐。”晓寒转头对窗吸了口气。“当小留学生是很辛苦的。”
男人笑了笑,一派不以为然的口吻。“这没什么,我小时候也当过留学生。”
女孩的心骤然缩了一下,转回头。“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吗?”
没来由的,刹那间又有一种悲哀的情绪涌起。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不对等。
他让人查过她的资料,几乎知道她从小到大的一切,而她对他却知之甚少。
除了他的身份地位、相貌、婚姻,其余的一切相关,她都不知道。
在他年少的时候最向往什么?在他成长的过程中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事是什么?
他喜欢和什么样的人相处?讨厌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他和父母相处模式如何?
有没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
没有,所有一切问题都没有答案。
他虽然是商界的大名人,私生活处事却一向低调,集团公关部的规矩又太严,几乎封锁掉一切关于大老板的个人隐私,连外界也没有小道消息可供流传。
晓寒无法透过杂志或八卦报导来获知他的全部讯息,除非他本人亲口告诉她。
“怎么了?”听到她语气里的吃惊,龙晋云的笑意越深。“从小让子女当留学生是很普遍的做法,凡是有产业的家族,对继承人的培养都很严格。晓寒,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的获得都必须付出代价。”他顿了顿。“对了,你教那小孩什么功课?”
话题忽然被转变,晓寒怔了一下。“只是交一些简单的英语会话。”
“嗯,我知道了。”他回应她,然后稍稍转变姿势,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
“你喜欢就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