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吗?”
保贝儿脸色苍白,点点头。“我……我可以。”
他皱眉头。他干么逞强?看他的样子明明一点都不好,说不定连往前走一步都没办法。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他的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
边走边回头看,他实在不放心保俊一个人,保俊看起来仿佛随时会例下去。
就在他第三次回头却看不到保贝儿的人影时,他立刻奔回,发现她整个人虚软的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如蜡。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总……总裁,我……我没事。”吓到腿软的保贝儿,硬是撑起笑容。
“没事才有鬼!”他伸手拉她。“起来,我扶你。”
眼前的保俊,像是只受伤的小猫咪,放他在这里,他生怕他随时会被野狗攻击,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带着他一起走。
说不出为什么,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一心想将保俊圈在他能保护的范围内。
避不了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总之,他绝不可能单独放下他。
拉保贝儿起来,走没两步,她又腿软,一个弯身,他索性将瘦小的她一把抱起。
生怕自己跌下,在他突如其来抱起她之际,她的手很自然地圈住他脖子。
两人的目光相对,她羞得低下头,但手没放。
掌尚勇踏着稳健步伐往前走,心如擂鼓,明明抱得是男人,可却令他有种软玉在怀的错觉。
这一抱,他也才发觉,保俊的身子比外表给人的感觉又更加轻盈些,再怎么瘦的男人,也不该如此轻啊!
目光被怀里的人吸引,那羞怯脸红的模样,娇羞可人,完完全全是个女人样……
不行,再想下去,他会精神错乱。
将人抱入车内,他不敢再多看一眼,双眼直视前方,专心开车,至于那些异样的感觉以后再说,先将人安然送到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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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保贝儿回家后,掌尚勇漫无目的开车在街上闲绕一圈,降下车窗,想藉夜晚的冷风吹散脑子里不该有的奇怪念头。回到家,对保俊存有的遐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像被冰冻在脑内的某一处,随时都有可能会解冻,再度淹没他。
翻来履去睡不着,贝儿的脸、保俊的脸,不断在眼前重叠又重叠,一会儿他成了她,一会儿她又变成他,他低吼了声,坐起身,烦躁的抓抓头。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快令他思绪错乱的问题,保俊那儿是得不到解药,反而会令他“病情”加重,唯一找得到“解药”之处,就在贝儿身上。
对,他该找贝儿,哪怕只是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她人在义大利,那又如何?他可以打电话,只要一通电话,他紊乱的心就可以获救。
台湾和义大利的时差约六小时,台湾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义大利约莫是下午五点左右,这个时候Isabella应该还在艺廊。
对,他有艺廊的电话,真是有够笨,他怎么到现在才想起可以打电话到艺廊找贝儿。
拉开抽屉,翻找着那间他和贝儿初相遇的艺廊电话,他记得他把抄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抽屉里,之后他还参写一张给秘书室,请她们帮忙打电话确认当时被他压着的贝儿没事。
“找到了!”拿出一张旧纸条,掌尚勇露齿一笑,还好没将它丢掉。
拿起话筒,兴匆匆按下00239……他微笑地耐心等着和贝儿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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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高铁到台中,谈完公事,返程时,保贝儿偷偷瞄了低头不发一语的掌尚勇一眼。今天的他,一副心事重重样,不过谈起公事倒是十分果断,今日的行程皆圆满顺利,三点前赶回公司,绝对不成问题。
见他不语,只好由她起话题。
“尚勇,昨晚谢谢你。”她尴尬笑着,“我真的吓到了,才会克制不住直发抖,让你见笑了。”
昨晚他突然抱起她,把她吓一跳,被一个大男人抱着,她其实挺害羞的,可因为依偎在他怀中,被满满的安全感笼罩着,回到家后,她就好多了。
此刻坐在他身边,昨晚羞怯之情犹存,他的手不时碰到她,她森然自若的表情下,心头怦然不已。
“那没什么。”和他想问的事比起来,昨晚的事真的微不足道。只是,他想问的事,面对他,他开不了口。
他不懂保俊为什么要骗他!
昨晚他兴匆匆打电话到义大利,原本希望能和贝儿通上电话,即使只讲上一两句也好,出乎意料的是,艺廊老板告诉他,Isabella早就回台湾,并安慰他真的不用在意压伤Isabella一事,还要他放宽心。
再三确认Isabella真的回台湾了,他才挂上电话。
照艺廊老板所言,贝儿在保俊来他公司上班之前就已回台湾,而他多次打保俊的手机,也是贝儿所接,可保俊却一再告诉他贝儿“回”义大利去了。
为什么保俊要骗他?是不希望他藉机追求贝儿?这也不无可能……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尚勇,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见他一副欲言又止,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今天处理事情这么阿莎力,是不是又想腾出时间去冲浪?”
冲浪?她不提,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这阵子以来,每天和他一起工作、吃饭,竟也觉得人生挺有乐趣的,对于冲浪一事,他似乎已不那么在乎。
“不行哦!”抿嘴,她挥动食指。“三点要回公司接见宏图建设的老板,这事不能取消,不能延宕。”
“我知道。”淡淡回应,心中的疑问他仍是问不出口。
既然他选择骗他贝儿人不在台湾,他想,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只是这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他真不希望他追求贝儿,大可直说,他又不是会强人所难的人。
他低头,再度陷入沉思。虽然暂时不想问他,但心中打了个结,实在也难受。
“掌尚勇,掌总裁。”有人拍他的肩磅。抬眸一看,原来是个臭小子。
“你也要回台北。”,领首,算是打了个招呼。这人是某小开,平日无所事事,专门对女人撒钞票。他不想理他,这一声招呼还是看他老爸的面子。
“你女朋友?”某小开瞥了理平头的保贝儿一眼,挑眉一笑,“酷哦!”
“他不是……”掌尚勇想解释,但那人已走回他的座位,和他身边的女人搂楼抱抱。
“眼瞎了他!”掌尚勇低咒了声,旋即看着她。“不用在意他说的话。”
“我、我一点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她还沉浸在方才那人说的那句“你女朋友”的喜悦中。
女朋友耶,如果真的是……偷瞄他,她脸上的笑容加大。
“那人,只会花他老子的钱玩女人,一无长处。”
“我看他的外表,流里流气,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物。”附和着他的话,她偷偷一笑,这算不算是一种“夫唱妇随”?
“他是富心集团的小开,他叫……”他想叫保俊记住这个人,也许日后天信和富心有合作机会,但这人和富心集团是切割开来的,不需多理会他,突然间他想到一件事——
若他没记错,富心集团和保俊案亲的公司有合作过好长一段时间,没道理保俊不认识富心集团的小开。
而方才那臭小开似乎也不认得他……
这事,有蹊晓!
“富心集团?我有听过。他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会特别记住他,尽量不和他打交道。”保贝儿嘴角弯高,他一定是要她别多理会这个人,呵呵,她越来越能了解他的心意。
她仍沉醉在和他“心灵相通”的喜悦情绪中,一时忘了富心集团是她父亲公司曾合作过的对象。
“我一时忘了他的名字。”掌尚勇徉装不记得。
一个曾合作过的对象,保俊居然说“有听过”,实在太奇怪,而且只要听过富心集团的商界人士,约有九成都知富心集团有个游手好闲的小开,但他却不知?
“没关系,我记住他的长相了,回去我会查一下,等我查出来再告诉你。”
“嗯。”
望定她甜如蜜的笑容,掌尚勇蓦地了解怪异处在哪里——
很多保俊懊知道的事,保俊本人却一无所知,这太不合常理!除非他失忆,但保俊认得他,还知道他们是国小同学,显然保俊的脑子很正常。
可保俊完全忘了国小发生过的事,好吧,就如他所言,每个人脑容量不同,他记不住,这无可厚非,可是同学呢?不会连同学都忘了吧?
“保俊,你还记得许媛媛吗?小学时,你暗恋的那个女生,每次她生日,你都会在卡片上写一首诗送给她。”
“哦,我当然记得这件事。”她的表情自然无比。
“后来你们有没有联络?我听说她嫁人了。”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你都说她嫁人了,我怎会跟她联络。”这么回答,合乎常理。
“那就好,我以为你会不死心去缠人家。”
“不会的,我不是那种人。”她也相信哥哥不是这种人。
“我也想你不是。”不再多说,掌尚勇挑眉一笑。
身边的这个人,露出马脚了!
他可以确定这人不是保俊,因为他们读国小时,班上根本没有“许媛媛”这个人,保俊也没有暗恋过谁,自然也没有写诗这回事,可这人却答得仿佛真有这回事。
如果这人不是保俊,那“他”是……贝儿?
他突地呵笑一声,原来这就是真相!
“尚勇,你笑什么?”
“我笑……当年许媛媛明明喜欢你,可是又不敢跟你说话。你也很害羞,两人害羞来害羞去,那模样,很好笑。”
“是啊,小男生、小女生,难免都会害羞嘛!”
还应对得煞有其事咧!
他目光灼灼的瞅着她,笑容灿烂。
耙骗他?她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