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在哪里见到惜誓,你是聋了?快说!”没看到他急得快疯了吗!
“我是在东皇餐厅看到少女乃女乃的。”
“东皇?”战天问两道浓眉倒竖,“我并没约她吃中餐……”顿了下,他想了想,的确没,中午他是在办公室啃便当的。该不会惜誓听错了,误以为他有说今天要约她吃中餐吧?
“她是和别人一起用餐的。”吴大招额头上猛颓冷汗,又变成一顶透明的释迦牟尼头。
“你有看到为什么不跟我说?害我以为她失踪了。”
“呃,她……”
“我想她可能吃完中餐,跟朋友去逛街,所以还没回去。”知道她是和朋友一起吃饭,他的心情轻松多了。女生嘛,总是难免聚个餐、逛个街,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惜誓没要你跟我说些什么?”
电梯门开,他按下关门键,决定回办公室。既然知道她没失踪,没被抢匪绑走,那和大地主签约的事,就照原定行程。
“我有看到少女乃女乃,可她没看到我。”释迦牟尼头有变大的迹象。
“你就不会过去跟她打招呼一下?”真没礼貌的家伙,说不定惜誓会要他传话给他,说一些关心他有没有吃午餐之类的话。
“她……她……”喉咙好干,他有种预感,待会无法承受打击的不是副总裁,而是他吴大招。
屏息等待电梯门开,确定副总裁已走出电梯,而他本人的两条腿也落在外头,身后的电梯门已关上——
大大的深吸一口气,他据实以报,“副总裁,其实和少女乃女乃在东皇同桌用餐的人是……”
“不用跟我报告这个。”老实说,除了惜誓,他对其他女人的事一点都不敢兴趣。不用猜也知道,和她约吃饭的大概就是那些企业家第二代的千金名媛,他对那些女人没什么好感,但若惜誓把她们当朋友,他也不会有意见就是,毕竟惜誓有交友的权利。
“梁守志。”来不及煞车,吴大招月兑口而出。
前进的脚步一顿,战天问回头。“提这个人做什么?”他想了想,不对,前一秒的话题是……“你是说,和惜誓一起用餐的人是梁守志?”
“是。”副总裁英明,副总裁万岁,副总裁千……千万别发火啊!
可战天问刚毅脸庞不仅隐隐抽动,眸中也已燃起两簇火苗。他一路咬牙切齿地走回办公室,胸臆间怒气腾腾。那个臭小子竟敢拐他的惜誓去吃饭,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
“副、副总裁——”吴大招傻住。他明明听见火山要爆发的闷隆声,可一直到进入办公室前,副总裁居然都没发飙,太出乎人意料了。
看来,副总裁的EQ又高了一层,他得向总裁禀告这件……天大的喜事。
“吴特助,你进来一下。”
忍住怒气,战天问决定提前实行“反梁纠缠”计划。既然不管他做什么,梁守志都要插上一脚,他决定来个“断尾”拜托他。
之前他以为梁守志只是纯粹想和他较量高下,现在他居然约他的惜誓一起吃饭……他敏锐的联想到,那小子极可能是为了惜誓才和他杠上。
想和他抢老婆?别的他可以让,老婆他连碰都不准他碰!
“是,副总裁。”吴大招咻的一下就来到他面前。
“‘太一’那件标案,梁氏是不是也有兴建竞标?”这是另一笔占地一万坪的土地标售案。
“是,听说梁氏私下找过代标的太一国际公司,以高于底价十五亿元以上的标价,要求地主和太一宣布撤标。不过副总裁你放心,我们和太一也有联系,等明天开完会,请副总裁做出决定,相信这笔标案一定是稳操胜券。”
战天问默不作声,不以为然的扬唇一笑。
他有一百种可以让梁守志跪地求饶的方法,光靠魁梧外型就能吓死那小子,但这方法胜之不武,也毫无成就感。
拳头,他收起,这回,他要用跌破众人眼镜的聪明熊脑袋,来和梁守志决一胜负,一定要让梁守志鼻子上架的那副眼镜摔得稀巴烂!
梁守志若是真聪明,就该及时收手,假使盲目地穷追猛打,太一案绝对会让梁氏跌个狗吃屎!
“天问,你为什么要把那些布全退回?那是我挑了一下午才挑定的。”陶惜誓哀怨的看着货车上的几匹布,它们将原封不动的被载回,她的心情因而荡到谷底。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在下午四点半回到家,发现丈夫也在家,纳闷的问他为何提早下班,经云管家委婉告知,她才发觉代志大条,原来大伙以为她失踪了。
她歉意连连的说了“对不起”,对中午行程据实以告,因为手机放在房里忘了带,本想吃完中餐很快就回来,结果梁守志听她说要设计童装,便说他正好认识一名布商,就带她去看布匹,一下子看到好多漂亮的布,她见猎心喜,专心选步,浑然不觉时间匆匆流逝——
“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梁守志的气。”气闷着一张脸,战天问有种冲动梁家砍人的冲动。
“守志哥他……”听到守志哥,某人脸更臭。
“不是,我是说梁守志。虽然是他先打电话给我,可是,是我说要请他吃午餐的。”陶惜誓站在工作室的彩虹棒棒糖图案窗前,活像做错事的小学生被罚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梁守志吃中餐,会让天问这么生气。
“你提议的?你干嘛请他吃中餐?”他既生气又嫉妒,今天中午他孤孤单单的在办公室啃冷掉的便当,亲亲老婆居然请别的男人吃中餐!不是他没度量,若她请别人就算了,偏偏请客的对象竟是最近一直扯他后退的梁守志,他当然不爽。
“因为他好像接管陶氏,所以……”
“好心?”战天问高分贝的喊。
“对呀,陶氏都已经负债累累,他还愿意接管……”见老公一副被她打败的神情,陶惜誓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算了,还是别再说得好,尤其话题是绕着他很有意见的梁守志。
战天问像泄了气的皮球,叹气的看着老婆。单纯又迷糊的她,标准的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钞票。陶氏的事他调查过了,外界都以为陶氏负债累累,但其实近一个月来负债已打平,转投资已小有盈余,只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陶氏才会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别人把她家挖了个坑,占地为王,再把土填回去,她竟对坏人感激涕零……他的老婆会不会太傻、太天真了些?
“惜誓,其实陶氏……”原想对她说出真相,但想想,算了,和她说太多,她反而无法理解,等以后他将陶氏收回,账簿一摊,她自然会知道真相。
“啊?”
“没什么。反正以后不准你……请梁守志吃中餐。”拉下脸,他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那,如果是他……请我吃呢?”
“通通不准!”闻言,他气得鼻孔喷烟。“以后你不可以和他见面,也不可以通电话,MSN、E-mail也不行,总之都不行!”
“天问,你这样好……好霸道。”仰首,陶惜誓眨眼看他。
她的控诉让战天问心一惊。两人相识十六年,他从未对她有过任何限制,未对她下达过不准的命令,向来秉持“惜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宠爱原则,可今天……
“惜誓,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他咬牙,抿唇,要他松口说答应让她想跟梁守志吃中餐就去吃这种话,真的比杀了他还难受,可若是他的限制让她怏怏不乐……他愿意妥协。
在心中狠狠拉扯一番,就在他狠吸一口气,松口要说出答应她“偶尔”和姓梁的那家伙“有条件”的聚餐时,她却轻描淡写的开口。
“其实还好啦,我没有不喜欢。”她把头抵向他胸膛,轻笑,“只是我觉得你好像在……吃醋?”仰首,她甜笑的凝望他,“天问,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我没有。”大手自然地勾住她,她的凝视提问令他有些不自在。
“是喔。”小脸黯下,她失望的咕哝,“原来你都不会吃醋,人家说会吃醋才代表你有爱对方……”战天问立刻改口,“其实——好啦,我承认,我……我是有一点点吃醋。”
“真的?你吃错,所以你爱我?”甜笑的表情在她脸上再度绽开。
“我们都已经结婚一段时间,你还感受不到我爱你?”搂着她,他用力吻她一下。
银铃笑声逸出,陶惜誓撒娇的道:“人家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吃醋。”
他眯眼,坏坏一笑,低头又用力吻她。“有没有闻到醋味?”
“有,好浓。”她咯咯笑着。他一吻再吻,深深拥吻,最后大手情不自禁地探向她胸前——
“不可以在这里,这是我的工作室,它、它是要设计小Baby衣服的地方,要很纯洁神圣……”她羞怯的说。
哪来这么多原则?
“那,我们回房睡觉去。”眉一挑,战天问打横将她抱起。
她羞答答的埋首在他胸前,他则不时低首偷袭芳唇,在回房的路上,仆人识趣的让道,对两人亲密的举动视若无睹,假装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