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台北住所,左希感觉整个人空空的,她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直盯着天花板看。
她一天之内来回台北屏东,想想也真够强的了。脑子闪过夏毅火的身影,她真的很气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候还想起他。
不行,她不能自暴自弃、如此颓丧,只不过是发现夏毅火劈腿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做什么像个废人一样。
她要振作起来,别让自己沉浸在伤痛中,对!没错,就是这样。
念头一起,她捞起一旁电话,拨给公司老板。“喂,老板!是我,我是左希,关于你和我说的那件事,我接受,嗯,就这样。”简短说完,她收线后又拨电话给母亲。
“老妈,怎么样?腰好了没?”
“好得差不多了,你现在人在哪?”左母问着。
“台北啦。”她打开冰箱,拿了惯喝的可乐拉开拉球啜了口,还是可乐好喝,好过什么红枣枸杞黄耆汤,那种汤喝起来就是木材的味道嘛,完全不对她的口味,垃圾食物和她最配啦!
再用力地灌了口,可乐呛入她的气管,她咳得满脸通红。“咳咳……”该死,连可乐都和她作对!为什么连她最爱的可乐都变得不好喝了,她甚至还怀念起那些木材味,以及庭院里的大呆和二呆,
和屋子里的黑熊……真是没用!她自我嫌弃,才不过几个小时而已,她就开始思念他了。
“你怎么咳不停啊?”
“放心,我只是……咳咳……被可乐呛到,我还活着。”她将可乐放在桌上。“老妈,你不要再当管家了,回台北吧。”
“为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哪有出什么事!”她避重就轻地说。“我熬这么多年,终于获得老板赏识,老板要替我升职加薪。”
“加薪?真的啊?加多少啊?”左母眼中还是钱钱重要。
“两万。”
“真的啊,太好了。”
“不过以后就得天天到公司上班,老妈我现在的薪水一个月有五万五了,你年纪大了,别再这么辛苦,回来台北享福吧。”除了不想让她老妈再继续待在夏毅火的身旁工作外,主要原因也是她母亲真的年纪大了,左希想让她享享福。
“呸呸呸,什么回台北享福?你以为我几岁啊,我才五十出头耶,我会一直工作,直到我手脚都不能动为止。等我再做个二十年才会准备退休,好啦!没事了,等会儿我就会到夏先生的住所。”知
道左希的孝心,左母感动在心里。
切线后,她装好笔电,想打起精神写程序,但是却懒懒的,最后她决定上床好好睡一觉,催眠自己世界上没有夏毅火这个人。
“哎呀,什么时候养两只狗啊?”左母一走进大门,就被狂吠的大呆、二呆给吓着,她走入屋内看了下,还不错嘛!女儿真的有善尽职责,把房子整理得干干净净,只不过……
当她看到桌上剩菜剩饭时,脸上表情就很不认同了,不是跟左希说吃不完的菜要冰起来,免得臭掉、浪费,看那些菜的样子,恐怕也不能吃了,她将剩菜全都倒掉。
“夏先生、夏先生!”她开口唤着。
夏毅火听见叫唤,精神状况严重不佳地下楼来。
左母见他胡子剃掉了,还满惊讶的。之前她也跟夏毅火说过,他的落腮胡不是很好看,建议过他要修门面,但是他始终认为这样就好,身为管家她也不便再多言,没想到左希才来这里多久,就让他乖乖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左姨。”他有些失望见到的人是左希的母亲而不是她。
是啊,她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她决定留在台北,会叫母亲回来接工作。
她态度这么坚决,他还能期待见到她的身影吗?
夏毅火眼中闪过一抹落寞,以后左希就不在这里了,这间房子会变得很空……
很空?这是他一手打造的家,里头有关着他对建筑的热情、对自己家的感情,纵使一个人在这里住这么多年,他也从未有过孤单、寂寞的感觉,现在……他突然觉得这间房子太大、大空,原来他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左希在这里没有惹麻烦吧?”左母见夏先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心想该不会是那个死丫头闯祸了吧。
“没有。”他摇头。“她……我是说左希,她还会回来吗?”以她的个性,他知道她不会,他可能将永远失去她了。
“她住台北要上班啊,没什么事不会来啊!”不懂为何夏毅火会问起左希,左母很自然地回着。“我把浴室的衣服拿去洗。”
“桌上的那些剩菜剩饭呢?”
“我都倒入垃圾桶里了。”左母回道,不懂夏毅火为何会问起桌上的那些剩菜剩饭。
夏毅火走到厨房,果然在垃圾桶里看到那堆剩菜,他拿了个塑料袋挟了点菜放入塑料袋里,还有桌上没喝完的酒。
“夏先生,怎么了吗?”左母不解地问着。
“没事。”他要把这些东西送去化验,然后向左希证明自己的清白。
两天后,检验报告出炉,夏毅火收到报告时开始狂call左希,但铃声总是响没几声就被切断。
她不接他电话,她竟然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夏毅火愤怒地将手中报告丢在桌上,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从左希走后,他这两天吃不好、睡不着,想的都是她,他想念她的笑、她的真。
每当想起她离去前那张神情凄楚的小脸,他的胸口便会隐隐作痛。
“夏先生,别喝这么多酒了。”左母发现这两天夏毅火脾气超差,常一个人边打手机、边喝闷酒。
她走到夏毅火身旁,收拾桌上的空酒瓶,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瞄了眼桌上放的手机。
这一看,大大地吃惊!夏毅火拨打的是左希的电话号码,难道……他所有的情绪反应全都因为左希?!
左母这才想起那天夏毅火问她左希还会回来吗?
原来如此啊,也对!只有被爱情折磨的人,才会有如此狼狈、痛苦的表情。
其实夏毅火算得上人中之龙,没什么好挑剔的,若两人真的有意,她绝对乐见其成。
“夏先生,你打电话给左希啊?”左母故作不经心地问。
“嗯。”他向来不是多话的人,并非特意隐瞒两人关系。“她没接。”他的声音听起来懊恼又挫败。
“左希那孩子个性就是拗,她若真不接你电话,你打个十年也不会接。”像她不也拿儿子的电话打,左希才接的吗?“夏先生,要不要试试打我的?”她拿出自己的手机。
“可以吗?”他总算有些精神了。
“嗯,我还有办3G喔。”意思是告诉夏毅火,要是耐不住内心对左希的思念,也能使用视讯看到她的影像。
夏毅火对左母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从她手中接过手机拨打视讯电话。
手机铃声才响两声,屏幕就秀出左希那张同样饱受情伤的疲惫容颜。“老妈,有什么事吗?”左希没精打采地问。
“左希……我有话跟你说,你听我说!”夏毅火急切地恳求。
左希怔了下,接着怒声质问:“你为什么打我妈的手机,叫我妈过来听。”她气炸了,没想到夏毅火竟然收买了她老妈。
“你先听我说……”
“我不听呐,我什么都不想听,我老妈在你旁边对吧!”她扬高了音调。“老妈,我告诉你,你的手机再借夏毅火打,就别想以后我会再接你的电话。”说完,她气极地切线。
“左姨,谢谢。”夏毅火颓然地将手机还给左母。
左母也听到左希说的那些话,苦着脸接过手机。“等她气消就没事了。”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