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岳珉珀回到了客栈。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司徒绯玥半挂在窗边,似乎想爬上屋顶去。
“小蝶,你这是在做什么?脚上还有伤,还想飞檐走壁啊?”他放下手中的包袱。
“白公子,你可回来了。我家公子怎么都不听我的劝,说是要爬到屋顶上看夕阳。”
小怜看到白靖玺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
“这不就看得很清楚了吗?”岳珉珀看着窗外。
“其实是我听到屋顶上有猫叫声,我想上去看看。可是小怜怕猫,所以我才骗她要上去看夕阳。”她一边说一边不断想往上爬。
看着司徒绯玥努力用单脚保持平衡,想尽办法要在不用到左脚的情况之下达到目的,岳珉珀不禁笑了起来。
“要是上头真的有猫,你打算养它啊?”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去看屋顶上的野猫。
“小怜才不可能让我养。我只是听到屋顶上的声音,从昨晚就一直不间断的出现,然后越来越微弱,所以想上去看看嘛。”
因为不论她怎么试都爬不上屋顶,司徒绯玥只好垂头丧气的坐在窗台上,万般委屈的低着头。
“不上去看你会睡不着觉吗?”岳珉珀有点无奈。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这么不争气,扭伤了脚,没有办法去救那可怜的猫儿。小猫咪,不要怪我见死不救啊。”她倒是越说越委屈了。
岳珉珀叹了口气,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司徒绯玥怎么办才好。
“我帮你上去看,这样行了吧?”
听到岳珉珀这样说,司徒绯玥的双眸瞬间闪闪发亮,用力点头。
只见岳珉珀一个飞身,三两下就翻出了窗外、爬上了屋顶。
“有看到吗?”司徒绯玥探出头,住屋顶上喊着。
岳珉珀在屋顶上发现了一只气若游丝的小白猫,它一身雪白的毛被血染成了红色,似乎是被野狗咬伤逃到这里,因为体力不支,所以动也不动的哀号着。
他扯下自己的袖子,将猫包裹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再缓缓从屋顶上下来,就怕让猫受到二次伤害。
“小怜,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些干净的布,还有一盆水好吗?”他刻意不让小怜看到怀中的猫。
“猫呢?”司徒绯玥探头探脑的望着。
岳珉珀等到小怜走出房门,才将白猫从怀中抱了出来,放在桌上。
“它怎么了?会不会死?”看到一身是血的白猫,司徒绯玥担心的问。
“它应该是被野狗咬伤了吧,血早就止住了,只是因为体力不支,没有办法动而已。”他检视白猫背上的伤。
听岳珉珀说这只猫没有生命危险,司徒绯玥放心的淌下了泪珠。
“小蝶,怎么哭了?”他被吓到了!
就连他对她不闻不问半年,她都不曾掉过半滴泪,现在居然为了一只野猫哭得梨花带雨的。
“沙子跑到眼睛里。”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不能轻易落泪。
“等会儿我帮它上点伤药,再喂它吃点东西,它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他要她放心。
因为她的善良,岳珉珀心里开始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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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绯玥一边看着白靖玺帮猫处理伤口,一边偷偷用哀求的眼神盯着躲在门口的小怜猛瞧。
“公子,不准养猫!”
看到司徒绯玥的表情,小怜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它受伤了,就跟我一样。难不成你也要把我丢在路边吗?”她还真是会用哀兵政策。
“我说不行就不行,人跟猫又不一样!”小怜死都不肯答应。
“我属猫的耶,这样就一样啦。”
“公子,上回你捡狗回家时也说自己属狗不是吗?小怜这次不会再上当了。”
小怜因为小时候被一群野猫攻击过,所以现在看到猫就怕。
“哪有人属猫的?”在一旁的岳珉珀真的听不下去了。
“靖玺哥,连你都见死不救吗?帮我劝小怜啦。”
虽然知道自己的理由太牵强,但是,司徒绯玥为了把猫留下来,根本无所不用其极。
岳珉珀看了门外的小怜一眼,只见小怜死命摇着头,都快把头给摇掉了。
岳珉珀叹了口气,抚着眉心,万般无奈的说。
“养在我房里吧。不过等它伤好了,要放它走喔。”
“我就知道靖玺哥是好人!”
司徒绯玥开心的环住岳珉珀的颈子,轻轻的给了他一个“友情的拥抱”。
好人是吗?等你知道我是谁,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岳珉珀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告诉司徒绯玥自己的真实身分。
“对了,靖玺哥帮我去岳家看过了吗?”她突然想起这件事。
“听他们仆役的对话,他们家大少爷跟少女乃女乃都不见了,整个宅里都在传,应该是大少爷带着少女乃女乃去游山玩水了吧。”他瞎掰着。
游山玩水是吗?她看他八成是自己开溜了。不过,这样也好,这就表示没有人会来抓她了。
司徒绯玥心中暗自窃喜:心想她那个丈夫开溜得还真是时候。
“你认识岳家大少爷?”岳珉珀很故意的问。
“我是认识他们家少女乃女乃。”她不假思索就月兑口而出。
“那你说的离家出走的朋友就是那个少女乃女乃?”他开始找碴了。
“我是说,我离家出走来这里想投靠她,可是她不在,我还以为她也离家出走。”她死命硬拗,就怕露出马脚。
“你—个年轻男子,来投靠岳家的少女乃女乃?难不成你们有过一段情?”岳珉珀开始胡乱瞎扯了起来。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毁了人家的名节可不好!”
她慌张的澄清。她可不希望这种空穴来风的谣言传回岳家去啊;
“你倒挺为她着想的嘛。”
岳珉珀一脸笑意,他真的很喜欢逗她。
“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聊一聊靖玺哥吧。”
她从昨晚就一直有一堆问题想问他。
“你想聊什么?”他仔细的瞧着她。
“家里有什么人?娶亲了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司徒绯玥这么一问,岳珉珀托着下巴,不发一语的望着她。
看着白靖玺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司徒绯玥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还醒着。
“这很重要吗?”他淡淡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只是想,靖玺哥长得如此俊美,应该有不少姑娘家爱慕你吧?”
这是她的真心话。白靖玺俊秀的外表,就连她看了都不免脸红心跳。
“我倒觉得自己长得很普通啊。”不知道这是谦虚还是臭屁。
“才不呢。若我是女儿身,一定也会被靖玺哥迷倒的。”她不假思索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难不成这是她的真心话?
司徒绯玥在心中呐喊着,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那还真是可惜,你不是女儿身,而我也成亲了,没有机会迷倒你了。”他开玩笑的说。
“那你一定妻妾成群喽?”
听他说已经成亲了,司徒绯玥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酸酸的。
一个就够我受的了,成群还得了?
岳珉珀很无奈的干笑了两声。
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司徒绯玥就当他是默认了,十分不悦的别过头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如此的反应,岳珉珀有趣的看着她的后脑勺,站起身来,准备结束这段短短的闲聊时间。
“靖玺大哥,你对你娘子好吗?”司徒绯玥背对着岳珉珀,幽幽的问。
“我不是好丈夫。”
他丢下这句话,就像是在跟她道歉似的。
岳珉珀把受伤的猫抱了起来,带回自己的房间。
听到房门掩上的声音,司徒绯玥不知怎地,泪水竟决堤而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心中那阵微酸的痛从何而来,更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方才白大哥那句,像是在对她说抱歉的话,让她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泪说什么都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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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的岳珉珀,轻倚在窗棂旁忖思着。
虽然他答应会好好照顾司徒绯玥,但是,他怎么就觉得自己并不是全然因为承诺而对她好?他不想承认,他那可人的妻子,已在无意中撩拨了他的心弦。他不断的说服自己,他跟上来只是为了监视她,是怕司徒绯玥在外胡闹,有损他岳家的名声,纵使这些借口、理由都只是他强逼自己编造出来的,他还是希望自己能这么想。
他绝对不会爱上她!绝对不会!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说服自己;自己那心动的感觉,只是小小的错觉。
他拿起玉箫吹奏着,箫声透出他紊乱的思绪;他不明白,他应该静如止水的心,为何会不断的溅起涟漪!他不明白,自己又为何会去在意现在心中浮现的感觉。
这个夜,似乎改变了什么。司徒绯玥辗转难眠,而岳珉珀则是吹了—夜的箫,企图让自己平静。
在平静深沉的夜里,两颗不平静的心默默蠢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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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了几天,司徒绯玥终于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一大早就直奔白靖玺的房门口,大声叫唤着。
等了半晌,白靖玺仍还没前来应门,于是她便很不客气的推门而入。
“靖玺大哥!起床了!你答应等我伤好了,要带我去走走的,这些天我可是给闷坏了。”
“一大早的,精神就这么好啊?”岳珉珀是给她吵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抚着自己的长发,似乎还有些睡意。
“我看我还是先出去好了。看到白靖玺袒露着上身,司徒绯玥连忙转身面向门外,一张脸羞得发烫。
看到司徒绯玥的反应,岳珉珀把上衣披上,走上前去,小小声的在她耳畔呢喃着:
“你冲进来把我吵醒,就想—走了之?”
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的司徒绯玥,倏地转过身来想要澄清,却没想到,她这一转,直接碰上了他的唇。
“你……”她往后一跳,捣着自己的唇,整个人羞得想要挖个洞躲起来。
“我怎么了?”岳珉珀有趣的看着她的反应,
“你快把衣服给我穿好?我对男人的身体可没有兴趣。”她指着他随意披着上衣而露出的胸膛,声音抖颤着。
听到熟悉的台词,岳珉珀不禁莞尔。
“没兴趣?那怎么会吻我?”
看到她羞得快昏过去了,他忍不住还想要逗弄她一番。
他朝她走去,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而司徒绯玥则是不断的退后,就连背脊已贴上了墙,还想逃。
岳珉珀一手撑着墙面,把脸凑了上去,司徒绯玥眼看躲不了,一双眼闭得死死的,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去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儿就出发。”他靠在她耳边说。
他没有吻她,让司徒绯玥松了口气,却又不知道哪来的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软,那种感觉,深深烙上岳珉珀的心!但是,她一身的男装,若是他真的情不自禁的吻下去,那么,他知道她是女儿身的这个秘密或许就会被拆穿。
司徒绯玥一把抱起地上的小白猫,冲了出去!她的心狂乱的跳着,脑中充斥着他柔情万千的声音。她不断告诉自己,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不能有任何的遐想。但,无奈她的意志管不住她的心,这段日子,她的白大哥是多么温柔的照顾着她,她都看在眼里,就算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拜把的小兄弟,但她就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自己心里那丝小小的悔意。为什么她下是自由之身?为什么她会嫁给一个对她不闻不问的人?
因为司徒绯玥的脚伤才刚好,岳珉珀特别准备了一匹马让她骑。他将马牵了过来,示意要司徒绯玥上马。
“小怜,帮我抱着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给猫取了名字。
“公子,你不是答应我要把猫放走?”小怜看到猫,可是躲得老远。
“它舍不得我啊,你看它有多黏我啊,”她逗弄着猫,就像个孩子。
“白公子,你也帮我劝一下我家公子好吗?”小怜苦着一张脸。
岳珉珀一把将司徒绯玥举了起来,放在马背上。
“小蝶,你就自己抱着猫吧,不要让小怜为难了。”他可不想夹在她们主仆之间。
“靖玺哥,下次要把我举起来前,请先通知一下好吗?”她方才吓得差点没把手上的猫给掐死。
虽然她不讨厌他表现体贴的方式,但对于他三番两次毫无预警的将她抱起,她的心脏真有点不堪负荷。
“你就当是给风吹上的吧,对一个男孩子而言,你真的太瘦弱了。”言下之意就是,你的抗议无效。
“靖玺哥,既然你成亲了,怎么都没听你谈起嫂子?”她坐在马上问着。
司徒绯玥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他白大哥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什么好谈的?”他苦笑着。
“随意聊聊啊。难不成靖玺哥你会害羞啊?”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我倒是比较想聊你所认识的那一个靖玺。”
岳珉珀把难题丢回给司徒绯玥。
“你说那个人啊……”
她还记得,他们相遇那天她曾跟他提过。
“是啊。还有,因为我的箫声,让你吓得全身发抖的那个不知名的人。”他明知那两个人是同一个。
“那个靖玺是我妹妹的夫婿。我妹妹嫁过去半年,却是连一面也没见过那个人。说起来,或许只会丢脸,就连洞房当晚,我妹妹都是一个人过的。”她的声调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妹妹应该很恨他吧?”他问得有点沉重。
“说来奇怪,我妹妹倒还不讨厌那种生活,只是偶尔会觉得空虚、孤单,虽然当初我妹也是迫于无奈,逼着自己嫁给那个人,但是,当她发现那个人并不如她所想的,只是一个放着好看的绣花枕头,她似乎也就不再那么排斥了,不过,也或许是我妹妹不得人疼吧,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有出现,唯一就只有他吹奏的箫声,时常伴着她入梦。”她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就这么淡淡的诉说着。
“那么,那个很会吹箫的家伙也是他喽?”
他装傻的功夫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是啊。因为我妹妹离家出走,所以我怕那个人来问我有关我妹的下落,所以……”她努力的想让自己的离家出走合理化。
“你跟令妹一起住在夫家?”他挑她的语病。
“我家跟她夫家住得不远,我怕他找来。”她有点慌。
“也就是说,那个人是个十足的混帐东西喽?”他帮司徒绯玥下注解。
听到他这么说,司徒绯玥呆了好半天,等她把脑中的资讯整理清楚之后,只见她大声笑了起来。
司徒绯玥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岳珉珀有点疑惑。
“靖玺哥,你这么说好奇怪,好像在骂自己一样!你们都有相同的字,居然可以这样轻松的说他是混帐!”她笑得连泪都逼出来了。
我是在骂自己啊。
岳珉珀无奈的挤出了一个笑脸。知道她对于嫁给他是那么样的无怨无悔,他一颗心为她淌着血,因为自己那样对待她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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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司徒绯玥坚持要露宿荒野,说是想要体验当猎户的滋味。
在山里,她时而爬上树摘野果,时而涉水抓鱼,活像个野孩子似的,乐不思蜀。
“小蝶,我帮你们带了些……”
才从城里回来的岳珉珀,手上拿着买来的烧鸡,才开口说话,就看到司徒绯玥挽起袖口、卷着裤管坐在树下升火烤鱼。
“靖玺哥,你这几天都跑去城里做什么?一去就是大半天的,难不成是去哪找姑娘了?”这个问题,她已经忍很久了。
“只是有点事。”他并没有正面否认。
“原来你也是个风流鬼啊,都已经妻妾成群了,还到处寻芳!我可怜的嫂子喔。”司徒绯玥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于司徒绯玥酸溜溜的指控,岳珉珀很刻意的假装听不见。他是有重要的事要办,所以才会把她们丢在这荒山野岭,自己进城去;他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因为,等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知道他这几天去做了些什么。
岳珉琯看着司徒绯玥,脸上绽开了一朵笑靥,轻轻摇了摇头。
若不是早知道她是他的妻,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他会毫不怀疑的认定她只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公子哥儿。
“说,你在想什么?”
她拿起插鱼的尖树枝指着他,似乎还有点生气。
“想你为什么生气啊。”
他刻意靠上前,让那树枝的尖峰刺上他颈子。
“靖玺,你疯啦?!”司徒绯玥吓得把树枝放掉。
虽然她的反应不慢,但岳珉珀的颈项上已经被那尖峰划出一道血痕。
她急得冲上前去,用手抚着他脖子上的伤,心翻腾着,不断怪自己为什么要用那么危险的东西指着他;若是她反应再慢一点,他铁定会皮开肉绽。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他轻轻靠在她耳畔说着。
他注意到她方才唤他时,忘了加称谓了。
靶受到他在她耳畔留下的气息,司徒绯玥的心几乎要从口中一跃而出了。
她的心狂乱跳着,她的呼吸跟着心跳变着急促无比,她的脸已经发烫到没有知觉了。
司徒绯玥以极快的速度旋过身,冲到树后头躲了起来、她要自己冷静下来,她怎么能对她的拜把大哥脸红心跳啊!
岳珉珀扬起了嘴角。他喜欢看到她因为他而慌乱的样子,因为,唯有这种时候,她才不会像个野男孩,而是一个娇羞可人的女人。
“怕我吃了你不成?”
岳珉珀倾着头,绕到司徒绯玥身边。
“我刚怎么没有利穿你的脖子,省得你这样捉弄我!”
她怎么也不敢看他,一双眼死盯着地面瞧,就像是土里会突然冒出什么似的。
“后悔收手太快?还是后悔树枝不够尖?”他托起她的小脸,逼她直视自己。
“都是。”她给激得口不择言了。
“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拿起腰间的匕首,放在她手中。
他握着她的手,把匕首架在自己颈上。
那亮晃晃的刀刃陷入了他颈子里,一缕血红瞬间滴了下来。
“捉弄我很好玩吗?还是,拿自己开玩笑很有趣?”司徒绯玥眼中泛着泪,她强忍着不让泪落下。
“都是。”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她没有看过这样的他!她一直以为她的白大哥是个温柔的男人。
司徒绯玥的手微颤着,她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陌生?
岳珉珀松开匕首,把司徒绯玥按在树上,脸上依然挂着骇人的笑。他的脸,缓缓朝她逼近,他的呼吸声清楚得让司徒绯玥听不到任何其它声音,包括她自己的心跳声。
“太女敕了,小子!”岳珉珀在她耳畔大喊一声。
这么一叫,司徒绯玥强忍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不懂,现在他又想做什么?刚才那冷得噬人心魂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妖怪!你把我的靖玺哥吃掉了对不对?!”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
司徒绯玥的泪如决了堤的河水一般,不断淌下!
“小蝶,别哭了。”看到她的泪,岳珉珀的心抽痛着。
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被他的玩笑给吓傻了。
司徒绯玥顺着树干滑坐到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她抽噎着,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除了哭,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做出任何反应。
岳珉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吓她,或许是他不希望她总是无邪的对着他笑,他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她那种对待,她越是相信他、依赖他,他就越觉得自己该死。
“不准你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这一点都不有趣。”她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这句话。
岳珉珀拍了拍她的头,没有回应什么,起身走向溪畔,丝毫不去理会自己还淌着血的伤口,幽幽的吹起了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