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离开赌场,他们驱车前往拉斯韦加斯著名的夜店,坐在奢华的大礼车里时,祝柔昀有点讶异自己居然能坐上如此豪华的车,也开始暗自猜想这位Bob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领着她进入夜店时,里头一片蓝光,音乐声大到听不见彼此说话,舞池里挤满疯狂热舞的人群,舞台上有许多舞艺精湛的女孩正摆动着她们撩人的曲线。
祝柔昀一开始有点怯懦,握着Bob的手加重了力道,他立即感受到她的不安,马上改搂她的肩,像保护她似的往吧台挤去。
他为她点了特别的调酒,她很喜欢,一口气喝了两杯后,两个人一同到舞池里去。起初她只敢站在角落,不过随着人群的拥挤与舞蹈,再加上酒精慢慢的催化,她开始放开四肢,跟着他一同跳起舞来。
音乐很振奋,酒精正燃烧,她越跳越起劲,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
不只这样,最后她还跳上吧台,对在场的人发表了一段小小的演说,大意是狠狠骂了某个男人一顿,不过她说的是中文,现场很少有人听得懂。
接着,她高举起酒杯很兴奋地说,为了庆祝她的自由,她要请在场每一个人一杯Tequila,而说这句话时,她讲的偏偏是英文。
现场于是欢呼声不断,大家高喊着Hazel,然后她竟然双膝一跪,从吧台的左边像嘻哈舞者一样滑到右边,顿时又引起一阵鼓噪跟欢呼,直到她摔下吧台为止。
安柏崴哭笑不得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她还咯咯笑个不停,面对这般疯狂的她,他不以为意,只是真心觉得她笑起来,比哭丧着脸要好看太多了。
“我请大家喝一杯!”带着几分酒意的她,就算靠在他怀里,还不忘高举着已经空了的酒杯。
“已经请过一杯了。”露出宠溺的微笑,他从她身后紧抱着她,一面拉住罢好经过的服务生,说要请全场每人一杯酒,说完他拿出名片并告知饭店房号,说账单之后再去找他结清,很快得到应允。
“祝我重获自由……从今天起,我要月兑胎换骨……嗝!”祝柔昀毫不淑女的打了个酒嗝,醉言醉语,“我不是废物,我有才华,我要证明给大家看……”
“妳怎么可能会是废物?”听到她这么宣示,安柏崴突然升起一把无明火。这是哪个家伙对她说的?前男友?真是个混帐!
“我不是吗?”她睁开不胜酒力而微阖的双眼,倏地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安柏崴的眼神变得锐利,因为此时的她正紧贴着他的胸口,踮起脚,纤白的双手环住他的颈,唇甚至距离他仅有五公分。
她很美……是个让他会望而赞叹的女人。
“妳当然不是。”他肯定的说,虽然他没有依据。
“我是有才华的人吗?”她娇俏地歪着头,依然不信任自己。
“当然有。”安柏崴因为她迷人的模样略微失了魂,嘴巴不受控制地说出依旧毫无凭据的话。
“是啊……”听到他的肯定,祝柔昀突然露出一抹苦笑。“我当然有才华,你喜欢我设计的表嘛!对吧?”
他登时瞪大了眼睛,立即看向自己左腕上的手表。这支表是她设计的
“我很喜欢……原来妳是手表设计师?”他登时不免有点讶异,能够设计出这种精品的设计师,竟然会认为自己没有才华
“我是珠宝设计师……珠宝……”祝柔昀傻笑着纠正他,右手拉出自己颈间的项链,口齿不清地跟他解说:“我设计的……样品……”
这条项链也是她自己设计的?简直可说是时尚代表作了,他原以为是哪间专柜贩售的新款,想不到原来是出自她之手这样的设计者早就该备受瞩目了啊!
“妳是个才华洋溢的女设计师。”他由衷地赞美。
话才一说完,她柔软的唇瓣霎时堵上他的嘴,像是在感谢他的肯定似的。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是个“才华洋溢”的人呢!
斑成都说她先天不足、后天努力又不够,但只要持续努力,就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设计师。
她一心想要追上高成,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每每看着他推出的作品在市场上大卖,她总是好生羡慕。但是那些设计里,都曾有她的意见、点子跟她的设计观,高成说,唯有他才能把这样的观念制作成一件畅销的实品,而这也表示她还是拥有些许可取的设计细胞。
结果现在,眼前这个性感迷人的男人却用低沉浑厚的嗓音告诉她,她是个有才华的设计师……
她好高兴,高兴到……好想吻他……
四唇紧紧相贴,祝柔昀用尽全力地“啾”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他的唇。
只差一秒,他就打算用舌撬开她始终未开启的柔软双唇了。啧!安柏崴暗自懊恼自己何必这么绅士。她不是都已经自动贴上来了?
遇到她之后,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打破原则,对于合胃口又自动送上门的女孩,他不是一向来者不拒?为什么对于这个古典东方美人,他竟然想当一位绅士?他明明就想要她。
“好吵喔……”祝柔昀彷佛忘记了刚刚的吻般,蹙着眉头环顾四周的疯狂。
看来她不能再喝了!“我们走吧。”安柏崴推着她往夜店大门走去。
豪华座车很快出现在门口,他大方的给了一百元小费,请司机尽快驱车回饭店。祝柔昀坐在他对面,小手攀在窗缘看着外面,路上行人众多,霓虹灯五彩炫目,她觉得自己就像身处在梦境一般。
回到饭店,她任由他搀扶着,踉跄地一边走,一边开始嚷嚷不舒服。
“妳住几号房?我送妳回去。”安柏崴对于她摇摇晃晃的步伐感到有点快力不从心。搀着她走路很累,或许横抱起她比较快?
“好……回去。”喝茫了的祝柔昀根本有听没有懂,只是一味点头。“我们回去。”
“所以妳的房间是几号?”他又再问了一次。
她却只是偎着他不应声,那双有力的臂膀,教她舍不得离开。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得先找地方让她坐下,才能翻找她的皮包,至少先找到房卡再说……不过,那是在皮包还在时的作法。
他快速地扫视她全身上下。她的手拿包呢?竟然连他都疏忽了,根本不记得是在哪儿掉的!从他追她出赌场后,他压根没留意到她手上究竟有没有拿皮包。
这下怎么办?叫人查她的身分吗?这样也太尴尬了,一个醉醺醺的女人在大厅里等待查验身分?难道将她带回房里?他的房间……安柏崴瞄了眼前人一眼。他其实是不可能反对的,但毕竟她对他来说,和其它只是玩一场的女人不太一样,他心里还在挣扎。
“Hazel,醒醒。”捧着她红女敕的小脸,他希望能让她的视线集中。“我或许可以请赌场帮忙,妳在换筹码时,一定有登记——”
他的话还没说完,祝柔昀忽地撑开眼皮,小手紧张地揪住他的衣领。“你要离开我吗?”她睁着楚楚可怜的大眼,虚弱的问。
安柏崴倒抽一口气,望着怀间令人心疼的娇弱女人。这种情况下,不管怎样,他的答案都不可能是肯定的!
“我不会。”沉下声音给了她最安心的答案,接着他打横抱起她。
祝柔昀乖顺地立即搂住他的颈子,安心甜美的靠在他的肩头,彷佛他们真的是一对亲昵的情人,这样的拥抱一点都不奇怪。
进了电梯,一对老夫妻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老公公还笑问他们是不是新婚,怎么这么甜蜜?
安柏崴只能尴尬的以笑声回应。现在这种情形,他说什么都不对。好不容易等老夫妻离开电梯,终于剩下他们两个人了。“Hazel?”
“嗯?”
很好,她还醒着。“我们现在要去的,是我的房间。”他把话说在前头,可不希望被误会是趁人之危。
“嗯。”祝柔昀头好晕,再怎么回答,还是只有这个字。
“我是说……我的房间。”他压低声音,再次重申。
“哪里都好……”软软的嗓音轻轻说。“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哪里都好……”
她的声音听来有点哽咽,安柏崴想也不想的加重手上力道,把她抱得更紧。
“我不会的。”他以绝对肯定的坚定语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