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落了下来,接着是第二滴、第三、第四……一转眼,便汹涌得教人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但我真的想补偿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唉!如果你还愿意给我机会补偿的话……”柏展彧惆怅又自责,整颗心都被自己惹出来的恶行搞得难受死了。
一声吸泣响起,接着是压抑的鸣咽,耳边听着她心碎的哭声,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碎了。
他说不出话来,胸口被那强烈的酸楚塞得几乎要爆炸了,他只好努才的迈开脚步,努力的圆她的希望。
“不去了,不上去了,反正也看不到星星,我不去了。”她伏在他背上痛哭,滚烫的泪水滴上了他的颈子,灼了他的肌肤,也痛了他的心。
“悦玮…”
“带我回家,我想要回家。”
“好,马上带你回家,别哭。”柏展彧强悍的摒除声线里的便咽,转身就往回走。
雨持续的下,把两人林得湿透,好不容易回到了入口处,罗菁菁跟周刚已经一人一把伞的迎了上来。
“你们这两个疯子!”罗菁菁气极又心疼的斥责。
“好了,都快上车,玮玮浑身都湿了。”周刚赶紧打开车门。
“周刚,可以麻烦你帮忙开车吗?”柏展彧说。
“没问题。”他交出驾驶权,坐上了夜座,一把将夏悦玮紧紧的抱在怀里,语气怜惜的说:
“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家。”回到他们温暖的家。
回到柏展彧的家,周刚一把拉住苞着要进门的罗菁菁。
“周刚,别拉我!”
“回家了,这里没你的事。”
“可是夏阿玮她……”
“柏展彧会照顾她的。走了。”
将车钥匙放在玄关鞋柜上,周刚体贴的带上了门,把空间留给两人。
柏展彧抱着夏悦玮来到浴室,按下了水流开关,便动手月兑着她身上的湿衣服。意识到自己就要赤果,她压住胸口,不让他把最后的棉衫月兑掉。
“别怕,我只是想要让你泡个热水澡,你一直在发抖,我担心你会着凉。还是你要我出去,那我就在外面等你?”他才要转身,冰凉的手便拉住了他。
“别走,拜托……”娇哑的嗓音可怜兮兮的请求。
“好,不走,我不走。乖,把衣服月兑了进去泡着。”夏悦玮松开压在胸口的小手,低效着眉目,让他将她身上的衣物逐一褪去,直至赤果。
抱起轻盈的她,安置在暖热的水流中。须臾,柏展彧也跟着坐了进来。
她缩坐着身子,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小脑袋跟着抵着。
许久,幽幽的嗓音委屈的说:“你好凶……为什么都不听我解释?”
她扬起脸庞,哀伤的望着他。
柏展彧自贵的更了眉,伸手将她接进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
“可是都摔坏了,咖啡树死了,心爱的猫头鹰也裂了,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再爱我了?”她吸泣的问着身前的他。
他心疼她的泣诉,照实道出自己的心情,“可能没办法,没有看见你,我脑子里就会一直想你,不再爱你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真的吗?”
“真的!”他肯定的说。
想起当对他决绝的模样,她的泪越滴越快。“我好难过,你说到此为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你明知道我是爱你的呀!”
“我知道,我也是爱你的!嘘,别哭,是我误会了你和周刚,是我不好。”
“我不想要分手……”她爱他,很爱很爱他,她好迷恋这个会带着她去看猫头鹰的男人,她想要一直跟他相爱,相爱到老。
“不分手,我还要继续喜欢着你、爱着你。悦玮,答应我,以后不管再怎么生气,都不可以一个人跑上山去,我会担心的。”想到她可能发生意外,他更恨自己为何不相信她的话。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想要去对着星星许愿,因为我想要跟你厮守到老。”
柏展彧听了,心都软了,被她的爱触化了。
“饿不饿?我煮东西给你吃好不好?”他想要照顾她,照顾她那可怜被忽略的肚子,他气恼自己居然让她伤心至此。
“好。”离开了温暖的浴白,他让她穿上了他特地为她买的新浴袍,喂她吃炒饭,还煮了她喜欢的拿铁,温峻她的心。
她满足的笑了,眼里喻着感动的泪,看在柏展彧眼里,那是一抹甜得会让人牙击发软的笑。
不知道是谁先靠向谁,又是谁先抱了谁,然后他们热烈的亲喻,热烈的彼此的身体,热烈的紧紧纠缠对方,热烈的磨蹭出一阵又一阵的颤栗与狂喜,和对爱的渴望。
这一切是那么的刺激,又令人晕眩软弱,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傻傻的在他怀里被融化,她一度紧绷得不知如何是好,是他用低哑的嗓音哄慰她,要她放松接纳自己的进入。
当他的一寸寸没入了她的身体,他们不可遏止的喘息着、申吟着……他引领着她,主导着爱的律动。那一夜,他们睡得极少,一次又一次的尽情享受着男人与女人最激烈的欢愉。
屋外连颗星星都没有,但他们的圣诞节却拥有最完整的彼此,还有什么比这一刻还要幸福满足的呢?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夏悦玮还睡在温咬的被窝里。
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更是酸软得教人连动也不想动,可铃声实在太吵人,她只好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模找着摆在床头的行动电话,按下了通话键。
“喂,阿彧,你经纪人订的那箱咖啡豆……”
“柏妈!”夏悦玮本能的喊了出来。
电话那端沉吟了须臾,“……是夏小姐吗?”
“我是。”她突然紧张的从被窝里正碟危坐了起来。
“阿彧在吗?”阿彧啊……她猫了房间四周,听见浴室传来了水流声。
她想也不想的老实回答,“他在洗澡。”
下一秒,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当场哑然又窘迫。
“我、我叫他接电话。”
“呵呵,不用不用,你帮柏妈转告一声就好。”
“好,我会。”
“夏小姐,有空叫阿彧带你再来玩喔!”
“嗯,谢谢柏妈。”
柏展彧走出浴室时,就见夏悦玮跪坐在床上,戒慎恐惧的拿着他的行动电话和人对话,一结束通话,她哀鸣一声,整张脸挫败的埋进了被窝里。
“怎么了?”他好笑的问。
“柏妈打电话来。”
“喔,应该是说我经纪人订的咖啡豆的事情吧?”
“我以为是我的电话,所以我接了。”
“没关系啊,我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我这个笨蛋,我居然还跟柏妈说你在洗澡……”
一大早打电话到儿子的行动电话,结果是个女人接的,问她儿子在哪,答案是在洗澡,任何有点脑袋的人都知道,这一男一女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好事!
好糗,被柏妈知道了啦!怎么办?她以后没脸见柏妈了。
“这没什么。我猜,我妈一定很高兴,想她这个笨蛋儿子终外有人爱了,搞不好她已经跟我爸在翻农民历了吧!”
“干吗?”
“看日子叫我们结婚啊!”
结婚?!虽然她也很想当新娘,但是,可不可不要在这么囧的情况下啊!
柏展彧双手探入被窝,一把抱住了她。
“昨天有没有弄疼你?”
没呀,怎么问这个!夏悦玮尴尬的羞红了脸,用媲美蚊纳般的嗓音应了一声,“没。”
“悦玮,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拥有爱你的机会。”
“不要说、不要说,为什么一大早就在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她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要说,以援每天都要跟你说一回。”
“……那也会有我爱你三个字吗?”
“有。我爱你,我爱夏悦玮,柏展彧爱那个会唱猫头鹰之歌的夏悦玮。”
圈住他的脖子,她开心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她不禁小小抱怨一下,“你把人家的猫头鹰时钟摔坏了。”
“我再亲手做一个,一定给你最独一无二的。”
“还有我的小树苗……”
“比照办理。”
“昨天是圣诞节,我们没有看到星星,也没有许愿欺。”她觉得有点小小的遗憾。
“但是,我们有了彼此,够幸福了!”柏展彧笑瞅着她。
对,够幸福了,还有什么比两个人在一起还要幸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