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颂恩再度掀开眼皮,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嘴角洋溢着满满的笑意,抚模着身旁的枕头,还能嗅到遗留在上头的男性气息,这样的幸福让她不禁有些害怕起来,怕有一天幸福会突然消失。
不!她要相信他,他们就要结婚了……
起床梳洗之后,她决定搭公车到附近的大卖场,买了几样菜和日常生活用品,脑中想着今晚的菜单,盘算着要怎样才能煮得营养又好吃。
买完回到住处,颂恩在一楼大厅见到正好来访而被大楼管理人员挡驾的瞿雨岚,一身名牌的她,正满脸不耐烦地跟对方争执着。
对于这个骄纵又任性的未来小泵,颂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你跑去哪里了?”瞿雨岚很不高兴来了却找不到人。
“我去买东西……呃,你要找我?”
瞿雨岚白了颂恩一眼。“不是找你找谁?我哥还在公司上班,当然是来找你的,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颂恩摁了电梯,领着瞿雨岚上楼。
将东西放好,颂恩倒了杯新鲜的柳澄汁给瞿雨岚,在她斜对面坐下。“我能叫你雨岚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为了少扬,我们能不能好好的相处呢?”
喝了口柳澄汁,瞿雨岚看了下她。“虽然我真的不喜欢你来当我大嫂,可是我哥坚持要娶你,现在连我爸妈也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谁教你肚子这么厉害,已经怀了我哥的孩子……”
颂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总不能说其实自己根本没有怀孕吧。
“再说我哥真的很喜欢小孩,之前那一次差点就当爸爸了,结果却让他很伤心,所以我要是反对你们结婚,我哥一定会很恨我——”
“等、等一下。”颂恩觉得自己好像漏听了什么。“你刚刚说少扬有一次差点当了爸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瞿雨岚先是“啊”了一声,才问:“我哥都没跟你说过吗?”
“要、要跟我说什么?”颂恩的心不期然地缩了一下。
“说他曾经疯狂地爱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怀过他的孩子?”瞿雨岚见她脸色陡地刷白,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你都不知道?”
“他曾经……很疯狂的爱过一个女人?”她不知道,她什么都没听他说过。“她……她是谁?他们……还有在联络吗?”
知道自己好像闯了祸,瞿雨岚说起话有些吞吞吐吐。“当、当然没有再联络了,不然我哥怎么会跟你交往,他可不是那种会劈腿的烂男人……嗯……其他的事你去问我哥好了,我要是跟你说,我哥一定会打死我。”
“雨岚,拜托你跟我说,拜托你好不好?”她颤声请求着。
瞿雨岚有些坐立不安,偏偏又是吃软不吃硬。“我可以跟你说,可是你不要告诉我哥是我说的……”
见她猛点头,瞿雨岚端起柳橙汁又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接着说:“那个女人叫赵湘华,是我哥二十五岁那年在一个宴会上认识的,比我哥还大一岁,所以非常世故,又很会耍心机和使一些小手段,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
“她美吗?”只要是女人都会想知道这一点。
“很美,美到连女人看了都会心动。”瞿雨岚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样,我哥一看到她就昏头了,简直为她神魂颠倒……”
颂恩的小手紧紧攥着裙子,屏住气息,听到自己的声音又开口问了。“然后呢?他们为什么分手?”
“我哥为了要跟她结婚,就跟我爸妈闹翻了,虽然赵湘华的亲生父亲也是企业名人,跟我们算是门当户对了,可是坏就坏在她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也就是情妇生的女儿,我们瞿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接受那种媳妇儿,那时候家里真的闹得乌烟瘴气……”光是回想,瞿雨岚还心有余悸。“后来有一天,我哥很高兴的回家跟我们说赵湘华怀了他的孩子,既然有了孩子就得结婚,希望我爸妈能接受她。”
说到这里,瞿雨岚嘴巴都干了,又啜了口果汁。
“那么孩子呢?”颂恩惊愕地问。
瞿雨岚撇了撇唇。“说到这个我就有气,那个女人只想要享受我哥对她的百般宠爱,根本就不是真心爱我哥,就在我哥兴冲冲地准备婚礼的时候,她居然自作主张的拿掉孩子,之后才跟我哥说,你都不知道我哥为了那个还来不及出生的孩子哭得很伤心,难过了好久。”
“我相信。”颂恩眼圈倏地湿润了,想起先前瞿少扬说过的话,如果自己怀孕了,一定要跟他说,原来他是怕她会去拿掉孩子。
瞿雨岚哼了哼。“那个女人就跟她亲生母亲一样自甘堕落,她不想嫁给我哥,将来还要像个妻子一样服侍丈夫和公婆,得规规矩矩地当瞿家的媳妇儿,她想要的是刺激的生活,还有男人的爱慕和崇拜,过没多久,不知道透过谁的介绍认识了什么澳门赌王,也不管人家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爸爸,而且还有三妻四妾,居然跑去当他的情妇,我哥还不死心,想去劝她清醒一点,结果赵湘华竟跟我哥说,她从来就没爱过他,要他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你说那个女人过不过分?”
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总是不经意地流泄出哀伤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在想那个女人吗?他还忘不了她吗?
“你、你可不要哭。”瞿雨岚一脸怕怕地说。
颂恩勉强自己挤出微笑。“我、我不会哭的,雨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既然你哥跟她已经分手了,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说得也是,反正那个女人在澳门也不会回来,我哥也不想再见到她了。”见她这么感激,害得瞿雨岚也觉得不好意思。“虽然我哥之前曾经说过,就算结婚也未必要娶喜欢的女人,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哥说不定已经爱上你,才决定跟你结婚……怎么了?”
颂恩呆若木鸡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心里明白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他……真的这么说?”
“我哥都愿意跟你结婚了,代表他对你是有感情的。”把柳橙汁喝完了,瞿雨岚想走人了。“我走了,你千万不能跟我哥说。”
直到大门关上,颂恩还坐在原位。
我哥之前曾经说过,就算结婚也未必要娶喜欢的女人……
她甩了甩头,不准自己胡乱揣测瞿少扬的心思,连忙站起身,到厨房把买来的菜放进冰箱,不小心弄翻了袋子,一粒粒苹果从桌上滚到地上。
“我真是笨手笨脚的……”颂恩才要蹲下来捡,豆大的泪水便顺势滑了下来,沾湿了面颊,滴落在裙摆之间。
他从来没有说过爱我……
那只是喜欢,不是爱……
因为他心里还忘不了以前爱过的女人……
原来他不是因为爱而要跟我结婚……
他不爱我……
他不爱我……
他不爱我……
这四个字不断的在脑中回荡着。
睡到半夜,颂恩悄悄掀开眼皮,在微弱的灯光下觑着身畔的男人,这么好的男人,那个叫赵湘华的女人怎么忍心伤害他?如果是她,她会多么感谢老天爷,愿意一辈子吃斋茹素来还愿。
如果他能爱她,那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呜……”一声呜咽逸出,颂恩连忙捂住嘴巴。
瞿少扬皱了几下眉头,然后眯着惺忪的双眼,关心地探问:“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她背过身喃道。
他用手肘撑起,伸手拨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想看清她的表情。“是不是又梦到你妈了?”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所以他才会这么认为。
“嗯。”颂恩应了一声。
“你这样思念她,她会走不开的,我们应该要祝福她早日到西方极乐世界,将来如果转世,能投胎到好人家,不要再这么辛苦了。”瞿少扬抚着她的泪颜,目光凄迷地说。
颂恩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心里想着——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为那个还未出世就被迫死亡的孩子祝祷?
“我会努力的。”她一定要让他爱上她。
“过来。”
她偎进他温热的怀抱,小手抚向他赤果的胸膛。“少扬……抱我!”这一刻想跟他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忘记所有的不安和疑虑。
瞿少扬觑了她一眼,然后俯下头吻她,与她唇舌交缠着……
小手很大胆地往下滑,听见他吐出一声粗喘,黑眸像着了火似的。颂恩不愿承认她真的嫉妒那个女人,嫉妒那个可以让瞿少扬为她疯狂的女人……原来她的心眼这么小,嘴里说不在意,还是忍不住会想要比较……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却控制不了……
“你去哪里学的?”他嗄哑地喘着气。
“你不喜欢?”她眉眼之间露出女人的娇柔。
“喜欢……”瞿少扬闭着眼皮低喃。
颂恩伸出粉舌,舌忝着他的胸膛,听到他喘得更急促,那让她有了小小的得意,知道自己也可以办得到。
“要是你每晚都这么热情,我怕会受不了……”他将她推回床上,月兑去两人身上剩余的衣物,迫不及待地进入她,而她也早为他准备好了。
“少扬……我已经不再用避孕贴布了……我想……怀你的孩子……”
“颂恩……”他眼神转为激动,因她的话而动容了。
不同于以往的欢爱方式,这次变得狂放、野性……他仰起胀红僵直的俊脸,一次又一次的推挤、摩旋……
瞿少扬汗水淋漓地覆在柔软的娇躯上。
“想睡就睡。”他亲吻着幽幽醒转的小女人。
她回吻着。“第一胎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都好。我可不是重男轻女的爸爸。”
“你很喜欢小孩?”
“嗯。”瞿少扬没有多想。
闻言,颂恩衷心地祈求真的能怀了他的孩子,完成他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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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房屋绕公司——
“经理,这个企划书请你看一下,宣传活动的名称已经取好了……”企划部的组长边走边向上司说明。“还有,文案和海报也设计好了,就是这里……还有宣传活动也在安排了……”
瞿少扬翻了翻手上的企划书,颔了下首。“我先看过,有问题再讨论。”说完便脚步未歇的走进办公室,又连续接了几通电话,和业主联络,一个早上就忙得马不停蹄,喝着已经渐渐凉掉的咖啡,直到接近十一点才能坐下来休息。
他掐了掐眉心,用手抹了把脸,这才有空看今早的报纸,吸收最新的财经消息也是每天必做的功课。
跳过了纷纷扰扰的政治版,还有八卦新闻的娱乐版,来到财经版,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斗大的新闻标题给抓住了视线——
澳门赌王因高血压而引发脑中风猝逝,妻妾为争夺家产大打出手……
“姬鸿波死了?”瞿少扬震惊地喃道。
他攒深眉心,低下头把内容看个仔细。
就在一个半月前,被称为澳门赌王的姬鸿波倒卧在浴室当中,被发现时已经没有生命迹象,因为数百亿的遗产扯不清,因此尽避媒体不断追问,家属还是不愿正面回应,直到明天即将出殡,这个噩耗才被证实……
为了丈夫留下的数百亿遗产,元配和三名妾室曾在灵堂上大打出手,所生的子女更是互相叫嚣对骂,后来在律师出示死者本人亲笔所立下的遗书,所有的财产将归二房所出的庶子所有……
那么“她”呢?
下一秒,他用力将报纸盖上,不想再看一眼,如今的他已经有了颂恩,就不该再去想那个自私冷血、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想要的女人。
手机响起了简单的和弦音乐。
他缓下紊乱的情绪,接听。
“喂?”
“少扬。”
扁是这样叫着他的名字,那带了点性感沙哑的女性嗓音,还是让他心里打了个突,瞿少扬并没有忘记这个声音。
对方没有听到他的同应,有些自嘲地轻叹。“我想……你应该早就忘了我,我不该以为你还会想接到我的电话。”
瞿少扬下颚一缩。“你好吗?”
“你还会关心我吗?”赵湘华语带凄楚地问。
他深吸了口气。“至少我们还可以算是朋友,刚刚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了,希望你……节哀顺变。”
“就算我想表达哀伤,也没有人允许我去灵堂上炷香。”她叹了口气,身为情妇本来就没有地位。“我昨晚已经回到台湾了,你……在这里我没有朋友,可以来陪我吃顿饭吗?”
瞿少扬俊脸一凛。“有人在家等我回去吃饭。”
赵湘华逸出微露伤感的笑声。“你结婚了?真是恭喜你了。”
“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结婚了。”他有些激动地站起身。
“我现在住在‘天喜饭店’,还记得我们以前也经常来这里,那些美好的夜晚都在这里度过……所以我就决定暂时住在这里。”赵湘华在那一端略带诱惑地轻吐着,想勾起他的回忆。“我真的好想见你。”
瞿少扬紧闭下眼,一脸沉痛,只要想到那天她居然跑去拿掉他们的孩子,他就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打从那天争吵之后就完全结束了。”
“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是我活该。”她吸了吸气。“我打这通电话,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不是要为难你,只是……我一个人好孤单寂寞。”
“……”他没有出声。
“我该挂电话了,少扬,能听到你的声音真好。”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赵湘华从头到尾就是抓住了他重感情的弱点。
当手机里只剩下嘟嘟声响,他才盖上手机,在心中冷笑,她还是跟过去一样,自以为懂得掌握男人的心态,可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瞿少扬了。
叩、叩!
有人敲门。
秘书探进头来。“经理要准备开会了吗?”
“好,我马上就出去。”他抹了把脸,努力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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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颂恩搭着每天只有固定几班的公车,来到位于淡水山上的灵骨塔。母亲去世后这段时间,她几乎一个礼拜就会来一次,最近只要有空就来,因为只有来到这里,她的心情才会得到一些平静。
她抚着贴在塔位前的母亲相片。“妈,我就快要结婚了,请你在天之灵要保佑我,保佑我和少扬能一起幸福的度过下半辈子……”
和母亲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在等待下一班公车的同时,颂恩来到专门给来祭拜的家属休息的地方,先找了个位子坐下,看着电视正在播报午间新闻——
“有澳门赌王之称的姬鸿波,已经被证实因为高血压而引发脑中风,在一个半月之前猝然病逝,享年五十九岁,身后庞大的遗产引来妻妾争夺……”
新闻主播用耸动的口吻来报导今天的头条新闻,但这不是让颂恩关心的,引起她关注的是死者的头衔。
颂恩十指不由得绞紧,看得好不专注。“这个人是雨岚说的那个澳门赌王吗?真的会是他吗?”
如果那个人死了,那么……
不!他们已经结束了!
何况少扬也不是那种会和以前的女朋友藕断丝连的男人,要相信他,如果没有信任,那么结婚做什么呢?也不会幸福的不是吗?她不断地告诉自己。
到了晚上,她确定瞿少扬会回家吃饭,认真煮了一桌他最爱吃的。
“不好吃吗?”颂恩柔声问道。
瞿少扬摇了摇头,起身。“不是,只是今天晚上没什么胃口,还有很多公事要忙,先把菜放在电锅保温好了,说不定晚一点就吃得下了。”
“好,那晚点饿了的话要记得吃。”她顺着他的话说。
他颔了下首,就进了充当书房的客房,坐在电脑前面,专注地处理公事,颂恩在门外看了半晌,这才走开。
睡至半夜,颂恩醒来,见身旁的位子是空着,她悄然起身,打开一条门缝,觑着坐在电灯未开的客厅里,兀自抽烟沉思的黑色身影,她的眼不由得迷蒙了。她拚命地眨着,想看清他的神情,却还是看不清楚。
颂恩好几次想走出去,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双脚怎么也跨不出去,只能抱着鸵鸟心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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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经理?”
秘书连叫了几声,瞿少扬才盖上早已挂断的手机,连着三天都接到赵湘华的电话,她故意跟他叙旧,意图干扰他的情绪,这是她向来最拿手的本事,让他不得不决定亲自解决这个问题。“什么事?”
“有几通电话需要经理亲自回……”
他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穿上西装。“我有急事要出去,电话等我回来再打。”
“是。”秘书只来得及目送上司出门。
瞿少扬到停车场开了车子离开,如果不去见赵湘华一面,事情就不会有个了结,他驱车来到“天喜饭店”。
跨出电梯门,走在铺着红毯的走道上,找到了房间号码,瞿少扬绷着下颚,伸手摁下门铃。
喀啦!有人打开门炼,接着房门跟着开了。
“少扬,你来了!”
站在门内的赵湘华朝他露出魅惑的笑颜,因为生母那边有四分之一外国血统,所以她的五官轮廓较深,染成酒红色的大波浪鬈发,就像她的人一样,火热而狂野,即便穿着中规中矩的白色衬衫,突出的胸部把三颗扣子都迸开来,展露出深又诱人的白女敕,及膝的窄裙强调出她的细腰丰臀,完美的体态足以引诱圣人犯罪。
“我以为你恨我恨到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能看到你真好。”她朝他伸出玉手。“快点进来吧。”
两年不见,对瞿少扬来说却是好漫长,如今再次面对这个让他体会到什么叫恨的女人,以为自己会有多么愤恨难消,想不到却是寂静无波,好像对她的感情真的都过去了。
他将双手插在口袋内,走了进去。
赵湘华轻启丰满的红唇娇唤:“少扬……”
“我来见你,只是基于朋友一场,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他沉声说道。“希望你下次能找到好男人依靠……”
玉手像蛇般悄悄攀上瞿少扬的胸膛。“如果你只是来跟我说这些,大可以在电话里讲就好了,不必来这里见我……”
他眉头一敛。“你这招对我已经没用了。”
“你来这里是因为你想要我,而我也想要你。”赵湘华吐着妖媚的气息,慢吞吞地献上红唇,吻上他的嘴。“对不对?”
他报复似地吻住她的唇,就像他们过去的每一次欢爱,总是那么粗野和放纵,大掌毫不犹豫地滑进白色衬衫内,托起一团硕大的胸房,近乎野蛮地搓揉,因为他知道她向来喜欢这种方式……
“对!就是这样……少扬……我是你的……要我……”赵湘华仰头娇喘,拱起胸乳,便于他的吮吸。
瞿少扬埋首在她高耸的酥胸之间,由着高涨的她解开自己的领带,接着突然用力推开她,神情清冷地睥睨着她。
“我跟你已经结束了。”
她不信地攀住他的颈项,采出舌尖轻舌忝着瞿少扬的耳垂。“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跟我一样想要……少扬,我愿意再帮你怀个孩子……”
“性不代表一切。”他现在懂了,也为当时的自己居然以为爱上她而感到可笑。
一把扯开她的手腕,他把衣服都整理好,扒了下乱发。
“湘华,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你再做什么也挽不回一切,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瞿少扬姿态昂然的转身走出房间,知道自己真正的走出来了。
“还没有结束,因为我不准……”赵湘华衣衫半解的斜倚在床上,冷冷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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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恩,你最近还好吧?”
坐在杂志社附近的露天咖啡座,殷嫚佯装不经心地问着好友,美眸中闪过一抹忧虑和火气。“那个姓瞿的对你好不好?”
颂恩笑了。“他当然对我很好,小嫚,你会来当我的伴娘吧?”
“我是很想,不过你结婚那几天我必须去巴黎看服装秀,我再看看可以改派谁去,到时再跟你说。”殷嫚很不放心地又问:“你们真的没有问题?”
“小嫚,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问我这个?”她睁着不解的乌眸。
“我当然希望你们都没有问题,只是……我前几天有点事去‘天喜饭店’,正好看到瞿少扬也到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取车,我们擦肩而过,他大概已经不记得我了,毕竟你才介绍我们见过一次面,而且他又走得很匆忙,所以才没跟我打招呼。”殷嫚说得有些避重就轻,就怕会伤了好友的心,但是不问,她憋着又难受。
“原来是这样,少扬大概是去那边跟业主谈事情吧,这也没什么。”颂恩很快地释然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殷嫚只能假装自己大惊小敝。“不过我可是她未来老婆最好的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快就不认得了。”
“我一定会跟少扬说,以后见到你要打招呼。”她笑着说道,他们是自己在这世上最重视的人,当然希望两人能和平共处。
见到好友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殷嫚好想老实地跟她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就是因为和瞿少扬近距离的擦身而过,所以才能瞥见他唇边还留有口红印,以及松开的领口内,还可以瞥见喉咙下方被吮咬过的痕迹,而且头发有点乱,像是被女人的手给搓揉过似的,那些代表什么她很明白。
怎么办?要是那个姓瞿的在外面偷吃,该不该让颂恩知道?如果不说,真的要眼睁睁的让她嫁给那个臭男人?
“小嫚,你在想什么?”她有些纳闷。
“没、没什么,只是在想该派谁去巴黎才好,说什么我也要亲自祝福最好的朋友,希望她永远幸福快乐。”
可恶!她就是说不出口。殷嫚暗自捶心肝地忖道。
颂恩一脸感激的握住她的手。“我会的,小嫚,你也要赶快找到你的幸福,我也会祝福你的。”
“我只要有我的爱玛仕就够了。”殷摱将手上的红色鸵鸟皮制的凯莉包紧紧地抱在胸前。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对的男人。”颂恩希望自己的幸福也能给她一些。
殷嫚摆了摆手。“以后再说吧,我要回去上班了,你呢?”
“我应该会去超市,买几样晚餐的材料。”
殷嫚笑瞪她一眼。“好啦,你这个贤妻良母快回去,改天再打电话给你,我先走了,拜拜。”殷嫚抓了包包就先离座了。
她喝完了咖啡,才要起身,手机就响了。
“喂?”她有些讶异,因为是瞿雨岚打来的电话。“我刚刚跟朋友在喝咖啡,现在正要离开……”
“你还真是悠闲,咖啡还喝得下去?”瞿雨岚口气很没礼貌。
“怎么了?”颂恩问得很客气。
“你一定要牢牢的抓住我哥知道吗?”瞿雨岚又急又气。“毕竟你们都要结婚了,而且你又怀了身孕,我爸妈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她的金主死了,居然又跑回来找我哥,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我说你不要再傻呼呼的,要把我哥盯紧一点,免得又被那个女的给拐跑了。”
“那个女人……你是说那位赵小姐……她回来找少扬?”颂恩突然全身发冷,在太阳底下却在颤抖。
手机那一头的瞿雨岚噼哩啪啦地开始大骂——
“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就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男人,所以又回来缠我哥,听说还厚着脸皮每天都跑去公司找他,你有闲功夫在那里喝咖啡,就去公司找我哥,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脸皮厚到什么程度……”
她刷白了小脸,瘫坐在位子上。
那个女人每天都去公司找他,是真的吗?
少扬……没有拒绝吗?
即使她伤透了他的心,还是无法抗拒?他真的那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