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非要不可!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她永远的男人……
不知为何,这想法令他感到很爽快!心像灌满热气,充斥着一股介于占有和归属之间的喜悦。
“嗯……”她皱眉低咛。
他立刻静止不动,全身紧绷,轻声问:“还是很痛?”他在心里咒骂自己的莽撞,怎么就忘了她现在经不起半点“碰撞”。
江春穗望着他眼中的担忧,一副自责的样子,眉头松开了点,也晓得这男人正在痛苦忍耐,而且应该是忍得很辛苦,额上才会冒出一层薄汗,肌肉纠紧。
平时她不知道,原来他还会这样体贴人,虽然是在这么尴尬的时刻,但她仍然被这份真诚的关怀所感动,心像漂浮在暖泉里,每个细胞都在高喊着舒坦畅快,因为她正被所爱之人珍惜着、保护着。
…………
好半晌,他们躺在床上,静静相拥,什么话都没说,像在沉淀方才的激情,又彷佛还沉醉在尚未散尽的暧昧氛围里,依依不舍彼此的体温。
江春穗依偎在丈夫怀里,望着天花板,内心暖和一片,无比满足。具体一点形容,就跟在寒冷的冬夜里嗑了一大锅姜母鸭一样,由内热呼到外,通体舒畅。
“原来是这种感觉。”她有感而发,娇羞地笑着,妩媚中带点羞涩的神态,使得身旁男人一阵心猿意马,忍不住回味起她的好滋味。
“这话的意思是好还是不好?”他明知故问,就爱逗着她玩,看她窘迫到不知所措的模样。
“没什么不好的,不然一个失婚妇女还是处女也很奇怪。”江春穗非常诚实的照字面作答,少根筋的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被“逗”。
“谁说你会变成失婚妇女!”他愤然大吼,激动的把她震出怀抱。心想这个女人还真的把他当成什么“试用品”了?!而且她哪里还有机会让别的男人来验证她是不是处女!
“你啊。”她拉着被子,一脸无辜地指着他。“是你自己说这桩婚姻顶多维持一年的耶。”想到这点她也心酸酸,他干么还那么大声吼她。
段培元差点呕血!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白忙一场,搞了半天,这个傻女人居然还没弄懂他现在有多重视她、爱惜她,对她的情感空前绝后,前所未有,怎么可能还遵照原来的“一年之约”,放她离开自己。
“我不是也说过它有可能会超过一年,怎么?你不愿意?”他先不追究她的愚钝,只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段培元鲜少对一件事或一个人感到这么心急如焚,但此时却提着一颗忐忑的心,有点害怕这女人会不会再说出什么让他更“失血”的回答!
而她,平常横冲直撞的急惊风,这时倒慢得像乌龟一样,看着他……看着床,绞着被子……看着他……又看着床,磨磨蹭蹭了半天,许久才挤出一句反问……
“为什么突然这样想?”她怯怯地问,并非不愿和他天长地久,也不是感觉不到他的感情,否则她或许根本不会和他滚到床上来,只是……就像突然收到中奖通知一样!因为实在是个天大特奖,心里反而会担心对方是不是诈骗集团,让人空欢直口一场。
他之前老像在和她开玩笑,话说得不清不楚,现在却突然那么认真的问她这种事,象是打定主意要和她牵手一生,这感觉真让人有些无所适从。难不成……
他是迷恋上她青春?!
一闪神,她那颗脑袋又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忍不住偷瞄自己的三围有没有好成那样……
段培元盯着她颇为复杂的神情,眸光飘忽不定地上上下下,不晓得正在想些什么,不过却看得出来她对他决心想延长这段关系的犹豫。
“不是突然,是想了很久才有的结论。”他把她捞回怀里,以深情眸光锁定她的眼,使她只能专心一决地注视着他,听清楚他日积月累的真心话。
“从我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看着你,会为你操心,因你而高兴,就算经常被你弄得一肚子火,还是无法讨厌,照样很想见到你的时候……江老师,我很确定自己非常喜欢有你作伴的生活,所以才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懂吗?”他轻抚那张百看不腻的俏颜,尽可能把心中的感情描述得清楚一点,使她理解,感受。
虽然身为情场浪子,交往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枕边细语稀松平常,但这种不露骨却掏心挖肺的真情告白,从他初恋之后就几乎绝缘,距今相隔十余年才“重出江湖”,可见这个女人对他而言多么意义非凡。
“我哪有经常惹你生气呀!”她娇嗔地瞅着他,觉得他那声“江老师”里带有一抹戏谵,又似情人间的亲密调情,加上前头那些让人心花怒放的告白…
她是咬着嘴唇才没笑出来,其实心里已经欢呼八百遍了。
噢!老天爷,这个男人居然在向她告白,说的完全就是她心中对他的感觉、她的心声,一模模一样样的“原音重现”。
现在现在,她真的有种一次对中六组号码……大乐透的感觉啦!
“对,反正你也没在怕是吧。”他轻扳她的下巴,不许她再对自己的嘴唇“施暴”。她身上只能留下他的吻痕,其余一概不欢迎,就算她再开心也不能咬伤自己。
段培元轻啄她双唇,很高兴这个小女人已经弄懂他的心意,情不自禁又往她羞红的脸颊偷香几下,自己都没料到他会有为了某个女人如此神魂颠倒的一天,甚至因为能够成为她一辈子的依靠而感到自豪、荣幸。
原来婚姻并没有他原先想的那样拘束、累赘,如今他心里有了一份特别的重量,反而觉得安稳。至于丧失的部分自由,是因为他想将心系在另一半的身上,心甘情愿地为她守护、付出。
结婚竟然是这么让人快乐的事。他愈想愈觉不可思议地微笑,抱紧她……
“等一下。”她突然推开他,一脸慎重地捧着他的脸,像在看相似地盯了半天,直到又快磨光他的耐性……
“要是你改天又觉得腻了怎么办?会不会也突然通知我一声,就把我一脚踢开?”看着丈夫这张果然还是很“妖孽”的桃花脸,再想到刚才那笔“波涛汹涌”的风流帐,她实在很难不居安思危,怕他的宠爱只是美丽的烟火,来得快、散得也快。
“踢得开吗?我们江老师那么厉害……她现在紧紧的缠在我心底呢。”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取笑妻子的杞人忧天,竟然对自己的魅力那么没有自信,而他却被她这副率真憨直的模样迷得晕头转向,这算不算是一物克一物?
“别把人家说得跟章鱼一样。”她抗议地瞪着他,心头却喜孜孜的,像刷上一层甜酱,撒了一把柴鱼在跳舞……
欸!那不是章鱼烧吗?!
“呵,章鱼很可爱啊,又聪明,也很美味……”他撑起单肘,打量了一下那张娇俏动人的脸庞,忍不住低头品尝。
“培元,你真的喜欢我?”她仰着头,感受到颈间一阵电流似地酥麻,伴随他温热的气息渗透皮肤。
“嗯。”他闷声回应,正忙着。
“比普通的喜欢……还喜欢?”有些问题再忙也想弄清楚,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在意的还是这个男人对她的感觉呀。
“对。”他答得铿锵有力,取悦她的动作也更加卖力。要他说,男人比较擅长用实际行动证明内心的感情,这方面他非常有信心。
“那……是……爱吗?”
“你感觉不到?!”他蓦然抬头,神情冷怒,再次被她的迟钝惹火。
“我想顺便用听的嘛。”她噘唇撒娇,软语呢喃。
“我爱你。”他凝定她的眼,墨瞳如盘石,肯定无比地宣示对她的情感。
她心情澎湃,陶然扬笑,羞答答地望向他……
“不是因为我们正在床上的关系喔?”
“没、错。”他狠下心重掐一把,惩罚这女人居然把他难得一见的真爱想得那么下流。
他这个人虽然情史丰富,形象花心,但从不会假装自己没有的感情,说出自己做不到的承诺,更遑论要一个女人以妻子的身份留在自己身边。这样长久的关系若非经过深思熟虑、发自内心,岂不等于作茧自缚,将自己困在一段摆月兑不掉的关系里。
“培元……”她挨痛却笑得好甜蜜,双手抚上那张冷峻的面容,将他拉近自己一点。“我也好喜欢你。”
她以一个亲吻向他求饶,向他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