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扎灯笼?”
揉着惺忪睡眼,药草原本躺在床上等,但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等不到枕边人回来,干脆自己下床来抓人。
爆心心回头对着丈夫温柔一笑,手上忙碌的动作却是没停过。
“你先睡吧,我还有很多没做呢。”
近来因宫家灯笼的生意大好,灯笼师父即使熬夜赶工也来不及出货,所以只好厚着脸皮来拜托已经出嫁的宫心心,谁教她扎灯笼的技术在宫家是一等一的好。
“不要,你没在我身边我睡不好。”药草拿了一张凳子在她身边坐下。
丈夫的体贴陪伴让宫心心原本疲累的心添上一丝暖意,她知道已经忙了一整天的他应该是累得沾枕就睡,实在不太可能因为她而睡不着。
她只是温柔的轻笑,“你早点去睡吧,明天还有得你忙呢。”
药草兴致高昂的卷起衣袖,“不,就让我帮你吧。”
“你别闹了。”
爆心心边说话边利落的扎出美丽的牡丹花型,她带笑的眼光瞄向一旁的丈夫,似乎不相信药草这个门外汉能够帮上多少忙。
“当然,你可以学药草知识,我怎么不能帮忙扎灯笼?你教我吧,我一定学得成的。”
“呵呵,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现在我忙着交货,没有那么多时间教你,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帮忙,就帮我把那些彩纸糊在我扎好的竹子骨架上吧。”
“我只能糊彩纸啊?也好啦……”
药草搔搔头,拿起一旁的棉纸,一张一张小心的沾着浆糊,然后沿着竹子边缓缓贴上。虽然是新手,但是他专注的神情让宫心心很感动,对他的感情更加深浓了——真不愧是认真的药草,连黏个灯笼纸都比任何人要用心。
黏了约十几个灯笼之后,药草终于开口打破安静。
“心心,为什么你扎的骨架上总有一个小小的心躲在里头?你故意的吗?”
“是啊!”
看来他不光是糊着彩纸而已,他还细心的发现每个灯笼里的小秘密。
爆心心笑眯了一双水眸,她的丈夫果然是聪明人,没两三下就看到了她刻意制造的小暗号。
从学会扎灯笼开始,她会在每个灯笼骨架的收尾处折一个小巧可爱的心形,目的就是为了要在宫家成干上万的灯笼之中区别出自己的作品,这是单纯属于自己的小小坚持。
药草点点头,“喔,以后我就知道宫家这一堆灯笼里,哪一只灯笼是出自你的手。”
“知道了又能如何?那只灯笼的价钱也不会特别高。”
爆心心美丽的娇颜上漾满了幸福的微笑,她的丈夫总能逗得她开怀。
然而,她软软的质疑却让药草慎重的摇摇头。
“如果我知道哪些漂亮的灯笼是出自你的手,我就可以很骄傲的抱着我们的儿子,在逛灯节时告诉他说:‘你瞧,这可是你娘亲手扎出来的好东西呢!’”
药草的口气里是对未来快乐生活的向往,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已经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宝贝一样。
这样的柔情彻底的甜进宫心心的心底,为他亲口编织的美梦而热切发烫着。温暖的红潮从体内缓缓散至她雪白的脸颊上,为她染上一片娇羞的红霞。
她害羞的别过头,口不对心的轻斥着满脸笑意的丈夫,“你……没个正经,还没有儿子就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是认真的。”
“好了,不要胡说了。”
妻子含羞带怯的神情像是开启药草兽性的开关,她微张的朱唇,低垂的水眸,在在让他注定了这辈子要深陷在她的情网里,而这样令人动情的夜晚拿来扎灯笼,实在是太浪费!
无法漠视蠢动的心带来的欲念,药草放下手上的灯笼,不怀好意的蹭到妻子身边.
“没有儿子抱,娘子这是在跟为夫的抱怨啰?”
“你你……不要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坏坏的大野狼刻意曲解小绵羊的意思,他就是要故意将错就错,然后待会儿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对他的亲亲娘子先是这样,然后那样……再来……
丙然,药草挑情的话语让宫心心的粉颊在瞬间烧透,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身躯和微微嘟起的索吻嘴唇,她下意识的就想要闪躲。
满脑子旖旎情思的他当然不能让可爱的妻子轻易的闪开,要不然接下来的漫漫长夜他可无法独自度过呢。
药草长手一捞,把宫心心香馥的身躯抱个满怀,双唇带着诱惑意味的爬上她柔软的耳后,轻舌忝着顺便沙哑的低喃。
“那么我们就来努力吧,今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你不正经……讨厌。”
他眼中的渴望是那么强烈烧灼着,宫心心的理智根本无法对他说不,她的眼里只剩下药草逼近的脸庞,连呼吸都因为丈夫的存在而困难了起来。
被困在充满男人味的胸怀里,她不由自主的放弃挣扎,握紧粉拳轻捶着他厚实的胸襟,小小声的咕哝着言不由衷的抱怨。
听见妻子几乎是臣服的呢喃,药草笑得开怀,胸腔里的震动让宫心心的心也跟着震颤。
“原来我的动作太慢,已经让娘子讨厌了啊。”
“乱讲。”
一弯腰,药草毫不费力的打横抱起她,丝毫不将她的挣扎放在心里。
他大笑的抱着她快步走进房里,将成堆的灯笼丢在身后。做不完的?不管了,今夜还是制造儿子最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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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母,你们好心一点,别再刺激我了可以吗?”
还是孤家寡人的孟德窝在柜台里,含悲忍怨的控诉着他们公然上演的亲密行为。
身为师父的药草听见徒弟的哀号不但不检讨,甚至还炫耀的搂住爆心心,快乐的对着愁眉苦脸的徒弟说:“要不你也快点去讨个媳妇儿吧,省得你整天杵在这儿碍眼。”
“师父,谁要嫁一个整天只会磨药抓药的人啊?”
“也对。”
他爽朗一笑,丝毫不将徒弟的伤心放进心底,继续开开心心的和爱妻卿卿我我。
“心心,你看,孟德生气的脸多可爱。”
“是啊,一定有很多女孩偷偷喜欢他。”宫心心软软的笑着,附和丈夫没有同情心的话。
悲愤的孟德看着两人有默契的一搭一唱,无言以对,只能暗自诅咒。
“你们会有报应的,新婚夫妻欺负单身汉,没良心……没爱心……”
丙然,孟德的“诅咒”很快就有人帮他实现。
而且那人还是当今的皇上。
那天一群官兵来到“药草堂”,二话不说就送上一道热腾腾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速传药草神医即刻进宫为皇后安胎,钦此,谢恩。”
药草和宫心心跪接圣旨,却是一同苦恼皱眉。已经养成黏住对方的习惯,当然不想轻易离开对方。
“你要入宫替皇后安胎了啊?”
“嗯,皇上都下圣旨了,谁有那个胆子抗旨。”他一脸无奈的说。
爆心心忧愁的瞥了眼他手上那道象征着分离的圣旨,她知道他一定跟她一样舍不得分离,但他们哪有权利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
突然之间,她觉得嫁了个很厉害的大夫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要是皇上和皇后恩恩爱爱一年生一个,那么药草光是帮皇后安胎就够忙了,哪里还有时间照顾她?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药草无奈的捧着圣旨,赫然发现亲亲爱妻居然伤心起来,吓得他赶紧放下圣旨飞奔到她身边。
“怎么啦?”
“没什么。”
她抿唇不语,不想让药草担心。
但是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却泄漏了心里的声音,每天都黏在她身边的药草自然是一目了然。
“我知道了,你舍不得我走,那很简单,你跟我一块进宫就好了。”
“这样不好吧?”
爆心心也曾这么想过,可是她只要一想到皇宫里啰啰唆唆的繁文缛节铁定会让她喘不过气来,加上药草一定会忙得没有时间陪她,与其让自己可怜兮兮的关在一个华丽的大笼子里,她还不如待在自己的家里来得自在许多。
所以,虽然她心里是十万分舍不得药草离开,但是她更十二万分的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触犯宫规可能就回不了家了,两相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忍痛把亲亲丈夫暂时借给皇上和皇后好了。
“没关系,皇后人很好的,你就跟我去吧。”
“不,你就专心的去做你的事。”
爆心心坚定的摇头拒绝,脸上浮起自信而坚持的笑容,轻易的说服了药草宠老婆的心。
“现在宫家的生意很忙,我可以帮宫家分担一些,你就安心的去当你的药单大夫,别担心我了。”
“好,我听你的。不过,你答应我要把这个带在身上,片刻不离。”药草拿出一只锦囊给她。
“这是什么?”
看着手中作工精致的锦囊,可以想见里头的东西一定相当珍贵,宫心心好奇的打开锦囊,却发现里面是几颗像珍珠一般大小的白色药丸。
“这是师父送给我的‘药神丸’是他老人家精心炼出来的药丸,不管生什么病,只要吞下它立刻药到病除。”
“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是你随身携带,我不能收。”宫心心将锦囊放回他手中。
这一路上他想必会很辛苦,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生病,“药神丸”说什么应该带在他身上。
“你放心,我身上还有。”
“真的?”
“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药草笑笑的将锦囊塞进她怀里,顺便在她娇艳如花的芙颊上偷了个香。
即使分离在即,两人还是把握机会的缠绵,但是沉浸在幸福里的夫妻俩都没想到这次的别离,居然好久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