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决议通过让台湾沙夏财务独立,自负盈亏,陆槐南和文曦盈成功达到了目的,风尘仆仆地回到台湾。
让他们如此急迫的原因,并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而是江敏霞每天一通的催命电话,让陷在浓情蜜意的两人不得不在事情一解决后立即回台。
下了飞机,陆槐南便带着文曦盈直奔回家,才一开门,江敏霞便像八点档的苦情女主角般,飞奔到儿子身前。
“槐南,你终于回来了!”仿佛像看到佛祖降临般,江敏霞这辈子还没有这么高兴看到儿子过,连他身后跟着文曦盈,她也不在意了。
江敏霞的身后,跟着温柔婉约的李婉君,她还是那副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样子,但相对于江敏霞激动的表现,她只是淡淡地微笑道:“陆大哥,你回来了?”
江敏霞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身子一僵,连忙抓着陆槐南的手臂道:“呃,槐南,婉君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应该也想家了吧?你回来刚好替她订个机票,让她快回美国吧!”
“伯母,我还没有要回去啊!你在赶我吗?”李婉君一听,水的汪汪大眼马上浮出泪雾,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哪里有赶你呢?只是你也离开好一阵子了,怕你父母会担心嘛!”江敏霞的笑容很勉强。
“伯母,我不是已经告诉我爸妈,会待在台湾好一阵子了吗?”李婉君的表情仿佛自己备受欺凌,“我好不容易等到槐南哥回来……”
“对对对,我知道了,槐南他们刚回来,先让他把行李提进房里……”江敏霞提起其中一箱行李,暗自对儿子施了个眼色,示意他跟她进房。
而文曦盈见状,也默默跟了上去。
母子一进到房间,江敏霞刚才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应付嘴脸马上消失,只剩满月复的委屈和牢骚。“槐南,李婉君真是太可怕了,我看你还是别娶她的好!”
陆槐南望了一眼文曦盈,心想她真是神机妙算,居然算得出来母亲和李婉君一定不和。
文曦盈老神在在,她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个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一个是骄傲自我的富家太太,肯定合不来,尤其两人对彼此还互有心机。
江敏霞继续指控般地哭诉,“你才一走,李婉君就说什么这里没佣人,她住得不舒服,可是我不熟台湾,怎么知道去哪里找人?去问中介,又说什么外借佣人要排队等。结果婉君她没东西吃,也不会煮,我天天吃外头的东西,都吃怕了,房子也是乱七八糟没人整理,换下来的衣服没人洗,全堆在那儿,我还得去买给她。可她选的都是名牌,一次买几百万,我再有钱也花不起啊!”
陆槐南和文曦盈听了,只有哭笑不得,状况似乎比他们想的更惨烈啊!
“后来我终于受不了,要她自己动手,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江敏霞学着李婉君那可怜兮兮、娇弱不堪的样子道:“江阿姨,我从小到大,连一个碗都没洗过,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以前,江敏霞只觉得李婉君这种软弱的态度好欺负,现在才知道,她这简直是“软土深掘”的极致表现。
想不到母亲还真有点表演天分,扮起李婉君来维妙维肖,一旁的两人都硬是憋住想笑的冲动。
“哼!她不做,难道还要我做吗?以前曦盈在的时候,我哪里还要烦恼这些事?更不用说她煮的东西好吃又健康,还会主动买东买西的孝敬我。”江敏霞下了最后的结论,也不管自己以前将文曦盈嫌弃得多难听。
倒是陆槐南忍不住了。“妈,你现在终于知道曦盈的好了?”
“我……我后悔了不行吗?”江敏霞有些愧疚地望了文曦盈一眼。有了比较后,她才知道文曦盈是多好的媳妇。“那个……槐南啊!我看你和曦盈感情还是很好,如果你们要再在一起,我不会反对啦!曦盈,过去是妈不好,你应该不会记恨吧?”
知道长辈需要一个台阶下,尤其是江敏霞这种好面子的人,文曦盈也不想和她再翻旧帐,让过去真正的成为过去,所有的仇恨和不堪才能真正放下。
“妈,我不介意的,那都过去了。”文曦盈给了她一个释然的微笑,看来这次让江敏霞和李婉君单独共处,还真是赌对了。
江敏霞也笑了,她细细交代了陆槐南一定要赶快把李婉君送回去,三个人才再度回到客厅里。
站在客厅里等的李婉君,脸色已经不太好看,再看到文曦盈和陆槐南站在一起,手还牵得紧紧的,更是一把火气顿生。不过在情势未明朗前,她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她按捺住满月复不悦,细声细气地道:“你们出来了?槐南哥,我等了你好久,明天带我去外头走走吧?”
陆槐南仔细看了看她,才发现他对她的印象似乎有很大的偏差,她现在的笑容很假、表情很假,连那娇弱的模样,都像演出来的。
一认清对方的真面目后,连他也不得不对自己摇头。“李小姐,很抱歉,我恐怕没办法陪你出去,为了怕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想你确实不适合继续住在这里。因为是家母邀请你来的,所以你在台湾这段期间,想住到哪里、想吃什么,以及回去美国的机票钱,我会全数负担。”
李婉君忍住不让自己破口大骂,她抽搐着脸,有些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呢?是我不够好吗?”
“不是的,是我心里已经有了人,再也容不下其它人。”陆槐南执起文曦盈的手背,亲了一记放下。
李婉君再也装不下去了,原本的轻声细语突然拔尖,音量还放大好多倍,把他们都吓了一跳。“你们太过分了!是在耍我吗?我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和你们周旋这么久,搞了半天你根本就没放弃她?现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想打发我回去?”
“李小姐,很抱歉我们没有缘分。不过,我想你也并不喜欢我,只是碍着我妈跟你自己的面子吧?”陆槐南突然能看出了她的心思。
李婉君的脸色十分难看,觉得自己来台这一遭简直是颜面尽失,回美国后,家族的人不知会如何奚落她?
于是她口气变得极差,也懒得再装什么贤良淑德,一切全豁出去了。“不管我们有没有缘分,你们让我白跑这一趟,空手而回,不觉得对不起我吗?何况我千里迢迢来到这个热爆了的台湾,忍受江敏霞这老女人的歇斯底里,还得在你面前装乖巧,那我付出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江敏霞完全呆住了,她心目中原本认知的好媳妇,原来竟是这个样子?还叫她老女人?
这份体认让江敏霞冲动地就想骂人,再也不想借着李婉君和李家攀关系。“你说什么?你来台湾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花我一堆钱不打紧,你向李家说过我们什么好话了吗?有替我们陆家着想过什么吗?有送过我任何东西吗?你敢说这叫白跑一趟、空手而回?”
“哼!总之你们要给我个交代,否则我会源源本本的回去告诉我父亲!”李婉君只剩这最后的杀手锏。
陆槐南和文曦盈闻言不禁摇头,幸好他们已经想好退路了,否则遇到这刁蛮的小鲍主,免不了得和李家交恶。
“你放心吧,我也不会让你在李家难做,台湾沙夏现在争取到财务独立运作了,所以我打算和美国李家的甜品公司合作,这合作模式是共同研发或代理,还可以再研究,相信你带回这个消息后,就算不和我结婚,应该也足够向家族交代了吧?”
事已至此,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李婉君不屑地哼了一声,径自回房间去收拾东西,准备直接回美国报告这个消息,懒得再和这群人搅和。
留在大厅里的三个人,彼此相视一笑。
江敏霞看着陆槐南和文曦盈登对的样子和亲密互动,不知为什么,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喜欢这个家,第一次觉得,文曦盈就是应该待在这里的……
台湾沙夏有了资金,文曦盈的广告也终于开拍,她一边要忙沙夏的新财务系统,一边又要拍广告,蜡烛两头烧,几乎要住在公司里。
虽然她已搬进陆槐南的家,但他久久才能见到她一次,更诡异的是,有时候晚上她居然是跟江敏霞一起回家?
询问之下,两人总异口同声说是在门口遇到,然而他已不只一次看见她们婆媳两人窃窃私语,看着他的目光也左闪右躲——分明有诈!
这天晚上,陆槐南特地等文曦盈回家,等到她卸完妆洗好澡,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时,他连忙凑了上去,侧身躺在她旁边。
“曦盈,你想睡了吗?”他得先确认她脑袋是否清楚。一般说来,半梦半醒时最好套话了。
“嗯。”文曦盈打了个秀气的呵欠,闭上眼睛,直往他怀里躲。
“这么累啊?我帮你按摩。”按摩的用意,是要控制她别睡死。
他手在她肩上轻按着,一边眯起眼观察,确定她已经迷迷糊糊了,才故意像闲聊般问道:“你今天又和妈一起回来?”
“是啊。”她想都没想便答道。
“你们一直在一起,还是在路上遇到的?”虽然两个女人是不同时间出门,但总是一起回来,他早就怀疑很久了。
“在路上遇到就一起了。”她的回答令人模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陆槐南一愣,“那你们一起去哪里了?”
“我们一起去……”话声至此,她突然顿住,马上从半梦半醒的状态变为警觉。“就一起回来了啊。”
宝亏一篑!陆槐南没好气地瞪着她分明已清醒却又假睡的俏丽脸庞,大手索性使坏地往下模。
“这样舒服吗?”他对她敏感的部位太清楚了,随便一弄,就让装睡的她招架不住。
“还……还可以。”天知道她已经拼命躲了,他还是能直中要害,害她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瞧她脸泛桃花,眼睛还坚持闭着,陆槐南打开了她轻薄的睡衣,轻轻吻了下她的锁骨,然后十分情色地往下烙下亲吻。
“你今天去拍广告了吧?”他挑逗着她,得到她虚弱的响应后,又更深入的问:“那妈今天去哪里了?”
“妈去……我不知道。”随即察觉差点说溜嘴,文曦盈硬是把话转了个弯,即使她脑袋已被他弄成一团浆糊。
这么坚持?
陆槐南跟她耗上了,加重双手的拨撩,甚至剥下她身上全部的防备,探索她所有敏感又羞人的地方。
被他这么一弄,文曦盈几乎要尖叫起来,隐忍的情况下,也不由得逸出几声申吟,再也装不了睡了。
“很舒服吧?”他坏坏又色色地问,房里的空气几乎都要变成绋红色,“我知道你和妈一定密谋了什么东西,要不要告诉我?”
“不要……”她无力地推拒着他,却赫然发现自己这样回答,无异是中了他的圈套,于是媚态横生地瞄了他一眼。“我哪里有和妈密谋什么?都是你想太多……噢!不要模那里!”
他偏要!陆槐南好笑又气恼地让她沉浸在的欢乐中,却又不给她满足。
“告诉我有什么关系?快说!”
文曦盈终于忍不住了,使劲将娇躯往床边一翻,吸了几口大气,才嗔怒的瞪着他道:“你不要问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们排挤我?”陆槐南靠了过去,将她逼至床沿再不能逃,大手再次在她身上尽情肆虐。“想要吗?想要就告诉我。”
贝齿难耐地咬着下唇,他这样不上不下的折磨人,令她几乎要举白旗投降。不过基于先前和江敏霞的协议,她只能将嘴闭得比蚌壳还紧。
看来要月兑离他恶魔似的诱惑,最好的方式只有一个。
文曦盈突然反客为主的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低头吻上他罗唆不停的嘴后,双手学着他在他身上使坏。
“你这女人……”陆槐南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
他的要害,她当然也清清楚楚,先不说刚才在挑拨她的时候,他自己已经欲火直升,现在又被这个坏女人主动出击,他很快就弃械投降,屈服在她的美色与挑弄之下。
逼问大会在两人的角力下,不自觉地变成了一场床上大战,其激烈的程度,令窗外的星子都会觉得害羞。
最后,干戈止息,万籁俱寂,陆槐南还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