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快醒醒,爷?爷?”
在鬼明的呼唤下,鬼千旭惊讶的张开眼,第一个念头就是往床边一模,果然如他预期的,严瑄已不在了!“严瑄呢?”
这是一个又深沉、又长久的熟睡,他完全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如此沉睡,但事情有点古怪。
“瑄小姐……不见了!”
听到这消息,鬼千旭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昨夜的眼皮沉重肯定有问题。“什么时候发生的?”
“刚刚丫鬓要来请她起身梳妆打扮时,却发现房里只有爷一人,丫鬟叫了几声,爷似乎没知觉,所以才叫我过来。我刚才也是叫了快半个时辰,爷才清醒过来。”
大事不妙,严瑄肯定出事了。
等他再往门窗一一检查后,果不其然,昨夜有人给他们下了迷魂散,这窗口有个圆形的小洞,肯定是风四那伙人干的。“现在是什么时候?”
“辰时刚过。”
表明才推算一下时间,鬼子旭立刻着好衣服,并推开房门,没想到房门才开,就听到赵福气在大厅处大声嚷嚷——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表千旭奔上前,一到大厅看到的是张灯结彩,讨喜的红色帘布喜字占满大厅,但坐在大位上的严家二老脸色却十分铁青,再往惊慌失措的赵福气手里一望,鬼子旭的心霎时沉了下来。
“干什么大惊小敝?不过是一块沾了草药的破布条。”严邦淑连忙将布条扯下,还揍了赵福气一下头,怕的是这个不会看脸色的蠢儿子,把心情不佳的大人们更是惹得伤心。
“千旭,你看这件事……”
“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严老爷话都还没说完,赵士高也慌张的冲进来,手持一张小羊皮,惊慌失措的苦着一张脸。
表千旭将小羊皮接过手来看一遍,原来是许顺派人送来的大礼,里头写明着只要鬼千旭和严瑄的婚事成定局,那么非但黑麒麟被没收,他许顺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他的旭日商行消失子商圈。
而事情还没了。
当严老爷站起来走向鬼千旭,想问个清楚之际,伍宜柔也从外头飞奔而入,只不过她带来的消息是个好消息。“少爷,丁少爷派人捎信过来了。”
表千旭接过手,快速看了一遍,再拾起头时,发觉有十多双眼睛都在看他,他沉思片刻,之前的混乱已经不再扰乱思绪。“岳父、岳母,原谅我惹来无数的事端,今儿个婚事虽不能如期办理,但,我还是认定您两位就是我的爹娘。”
“千旭啊!我不怪婚事延迟,宾客方面我能解释,婚礼取消也无所谓,但瑄儿的安危……”本以为总算有点好事发生,却未能顺利举行,严夫人很担心唯一在身边的严瑄会出什么差错。
“岳母,别担心,这件事我不会善罢千休。鬼明,给我备马;宜柔,准备黑笔和纸。”
“是。”
表千旭从没这么清醒过,之前他之所以不反击,全因为一切尚未安顿好,时机也不好:如今不同了,丁暗哲捎来好消息,惹祸的恭亲王爷因为太后和几位王爷的请求已被送回京城,丁家的商团在一夕间又恢复了荣景。
至于那惹人厌的许顺,鬼千旭也有了新的对策应付,而舞牡丹的仇恨更是最容易化解。
“你想要怎么做?人手够不够?严家上上下下四十口人任你差遣。”严老爷十分信赖新女婿,丢出的讯息让鬼千旭更加有信心。
“不必了,岳父,您只要在家等好消息就行了,不出三日,我会把一切纷乱都摆平。”
严老爷宽心的点点头,然后让人发布婚期暂缓的消息;而伍宜柔准备好纸笔后,鬼千旭立刻写了一封信交给她。“找个可靠能干的好手给傅哲送去,要他在一个时辰内送到皇宫去。”
“不如派我去吧!”伍宜柔急着想赎罪,再大的难事都愿意全力以赴。
“不,有别的事情要派你去,你先派几个护卫陪着你,到柳西洞找一个叫石头丸的男人,跟他说如果不说出严瑄的下落,就告诉杨玲他的秘密。”
“是。”
这些话怎么听怎么怪,在场的人几乎被鬼千旭下令的用语搞到一头雾水,根本没人晓得他要做什么。
“少爷,马备好了。”
表明已经备妥一切,鬼千旭立刻和岳父母打个招呼,然后大步地走出严府。
“少爷,接下来要去哪?”
“花月坊。”
不只是鬼明,连随后跟上来的伍宜柔也被吓到了。
“少爷,您这一去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吗?也许瑄小姐会因而受到她的惩罚,严重的话……”
“别担心,只要我的婚事未定,舞牡丹就不会轻举妄动。”鬼千旭很有把握的说着,但两名属下完全听不懂。
“小的不懂,少爷这一去肯定是落入她所设下的圈套,她派人送来瑄小姐包扎脚的布条,就是故意要少爷过去,您该不会是一时冲动吧!万一她提出要求要您娶了她……谁都晓得舞牡丹最终的目的和许乐乐没什么不同。”
伍宜柔很快联想到一切,而且替鬼千旭担心极了。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再说如果我答应娶她,严瑄才会一命呜呼呢!”
表明已经全然听不懂,伍宜柔虽然半懂半迷糊,但她相信鬼千旭一定是有了什么计画,才会一脸的信心满满,她已经好久没看到他如此自信十足的表情,也许是丁暗哲的信里有提到什么好消息。
“好了,各自办自己的事吧!表明,就你跟着来就好,其它的人严守严府,不可出任何差错。”
“是。”
带着鬼明离开严府后,鬼千旭直奔花月坊,而舞牡丹似乎早料到他会赶到,所以早已坐在花月坊的花月楼厅,等候他的大驾光临。
“见鬼千旭,她立刻露出最娇艳的笑容。“好久不见。”
“废话不必多说,你有什么条件,尽避开出来。”开门见山不啰唆,一坐到贵宾椅上,鬼千旭立刻说明来意,连招呼都不打。
“小真。”舞牡丹也不想惹人厌,把外头守候的小真叫进来后,开始慢条斯理的饮茶静听,作风优雅大方。
“鬼少爷,想必您已经拿到严瑄在我们手上的物证了,其实我主子也不想太惹您伤心,条件很简单,只要您昭告天下,在三日内娶回我家主子,还要骏马百匹、聘金千两,那么她会给严瑄一条生路。”
一听到这个条件,鬼明的眼珠子瞪得好大!
而鬼千旭只是冷哼了几句,见此反应,舞牡丹不禁蹙紧眉梢,难道这狂妄的家伙不在乎自己的小娘子了吗?
“当然,如果您不依此约行事,那么我家主子将不保证严瑄的安危。”
听到这样的威胁,鬼千旭立刻站起身,对着舞牡丹说;“其实牡丹小姐从没迷恋过我,在下虽然自信满满,但绝非牡丹姑娘喜欢的类型,姑娘之所以堕入风尘,全是因一股傲气听导致。
“我知道昨夜是我大意,但严瑄不算软弱,就算被姑娘卖到什么地方去,也会想办法逃出来的。”
“你……”舞牡丹被他气到说不出话,她没料想到鬼千旭竟然连严瑄被她卖给妓女户的事也了若指掌,等她站起身时,气血攻心,当下吐出鲜血。
“鬼千旭,你活腻了吗?来人呀!还不快点来人呀!”小真连忙扶着主子,大声喊救兵。
可鬼千旭一点儿也不在意,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走到舞牡丹的跟前,撂下一句狠话,“就算舞姑娘再美、势力再大,我鬼千旭还是看不上你!
“不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只是在赌气,赌我当年没能看上你的那口气,说实话,你不过是个自己作贱自己的美女,不必再拿自己的幸福当赌注了。”说完,鬼千旭想离开,但外头层层包围了许多人,让他和鬼明走不了。
“风四,还不上前杀了他们?”小真气不过的喊着,但风四一伙人一见到鬼千旭,惊讶得动不了。
“还不动手?”
“……”
表千旭一点也不意外,想当年风四一伙人被官兵追杀时,巧遇率马路过的鬼千旭。
当时他故意落了四匹马,还用马群挡住后来追上的官兵,那份巧妙的知遇之恩,风四这辈子都没齿难忘,而他们没想到昨夜的迷魂散竟用到恩人身上。
“舞牡丹,你这辈子最大的失算不止是多年前的赌气,这会儿连刺客也用不对人,风四,给我开条路,我还有事没办完呢!”鬼千旭轻松的令道。
“是。”
令人吃惊的是风四一伙人还真替他开路子,非但如此,还挡住了舞牡丹的人马,而随后跟上鬼千旭的鬼明简直慑服主子的神机妙算到极点。
“少爷怎么会知道……”
“窗口的洞,加上江湖上懂得用迷魂散的人就只有风四一伙人了。”鬼千旭上了马,想想不对,又补了一句,“不对,还有一个严瑄,看来她还真有当杀手的本领。”
表明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鬼千旭的笑声令他开始充满信心。
“走吧!咱们没时间多待,接下来去找许顺,我想,没有意外的话,他的麻烦应该找上门了。”
喝马前进,鬼千旭进行的每件事都按照他的步骤发生,现在最难掌控的就是严瑄,他希望那小丫头能恢复往日的精明干练,设法逃出魔窟,至少撑到他把一切都安顿好的地步。
他衷心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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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叔,请问这会儿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如鬼千旭所猜想的,严瑄被舞牡丹给卖了,而且买家正是柳西洞的石头丸。
这家伙是个有名的奸商,曾因鬼千旭而在商圈上出了大事,这几年专门诱拐良家妇女,做尽坏事。
“柳西洞。”
“去那里做什么?”
“当妓。”
“我又没欠你钱,为什么要把我给卖了?”手脚被捆绑地因在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身的小小笼子里,突然醒过来的严瑄问题还真不少,惹得石头丸有点烦心地瞪着她。“别这样,我都要被卖了,难道不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难道……是鬼千旭惹恼你,所以才活捉我出气?”
提起鬼千旭,石头丸就有气,咬牙切齿的直想狠狠地抽打严瑄几下,但她已被卖给石子弯的大户人家,如果身上有个什么伤痕,价码肯定变少。
忍住那口气,他不想理会她。
“真是他惹你生气的吗?那太好了,我跟他也有不戴共天之仇恨呢!”
她的话让石头丸笑出来了。“你以为我是白痴吗?要不是我的话,你和他已经拜堂洞房了,不戴共天之仇?省省吧!小丫头,我在行骗的时候,你都还没出世呢!”
“是真的,你没听说前阵子他失踪的消息吗?是我搞出来的,我因为跟他有些纠纷,所以给他下了药,结果他昏迷了好一阵子,差点连命都没有,谁晓得老天爷保佑我,居然让他给醒了,成亲的事也是他逼我的,为的是想娶我入门后凌虐我……我爹……”说着说着,严瑄竟然掉起眼泪,也许是太久没行骗,日子过得太顺利,这会儿眼泪还真干涸,干哭了好久才有真的泪水掉下。
石头丸望着她的泪水,有点被唬弄住了。
“我家人因此四分五裂,爹娘被迫离开家门,而小妹失踪了……姑姑和姑丈也无家可归,这全都怪那个可恨的男人……呜呜……呜呜……”提到严莹的事,严瑄是发自内心的痛哭流涕,那小妮子不晓得现在在哪,也许处境就如同她一样,被人给卖了也说不定。
“那个鬼千旭还真可恶,可是……订金也收了、交易也达成了,要我放了你是不可能的事,杀头生意有听说,赔钱生意没人做,小泵娘,你就认命了吧!”
没效吗?
可恶!害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真是白费工夫。“我不求大叔放下我,但至少让我舒服些,我的脚都起泡了,躺在笼子里很不舒服,可以让我坐下吗?”
石头丸想一想也没差,于是真的替她松绑,让她坐在笼子上,看她脚伤成那样,想逃也难,“忍着点,石子弯快到了,你就快有舒服的日子可过了。”
这话才说完,石头丸却看不到笼子上的严瑄,反而是坐在载着笼子的那匹马上。“你干什么?”
“回家啊!吧嘛?你和舞牡丹竟然联手想卖了我?门都没有!这是你们和鬼千旭的仇恨,请别找我出气;不好意思,先借你的马用一用,顺带一提,我可是骑马的高手,你追不上我的,知道吗?”喝马加速,严瑄很快就把套在马上的笼绳给解掉,甩开了在后头咒骂下停的石头丸。
也许再快一点,还赶得及拜堂。
只是严瑄的运气真的很背,才月兑离石头丸往北走不了一里路,却在树林里被四匹马给挡住,仔细一瞧……哇,是绿林人士。
看来为了追杀严瑄,他们开始不务正业,生意不做,改行当起杀手了。
“呵,咱们还真是……冤家路窄!”
“是啊!一天没将你这个小麻烦给铲除,咱兄弟一天不能平静。”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拔刀出鞘,金光闪耀的刀刃看起来挺吓人的,严瑄该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麻烦事呢?
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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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饶命啊!小的是真的不晓得那匹马是皇上恩赐给鬼少爷的马,更不是小的偷的,而是鬼千旭的夫人赠送给小女的……是真的……鬼少爷,拜托你开开恩,过去小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请您大人下计小人过,法外开恩啊、法外开恩啊!”
对付许顺的最终办法,就是请出官府的人来帮忙。
表千旭先派伍宜柔送信给丁暗哲,请他转交给当今皇上,让他派人来办许顺这个小人。
因为马匹的生意,鬼子旭和皇宫算是有点交情,当日皇上看上他的爱马黑麒麟,鬼千旭可是二话不说的送给了他,后来因为严瑄的关系,鬼千旭用了西域名马千里和蒙古骏马野强,和皇上商议后交换,将马送给严瑄当作订情物,谁晓得后来阴错阳差的交在许乐乐的手上。
原本鬼千旭并不想欠皇上一份人情,但这对父女实在是目中无人,竟然派人送信威胁他,逼他娶病恹恹的许乐乐,迫使鬼千旭不得不使出杀手锏,这会儿才想求饶,只能说他没把鬼千旭的底细打听好。
“来人呀!把人带来。”
“是!”
辟兵们将许顺等人带走后不久,一直与鬼千旭为敌的安富人突然从人群里冒了出来,一脸谦卑外,还派人送来许多大礼,站在鬼千旭跟前唯唯诺诺的,小好小恶的脸庞,令人看了就恶心。
“怎么了,有事吗?”
“呃……哈哈哈哈,鬼少爷还记得我呢?”
要不是他,鬼千旭可能永远也搭不上严瑄。
“是啊!要忘记安富人太难了吧?不过我这会儿还有正事要办,有什么事去找鬼明谈。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盐商许顺刚被带走,你这会儿最好赶紧回家打包逃命,过一阵子,官兵也会找上你的,你之前和县官勾结的事,好像也传人皇上耳里。”
安富人一听,脸色大变,鬼千旭不等他再啰唆,飞快的想喝马离去,现在的他只剩一个地方要去,却在路口处遇到快马而来的伍宜柔。“怎样?她在西柳洞吗?”
伍宜柔的脸色看来有些不好,她一直很想弥补之前的错误,但老天爷不给她机会。“她的确被卖到西柳洞,但是石头丸说她已经逃走了。”
“逃走?”这值得鬼千旭高兴,但是……“那人呢?”
“我以为她会回严府,所以先派人回去一趟,可是严老爷说她并未返回,也许还在路上……”
绿林人士!
这是严瑄仅剩的仇家,也是鬼千旭唯一想得到的人。“我知道,辛苦你了,你立刻回去派人马找寻绿林人士的下落,他们的特征是……
江湖上太多绿林人士了,鬼千旭该怎么派人找起呢?
“少爷!”
“没关系,也许没那么倒霉,我自己去找找,你和鬼明先回去。”
“可是……”
伍宜柔话还没说完,鬼千旭已经率马离去。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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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后,继续找寻严瑄下落的鬼千旭无功而返,
当初还信誓旦旦的对着丈人保证三日内会找回严瑄,而今期限已到,却什么也找不到,好像严瑄毒坦个人已彻底从人世间蒸发。
他垂头丧气的返回严府,抱着一丝希望期待她会回来,但从严家人口中得知,那难搞的坏丫头并未出现。
“少爷!”
“让我休息一下,我要换匹马,先锋那匹马被我操坏了,赶紧带它下去休息。”
“可是少爷……
“我要去洗个澡,然后继续出去找。”
看着鬼子旭的疲累,鬼明真的很不舍,也十分同情他,如果为了爱一个女人要这么累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敢爱。
“有什么消息吗?”
“没……没有。”
疲倦的鬼千旭一点也没法洞悉鬼明的不对劲,只是拖着疲累的身子,跳进下人为他准备的澡盆,然后竟然在澡盆里睡着了。
“相公,我亲爱的相公。”
模糊中,鬼千旭听到这样的声音。
“相公,醒醒啊!”
他突然惊吓的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他最心爱的女人。“严瑄?”
“这是梦,相公,这只是梦,我来告诉你,我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感觉很微妙,跟梦很像,但却又真实得不得了。“不,我不相信。”
“你要相信我的话,这只是个梦,我死了,你不必再来找我,梦醒后,去娶别的女人吧!我们的缘分已尽,你还年轻,不必为我独守空房。”
表千旭不顾一切地抱紧所谓梦里的严瑄,一股悲伤感飞快地窜入他的眼底,“不!不可以,你不能死!我不能失去你,不……”
他的声音好悲凄,身体在颤抖,紧抱严瑄的手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那个……”
“我不会再爱别人,等我,等等我,我立刻过来陪你,你先从我的梦中离开,我要醒过来,然后随你到天涯海角,无论是地府或天上,你一定要等我,只要等我醒来……”
“放开我,我气……喘不过来……你想谋杀我吗……放……”
没有所谓醒来的事,也没有鬼不鬼的,鬼千旭不必做什么清醒的动作,严瑄这鬼丫头立刻露出破绽,被松开时,还大口大口的喘息。
“怎么……回事……”鬼千旭是真的被骗倒了,这个爱耍花招的丫头真真正正的骗了他这一次,他愣在那里半晌还回不了神。
等到严瑄喘完,知道麻烦大了,想从澡盆里逃走时,他才真正的醒过来,并且及时拎紧她的领口。“鬼?呵。”他笑出声,满脸不屑,“我还真差点被你给骗了!”
严瑄也贼笑了,呵呵两声后想走人,鬼子旭的手劲却大到不行。“玩一下嘛!你那么累,轻松一下,我……对了,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哼!惊喜?好玩吗?有趣吗?”
完了!听他的口气,他是真的生气了。
也难怪他会气急败坏,刚才那场恶作剧让他真情流露,连严瑄都差点被他感动到哭,好家伙,就算她死了,他也会随后赶上……
她不过是想试试他的真心,却没想到他真心得让她不对他死心场地都不行。
但玩笑过后的下场,真的很难叫她承受。
“你是怎么回来的?”
“骑马回来的啊!”
“不是说遇到绿林人士?”
“是啊!”
“怎么月兑身的?”
“哦;简单嘛!就说我丈夫是做马匹生意的,之前我讹诈他们的马不但会双手奉还,还请他们到旭日商行当伙计,你晓得吗?我一提旭日商行,他们的眼睛全亮了,非但把刀刀收进刀鞘里,还巴结的送我回家。”
咦?怎么没动静?
要换了往常,他早就扑身向她,怎么今儿个这么有节制力,完全不动她?“那个……后来啊……因为找不到你,所以我只好等你回来……然后……”
然后他竟然松开她,自己一个人走掉了。
“千旭……”
“我们的婚事取消吧!”
什么?
怎么可以!
严瑄忙追上前,从身后揽紧他的腰,巴着他,不敢离开他。“那怎么行!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呵,再说谎啊!我已经受够了一天到晚被你整的日子了,这是最后一次,如同你刚才说的,咱们的缘分已尽,我要开始找寻温柔不说谎的姑娘,你好自为之。”
“不行啦,真的不行啦!人家是说真的,你要负责、要负责。”
从澡堂一路追逐到大厅,从大厅再追逐到客房,严府上上下下的人全听到严瑄低声下气的求婚宣言。
一向看不上鬼千旭的小丫头,这会儿倒成了追爷高手,而所有人莫不被她那种奇怪的宣言给惹得发出会心一笑。
但他们也一致认为……谁教严瑄成天只会给鬼千旭找麻烦,这下子惹祸上身了吧!
而大部分的人都在幸灾乐祸的想,万一鬼千旭真不要她,那么严瑄肚子里的孩子该找谁喊爹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