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一张脸回到别墅里的宣叙德,神色凝重得让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
“德哥,小秋呢?你没找到她吗?”乔丝扬声,对于宣叙德并没有把关宴秋带回来的事实有些诧异。
“她被掳走了。”他揉揉鼻梁,几乎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在他面前被掳走。
他将她藏在这栋别墅里的事情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么,到底会是谁呢?
宣叙德努力思考着,可是却发现自己几乎方寸大乱,思绪乱成了一团。
“咦?”
“被谁?”一下子,整屋子的人都傻了。
“乔丝,她身上有任何你做的东西吗?”
“有,我之前有给了她一支手表,我来查一下她被绑去哪里了。”想起每一个经过自己手上的东西都附有追踪的功能,乔丝放下了饭碗,快步冲上了二楼房间里的工作室,试着要找出关宴秋的行踪。
倒是夏侬一听到关宴秋被掳走后,脸色不知怎么地,有些发白。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那座岛上的男人。
懊不会……
在他们还没讨论出个结果之前,宣叙德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拧眉,看也不看就接了起来。“喂,我宣叙德。”
说没两句话,宣叙德的表情陡然严肃了几分,“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她是无辜的!”
“真可怜,她一直在哭,哭得眼睛都肿了……一定是吓坏了……”对方在电话那端干笑了几声,不忘转述肉票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他沈声,听见关宴秋的惨状,心中不由得做了最坏的假设。
她平常是那么倔强的人,几乎不曾流露出软弱或爱哭的一面,就连他也只看过几次她情绪崩溃时的泪水而已。
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一直哭?
“该死的!如果你们敢碰她一根寒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你不想要回你的小秋了吗?”男人的声音有些粗嘎,却隐约有股恶意。
“我再说一次,你们到底要怎样?有什么条件,讲出来!”
“很好,宣先生真爽快,那我也不啰唆了,我要夏侬。”
“夏侬?”
“对,拿夏侬来跟我换你的小秋,这交易很划算吧?”男人又笑了,“我保证让小秋毫发无伤的回到你身边。”
听到自己的名字,夏侬一凛,马上发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果然是那个男人追来了。
看着德哥焦急的模样,夏侬垂眸思索了片刻,就对宣叙德打了个pass。
“好吧!时间跟地点告诉我。”虽然不是很同意,但拿夏侬去换回手无缚鸡之力的关宴秋,好像是当下唯一的办法了。
包别说那个男人还特地离岛,一路追到台湾来。
他之前就在怀疑,夏侬被拘禁那两周,不知道曾和那个男人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在回来后,偶而露出茫然失神的表情。
而对方甚至祭出了绑架这种招式,只为了要得到夏侬。
宣叙德和对方又讲了几句话,这才收线。一挂掉电话,他就回头看着夏侬。
“夏侬,你确定吗?”
“当然,小秋对大家(的五脏庙)都很重要,我自己能够保护自己。”夏侬抬起下巴,坚定的神情几乎说服了每一个人,也包含她自己。
“那好吧!他们约的时间是……”宣叙德脑筋一转,招了所有人靠了过来,讨论起怎么交换的方式。
一切,就这样决定了。
几个小时后,宣叙德一行人,就坐上由泰山驾驶的直升机,往约定交换人质的地方而去。
“关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另一边,哭了一下午,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的关宴秋,一看见那个斯文得像是律师的男人走了进来时,挤出了个苍白的微笑。
“谢谢你们让我独处。”她原先乱成一团的思绪,已经平复了。
虽然心里不认为那个男人真的会拿夏侬来交换自己,可是,她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抵抗,现在她是人质,命是操在别人手上的。
“你很冷静。”男人不自觉透露出几分欣赏。
大部分的女人在遭遇到被绑架的状况,不是应该都会哭泣或尖叫的吗?甚至是愤而抵抗?
但关宴秋都没有,她看起来反而像个来作客的人一样,只是在房间里静静地垂泪,却没有表现出惊恐或是害怕的样子,也不像是因为被掳而哭,这也让男人觉得很有意思。
“别开我玩笑了,我一点都不冷静。”就连关宴秋都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能自嘲。
“很抱歉,我还是要帮你绑上双手,可以吗?”拿出了一条绳索,男人口气好温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绑匪。
“嗯,来吧。”他们刚才体贴的为她松绑,甚至是刻意留下一个空间让她独处,都让关宴秋荒谬的感到感恩,听到男人的话,她也只是不假思索地伸出双手,让他为他绑上绳索。
“委屈你了。”他细心打好结,甚至特地弄得比较松一些,像是怕又勒疼了关宴秋。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夏侬呢?是她做了什么吗?”想起乔丝跟乔依曾经语带保留的说过她们事务所什么奇怪的case都会接,也包括卧底或是杀人的服务,那是夏侬做了什么了吗?她忍不住疑惑。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听到她的问题,男人忍不住笑了。
“嗯?”
“夏侬,是我老板的女人,她偷偷逃走了,我们当然要把她找回来。”
“为什么?”她忍不住疑惑,却也因为夏侬与她的状况类似而有些心惊。
“因为谈恋爱的男人都是傻瓜。”
男人略带神秘地下了结语后,就不再说话了,只是体贴的扶着她走出了密室,再一次为她蒙住双眼,将她带离这个拘禁她几个小时的地方。
而关宴秋,也只能被动地被带着走,再一次被带向完全未知的未来。
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直到车子停了下来,关宴秋眼上蒙着的布却还是没有被拿下。倒是男人贴心的靠了过来,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在车上稍等一下,很快就会结束了。”
“谢谢。”关宴秋有些紧张,却能感觉得到男人不仅不带敌意,甚至对她怀有奇异的好感,她口气不禁有些软化,几乎要相信,要不是她早早遇见宣叙德,也许这个斯文潇洒的男子,会让她倾心也说不一定。
因为双眼被蒙着,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