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尽避很多地方路惟洁还是手忙脚乱,可大致上也算熟稔了孙家的作息。
罢开始她真的苦不堪言,好几次都想甩了扫把、丢了锅铲,什么也不管的跑回台北去,可短短一个星期磨练下来,嘿嘿,可不是她自夸,她对这些家务杂事还颇有天分呢!
瞧,现在跪在地上擦地板,她还可以开心的哼着歌曲,跟一个星期前的狼狈模样相比,那可是天差地远。
尤其大家口中喊的那句“少怀的媳妇”,听久了,她还挺习惯的,不知不觉,她竟也喜欢上这个称呼。
有时夜里,她睡不着,听着睡在地板上的孙少怀传来规律沉稳的呼吸声,好几次她都冲动的想要扑到他面前,把他从睡梦中摇醒,想嚷着对他说:“为什么这不是真的?我不想要假扮了,为什么不可以是真的?”
甚至,她好想问:“为什么十七岁的恋情会突然无疾而终?”
唉,她是不是太贪心了?
“唷,挺惬意的嘛!”刚从果园回来的孙少怀瞪着眼前那个翘着小,满嘴荒腔走板歌曲的路惟洁。
“让开、让开!没看见我在擦地板啊?警告你喔,别把我的地板踩脏了,要不然扒你的衣服来当抹布。”骄傲的她虚张声势的威胁着。
他走过去,顺手往她的小打去。
“哎哟!,干嘛这样偷袭我的。”她捂着,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
忽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柳丁,二话不说咻的就扔了过来。
“啊,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她赶紧丢下抹布,跳着脚仓皇接住其中一颗,另一颗则很悲惨的在地上滚了老远,她赶紧跑过去拾了起来,回头马上赏他一记白眼,“你很讨厌耶!不是叫你等等吗?”
他不以为忤,“喏,给你吃。”
她似怨似笑的瞅他一眼,心里不由得一阵暖呼呼的。
“我先去洗个手。”她赤着脚开心的奔进厨房。
“哎,等等,这里还有。”他陆陆续续又抛了几颗过来。
捧着满手的柳丁,她开心的站在流理台前逐一洗净了双手和柳丁,拿了把水果刀,拎着小篮子飞也似的跑出来。
孙少怀月兑去汗湿的工作服,弯身站在廊下的水龙头前,简单清洗着身上的污渍,一个不痛快,索性连上衣都月兑下来。
当路惟洁拿着洗净的柳丁和水果刀奔跑过来,孙少怀那充满阳刚气息的胸膛淌着水,毫不吝啬的在她眼前展现肌肉线条的美感。
瞧着瞧着,女孩子的娇羞悄悄的浮现在她脸颊上。
“不用了,今天大家不会回来吃晚餐,只有我们几个人,随便弄弄就好。”
“为什么?”
“难得早早回家,谁还想为了一顿恐怖的晚餐抛妻弃子的跑来?”
“恐怖?你竟然说我煮的菜很恐怖,孙少怀,你怎么这么坏啦!”路惟洁不服气的大发娇嗔。
他挑起一片剔了籽的柳丁往她嘴里塞去,及时阻止她女人味尽失的粗鲁举动,“快吃,别嚷嚷了!”
喜孜孜的吃着鲜采的柳丁,“哇,好甜!”路惟洁吮着汤汁,惊喜的说。
“那是当然的。”他伸手帮她把另一颗剥好。
“好吃,真好吃!住在这里真好,有吃不完的新鲜柳丁,哇,每天都摄取丰富的维他命C哎,我敢说我一定变得更漂亮了。”
“呿,也不害臊。”
“是真的!你瞧,我不漂亮吗?”
不想让她太得意,他选择笑而不答。
说实话,她的确很漂亮,粉粉女敕女敕的肌肤,娇娇小小的个子,还有那温柔可人的举止神态,只要是男人,没有不沦陷的。
她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些天他待在果园里有多难受,从早到晚总是有一堆人用极为羡慕的口吻说他上辈子烧好香,竟然可以找到像她这样的好新娘,有的甚至还意图明显的跟前跟后,只为了打听路惟洁有没有其他姊妹,逼得他都快要抓狂了。
什么羡慕、什么打听,听在孙少怀耳里,都是对路惟洁的一种觊觎。
他厌恶有人觊觎她的感觉,强力的厌恶!
他腾出手指拭去她唇边的汁液,“晚上有个流动夜市,想不想去逛逛?”
“夜市!这里也会有夜市?”她诧异的问。
她以为放眼都是果园的山区除了水果还是水果,没想到这儿也会有夜市,实在太叫人惊讶了。
“你少耸了好不好!这里虽然不比台北市,好歹也算是繁荣小乡镇啊,有人来摆夜市很奇怪吗?不想去就算了。”他作势就要离开。
“哎,别走嘛!我想去、我想去!”她哀求着,瞧那眼睛,说不出有多诚恳动人,“你带我去,好不好?”
他心一喜,又坐回原地,“还要吃吗?”指了指篮子里的那些柳丁。
“当然!”她十分捧场。
被她这么热切的需要着,孙少怀感觉体内一股满足正源源不绝的涌上来,一个大男人顿时成了她的小囚犯,心甘情愿的想要为她做许多事情。
“实在太好吃了!丙然还是台湾的水果第一名。”路惟洁大快朵颐的同时,还得腾出手臂抹着下巴上的汁液。
“甜不甜?”
“好甜、好甜呢!你自己也来尝一口嘛,就知道我没骗你喽!”
他带着浅浅的笑容注视着她的脸庞,“是吗?那我也来尝一口看看好了。”
她不疑有他,笑意盈盈望着他。
蓦地,他倾身上前夺了她一吻,舌尖猛然挑过。
“呀”懵愣的她一脸震惊羞赧,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像不是很甜,再尝尝!”话落,他大胆直接的低下头去,锁定目标找寻那柔软中隐藏果香清甜的芳唇。
这一次,他可不是浅尝即止,密密实实的封吻住她的唇,霸道又深切的撷取方才她不只一次极力赞扬的甜美。
真的好甜!诚如她所说的,柳丁真的好甜,可是,令他疯狂着迷的不仅仅是这些可以用仪器测量的甜度,还有那女孩身上独有的柔软女敕甜。
每加深一点,酥麻的感觉就多添一分,他感觉呼吸变得厚重而紊乱,而路惟洁的呼吸亦是,隐隐约约的申吟声从他们热切交缠的吸吮中逸出,他发现,只是这样的靠近根本满足不了他。
双手展开后猛地收拢箍紧,身子纤细的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圈在怀里,她激动的喘息、呼吸,胸口不住的偾张起伏,就是这样的贴近,他深切的感觉到她的曲线随着呼吸正若有似无地贴触他的胸膛,彻底撩拨了他的心。
路惟洁从来不知道一个吻也可以这么销魂摄魄,跨坐在他腿上的她得把双手交错在他颈后攀紧,才可以稳住几乎要瘫软的身子,跟他之间已经贴近得没有丝毫距离,赤果上身的他每个毛细孔都散发着惊人的温度,几乎要把她融化……
闭上眼睛,那股昏眩的感觉更强烈,怱然,他的唇袭上她的颈窝,不断的撩拨着她的敏感。
“少怀!”她讨饶的唤着他的名字。
“嗯?”他全心全意埋在她颈窝深处,企图把她的肌肤都烙满了属于他的印记,或深或浅的,不断引发她的嘤咛与喘息。
“少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跟他说什么,嘴巴就是不自觉的不断喊出他的名字,那样深切的想念、渴望、爱恋……
孙少怀还想要更多更多,他转而啃咬着她胸口的衣扣,死劲的扯开,让饱满的浑圆线条毫不遮掩的出现在视线前。
才落下一吻,她就战栗的仰高身子,喉颈间蠕动着最深沉的情绪。
一枚又一枚的红痕点满她白皙的胸口,惹得两人都气喘连连……
怱地,隐约一阵脚步声传来,孙少怀赶紧克制濒临失控的,火速结束缠绵,跟她头抵着头。
路惟洁一时间回不了神,羞红的浪潮几乎要把她给吞噬。
“还好吧?有人来了!”
“啊?”她赶紧松开手,尴尬得不知所措。
天啊,方才他们两个究竟做了些什么?她不敢回想,老半天都低垂着头不敢看向孙少怀的目光。
路惟洁才从他腿上仓皇离开,下一秒,孙少熙就出现在走廊的那端。
“大哥,未来的大嫂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不知道是廊柱还是孙少怀的身影挡住娇小的路惟洁,孙少熙显然没有看见她。
孙少怀别过头去,“找她有什么事吗?”
“是女乃女乃在找,要她过去一趟。”
孙少怀看了她须臾,手指挑了挑她的下颚,示意她回话,她这才抬起羞羞怯怯的脸蛋,松开嗓门回应——
“我马上就过去!”
孙少熙点点头,不疑有他,转身回屋去。
“我要走了。”路惟洁把走廊上的残局收拾妥当,起身就要离开。
他跟着起身,在她迈开步伐的前一秒拉住她的手,“惟洁!”
“嗯,什么事?”
他走近身,弯身在她耳边低喃,“我喜欢你方才喊我名字的声音。”
轰的一阵热气几乎把她彻底燃烧,“你——讨厌!”睨了他一眼,她飞也似的跑开,这一路上都不敢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
“哈哈哈……”见她如此娇羞,孙少怀的男人心态顿时被彻底满足了,放任爽朗的笑声一路追逐着她的背影而去。
“你还是很爱她,即便经过那么多年后。”男子的声音蓦然响起。
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孙少熙突然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几个步伐,他来到大哥身后。
孙少怀敛起笑容回过身,目光讳莫如深的凝望了弟弟片刻,弯身捡起自己先前扔在一旁的衣服准备离开,三两步,又顿下步伐,“对,我爱她,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
“哥,难道你忘了那一年……”孙少熙忍不住要提醒。
孙少怀马上阻止他的话,“少熙,今非昔比,我已经不再是小伙子了,她也不再是受保护的小花朵,该怎么选择,我想她可以自己判断,不用别人来帮她抉择。”说完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大哥远去的身影,孙少熙眉一皱,淡淡说道:“我去接少蓉。”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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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还有些别扭,可是一看到夜市里的玩意儿,路惟洁简直跟疯了没两样,一颗心都飞了起来。
“孙少怀,快点!我要去玩套圈圈。”松开他的手,她一马当先的奔向套圈圈的摊位。
换了一篮藤圈,她开心的向他挥手,转身就开始进行游戏。
咚!圈圈从女圭女圭身边跳开了。咚!毫厘之差,扼腕。咚!圈圈打上瓷女圭女圭,硬是弹了开。
孙少怀温柔的的大掌覆上雀跃的她,“喜欢哪一个?我套给你。”
她眯起眼睛一脸怀疑,“你行不行啊?”
“路惟洁,没人告诉过你不要质疑男人的能力吗?”
“我不是质疑,我是一整个不相信。”
“好,既然你不信,咱们玩大一点。说!你喜欢哪一个?我今天一定套给你。看来今天不让我大展身手,老天是不甘心了。”一整个臭屁到不行。
“如果没有套到呢?”她挑衅的问。
妈的!他真想揉去她脸上的挑衅,凝气,他承诺道:“好,待会我背你回家,”
“小儿科,一点都没有挑战性。”
“要不,明天一整天只要是你的工作,都由我来。”
“包括洗衣、烧饭、打扫?”
“包括!”孙少怀决定下猛药,他就不信这玩意儿会难倒他,他好歹也曾经是这一带的套圈圈王子。
“好!太好了!我们就这样约定。”她欣然接受。
“等等,如果我套中了呢?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他露出老贼的嘴脸,邪恶的向她靠近。
“我……帮你上果园去工作。”
他毫不留情的笑,“噗哧!路惟洁,你上果园去是想把大家整死吗?好不容易学会家务杂事,你就安分的待在家吧!拜托。”他不忘刻意加重最后的两个字。
“你——”她忍不住跺脚,“要不然你想要怎么样嘛?”
“如果我套中了,我呀……”一边故作思索状,一边瞅着她即将发怒的脸,他贼兮兮的贴近她耳畔,以着仅供两人分享的音量说:“今天晚上我也要睡床上。”
“啊——”路惟洁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下午走廊那一段热情的亲吻画面就这样突然从脑海中跳出,提醒了她的害羞。
“没有反对就是答应喽!”他有胁迫的嫌疑。
“不行、不行,万一你……”
“万一我怎么样?你在担心我什么?”他不怀好意的邪笑问。
“总之不好啦!”她没胆答应,天晓得他上床后情况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
“不好?我觉得很好呀,大不了换你打地铺。”他反将她一军。
“什么,你怎么可以叫我打地铺!”噘嘴抗议。
这个臭男人到底有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啊?竟然叫她打地铺,好歹她现在扮演的是他的准新娘哎,这家伙竟然敢用这么恶劣的方法对待她,也不怕天打雷劈。
“一回生两回熟,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反问,存心激怒她。
“打地铺?!少怀,你跟你媳妇都一个人睡床一个人打地铺喔?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一道声音冷不防的从两人身后窜出。
闻言,两人同时回过头,“堂……小堂叔!”眼睛瞠瞪到极致。
“少怀啊,你可是我们孙家的长孙,女乃女乃也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不是小堂叔爱唠叨,这个终身大事你是不是应该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是,小堂叔说的是。”孙少怀赶紧陪笑。
“惟洁,告诉堂叔,少怀是不是都让你打地铺?”小堂叔难得威严的问。
“没,也没有啦,我们刚刚只是说笑的,没有打地铺,没有人打地铺,我们都快要结婚了,呵呵呵……怎么可能,你说是不是啊,少怀?”路惟洁一边回答一边傻笑,就怕露出破绽。
“原来是说笑。”小堂叔瞥了两人一眼,离开前不忘拍拍堂侄的肩膀,“少怀,要多加点油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哦……”这才意味深长的离开。
哭笑不得的两人脸上顿时爬满黑色线条。
“都是你啦!”
“又怪我?”
“不怪你难不成怪我?差点就穿帮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她大感委屈。
孙少怀搂搂她,“好啦、好啦!那现在还赌不赌?”
“赌啊,为什么不赌?”
“啧,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赌性坚强呢!”
“如果打赌能赚到一个免费的帮手,何乐而不为?”
“也对,如果打赌可以赚到一个温暖的被窝,何乐而不为?”他学她的口气说话。
也不晓得是老天真的有眼,看穿了孙少怀隐藏在胜利下的邪念,还是路惟洁虔诚的祈祷发挥效用,人称套圈圈王子的孙少怀竟然吃了个大瘪,别说什么了不起的大玩偶,就连第一排的廉价小陶瓷,他大少爷一、个、也、没、套、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无法接受的僵在原地。
摆出同情的笑脸,路惟洁拍拍他的脸颊,“乖,明天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记得喔,四点钟起床。”不忘敲敲他的额头,旋即转身开心的往前奔去,一路上胜利的笑声宛若银铃脆响。
“路惟洁,给我站住,路惟洁!”他觉得自己受到羞辱了。
激动的追上前去,打算给这个爱挑衅的小妮子一点惩罚,看看待会是谁要讨饶,偏偏她的身影竟然凭空在他的视线范围里消失了,清脆的笑声淹没在人声鼎沸的夜市里。
“惟洁、惟洁——”他没来由的陷入一阵紧张。
懊死,明明看见她往这边走的,怎么会突然消失?
失去她的恐惧从脚底整个往上窜,把他冻僵了。
不,他不能失去这个女人,他再也不愿意失去她了!
“惟洁,路惟洁!”他激动的三百六十度全面梭巡,每一个角度、角落都不错过,发誓非要在这人潮中马上找到她的身影不可。
忽然,休闲裤下传来拉扯,他低下头去,只见那个叫他吓死大半细胞的女人正蹲在捞鱼摊前,一脸讨好的仰望着他。
他顿时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就想把她抓起来痛打一顿。
“少怀,我们来捞鱼好不好?”路惟洁露出天真的模样,叫人无法招架。
可孙少怀还气头上,“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他发出低吼,一把拉起她就拥入怀里,根本不管身旁有多少人正注意他们两个。
“少怀……”
他把她搂得好紧,她几乎没办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