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冬澈不敢相信,他们相爱了!
接下来的日子,幸福得像在云端,也快乐得不似真的。白天,她上班他看诊,晚上接她下班,其余时间就在诊所里一起照顾新来的兔宝宝。大家都同意,自从方小姐来了以后,申医师变了,变得更新好男人了!
交往一个月,有一天他突然提议她把房子租出去,搬去跟他一起住,他的房子很大,可以让她住得舒舒服服。她笑着同意,她想跟他在一起,不论白天或黑夜。
方蔚蓝发现申冬澈的家跟他的人一样,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规矩,每样东西都有属于它们的位置,从一进门那摆放整齐的鞋柜到浴室里的牙刷,无一不是在他的“管辖”之内,可是方蔚蓝一闯入,他就直接从管区降为市民,任她宰割。
住在一起之后,他们才体会什么是相爱容易相处难?她常常把电视遥控器搞丢,看完杂志也忘了归回原位,她也永远弄不清楚洗衣机的功能与使用步骤,更记不住他那么多的规定……这些都让申冬澈头痛不已。
偏偏这就是爱情,因为相爱,所以他们渴望一起生活,但这困难远远超过一个人的时候,方蔚蓝的生活哲学是随意就好,不必那么循规蹈矩,但是申冬澈却完全相反,他凡事悉心规划,希望一切都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是他所谓的安全感,所以,跨越爱情,他们必须学会包容、接受并欣赏对方的生活方式。
争执难免,但结果往往是申冬澈投降,因为爱情从不在他的计算之内,方蔚蓝也不是他可以掌控的,更精准地说,其实是他被方小姐掌控了,所以他只有乖乖服从的份儿,幸好他还管得动咚咚,唉……
可是申冬澈医师很保守,他谨守着男女间的分寸,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从来不敢进去她的房间,虽然她已经是他的女朋友,而且都已经搬去跟他住,但他对她却还是发乎情、止于理,不敢逾矩。
方蔚蓝为此很苦恼,她以为既然他是爱她的,理应会很渴望她,但是他没有。一开始她怀疑是因为自己缺乏女性魅力,可是从他看她的眼神又不像是对她没有兴趣的样子,尤其是他经常忍不住吻她,吻得她双腿发软、天旋地转,以为接下来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天雷勾动地火……可是,他申大医师就是可以把持住自己,在紧要关头剎车,只是拨拨她被弄乱的发,笑着要她早点睡。
如果他不是“不想”,那么就表示他……有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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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澈,你有多爱我?”
“干嘛突然问这个?”他失笑,他对她的宠爱还不够明显吗?
“人家想知道嘛!”
“那妳说要怎么证明?”
一起这么久,他很了解她一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把照片烧了!”
她抽出他跟崔菡妮的合照,翻开抽屉找寻打火机。
“咦……犯不着这么狠吧?每个人都有过去?那妳跟顾家洛的照片呢?”申冬澈很心急,虽然情已逝,但并不代表他不珍惜旧有的记忆,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初恋!
“早烧光了,跟他分手那天就已经全烧光,那种感觉真是痛快,你要不要也试试?”
“不……不用了。”
申冬澈看着她拿出打火机,脸色惨白。
方蔚蓝不置可否,把打火机与照片重新归位,“就知道你心理还记着别的女人,瞧你,一说要烧掉照片就紧张兮兮的,还敢说爱我?”
天地良心!
申冬澈欲哭无泪,他哪里是记着别人?
他只是不想这么绝情!忽然,方蔚蓝噗哧一笑,“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要你把照片烧了?这些都是回忆,应该要好好保存。”
申冬澈不甘被整,瞇起眼问:“所以妳的意思是说,妳也没有把妳跟顾家洛的照片烧掉?”
“不,我是真的烧了,一张都不剩。”她回答得很干脆。“冬澈……”她突然认真地看着他。
“嗯?”他吻着她的发。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是不是……”
她红着脸,唉!真不好启齿。
“是不是什么?”他狐疑地回望她。
“就是需要吃我目录上的那个健健丸,那个……对男性的功能很有帮助,其实……你不必因为自己是医生就不好意思,很多专治秃头的医生自己还不是秃头?”她支支吾吾的。
他却一头雾水,“所以……妳想说什么?”
“就是……就是如果你那方面有障碍,不能跟喜欢的女人那个……那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烦恼,我……我不会因为这样就嫌弃你。”她声音愈来愈小,头愈垂愈低,从双颊一路红上了耳根。
“等等,妳说我有什么『障碍』?什么『那个』?”申冬澈挑起一眉,“妳给我说清楚,难道妳以为我那里『不行』?”
这下换申冬澈笑了,这方蔚蓝真可爱,想象力如此丰富。
“怎么?难道你不是那方面不行?”
她从睫毛下望着他,怀疑起自己的怀疑。
“为什么觉得我不行?”
他的表现真有那么逊吗?
他好懊恼,很想立刻让她知道他的“厉害”,“方蔚蓝,妳知不知道一个男人被人家说他不行是奇耻大辱?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因为……因为你……我们住一起也有一阵子了,可是你从来……”
“从来不碰妳?”
她眨着一双纯真的眼睛,猛点头。
“拜托,妳想到哪里去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男欢女爱一点都不稀奇,不过他申冬澈可是很有原则的,对他而言,每件事情都有固定的“进度”,亲密关系当然也包括在内。
“亲爱的方小姐,我不是不想要,更不是『不能』要,OK?我只是想妳才跟男友分手不久,会不会太快了?关于爱情,我有我的『规划』。”他翻开桌上的行事历,在某个月份的某天被他画了个红心,“我想忍到了这天才要跟妳更进一步。”
“真是败给你,原来申医师连上床这种事都要安排进度?”她笑着说。可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申冬澈将她从椅子上硬拉过去,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后狠狠地吻着她那颤抖不已的唇,当作“惩罚”。
“敢说我不行,现在就让妳确认看看,我是行,还是不行……”他的眼眸转暗,热情的象征更使她脸爆红。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为她着想,不急着跟她发生关系是因为他珍惜、尊重她,希望能够完完全全拥有她。
“申医师……”她害羞地想逃。
“嗯?”他紧紧把她锁在怀里,不停在她脸上、耳畔落下轻吻。
“这里是书房……会把你的书弄乱。”她直攻他的弱点。
“没关系,偶尔弄乱一下无所谓。”
是的,他巴不得弄得愈乱愈好,尤其是她的秀发、她的思绪、她所有的交感神经……他渴望她渴望到肿胀不已,足以把所有的原则通通丢进垃圾桶,让心随着放纵。
整晚,他们从书房到他的床榻,彼此奉献、彼此占有……交换着最原始的感官快感,分不清是谁征服了谁、又是谁取悦了谁。
饼程中,申医师很有条理地朝方小姐的敏感部位循序渐进、一一进攻,而方蔚蓝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打乱申医师的步调,她一个翻身,转守为攻,跨坐在申医师身上,俯轻吻着他的耳朵,申医师痒得呵呵笑,被挑逗得欲火焚烧全身,然后,他重新抢回主控权,转身将娇小的方小姐扣进怀里,换他撩拨她的……
在他的爱里,方蔚蓝感觉到自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在交往的第三个月,他们彼此拥有对方,比申冬澈医师原本的计画提早了三个月。虽然申医师早知道,从他爱上方小姐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就都不是他所能控制,但是经过这次的“意外”,他的感想是,其实偶尔不按照计画来也是挺不错的!
棒天,申冬澈一早就去诊所,留下方蔚蓝在床上赖床,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申冬澈整夜卖力表现、力求完美,企图为他们的第一次创下优异的战绩。
欢爱过后,他们在彼此的幸福里沉沉地睡去,等她醒来时,已经中午了,她伸展四肢,那酸疼是他爱她的证据。
铃铃……电话响了,是他从诊所打回来的,她满心欢喜地接起:“喂?”
“起床了吗?”他在另一头笑着问。
“嗯,全身都好酸!”她撒娇。
“这下妳相信我的能力了?”他笑得好得意。
“不满意但可以接受。”
“是吗?我记得昨晚妳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只是『可以接受』的样子。”
“好!好!好!你最强、最厉害,可以了吧?”她学电视明星装可爱,那语气逗得他哈哈大笑。
“蔚蓝,我爱妳。”他感动深情地说。她也湿润了眼,握着话筒,心被感动得一踏糊涂。“怎么?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轻声笑。
“冬澈,外面下雨了。”她听见雨打在窗棂的声音,拉开窗帘一看,玻璃已经起了雾,柏油路上一片湿。
“嗯,我第一次遇见妳的时候,就是下雨天。”他说,他还记得就是那晚,他的心沉沦了。
“有没有带伞?”
“嗯,诊所里有两把,我车上还有备用雨伞,也有雨衣。”申医师最喜欢彻底发挥“有备无患”的精神。
“别淋雨,如果你变秃头我可不要你!”
“妳也知道酸雨淋多了会变秃头?”他笑着问她,果然,他的女人也愈来愈像他。
“还不都是靠你教?记得回来买牛肉卷饼,人家想吃。”她说。
“那买给妳吃有没有奖赏可以拿?”
“当然有,偷偷告诉你,我会穿网路上卖的情趣衣服,在家里等你回来。”
“哈哈哈……”申冬澈仰头大笑。“只要不是护士服都OK!”身为医生,他对护士小姐充满神圣感,不可亵渎,阿弥陀佛,阿门!
这下换方蔚蓝猛笑了,“你放心好了,保证让你值回票价。”
“蔚蓝……”
“嗯?”她右手缠着电话线绕圈圈,害电话线打结成一团,要是被申医师发现,他一定会疯了!
“我现在在上班,妳这样会影响我的工作情绪。”她的一席话害申冬澈满脑都是她的身影,而且开始胡思乱想……他开始想回家。
通过电话后,她仍然继续赖在他的床上,床上有他的味道,她喜欢被那股味道包围,就好像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打开他的笔记型电脑,恣意浏览着雅虎拍卖网站,他的生日快到了,她想要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一份特别的礼物。
晚上,申冬澈准时回家,他们一起下厨,因为爱他,她开始想学做饭。今晚,他教她煮番茄义大利面,他把番茄切丁,然后跟女乃油、洋葱、蘑菇与肉酱一起伴炒,而方蔚蓝呢?她只要负责盯着计时器,时间一到立刻把面条捞起来。
“为什么要等六分半钟?”她问。
“因为义大利面煮六分半是最好吃的,面条软硬适中,够Q又好吃。”
“你做过实验?”
“这是一位专煮义大利面的师父教我的秘诀。”
“你好厉害,什么都会。”
“还不是因为妳想吃。”他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
“澈。”她突然这么叫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因为崔菡妮的存在而不舒服。
申冬澈没想那么多,他抬眼望她:“嗯?”
“我想跟藏珍去日本走一走。”
“去散散心也好。”用他一贯的温柔,“要去哪里?”
“东京。”
“记得买礼物回来,算我的帐。”他笑着,那笑容使她心悸。
出国的前一晚,申医师有点郁卒地帮方小姐打包行李,他一一检查所有的“配备”,护照、衣服、外套、沐浴卫生用品、防晒乳、防蚊液、头痛药、感冒药、日币……
这是他们交往三个多月来第一次分离,送她去机场时,他万般不舍,差点也想跟她一起搭飞机去东京。看着她走进入境关口,方才还搂在怀里的可人儿,此时变得好娇小,离他更是遥远。她穿着轻便的棉T、牛仔裤,长发披肩,一双圆圆的眼睛眨呀眨的,笑着拚命向他挥手。
当晚,申冬澈很不快乐,一个人随意的吃完没有滋味的晚餐,打开电视,连平常他最爱看的探索频道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尤其看到各种动物交配,申医师更是触景伤情,他好想他心爱的女人!
转到她常看的东森购物台,之前他老笑她爱看这种没营养的节目,可是现在他竟看得津津有味,这就是沉沦吗?
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卖力推销,把一台配备明明不怎么高档的笔记型电脑讲得天花乱坠,好似把电视机前的观众全当成白痴,不断地向你催眠,更是说明没买就会对不起祖宗十八代。虽然内容穷极无聊,但申医师却乐得哈哈大笑。
可是,接下来当主持人从幛幕后面推出一组号称有神奇疗效的纯钛女手炼时,申医师不但没有笑,还很不争气地打电话进电视台订购了两组,一组给蔚蓝,而另一组则是给芳霏,拿人手短,他打算用这个堵住芳霏的嘴。
然后,申医师感到心满意足,觉得今晚总算有点收获,他已经迫不及待等她回来,要把这第一份礼物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