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翎,有人找你,在会客室。”同部门的秀玉对着刚由人事部回来的鸿翎说道。
“找我?”鸿翎皱着眉又问了一次。
“没错,找你。”秀玉确定地点点头。
“鸿翎,你——”马玉珍说着站起身,“我陪你去好了。”
“你干嘛?想打混啊?”秀玉扬着眉问道。
“什么嘛,要打混还得到那儿去吗?在这里还不是一样混?”马玉珍反驳道,随即
摆摆手,“不是啦,我是说,鸿翎上次去十七楼就没再下来,问她什么事又不说,我怕她被欺负了,陪她一块儿去,有事也好互相照应嘛!”
其他几个同事互望了一眼,点点头,“说得也是,那你跟她一块儿去好了。”
不待马玉珍开口,鸿翎笑着回拒,“谢谢你们,不过不用陪了,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上次被傅逸轩揍得那么惨,她不认为傅凯斯还有胆子再到这儿来撒野。
马玉珍仍是不放心,“可是——”
“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会客室旁边这么多人,他们会帮我的。”说着,鸿翎朝会客室走去。
会是谁来找她?她不认为是傅凯斯,也不会是傅逸轩,如果是他,他会叫她上十七楼去。
她的朋友不多,会找她的也只有那几个。不过,她们不会到会客室,她们会在楼下打电话叫她溜出去。那么,会是谁呢?
思索的同时,鸿翎已经来到会客室外。透过会客室的玻璃,她看到了来者,是她母亲。
她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刚才应该让马玉珍一块儿来才对。
进入会客室,只见母亲怒睁着双眼瞪她。
“妈。”鸿翎唤了一声。除了这声妈,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李妙贞双手环抱在胸前。“在你的答录机里留了几百次留言,你回过没有,啊?”
没有。她又不是白痴,母亲每回在答录机里留的都是怒吼、大骂,她干嘛没事打电话回去找骂挨?
“还有,为什么去找了你几次你都不在?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和那个傅逸轩同居了?”
她看着母亲没有答话。
母亲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想知道她是不是和傅逸轩同居了?如果她说是,母亲会如
何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李妙贞将她的沉默当作是默认了。
她并未与傅逸轩同居,不过她不想向母亲解释些什么。
“是在与傅董见面之前还是之后?”
鸿翎心想,母亲指的应该是雅萍与傅逸轩相亲的那一次。天知道,当时她还不知道傅逸轩长得是圆还是扁呢,与他同居?
“说话,别装得像个小媳妇似地。”对于她的沉默以对,李妙贞有些捺不住性子了。
鸿翎对于母亲的用词觉得好笑,装模作样是雅萍的专长,不是她的。雅萍在异性面前总是一副害羞又无辜的模样,令她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雅萍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不过,令她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雅萍这一招真的奏效了,她的那些男友们对她服服帖帖地。
让母亲大人一个人唱了这么久的独脚戏,她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开口答道:“我是在那之后才认识傅逸轩的。”
李妙贞脚下一跺,“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啊?明知道傅逸轩拒绝你姊姊,你竟然还和他同居?你要搞清楚,她是你姊姊,她没面子,你就好过了吗?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像一般母亲那样反对女儿交男朋友什么的,只是你要搞清楚状况,我把雅萍与他的事告诉许多人了,这会儿他拒绝了雅萍,不是存心让我们难堪吗?你也不想想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你竟然还制造笑话给人家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制造笑话的人是你,不懂事的人也是你,谁教你八字还没一撇就到处说去?鸿翎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庆幸自己的个性与她一点也不像。
她说的是“认识”两字,母亲却自动地将这两个字与“同居”画上等号,硬是为她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她想,如果她说她是在那之前便与傅逸轩相识,母亲大概会认为是她教唆傅逸轩,是她导演了那一场相亲的闹剧吧!
反正不管她怎么说,母亲都能为她找到罪名,她索性不解释了。
李妙贞像是骂累了,端起水杯靠向椅背,生气地喝了两口水。然后放下水杯,中场
休息时间结束,她又开始对鸿翎轰炸,“还有,那个唐书鸿的事你怎么解释?”
唐书鸿?又干他什么事了?鸿翎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明知道你姊姊喜欢他,你为什么不帮帮雅萍?”李妙贞不满地问道。
天,这是上一世纪的事了,母亲发什么神经特地到公司来与她吵这个?唐书鸿早在几百年前就与她的好友招弟在一块儿,连婚期都决定了,就在最近。她母亲现在来吵这个,实在没什么意义。更何况要吵,也该去找唐书鸿吵去,找她做什么?
早该知道母亲的言行从来没什么道理。
“妈,这些事以前都谈过了,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我——”
“我话还没说完你走试试看。”李妙贞指着她,“你敢走,我就到你的部门去说,你看我敢不敢。”
鸿翎知道,母亲真的会这么做,只得继续坐在位置上。
“你那个同学我也见过,小土鸡一只。女孩子家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说长相没长相、说身材没身材、论家世,她拿什么跟我们家比?我听说了,她父母不过是个穷教员,她哪一点比我们家雅萍强?”
这你去问唐书鸿啊,鸿翎不悦地在心中嚷道。对于母亲将自己的好友批评得一无是处很是不高兴。不过她没说什么,依母亲的个性,若她开口为招弟说话,只怕母亲还会说出更难听的。
看了她一会儿,李妙贞压住自己的情绪,状似冷静地说:“好,那些都过去了,不重要。”
她嘴上这么说,鸿翎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母亲的脸比雕像还僵硬。
“你和葛曙云又是怎么回事?”李妙贞吊着眼,一脸母夜叉的凶样。“这件事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
梆曙云?就是她的老板啊,还能有怎么回事?
鸿翎耸耸肩,“什么事也没有。”
“你还想骗我?”李妙贞挺直了背脊瞪着鸿翎看,“昨天就有人看到你在葛曙云的车上。”
那又如何?她的车坏了,葛曙云顺路送她去傅逸轩的住处,值得母亲这样生气吗?
鸿翎直视母亲的眼,“对,我昨天是在他车上,怎么?”
“怎么?你还敢问?”李妙贞拉高了嗓门,“你这个没心少肺的东西,你是存心找你姊姊的麻烦是不是?”
鸿翎被骂得莫名其妙,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雅萍,她又做些什么了?
“唐书鸿的事你不帮她,与傅逸轩的亲事你从中破坏,这会儿好不容易与葛曙云有一点眉目了,你还不死心,硬是要介入你姊姊与葛曙云之间,你姊姊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这样待她?”
梆曙云与雅萍?她完全没听说这回事。她摇摇头,“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会被我发现是不是?”李妙贞打断她的话,“敢做就不要怕被发现。总之我是发现了,你怎么说?”
鸿翎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会如此的不可理喻。“我什么也没做,也就不怕你发现什么。我确实与傅逸轩在一起,但那与雅萍没有任何牵连。至于葛曙云,我与他只是上司与部属的关系,其他什么也没有。你别整天胡思乱想,还到公司来吵闹,我得上班。”
“什么也没有?”李妙贞没想到鸿翎会这么与她顶嘴,老羞成怒,口不择言地骂道:“你想骗谁呀?下了班,部署搭着上司的车能上哪儿去?你真是不知羞耻,你要勾引几个男人才够啊?和傅逸轩同居不够,还勾搭上葛曙云。”
鸿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母亲,不敢相信母亲会对女儿说出这种话。她们母女不亲,她只当是分隔八年造成的距离;却没想到母亲会用这么难听的话,指着自己女儿的鼻子骂。
失望又难过,鸿翎沉着声说道:“我说了,我与葛曙云之间什么也没有。至于唐书鸿和傅逸轩,他们就是不要雅萍,与我无关。你要怪,怪他们去,雅萍找不到男人,不是我的责任。你想操控雅萍的生活是你的事,别再拿这些来与我瞎扯。”说完,她不再看母亲,迳自起身离开。
不料才刚打开门,整个人便被肩上的力道翻转了过去,然后母亲的巴掌应声挥了下来。
脸颊一阵烫热,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她回过神来,会客室中已多了好几个人。
是其他部门的同事,他们在劝阻着她的母亲。
从来没被母亲打过,不知道她的力气这么大,鸿翎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觉得这一切似乎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鸿翎,你没事吧?”一个同事将她扶了起来。
鸿翎看向她,点点头。
他们大概是见到她母亲打她才进来的。那么刚才她与母亲的谈话,他们听到了多少?
无所谓,反正她一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的。
鸿翎面无表情地看向母亲,“请你马上离开,要不然我会叫警卫请你出去。”
轻轻抽回被同事扶着的手,她没有迟疑地走出会客室。
鸿翎大量着正在开车的傅逸轩。
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怎么?计画生变了吗?他最近心情都不错的,不是吗?
在她去他家探病的那个晚上之后,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不只是出席公众聚会,私下相处的机会更多出许多。他偶尔会到公司接她下班,一块儿去吃晚餐,就像今天。
她会在他的住处过夜,也允许他在自己的公寓过夜。
他开始会对她调情,哄她、逗她,他们像对真正的情侣。
这令她快乐,也令她不安。
每次见面,他都带着笑,不再是以前那种压抑的笑,她感觉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不过,他今天不一样。没有揪着眉头、绷着个脸,不过,鸿翎就是感觉得出来,他不太开心。
近两个星期不见,她知道他在忙公司的事。他是为了这个心烦吗?
“今天你母亲去公司找你?”他看着前方,问得漫不经心。
“嗯。”鸿翎答道。对于他知道这件事并不意外,毕竟她待的是葛曙云的公司。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她打你。”
鸿翎觉得这是直达句而非疑问句,所以并未有所回应。
“为什么?因为我?”过了一会儿,他又提出疑问。
鸿翎点头的动作才做到一半,又摇摇头,“你只是二分之一的原因,还有葛曙云——喔,不,你只占了三分之一,唐书鸿也是原因之一。”
对于她俏皮地回答,他笑不出来。想到她被打,因为自己,而自己竟没办法保护她,这实在令人开心不起来。
鸿翎瞄着他,“别放在心上,我母亲到底是女人,她的手劲比你父亲轻多了。”原本是想逗他开心的,话说出口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丙然,他的脸沉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是开玩笑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鸿翎在心中暗斥自己。她一直知道傅逸轩很在意上回傅凯斯打她的事,而自己竟然说出这么欠缺考虑的话。看着他,她又道了一次歉,“对不起。”
他扯了扯嘴角,摇摇头,“你并没有说错,别再道歉了。”
他还是在意,鸿翎感觉得出来。一阵懊恼袭来,鸿翎决定闭上嘴巴。还好,没一会儿便回到他的住处。
暗逸轩让鸿翎在客厅等着,晚餐完全由他一个人料理。
他端出的菜色令鸿翎讶异地扬起眉。丰富的海陆大餐、美丽的摆设,不输给知名西餐厅。他还拿出了一瓶红酒。
“烛光晚餐吗?”鸿翎笑问。
她的话提醒了他,“嗯,对,点个蜡烛是比较好一点。”他点点头,转身去找蜡
烛。
再次回来,却只拿了个没有蜡烛的烛枱。“只有烛枱,蜡烛用完了,不过没关系,勉强凑合著用吧。”他真的将空着的烛枱放在餐桌上。
鸿翎不禁失笑。
“今天什么日子?”待他也坐上餐桌后,鸿翎问道。
他笑而不答,将两只酒杯内都注入红酒。端起酒杯,待鸿翎也将杯子举起后,他以自己的杯子轻击她的,然后仰头将杯中的酒汁一饮而尽。
鸿翎眯着眼看他,她不明白,现在的他与刚才不太一样。
他似乎心情很好、很开心。
待她也轻啜一口酒汁后,傅逸轩才开口,“我拿到我要的了。”
鸿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仲凯。
“你祖父修改遗嘱了?”
暗逸轩摇摇头,“遗嘱太不可靠了,他今天写我的名字,明天照样可以换成别人的名字。变数太多,我不会相信那种掌握不住的东西。”
鸿翎不解地皱起双眉。
扯动嘴角,他平铺直叙地说:“仲凯的资产都在我的名下了。”
鸿翎眨着眼,仍然不是很能明白他所说的。
拨拨她的发,他笑道:“发什么愣?”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仲凯的资产如何能移转到他的名下?除非……
“嘿,别胡思乱想,违法的事我做不来的,”他耸耸肩,“偶尔闯红灯不算。”
鸿翎被他的话逗笑了。
“我祖父大概真的对傅凯斯失望透了,”他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他怕死后继承者得付一大笔的遗产税——虽然不是他付,可是他还是会心疼的。所以赶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让律师将资产都转到我的名下。该说他很可悲吗?钱对他真的很重要,连死后的遗产税他都不放过,非得确定那笔钱不会落到别人的手上,他才放心。这件事已经着手好一阵子了,到今天才完全结束。”他笑着在鸿翎的唇上啄了一下,“仲凯是我的了。”
“赠与税呢?”鸿翎突然问道。这么一大笔的资产转移,赠与税也是很可观的,傅家老爷舍得吗?
“律师处理掉了。”他说得轻松自在,好像那些律师处理的是小狈在公园里制造的“黄金”。“花这么多钱雇用他们,为的就是这些事,如果连这个都办不好,就枉费仲凯每个月付给他们大笔的钞票了。”
鸿翎知道他说的是怎么回事,这在各企业财团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往往企业负责人去世之后,国税局才发现继承人一毛遣产税也不用付,却无从追查起,因为律师处理掉了。
所以有财者恒有财。有钱人可以花一大笔钱请人帮他们想点子,保住甚至增加他们的财产。
虽然一直希望他能如愿的,但是真的听到这件事,反倒觉得有些不真实了。过了好一会儿,鸿翎才真正接受她所听到的。
“最近傅凯斯又做了什么蠢事?”这是第一个跳人她脑中的想法,于是她就问了。
最后一次在电视上听到傅凯斯的消息是他被仲凯停职的时候,当时鸿翎以为这是“留校查看”,没想到竟是开除。
“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暗凯斯一直仇视着他祖父的两个妾,总认为那两个妾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母亲和他的一切,却没想到真正影响他祖父的是他的秘书曹月华。
那个傻瓜直到最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跑到公司和曹月华的住处大吵大闹。
曹月华当然不甘心干白被人指着鼻子骂狐狸精,她也明白自己对傅家老爷子的影响力,并且充分利用了。所以傅凯斯乎白丢了他最想要的仲凯,直接送到傅逸轩手上。
说来,他还得感谢傅凯斯,感谢他的没大脑。
鸿翎听着,不禁摇了摇头。这些确实像是傅凯斯会做的事,只是真的没想到他会笨到这种程度。
饭后,鸿翎洗碗,傅逸轩将洗净的碗收入碗篮中。不过,还没开始工作,他便不安分起来了。
站在鸿翎的身后,他对着她的颈子吹气。
鸿翎缩着颈子笑道:“别闹了。”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话,变本加厉地吻着她的颈后。
“傅逸轩,你——”警告的话因耳上濡湿的舌而嘎然停住,她大喘了一口气。
她的反应令傅逸轩调皮地笑了,环着她纤腰的手一个使劲,让她完全贴靠着自己,唇舌逗弄着她的颈与耳后。
“啊”一个不留心,白色磁盘自鸿翎手上滑了下去,所幸她的手未高举,磁盘落在洗碗槽中并未打破。不过,这已足以令鸿翎抓回自己的神智。
回过身,抬起湿淋淋的手,鸿翎将他推出厨房。
好不容易将碗盘收拾干净,鸿翎回到客厅看电视。
靶觉到傅逸轩向她投注而来的眼光,鸿翎回过头去看他,却被他一把扯进怀中。
暗逸轩牢牢锁住她、吻着她。
他的唇有着无比的热力,鸿翎觉得全身的感官都为他所撩拨。几乎是立即地,她臣服在他如焚的热情与自己急切的之中,举起双手环着他的肩,为他开启双唇,与他唇舌交缠。
鸿翎娇喘着,热切地回应着他。她觉得自己晕陶陶,犹如置身云端,灵魂仿佛离开了躯体,直到一个念头闪入她的脑海中,将她打回现实。
她身体一僵,睁开了双眼。
暗逸轩也注意到她的反应,停下探入她衣内的手,抬起头看着她,“怎么了?”
鸿翎没有说话,只是微喘着气。
“怎么?不舒服?”他关心地问。念头一转,又问道:“月事来了?”
她摇摇头。
“不想做?”他问。虽然欲火焚身,但是如果她不要,他会停的。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吐了口气,他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没有关系,如果你不想!!”
鸿翎的唇陡然吻上他的,截断他未出口的话。
她热情且急切地吻着他,完全地投注于两个人的激情之中,想藉此除去他眼中的疑问及她心中扰人的念头。
而傅逸轩犹如想抒发积压多时的压力与对她的,整个晚上不断需索她的热情,同时也向她奉献出自己。
一切结束之后,傅逸轩拥着她满足地睡去。躺在床上,感觉到身后贴着她的强壮身躯,及紧锁着她腰间的手臂,鸿翎睁大了双眼,无法入睡。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鸿翎觉得幸福,聿福得令她想哭。
和他在一起很快乐,所以她便放纵自旦旱受着。享受他的温柔与体贴,享受他对自己的放纵与宠溺,一切是这么自然与美好,令她忘了这一切根本不属于她。
现在傅逸轩得到他要的了,他不再需要她。
方才他吻着她、温柔地她时,这个念头窜进她的脑中,令她感到惊慌,忘了回应他的热情,只能傻愣愣地怔在那儿看他。
他的温柔她知道,如果她不愿意,他不会勉强她。他说了没关系。
但是鸿翎觉得有关系,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了,她希望能够抓住这与他温存的片刻。
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他需要她帮忙取下仲凯,告诉自己他的温柔与体贴都是为了取得仲凯,所以她理所当然地任由自己沉溺于其中。事实上,他得到公司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因为他自己的努力,因为傅凯斯的不成材,因为他祖父对他的赏识,因为曹秘书的影响力,因为::有太多的因为,但全都与她无关。
她欺骗自己,因为与傅逸轩的一切太过美好,令她舍不得放开。
现在结束了,她不得不面对自己、面对现实。已经得到他要的,傅逸轩没有道理再维持这段关系。而她也不要再继续。
她已经愈来愈在乎他,再继续下去,她怕自己抽不了身。
所以他们之间到此为止。
这样很好,她不需要承诺,这种生活方式很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