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一个月不见,高傲出群的慕容雨霜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怀里竞抱着个女人。
众人无不睁大眼睛,想瞧清是怎样的佳人能让这目空一切的男人转性,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方搂抱,公开展现自己对她的疼宠?
大伙眼睛拚命往那女子身上瞄去,偏偏女子的脸埋在他硕窝,始终没有抬首,直到他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一惊,这才转动脸庞向前望去——这一瞬,大伙终于如愿见到她咬洁如明月般的玉容了。
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惊叹声,只因这女子与发如云,目若星辰,肌肤细腻雪白,娇小可人,美得如一只夺目会雀,至此,大家总算明白慕容雨霜为何会视她若瞪宝了,此等旷世佳人,谁能不爱?
褚瀞本以为马车外即是他的王府,哪知竞是皇宫,而此刻宫门外跪的全是朝中重臣。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简直把她吓将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更不敢随便张望。
瞧她紧张的样子,慕容雨霜不禁失笑,胸腔的微微震动让她小脸更红了。
这人八成在笑她胆小,登不上台面吧。她心中思付着。
正慌着,他倏地又在她耳边道:“皇兄亲自来接我了,别怕,只管微笑,有我呢。”他语气轻怜的说。
她蓦地一怔,皇上也来了?她能见到皇帝?!
天啊!她怎么也没想过自己这么轻易就能见到皇帝!
她震惊的往前望去,果然瞧见前头华盖仪仗,一名穿着龙袍的男子由太监搀扶着走了过来。
她立即想跳下他的身子,晋见皇帝是何等庄重的事,她不敢再让他抱着,就算重伤也得白已跪地叩见。
但她才一动,他便将她抱得更紧,根本不让她双腿碰到地面。
皇上越走越近,她越加心急如焚,但慕容雨霜己抱着她单腿跪地。
“臣弟见过皇上。”他吊声道。
皇上赶紧去扶他起来。“皇弟快快起身吧,你这回将边城的叛徒给清理干净,又帮了朕一个大忙,咱们也能与契丹和平相处,免去一场可能的战争。”皇上像是对这往弟弟极为尊重,半点不敢怠慢。
“保我冬弛平安是臣弟该做的,也是皇上有德,才能顺利收复边城。况且您也答应了臣弟的请求,臣弟这就来索恩典了。”他起身,态度自然,在皇帝面前也没特别拘谨或收敛。
“……接到你的飞鸽传书,要求……”皇上视线往他怀里的女人瞄去。
“她就是你要朕下旨的对象?”他方才早注意到皇弟始终抱着这女子,见了他也不肯松手,他何曾见过皇弟这般宝贝一个女人?自然马上就猜出这女子的身分,因此并不恼她未行叩礼之事。
“没错,是她。”慕容雨霜颔首。
皇上仔细打量褚瀞,这一看甚是惊艳。“好个粉雕玉琢的美人!”他忍不住赞叹。“雨霜,你为她向朕借人,她是什么来厉?见皇弟对她如此呵护,他难掩好奇。
“她姓褚,名瀞,是臣弟的褚雀儿,之后便是臣弟的……”
“民女是王爷由沙河村聘来的舞娘,专司跳舞的。”褚瀞胆大妄为地打断他的话,说完后才惊觉自己有多造次,竞在皇上以及众大臣面前抢话。
慕容雨霜闻言脸色淡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有置于她腰间的手突生一股力道,虽未弄痛她,可己让她知道他正在震怒中。
她假装不知,苍白着脸不看他,周边的众人本就竖着耳朵好奇欲知她的身分,这会一听说只是名舞娘,不禁有些失望。
“舞娘啊?朕以为雨霜你对这些歌舞享乐没兴趣,原来不是这样。一”皇上意味深长的瞧着褚瀞以及皇弟对她的占有姿态道。
褚瀞原是不敢抬首面圣,这是不禁杏眸一扬,瞧着眼前的皇上,他的年岁虽只比慕容雨霜大一些,体型却瘦小许多,不若慕容雨霜精壮高大,而且他脸色苍白,显得病态,模样瞧起来像个小老头一般,与自己弟弟的容光焕发之相相差甚多,显然受病痛折磨甚剧导致外表衰老,她看着看着,不禁有些征楞。
抱着她的男人不知她的心思,为她过分专注地注视别的男人而恼怒,朝着皇上道:“人呢?臣弟没有先回自己寿里而是赶着先进宫,就是要让她先为我的雀儿瞧瞧。”他沉声问,话语中刻意宣告着所有权。
“朕让她在内殿里候着了——”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他一刻不留,直接将怀中的女人抱往宫廷内殿,态度简直藐无君上,难怪人家说他唯我独尊,无视皇威。
褚瀞瞪大眼,心惊他怎能对皇上如此无礼,吓得说不出话来,可除她之外,众人却对此毫无惊讶之色,显是习以为常……严格说起来,他今日的表现己算是恭谨了。
占地甚大的寝室,华丽的麒麟雕床,长枕广帐,水晶屏风,五色锦被。
一夜好眠之后,褚瀞瞧见的就是这副奢毕的景象,在片刻怔忡后,她立刻明白这是谁的寝室。
昨夜出宫时已是深夜,在回王府的路上她就已体力不支疲累的在马车上睡去,哪知今早醒来,却已身在他的寝室。而最教她吃惊的是他竞就睡在她身侧,两人同床了一晚!
她心中一阵战栗,立刻就想离开这张大床远离他,但翻身时才发现?己身上裹满纱布,想动都困难,不得不困在床上。
她极为困窘,却见他睡得极熟,睡容平和安稳,有别于清醒对所流霖出的俊略霸气。她不由得暂时安下心来,怔怔地望着他,脑中开始想着一些事情。
婉师父虽极力保护不让她沦为男人的玩物,可她却还是让这男人瞧上了,并且还被强迫远离家乡来到陌生的京城王府。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若当初自己别帮他,是不是就可以免去今日之事?
可令她心慌难解的是,自己当时不顾一切的出面独舞,就怕他会不慎丧命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突地,她瞥见他手臂的袖子掀起,霖出的肌肤上还清楚留有她的齿痕。
她微颤地伸手碰触那牙印,那日受足惊吓又被强吻,她在他高烧昏厥后气得咬他一口,想不到这一口咬得挺重的,都快半个月了痕迹还未退,他醒来也一定明白这是谁干的,不杀她吗?
以他不可一世的性子,恐怕因此杀人都是正常的,可那时他就这样走了,并未多为难她,甚至事后还对她“以德报怨”……
听说这次他为了不想她的伤处留症,才特意赶路回京城,直奔皇宫,就是要让皇上最信任的太医为她治伤。
那太医胜宋,意外地是位非常年迈的女太医,听苏婆告诉她,此人生性古怪,从不替皇上以外的人看病,这次是因皇上下旨才破例为她诊治。
而且因为太医年迈,行动不便,所以王爷才会专程送她进宫,让宋太医疗伤。
至于皇上会下旨,也是这男人的请求,他从不曾向皇上要求过任何事,这是他的第一次,惊得皇上不敢等闲视之,这才亲自向宋太医说项,她才得以让女神医来医治。
昨日宋太医一整日都在忙着处理她的伤口,直到深夜才结束,她累了,他也不轻松,因为太医为她治伤时,他一刻都不曾离开她身边,就连太医以要为她褪衣疗伤为由请他回避,他也不肯,最后只好光着果背让他看个透彻,直教她脸红了一整天。
扁想到那时的情景,她脸又热了起来,而这时身旁男人的眼皮缓缓掀开了:她一惊,立刻紧闭起眼睛,不愿面对他。
但某人跋扈惯了,怎肯由她?
“既然醒了,就别装睡,有些话咱们该说清楚了。”一股男性压迫的气息飘来她鼻尖。
她面红耳赤,不得不睁开眼眸面对他,而他的身子就紧贴着她,要不是她身上有伤,他恐怕己经压上来了。
“既然要说话,您离我远一点,我耳力不错,听得见的。”她故意说。
他取笑,身子可没移动半分,仍贴她极近。
“听得见,不见得听得仔细。褚雀儿,我这咬痕拜你之赐,你见了作何感想?!他掀高自己的袖子,忽然问。
她杏眼微睁,原来他一直是醒着的,就连她方才偷模他都知道,她糗得赶紧将眼神闪开。
“没什么感想,是您活该。”
“你敢伤我,却说我活该,你可知罪?”他嘴笑继续恐吓她。
“我哪有罪?您若记得自己对我做了什么,就今知道罪有应得的是您?”褚瀞不以为然的反驳,她本就是个活泼且有话就说的姑娘,偏偏遇到他之后,即使是有话也得憋住不能说,这早教她受不了,更何况这事关系她的清白,她哪忍得住,就算说了会掉脑袋也在所不惜。
丙然,他闻言眼神蓦地沉下。“我当然记得,我在昏厥前吻了你。要不是体力不支,我不只吻你,还会要了你!”
他说得这么赤果直白,教她整个人宛如被丢进红色染缸里,全身上下红透了。
见了她这模样,他冷硬的俊脸不禁漾起笑容。“我所说不假,那日我确实高烧到神智不清,原本记不得有己做了些什么,但醒来之后瞧见手臂上的咬痕,便所有的事瞬间都想起来了。我自制力一向坚强,就算高烧也不至于这么迫切的想要一个女人,那对的着实令我吃惊,我这才算是真正注意到你了。”
她听了傻住,敢情还是自己那一咬提醒了他不该记得的事?她这算是作孽吗?
瞧她呆若木鸡的样子,他继续又道:“我本来要找你算帐的,但因为得到契丹三王子出现在边城的消息,为布署拿人走的匆忙,这才放过你,没想到,我们却又在边城遇上了。”
“遇上又怎么了?我可是您的救命恩人,但瞧您是怎么对我的,将我转来囚禁还不让我回家!”
“你敢抱怨这个?我掳你可是来宠的,可你‘救我’时所舞的那曲云雀舞,难道没半分挑畔的意思?明知我伤势未愈,却还毫无顾忌的挂在我身上,这些你敢说没有一丝故意马?”他说得她心虚起来。
扪心自问,那舞虽是为救人而跳,但她何尝不是有意试试自己的魅力,故意在他面前诱惑别人,报复他那日对她的无礼。而至于为什么想桃畔他,这心思微妙到她自己都不敢想,只好故意去忽略,可他却直接说破,让她尴尬不己。
“好吧,我承认一开始挂在您身上的事,确实是想让您吃点苦头,谁教您那夜欺人太甚。但我记得到后来是您抱着我不放,不让我离开的。”她撅嘴表示不满。
语毕,她原预期会见到一张不悦的脸孔,但相反的,他居然朝她宠溺的笑了。
“我也承认,那一抱让我抱上瘾了,以后,再也不想放了。”他眼神深邃的望着她,眼底蕴含的某些东西令人心跳加速。
她立刻窘迫得呼吸急促。
“褚雀儿,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你想当我的舞娘也罢,王妃也行,但不管你是什么身分,都逃不掉,挣不月兑,你我注定纠缠到底,至死方休。”他这话再清楚不过,她昨日在众人面前那副想与他划清界线的自我介绍,是阻止不了他要她的。
她微张着口,说不出话了。
他迅速将她拥入怀,性感薄唇重重落在她如白瓷般的脖颈,使她碎然一震。
他嘴角含着掠夺的笑意,扭头又覆上她的樱唇,这吻激狂而绝对,目的只有一个——宣示所有权,让她清清楚楚知道逃避无用,她是他的女人。
她惊慌不己,这次的吻完全不若先前他高烧时,那时的吻虽蛮横,但没有这么专制,根本到了完全不容她闪避的地步,她只能任他深吻,任他在她舌间吸吮,任自己的内心翻腾不息却无力反抗。
他越吻越深,越吻越激切,迫不及待汲取她口中的甜蜜,身子甚至因而轻颤起来。他吻得连自己都喘息不休,欲罢不能,伸手想撕开她的衣裳——“王爷,宫里派人来报,皇上又病发了,宋太医请您进宫一趟。”门外忽然晌起李维生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想撕衣的动作。
他猛然回神,见身下的人己气息虔弱,原本白玉般的小脸蛋异常潮红,不禁一怔,火速离开她,不可置信自己在清醒的时候居然也会失控?
要不是李维生出声,他差点就在她仍重伤的时候强要了她。
他黑眸一闪,睇着床上气弱的她,心惊有己越接近这女人越无法自制,无法不深陷……
他忍不住摇头失笑,没想到他也有今天,也有让女人掌控的时候。此时他己彻底理解自己为什么坚持将她带回京城,执意强留她不放了。
“很好,很好。”他连说了两次“很好”……
而被吻将七荤八素的她,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只能迷茫的呆望着他。
“褚雀儿,我愿给你天下女人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肯爱我,肯待在我造的金丝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