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还算宽敞的办公室。仪君坐在萧奇风的对面,正在做例行性的行程报告和工作进度检讨。
萧奇风双手搭成尖塔状搁在椅子扶手上,一脸专注地聆听她的报告内容。可是,其实他只花了一半的心思在工作上,剩下的另一半,当然是放在眼前的叶仪君身上。
自从上周在阳明山开会之后,他一直被公事缠身,接连几个外地出差,让他别说和仪君亲热了,就连见面都只是匆匆相聚,短暂的相聚时光也都花在讨论工作上,根本不能解他的相思之情。
不过,看她一脸神清气爽的模样,好象没有了他的骚扰,她过得更好似的。萧奇风瞇眼看她,不禁怀疑这一连串的出差,都是她刻意安排的,否则哪会那么巧,许多客户都挤在最近见面谈签约?
他这个月的业绩目标早已达成,而按照刚才仪君排的行程来看,他的年度目标搞不好可以提前完成。
仪君说完他接下来一周满满的行程后,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可以肯定,他的秘书想要他过劳死。而她的企图显而易见地就是希望他忙于公事,好疏于“照顾”她。
看着她透着红晕的脸颊,和粉红色的嘴唇,萧奇风可以感觉到的鼓胀。他扬起一抹笑,既然他的秘书在跟他玩攻防战,他怎么能漠视她下的战帖呢?
“妳今晚有什么事要忙吗?”
仪君的嘴角明显地绷紧。她合上笔记本,正襟危坐。
“我私人的行程不在讨论之列。”她简短而冷淡地回答。
“妳家有厨房吗?”萧奇风似乎不为她的冷漠所动,自顾自地问。
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他一直无缘踏入她家,他真的对她的城堡感到好奇。
仪君狠狠地瞪他一眼。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这么明显地拒绝,他竟然可以充耳不闻,难道真要对着他的耳朵大喊:我不想理你!他才听得懂吗?
“妳会下厨吗?有没有冰箱?”他像是没看见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继续问着。
“不干你的事!”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进出来的。
“妳吃海鲜会不会过敏?上回妳喝了酒之后还起酒疹,搞不好有过敏体质,要多注意一点。”
他话中的亲昵暧昧,让仪君忍不住脸红。她每次喝酒都不可避免地起酒疹,而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两次都亲眼目睹她全身因酒疹泛红的身体。
“既然你没有公事要说,我先回座位上去了。”她一脸漠然冷静地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无法用常理沟通的异类。
“妳想在妳的位子上讨论今晚的菜色?好啊!我没意见。那走吧!”他也跟着起身。
仪君停在原地,气唬唬地瞪他。“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是吧?”
他明知她的座位是半开放式的,一点隐私也没有,若真在她的位子上谈论私事。不用明天,大概下午整个公司就都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她敢打赌,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给她一个“妳说呢?”的眼神。
仪君紧闭嘴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我看我们还是外带熟食回去吃好了,我怕妳不会做菜。到时忙了半天还没饭吃,那就糗大了。”他笑着说,打破了僵局。
“你才不会做菜!我家当然有厨房、有冰箱,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不过我为什么要做菜给你吃?”她交抱双臂,一脸不驯地盯着他。
萧奇风偏着头作深思状。“嗯……因为我最近东奔西跑很辛苦。”
“那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妳的事?妳敢说妳不是刻意把行程排满档,企图让我过劳死?”
他的指控让仪君心一惊。她的企图这么明显吗?被他看穿啦?难怪他会突然提出到她家吃饭的要求,他这是在索取代价吗?
“安排你的行程本来就是身为秘书的职责所在,这个理由不算。”她四两拨千斤,一点也不想承认她的确别有用心。
“嗯……那因为我很可爱?”他故意眨眨眼说。
看见他俏皮的表情,让仪君差点控制不住笑出来,她忍住笑,摇摇头。“你的样子只能算讨人厌,哪里可爱了?”
“耶,我有酒窝啊!很多人不是说有酒窝很可爱吗?妳看!”他还故意挤出颊边的小酒窝。
仪君忍耐得很辛苦,才没笑到肠子打结。
“那顶多只能证明你很会喝酒罢了,跟可爱无关。”
“是吗?有酒窝代表很会喝酒?妳从哪听来的无稽之谈?”
“那又有什么文献写着酒窝就代表可爱的?你这不也是无稽之谈?”
她言之有理,萧奇风点点头算是接受她的辩解。事实上,他很享受这样和她唇怆舌剑、你来我往,和一个聪明机智、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斗嘴,真的是很刺激、好玩的一件事。
“妳的心情很好哦!”他笑望着她眉开眼笑地回嘴。她似乎也很享受这样和他斗嘴的过程。
“整个星期不受他骚扰,她的心情当然奸喽!不过,仪君可没笨得说出口。她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和笔记本,一边谨慎地选择字眼,说:“还可以!”
“太不公平了,我们一个礼拜都没机会相处,君却一点也不想我,我可是很想妳耶!”
仪君抖抖身体,觉得自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这男人非得用那种恶心的口吻说这种教人反胃的话吗?
“你可以再肉麻一点,你是个大男人耶!怎么好意思说这种恶心的话?”
“君,妳太过分了,想妳怎么会是恶心的话?”他邪恶地睨她一眼。
仪君的背脊发麻,她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她发觉得太晚了。他利用身材高大的优势,巧妙地挡住她离开的路线。
“我可是很想君唷!”他倾身向前,在她耳边低声道,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耳边说话。”她往后退,凶恶地瞪他一眼。
她最讨厌他老是爱在她耳边说话的坏习惯。她不知抗议多少次了,他还是照犯不误,看他笑得一脸得意,她知道他根本是故意的。
“咦?为什么?”他有点夸张地扬起双眉,故作不解。然后像是领悟到什么似的,一脸贼笑地又靠近她的耳畔。
“难道……那是君的敏感带。”
“才不是!”她反驳得太快,显得欲盖弥彰。
“试试看就知道了。”
他低头迅速地轻咬她的耳朵,再伸出舌头描绘她的耳廓,最后含住小巧的耳垂轻轻吸吮。
仪君全身颤抖,喉咙吐出细细的、模糊的申吟。
都怪他啦!就叫他不要碰她的耳朵偏不听,害她整个人像中暑一样浑身乏力,脑袋糊成一片。
铃声在浆糊般的脑海里响起,仪君迷糊地睁开眼,才发现是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她抬起手推他。“喂,电话!”可是他仍旧不为所动,继续吻着她另一边耳朵。
“萧奇风,电话响了!”仪君在他怀中闪躲,气急地捶一下他的胸膛。
“它响它的,我亲我的。不然妳接啊!”没想到他竟耍赖,皮皮地说完,又想再亲她。
仪君连忙伸直手,撑开距离。“这是你的电话耶!”
“妳是我的秘书啊,秘书帮忙接电话也是职责所在吧!”
她白他一眼,莫可奈何地接起电话。“喂?”
岂料,她才一拿起话筒,他就又贴上来了。仪君怕被话筒的另一端听见,只能用眼神表达她的怒意。他却无赖地一笑,仍低头亲吻她的颈项。
仪君一边奋力闪躲他的侵袭,一边努力听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话筒那端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着流利的英语,表明要找萧奇风。
“Who'sspeaking,please?”仪君勉强才能装出冷静的声音响应。
听完对方的回答,仪君身体一僵,然后有礼地说:“Justamoment.”
萧奇风不察她的脸色有异,依然故我地细啃着她柔女敕的肌肤。
眼看躲也躲不过,仪君干脆举起手撑着他的下巴,将他的猪嘴自她的颈边移开,冷冷地说:“你的电话,你女朋友找你。”
“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就是妳啊!哪来什么女朋友?”萧奇风的下巴被她捏住,说起话来有点漏风。
他此刻的脸扭曲得可笑,可是仪君却仍绷着一张脸,笑不出来。
“那你就要问她了,或许你太花心了,碰到每个女人都说是你女朋友,所以连自己有几个女朋友都搞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萧奇风才从她的五爪功挣月兑,他模模差点月兑臼的下巴,说:“妳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仪君闻言,想也不想就拿起电话往他那惹人厌的脸砸去,并不顾他的叫唤,拿着文件大步地离开他的办公室。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时,萧奇风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他笑着摇头,缓缓拿起电话用英语说:“我是萧奇风,请问哪位?”
“你还有胆问我哪位,还是我得过去唤醒你的记忆?”话筒里的女声娇柔妖媚,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娜妲?”萧奇风惊讶地拉回全部的注意力。
“你还记得我啊?小冤家。”女人浑然天成地撒着娇,自然熟练地卖弄着自己性感的声音。这总是能立刻获得男人的喜爱。
可是,萧奇风对她可是避之唯恐下及。这都是他的至交知己龙晅驰大少爷丢给他的大麻烦。
当初在洛杉矶求学即将毕业时,他和龙晅驰一同至雷瓦克总公司的业务部实习,没想到两人的顶头上司是个好男色的女魔头——娜妲。她看到两个东方脸孔又都长相俊俏,便垂涎两人的“男”色,不只一次大胆地邀请两人一起玩三P。在业务部实习的三个月,他们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安然度过。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完美结束这恐怖的三个月实习时,却不小心中了娜妲的诡计。可恨的是,他的好哥儿们龙大少爷在嗅出不对劲的时候,居然没有通知一声,自己跑了,把他一个人丢给娜妲那只饥渴已久的母老虎;幸好,他早已准备了保命符,才安然度过那可怕的一夜。
想到自己的贞操险些不保,萧奇风的背不禁冷汗涔涔。不过,自那之后,他便调到了其它部门,所以再没有和娜妲接触过。
她为何在他调回台湾后,打电话来给他呢?
他恢复镇定。“妳怎么有空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娜妲又开始她黏腻的说话方式。“来看看你发病了没呀!你这小坏蛋!居然骗我?”
奇风笑了笑,想起当初他逃离魔爪下的保命符。“我没有啊!那张爱滋诊断书是真的,只不过上头的名字不是我的而已,是妳自己误会,与我无关哦!”
在了解娜妲的贞操威胁不是假的之后,他便苦思许久,后来还是同研究所的朋友给了他灵感,才请朋友为他弄到这么一张罹患爱滋诊断书。
靠着那道“保命符”。奇风安然逃过一劫。后来龙晅驰百思不解他有何月兑身之道,但奇风死也不肯透露。就让龙大少爷去想破头好了,谁教他当初竟不顾朋友道义,一个人先落跑?!
娜妲先是撒娇地发了一顿不怎么认真的脾气,才道出此通电话的真正目的。原来她和雷瓦克闹翻了,跳槽到另一家对手公司,想替公司来挖角的。
在几番严词拒绝后,娜妲才不甘愿地放弃。只不过她的语气真的很差,奇风可以想象她在电话那头快要爆发的样子,但他只觉得好笑。一点也不因拒绝她而愧疚。
币断长达半小时的越洋电话,奇风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刚刚怒气冲冲跑出去的仪君。
她的反应那么激烈,和平常发脾气的样子不大一样,似乎是真的动怒了。
萧奇风的嘴角奇异地弯起,像是了解什么似的窃喜着。
讨厌!讨厌!真是讨厌透顶!这家伙真是她有生以来最讨厌的人了!
她讨厌他的粗暴霸道、他的蛮横无礼、他的虚伪不实,讨厌他总是一副把她吃得死死的模样;她讨厌他那么优秀,讨厌他那么容易赢得别人的喜爱,讨厌他总是摆出一副受她吸引的模样。
但她最讨厌的是自己!讨厌自己只要一到他手中,她就软绵绵地任他摆布了。
真是没节操的笨蛋!
她居然还有好几次以为被他感动,真是错得离谱。
像他这样见一个爱一个,自命风流的公子,是她最最最讨厌的了!
既然如此,她为何老是看到他就心跳加快?那是她怕他又耍贱招。在提高警觉。
那为何只要他一碰她,她就乖乖投降?那是因为他力气比她大,根本逃月兑不了!
哎呀!她是怎么了,竟然在这玩起自问自答的无聊游戏?仪君用力地把活页夹捧来摔去,以泄她满腔怒火。
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多幼稚。她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才对,一向以不把私人情绪带入工作而自豪的她,竟然破了戒。
仪君的火气稍稍平息。她想了想,决定先把私人情绪拋在脑后,专心工作。毕竟她可是众人眼里冷静高傲的“冰山美人”,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被打败?
她放轻力道,重新整理档案夹,有效率地完成工作。就在她觉得情况又恢复到她的掌握中时——
那个大魔头出现了。
“仪君,妳还在生气吗?”萧奇风站在她的位子前问。
“萧经理,有何贵干?”她的口气比南极还冰,丝毫不觉她不友善的语气已暗暗吸引了其它同事的注意。
“妳真的还在生气?我可以解释的——”
“萧经理,你不用对我解释任何事情.那些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听。”
“可是,仪君——”
“你爱有几个女朋友是你家的事,爱怎么乱搞男女关系也是你家的事,但是请你别再来惹我了!”仪君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一鼓作气把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
萧奇风仍旧挂着那抹让人生气的笑,此时仪君才微微感到异样。
她回头,发现大家都停止动作,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
哦,天啊,她做了什么?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发飙?看来她的名声是无法挽救了。
“到我办公室来,我还有事情没交代完。”萧奇风不容抗拒地拉起她,将她推进办公室。
门一关上,办公室立刻陷入一阵热切的耳语,大家兴奋地讨论刚才看到的一切,有人甚至拿起电话,迫不及待向其它人说明方才上演的好戏。不到半小时,叶仪君当众发飙指责萧奇风的新闻,立刻在整个公司传得沸沸扬扬。
“喔,我做了什么?大家一定又误以为冷漠无情的『叶暴君』在欺压可怜的萧经理了……”仪君把脸埋在掌心,肩膀丧气地垂着。突然,她抬起头来。“都是你害的,你居然站在那儿等着看我出糗!现在你满意了吗?!”
萧奇风笑着举手投降。“我没有,我一直试着阻止妳,可是妳一点也不领情;妳像关不住的机关枪,不停地指责我。我无计可施啊!”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你故意在大家面前装好人,让别人误以为我老是欺负你。你知不知道我被警告多少次,不准再欺负你这个『好好先生』了?”
萧奇风扬起眉毛。“真的?这我倒不晓得。”
“不要说得好象你不知情的样子。她们可是你的亲卫队。”她撇过头不想再看他,因为她竟然发现自己的眼眶刺痛,那是流泪的前兆。
她可不想在他面前痛哭流泪,那一定又会成为他攻击她的把柄。她才不想向他示弱。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亲卫队,更别说让她们去警告妳。我若要警告一个人,通常喜欢自己来,因为那样比较有效果。”
他勾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女圭女圭,眼底泛着不容错辨的柔情。仪君一时看呆了,忘了要抗拒他的拥抱。
“对不起,让人误会妳了。我并不完全是故意的,虽然有时会利用这样的优势,可是,我从没想到要陷妳于不义的状态。我只是……”
仪君睁着大眼看他。他认真的表情,吸引了她。
她从不曾看过他这一面,在她面前,他总是那么无赖、那么不可理喻。
但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教她怎么气得下去?
“只是,我在别人面前很容易变得有礼貌、面带微笑,这可能是家庭长期教养出来的成果。”奇风忽然觉得有点别扭。
他不常向别人剖析自己,比较擅长剖析别人。他从不知道,要对别人坦承自己,竟是件那么困难的事。
“你在暗示你的家教良好吗?”仪君充满防备地说。
萧奇风噗哧一笑。“不是,我在对妳敞开自己。我真的很遗憾让别人误会妳,我该怎么做才能补救?”
说真的,仪君有点被吓到了。他一向对她表现得那么无赖,现在突然变得那么体贴温柔,让她有些适应不良。他不会又在耍什么把戏吧?
见她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望着他,奇风又说:“要不要我去警告他们一下,叫他们别再来烦妳?”
他若继续像以前一样霸道无礼,她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反击回去,可是,看到他露出温柔的眼神,仪君反而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不用了,反正他们讨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真的去警告他们,只会把情况搞得更糟罢了。就随他们去吧!”
萧奇风闻言,露齿一笑。“妳能看得开是最好的,我就知道以妳的坚强,这种冷言冷语妳是不会放在心里的。面对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若我们真的随之起舞,反而称了他们的心意,妳说是吧?”
仪君温驯地点点头,目不转睛,与他四目相对。
有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悄悄窜起,仪君只觉得心跳加快。和以往不同的是,这种感觉比他吻她时更让人心悸。
她觉得心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得好高好高……
“君……妳露出这么性感的眼神,是希望我好好疼爱妳吗?”
瞬间,她从云端狠狠摔落。这人才正常不到三分钟就变形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竟然会对他产生幻想,真是大笨蛋!
“你这张狗嘴不说话会死啊!”她用力推开他想要亲她的嘴,额头冒出许多青筋。
“咦,我说错了吗?谁教妳张着迷蒙的大眼望着我,好像在渴望我的侵犯。”他说得一脸无辜,好象都是她的错。
“谁渴望你的侵犯?!你离我越远越好!”仪君用力拍掉他环着腰的双手。
萧奇风嘻嘻一笑。“可以问妳一个问题吗?”
“什么?”她没好气道。
“妳刚才火气为什么那么大?”
他不提还好,一提就让仪君想起那个自称是他女友的女人。从她娇滴滴的声音听来,似乎还是个大美人。一想到他明明有女朋友,还来招惹她,就让仪君一阵怒火冲天。
“要你管!你有女朋友了,麻烦以后请自爱一点,别再来烦我了!”
“我是有女朋友啊!”他的承认让仪君的心一紧。“那就是妳啊!”
“你到现在还想狡辩?我以为你顶多无赖一点,没想到你还这么无耻、卑鄙?!”
“嘿,宝贝,妳真的误会了,我不知道娜妲跟妳说了什么,但她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
奇风将一切原委解释清楚。仪君听完,紧皱的眉心才稍稍舒缓,突如其来的放松感让她觉得有点虚月兑。
奇风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模样,知道误会已解开,又露出那不羁的笑容。
“不过,我很好奇耶!妳的反应为什么那么激烈?妳该不会……是在吃醋吧?”他倾身贴近她的耳旁低声说。
仪君的脸霎时通红。“去你的大头鬼,谁吃醋了?我……我只不过看不惯你那副公子的嘴脸罢了。”避开他灼灼逼人的目光,她转身欲定。“我要去工作了,懒得理你。”
“喂!”他捉住她的手腕。仪君回头看他。“既然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今晚可以请我去妳家吃饭吧?”
“吃?请你吃屎啦!”她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出办公室,浑然不觉自己的脸上正挂着淡淡的笑。
“只要妳做得出来,我就吃。”
听见他的话,仪君回头睐他一眼。“变态!”
她完全不知自己回眸望他的眼神有多妩媚动人,那似娇似嗔的表情,教奇风惊艳,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