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瞳有点苦恼不安,虽说重组后的骆氏已够她忙了,但她总会惦挂著鄢天祐。
深居简出的鄢天祐大多时间都留在家里,除了公司以外,他很少外出,晚上的应酬也是可免则免,连带与她约会的次数也寥寥可数。
见面的时间不多,很难维系彼此的关系,更何况进一步增进感情?!
骆瞳知道那是因为他比一般常人容易疲倦的关系,休息时间自然需要多一点,可是她就是很想见他,希望多一点时间与他在一起,这种感觉应该就是恋爱吧!
她显然已经爱到不可自拔,鄢天祐在她心中的份量与日俱增。
骆瞳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只是随之而来的不安令她很焦虑,因为鄢天祐身边还有一个朝夕相处的红颜知己!
缘分可能会从天而降,但幸福则是要靠自己争取──骆瞳一直深信这个道理,既然自己的真命天子已经出现,她说什么都要好好的捉紧。
好,就趁今晚的约会,向鄢天祐表明心意吧!
***
某高级居酒屋的包厢内,精致可口的日式料理堆满桌,每碟的份量不会太多,刚好够两个人享用。
骆瞳六点三十分准时到达,随即体贴地点了满桌子较易入口的小菜,准备与鄢天祐早早用膳,她可不想他晚回家而太过劳累!
“待骆氏一切上轨道,我比较没有这么忙,届时可以多抽点时间与你见面。”骆瞳有点试探成分,想要看看他的反应会是欣然还是讨厌。
“嗯。”鄢天祐慵懒地靠在软垫上,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
对他冷淡的回应,骆瞳不能说没有感到失望,他总是阴晴不定、忽冷忽热的个性一直让她难以捉模,是否因为他早已把她的心事看穿,所以才能一副吃定她的模样?这就是所谓的胜者为王,谁先把心交出来,谁便注定是输家吗?!
“我们相处已有一段时间,我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你讨厌我吗?”骆瞳快人快语,定睛细看他问道。
鄢天祐眯眼梭巡她,莫测高深地抿著薄唇浅笑。“像你这么聪明能干又善解人意的美女,怎会惹人讨厌?”
他极富磁性的低沉嗓音该死的动听,撩乱心魂的笑容又该死的迷人!骆瞳俏脸绯红,壮著胆子追问下去。“那么,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她的情意清楚地写在脸上,鄢天祐怎会没有发觉,只是选择视若无睹而已,一如另一个深爱他的女人。
当丁奕心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时,他毫不犹豫地否认了自己的真心,而现在面对骆瞳呢?他不会,因为一个他并不在乎的人,他不会真心待之。
“你想要听到什么答案?”鄢天祐一脸戏谑。
她却无比认真。“真心话。”
“你不是心里有数吗?”他想要敷衍了事。
“我……”骆瞳的心为之一冷,就算答案会很伤人,她也不能放弃。“没有,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想要你亲口说出来。”
女人,最爱听甜言蜜语,即使明知是谎言,也甘愿受骗!鄢天祐在心中讥讽,对骆瞳他是谈不上喜欢或讨厌,因为他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当然他不会说出心里话,毕竟这个女人还有利用的价值,还是尽量避免伤了和气。
“当然喜欢,我找不到讨厌你的理由。”鄢天祐俊容柔和下来,给她一个虚假的迷人笑容。
骆瞳虽然存疑,但面对他的温柔攻势,内心早已被融化,什么理智全飞走了。唉!爱情真是盲目的,可以让人看不清真相,就连一向精明的女人也不能幸免。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在年底结婚。”骆瞳心意坚定,想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你想清楚了?”他不动声色地问。
“当然,与你相处过后,我也找不到任何拒婚的理由。”爱慕之情明显不过。
鄢天祐神色敛下来,他不是早已下定决心做个了断,要丁奕心死心离开他吗?他还有什么好犹疑的,反正只要不是所爱的女人,他与哪个女人结婚都没差。
沉默片刻后,鄢天祐终于开口。“你喜欢小孩吗?”
双目浮现出问号,但骆瞳很快会意过来。“偶一为之逗弄别人的小孩是满好玩的,但如果要自己生养,还是免了。”
“我并不是个好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丈夫,我不可能与你组织一个正常的家庭生养小孩,而且我的性命每秒钟都受到威胁。”鄢天祐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如果你都不介意又愿意嫁给我的话,我们就年底结婚吧!”
算不上是什么动听的求婚词,骆瞳却感动不已,因为她知道这全是他的肺腑之言,他肯坦承自己的缺点与顾忌,没有丝毫隐瞒与欺骗,她觉得已经足够了。
以现阶段来说,他们的关系离真正的情侣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她相信日后他们一定能够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
“你喜欢什么样的结婚仪式?”感动过后便是现实的问题,骆瞳很快想到筹备婚事的各项事宜。
他耸耸肩。“你决定吧!”
“摆筵请客可能会很累人,还是在教堂行礼比较简单。”骆瞳什么事都以他为优先考量。
“我真的无所谓,所有事情都由你做主。”他再三重申。
男人就是怕麻烦!“可以吗?我怕你会不喜欢,或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我放心交给你全权处理,当然是信任你。”鄢天祐只好表明。“你尽避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办,我会配合你。”
“好,不过届时你若有什么不满意,绝不能翻脸不认人。”她笑言。
之后,骆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心思始终离不开筹办婚礼的事宜。
不过鄢天祐的心思早已不在此,他想著丁奕心知道他们的婚讯后会如何反应?她受得了吗?
***
受不了的人绝对不只丁奕心一个,鄢家上下都被鄢天祐这个突如其来的婚讯,吓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你再说一遍?你这个忘情负义、见异思迁的男人,你怎么对得起奕心?”这么义愤填膺责难的人,当然是姐夫吴军城。
“军城。”鄢薇恩慌忙拉住丈夫,唯恐他会上前出手教训弟弟。
“天祐,你是真心要娶骆小姐吗?”鄢太太也于心不忍,站出来训斥儿子。“那奕心要怎么办?你不能这样始乱终弃,你要做个负责任的男人。”
面对所有指责,鄢天祐没有半分愧色,波澜不兴的俊脸只有不耐烦。
他不悦地走到丁奕心面前,眼神睥睨、语气冷飕。“奕心,你告诉大家,我有没有对不起你?”
他居然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来!看不下去的吴军城抢先回话。“你还这样为难奕心,你教她如何回答?”
鄢天祐霍地转身,横眉竖目反驳回去。“我只是要她把事情说清楚,好给大家一个交代,让人为难的恐怕是你吧!”
“你们两个别再吵了。”鄢孝宏出言喝止,没有人比当事人更有资格说话。“奕心,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从听到鄢天祐宣布婚讯那一刻,丁奕心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是心碎而死。
她想不到他竟然要与骆瞳结婚,不管他是否爱她,他仍愿意娶她为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要摆月兑她的纠缠,好让她真正死心!
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迫使鄢天祐离去,亲手把他推向另一个女人身边;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一再地强迫他承认对她的感情,硬要他接受她,他不会逃得如此急、如此狠!
事到如今,她还可以说什么?哀莫大于心死!
“你们不要再为我的事情争吵,也不要责怪天祐。”出奇平静的丁奕心缓缓开口。“天祐说得没错,他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一厢情愿,是我对他纠缠不清。”
“奕心,你根本就不用这么委屈,明明就是天祐辜负了你,你还要替他说话。”痴心也该有个限度!吴军城简直被她气死了。
“我不是要帮他说话,其实天祐已经跟我把话说清楚,是我一直不肯死心。”丁奕心面对鄢天祐,眼神空洞如死寂深潭,不起涟漪。“抱歉,长久以来增添你不少麻烦,我衷心祝福你与骆小姐,永远幸福快乐。”
她如何能如此冷静自若?
丁奕心的异样令鄢天祐非常地痛心,他差点想要用力摇醒她,或是紧紧拥她入怀。当然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死命地瞪著她。
说完话,丁奕心转身离开,笔直朝大门口走。
“奕心,你要去哪里?”鄢太太很不放心她。
不管身后人的呼唤,丁奕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鄢家。
她到底要去哪里?丁奕心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要逃,逃得远远的,她不能再若无其事面对鄢天祐,更不能再强装镇静,继续待下去她一定会疯掉。
在她还没崩溃,还没放声大哭或苦苦哀求前,她一定要逃跑,走到天涯海角也好,只要不用面对她所深爱而又伤她至深的男人。
贸然走出门,丁奕心身无分文,只有靠自己的双腿,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走到市区,还真要感谢鄢家不是位于偏僻的山上,不然她恐怕要走到跛脚。
漫无目的地的她随便走进了一家还在营业的pub,此时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保持头脑清醒。就让她好好买醉,藉酒浇愁吧!
选择坐在吧台前一个僻静的角落,丁奕心独自喝著闷酒,不懂得喝酒的她不太敢喝烈酒,只点了基本入门的啤酒。
虽然啤酒一瓶接一瓶,不过她离豪饮还有一大段距离,而且她的头脑仍清醒得很。
最后,她记起自己身上没有带钱包,待会儿要如何结帐离开?
于是她慌忙向店员借用电话,通知丁奕熙来接她,然后很放心地继续喝下去。
***
鄢天祐瞪著天花板,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了无睡意。
因为隔壁的丁奕心一直没有回来,教他如何能安心入睡?
丁奕心跑去哪里了,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犹记起她刚才异常的反应,她不会一时想不开而做傻事吧……
种种臆测都是往坏处去,鄢天祐越想越糟、越想越乱,终于抵不住担心,他索性起来更衣,悄悄与司机汉叔一起出门找人。
知道丁奕心走得很匆忙,没带钱包也没带手机,所以她极有可能只是在附近逗留,于是他们开车沿路往市区方向寻找。
夜深人静,大多只有酒吧与俱乐部仍在营业,不远处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鄢天祐随即吩咐汉叔驶近一点,果不其然发现丁奕心的身影。
丁奕心喝得醉醺醺的,步履左摇右晃,不过很快有数名男子上前搀扶她,一左一右搂抱住她,丁奕心随即用力甩开他们,可是一个重心不稳,又跌跌撞撞进了另一男子的怀里,这回她再也挣月兑不开。
眼见男子企图把丁奕心强行带走,汉叔急得大叫。“少爷,小姐有危险!”
急欲夺门下车救人的鄢天祐止住所有的动作,因为事情突然急转直下。
一名高大的男人不知打哪窜出来,他身手十分矫健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极速动作把丁奕心抢回来,拳头也快到令人咋舌。
下一秒钟,只见图谋不轨的数名男子已全部倒地。
丁奕心瞧清楚男人的容貌后,竟然一把抱住他不放,男人则不住轻抚她的背,嘴里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把她带往旁边的车内。
“回去。”鄢天祐冷声吩咐。
“可是……”汉叔从照后镜看看少爷。“任由小姐被那个男人带走,我们也不管吗?不如我们跟上去……”
“我说回去,你没听懂吗!”鄢天祐怒不可遏地打断他。
汉叔顿时噤若寒蝉,乖乖驾车打道回府。他也只能在心中希望那名男人并不是什么坏人,祈求小姐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鄢天祐闭上眼眸,深靠在椅背上。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奕心与那名男人是认识的,而且不但认识,交情肯定匪浅,不然她不会主动抱住男人不放。
她是在何时认识这一号人物?他居然完全不知情。
虽然街灯微弱,但鄢天祐隐约有看到男人的脸庞,好个帅气俊逸的男人!还有他矫健如豹的身手与惊人的行动魄力,这样才配叫做男子汉,他与奕心站在一起,十分相配。
不像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别说保护奕心,就连站在她身边也不配!
***
宿醉街头并不好受,这个教训令丁奕心十分难忘,幸好哥哥昨晚及时赶到,否则她不知道会被人带到哪里去,因此现在被丁奕熙念个千百回也无可厚非。
对于哥哥的训斥她甘之如饴,不过对于跑去喝闷酒一事她却三缄其口,只推说心情不好才会藉酒浇愁。
其实丁奕熙并不难猜出原因,姓鄢那小子必定月兑不了关系,不过妹子不肯说,他身为哥哥的也不能严刑逼供。
为了避免与鄢天祐见面的尴尬,丁奕心请了一天假,并刻意等到他上班时,才姗姗回到鄢家,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该出现在家里的男人竟然在房间等候她。
鄢天祐吃过午饭,本该到公司上班,可是双脚却不肯离开家门,而且还不由自主走到这个房间。
昨晚他一直都等不到伊人归来,光想到她被男人搂在怀里,他的心情就不由得烦躁恼怒;尤其是到了中午她人还没有回来,他更是怒火中烧。
所以当丁奕心终于现身时,鄢天祐的情绪可谓已沸腾至顶点。
他坐在床沿,双手撑在身后,紧绷著冷脸,眯眼打量她。“你终于回来了。”
丁奕心第一时间想要转身逃跑,不过双脚却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抱歉,我昨晚留宿在朋友家中。”
“跑去喝酒,随便在野男人家中过夜,你真不懂得洁身自爱!”他早已憋了一肚子气,这下子正好找到宣泄出口。
“你怎么知道?”她既震惊又心虚。
她无疑承认的回答犹如火上加油,鄢天祐的脸色更黑、更臭,说话更加尖酸刻薄。“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个野男人昨夜如何疼爱你。”
“你别胡乱猜测,我与他是清白的。”丁奕心睁大眼,他怎么能这样怀疑她。
她一直站得远远的,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更是大大惹毛了他。“过来。”
他的命令激起了丁奕心的反抗心态,她与他对峙不动,鄢天祐扬一扬剑眉,慑人的眸子渐渐蕴酿出某种危险讯息,好像在警告她再不过去,他便会扑过来。
丁奕心打了一个冷颤,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上前,不过她在不到五步的距离前停住。可他长手一伸,抓紧她的皓腕,用力一拉,把她整个人扯到床上去。
“那就证明给我看。”鄢天祐欺身压著她,居高临下地睥睨她。
证明什么?慢慢会意过来的丁奕心蓦地发现他的企图,但已经太迟了,他迫切的薄唇吻上久违的甜美唇瓣,大掌抚上熟悉的柔女敕肌肤。
他在干什么?他不是决定放她走、还她自由吗?现在吃什么醋、发什么疯?
可是,鄢天祐真的疯了,他妒忌得发了狂,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就是要她,要彻彻底底爱她最后一次。
这个柔软身躯、这头鸟丝墨绢、这张出水芙蓉、这张樱桃小嘴……她的一切全都是他的。
这场爱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激烈炽热!
***
稍微打了一个盹,再度醒来时,丁奕心发觉床上只剩下她一人。
罢才还在这张床上与她缠绵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他已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吗?
丁奕心轻拢凌乱的长发,打算下床好好泡个香薰浴,却倏地僵在浴室门口进退两难,因为她的浴白正被一个男人霸占。
鄢天祐昂首枕在浴白边,舒适地闭目养神,对门口的她低柔命令。“进来。”
迟疑半晌,丁奕心顺从地进去。
鄢天祐挽抱住她的纤腰,让她背靠在他怀里,这种异常亲匿的举动实在令她感到脸红心跳,丁奕心快要呼吸不过来,差点窒息在他的臂弯内。
鄢天祐抚弄她的发丝,深深吸取她发上的馨香,柔情似水地亲吻她的耳垂,可是却冒出一句下流话。
“想不到你这个身体还满吸引我的。”
这是他为自己开月兑的借口,为他做出这种异常举动的解释,代替难以启齿的浓情爱意!
鄢天祐扳起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小嘴,好像不想让她说话来破坏气氛般,他狠狠地吻住她,可是当他感觉到她的热泪时,他像触电般飞快地放开她,然后霍地站起来,披上浴袍,火速地冲了出去。
起码他对她的身体还有一丝留恋!
被留下来的丁奕心这样自我安慰,她无力地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只想著他的柔情蜜意──
不对!不是这样的,她霍地穿上浴袍,匆忙追出去阻止他离开。
丁奕心不顾一切从后头抱住鄢天祐的腰际,彼此如擂鼓的心跳声仿佛在室内萦绕。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丁奕心说什么都不会放开这双手,她不要失去他。
“不要结婚,不要娶骆瞳,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根本还爱著我!”丁奕心豁出去的大喊。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爱,是那么深沉又矛盾、那么强烈又胆怯、那么温柔又无力,她全都知道。
鄢天祐很想扳开她的手,回抱住她,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但是不可以,不可以让他的努力全都白费。
“我已经说过,我留恋的只有你的身体。”他挤出冷硬的声音。
“只有身体也好,只要你还有所留恋,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她拚命摇头呐喊,卑微地要求。“即使你不爱我也不打紧,让我爱你,让我做你的女人。”
她的卑微让他好心痛,鄢天祐道:“已经有其他男人爱你,你还不知足吗?”
丁奕心有口难言,但她不能说出丁奕熙的身分。“我只爱你一个。”
“回到他身边吧,像他那种真男人,才值得你去爱、才能够给你聿福。”鄢天祐把心酸苦涩全吞下肚。“你别再对我这种无能、懦弱的男人有所留恋,去重新再爱,寻找你真正的幸福吧!”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丁奕心泪流满面,说到底,他还是这么的自卑,没自信能够爱她。“不管如何,我对你的心都不会改变。”
“我不值得你去爱。”鄢天祐咬紧牙关,终于扳开她的手,转过身面对她。“你别再纠缠不清,我不妨坦白告诉你,我娶骆瞳就是为了要摆月兑你,你就识趣点离我远远的,不要再碍我的眼。”
丙然是这样,他要逼她死心,要她彻底死心的办法,就只有改变彼此的身分,永远断绝他们的关系。
“还有,婚后你不能再待在这个房间里,骆瞳会不高兴,你尽快挑间客房搬过去。”一不做、二不休,他决定绝情到底。
“你想我离开鄢家吗?”鄢家已经没有她立足之地了!
鄢天祐狠下心肠。“这是最直接干脆的解决办法,如果你肯离开,那就再好不过。”
他眼底的决心与无情让丁奕心知道,她始终不能改变他的想法,没法子消除他的固执。即使明知很傻、很蠢,他还是要坚持己见,她彻底败在这个名为“自卑”的怪物手上!
“我明白了。”丁奕心终于垂下双手,承认自己无能为力。
深深瞥她一眼,鄢天祐强迫自己转身大步离去。
靶到全身力气被人抽走,丁奕心颓然跌坐在地上,率性地号啕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泪水全哭干了才甘心。
回到房里的鄢天祐则顿感胃部不适,一阵绞痛令他冷汗直淌,难以咽下的苦涩哽在喉间,终于他忍不住吐了出来,捂住口的大掌竟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