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湛蓝的粼粼大海,康凯丝月兑下鞋,将白女敕的果足浸到海水里,她踢着水像是要将昨夜的不愉快全都踢走。
“好舒服喔。”她举起手遮着额头,瞇眼看着缓缓上升的太阳,“风很凉,等会儿太阳上来就开始热了,希望太阳公公走慢点。”
文司寒微微一笑,“妳要它走慢点它就听妳的话吗?傻瓜。”
“我才不是傻瓜呢,我要是说不可以,太阳公公就不会出来,你信不信?”
“我不信。”他心疼的看着她憔悴的脸,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让她害怕成那样呢?
“是真的,我有魔法,可以做到许多人做不到的事喔。”
他还是摇头,笑着说:“世界上没有魔法。”
“有啦,你没经历过所以你不相信。”她嘟嘴说道:“可是真的有。”
世界上不但充满奇迹还有许多爱的魔法。
当她不断不断的在心里呼喊他时,他就真的出现在她眼前了,这不是魔法是什么呢?
“妳说得没错,我不相信是因为我从来没看见过。”
康凯丝俏皮的说:“那么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够看见,能够相信。”
他们沿着海岸线缓缓走着,留下的足迹被不断上涌的海水冲散,康凯丝忍不住抱怨,“真讨厌,为什么海水那么不可爱,人家留下的脚印它就要冲掉?”
“这有什么好讨厌的?”
“我想要看看我的脚印留在沙滩上的样子呀,可是每次一回头就不见了。”
她的小脚印旁边有文司寒的大脚印陪着,他们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过,她想要闭道这鏖陵近的感觉.
“这还不容易?”他握住她的手臂,将她转一圈,“妳倒着走,不就好了。”
她惊喜的说:“是呀,我怎么没想到。”
文司寒也陪她倒着走,看着他们并肩的脚印真实的留在沙滩上,像一对热恋的情侣,她突然觉得好想哭,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不敢说出真正的心意?难道只要看着两对脚印走在一起就满足了吗?
康凯丝忍不住哽咽的说:“你、你为什么不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想等妳准备好了,自己就会说的。”
“那如果我永远都没准备好,你就都不问哪?”她嘟起嘴,走到一块漂流木上坐着,“也许我不方便讲呀,说不定我很想讲,但你又不问,那我怎么办?”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对象。”
对于凯丝,他真的不懂,她那敏感纤细却又变化多端的少女心,让他感到很困惑。
他无法分辨她什么时候说的是真心话,什么时候说的是假话。
也许是因为太在乎,反而使他失去分辨的能力,又也许是因为事实太冷酷,所以他说服自己是他分辨不了,而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没有真心。
为了遗产。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你是一个绝佳的听众,我看得出来。”
“怎么说?”
“因为你从来不谈你自己呀,你绝对不会在别人吐苦水的时候跟着抱怨,这样当然是个好听众。”
他当然听得出她在讽刺他,“我不说自己的事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当面撒谎。”康凯丝用手指头轻轻的在沙地上乱画,“我知道你不是什么考古学教授,你连这都说谎,还有什么是真实的?我发现我几乎不认识你。”
却一头栽进他编织的情网里。
文司寒惊讶的看着她。
她笑着说:“你很奇怪我怎么知道吗?我昨天上网查的,孤狗大神很好用喔,我在每间有考古学系的学校找你的资料,可是没有一个教授叫文司寒,你说,你是不是在说谎?”
“没错。”他几乎立刻承认了,“我对考古一无所知。”
“你干么说谎?”
“这是我的隐私。”他总不能说是为了躲避她,是为了让她别将他和四年前的救援行动有所联想。
他不能说自己明知不能来见她,却还是来了。
康凯丝轻叹一口气,“真奇怪,为什么我还要为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感到惊讶呢?我真感到好奇,有谁能够走进你神秘紧闭的内心世界?”
“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妳不会想听我的事。”
“谁说的,我很想听,我想知道……”到底我爱上的是多么好的一个男人。
“我是国际救援组织的一员,现在在柬埔寨做清除地雷的工作,这次是回台湾帮朋友一点小忙,就是这样,既不神秘也不有趣。”
“但却很有意义。”她微笑着说:“你是个好人,我想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谢谢。”文司寒拍拍她的手,“开始变热了,要走了吗?”
他发现跟康凯丝独处太危险了,他会忍不住想要更接近她、想要告诉她更多、想要让她知道他的心既不神秘也不曾紧闭。
她一直存在他心里。
“不,我想多坐一会儿,我好累喔,昨天一晚都没睡。”她轻轻靠在他身上,闭起眼睛,“我想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妳确定?这里并不是很舒服,我先送妳回家吧。”
她固执的说:“不,我不要,我想留在这里。”
家里没有他,她不想去任何一个见不到他的地方,她想就这样依偎在他身边,什么都不想、不管。
“昨天……有一个男人。”她紧闭的眼里流下泪珠,“我、我几乎要被他强暴了。我想我还是有一点点害怕,你能暂时握着我的手,让我安心的睡一觉吗?”
文司寒轻轻搂着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心痛得无法说话。
凯丝,他的凯丝,安心的睡吧,他一步也不会离开,只会静静的守在她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对她的爱像恒久的钻石,永远都会闪耀着、存在着,也安静着。
她安心的睡着,但是海边的太阳将她双颊晒得红通通的。
文司寒轻轻的将她负在背上,一手拎着她的鞋子,缓缓的往回走。
海浪争着打上他的脚背,他的足迹被淹没在浪涛里。
“凯丝,我爱妳。”
熟睡的康凯丝闭着眼,唇边挂着甜甜的微笑,看来是作了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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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展即将开幕,王少翔超大手笔的租下一间国际级的豪华饭店,将它数百坪的宴客大厅改成展览场。
受邀的贵宾陆续抵达,因为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显贵,因此保安工作相当严密,除了他们带来的私人保镖之外,饭店方面也安排近百名的保全。
文司寒率领的菁英小组则是负责整个展场的安全。
除了受邀的参展贵宾之外,这家饭店不接待普通客人,连工作人员都被要求全面封口。
许多记者都想采访这个世纪珠宝展,却连一张通行证都拿不到,只好全围在饭店外面,自己编些里面的情况来播报。
有几个记者不信邪,趁着泰国公主抵达饭店时想混进去,连大门都还没碰到就被外籍保镖扔出来,反而成了当天的新闻。
白戴维站在监控室里,从监视系统里发现一个熟面孔,于是用无线电联络机动小组上前盯哨。
“这家伙还真的来了。”他惊喜的看着屏幕上熟悉的脸,老谋深算的笑容露了出来,“谁看到凯尔了?”
“酒吧有点状况,文先生刚刚过去处理。”
“还没开始就问题这么多呀。”白戴维喜欢冒险、热爱挑战,真的让他来度假他可是会发疯的。
还好格鲁宾的手下那天来给凯尔“送礼”,让他这个度假生活有了极大的转变。
他走到酒吧门口,一路上畅行无阻,没有经过任何保全的询问,因为他和文司寒的脸就是通行证,连老板都不见得有这种待遇。
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金发男子大叫着被架出来,白戴维认出他是知名的好莱坞动作男星。
“我要告你!喔!天哪,他打断我的鼻子了!我要告他!”
文司寒冷冷的说:“随你便。”
他的态度让那位性格男星更火,大吼大叫着被拖走。
白戴维一脸好笑的说:“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他酒喝多了。”
就是有那种喝了几杯酒就以为自己真的是超人的人。
很能打?是呀,演电影的时候。
这位男星因为不满酒保多看他几眼——其实并没有,出手殴打酒保,文司寒赶来制止无效,出手揍了他一拳就让他倒地不起。
“人家是动作巨星耶,你把他打成这样他还能混吗?”
“我是不会到处去说,他自己嘛,应该也是不会,没人知道就好了,他还是能在银幕上卖弄功夫。”
说完之后,文司寒转头对旁边的属下说:“给他两个小时收拾东西,叫他滚”
“这样好吗?展览都还没开始,你就叫贵宾滚蛋,老板会怎么想?”
“他什么都不能想,如果他对我的做法有意见,可以随时换掉我。”
“换掉你?”白戴维哈哈大笑,“然后让三家保险公司退出?别逗啦,凯尔你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你似乎暴躁很多。”
“有吗?可能是太累了,这个鬼展览让我没时间好好休息。”
“不过是一个小展览而已,能比你以前对付恐怖份子麻烦吗?说吧,你是怎么了?”
“真的没事。”
白戴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言不由衷,“这样吧,晚上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文司寒笑着点头,也许他真该喝一杯,放松一下。“好,我忙完了来找你。”
他不能一直想着康凯丝、一直想着白浣淇那番话,他现在应该专注在工作上,等展览结束,也许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对了,我是来告诉你,猜猜谁刚刚跟着雷森将军住进饭店了?”
文司寒皱着眉:“格鲁宾。”
雷森将军是中东某国的军事强人,他跟恐怖主义向来有挂勾,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格鲁宾的爆炸案有关,但一般相信他是主导者。
榜鲁宾如果真的转当污点证人,指认肥尼,就算加入证人保护计划也会被揪出来干掉。
想当然耳他并不会真的干这种蠢事,他只是假装同意,趁机逃走,他需要庇护当然会回头找老东家,一点都不难猜。
“没错,格鲁宾来了,说真的,你的邀请函怎么会发到雷森将军那里去?”
真是最完美的掩护,热爱珠宝的雷森将军怎么会错过这个珠宝大展?
“这是王老板天真可爱的想法,他认为把恐怖份子的头头请来,其它的小喽啰就不敢来动他的珠宝展。”
“你没告诉他这是请鬼入门?说不定到时候抢他的就是雷森将军的人。”
“不,我也同意请雷森将军来。”
“现在格鲁宾到了,麻烦随时会来。你小心点,我看他可不会只送你几颗子弹而已。”
“我都不担心了,你也不用烦恼。”文司寒拍拍白戴维的肩,“回去工作吧,晚上再来喝一杯。”
小心?他当然会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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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太奇怪了,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人都有耶!”
康薇琪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纳闷的说:“这个人也太好了吧?居然还会良心不安喔?”
“妳好吵喔。”康凯丝在床上翻个身,不耐烦的坐起来,“要看电视去妳房间看啦!”
“我房间的电视挂啦,借一下会怎么样。”她干脆把妹妹拉起床,“妳看这个新闻,妳上次去拍的MV是这个导演吗?”
康凯丝听见电视新闻播报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知名音乐录像带导演庹一凡,惊爆性侵丑闻,根据了解,昨日凌晨庹一凡带着他强拍的被害人果照和光盘到警局自首,对他所犯的罪案坦承不讳,警方已经根据照片联络被害人,并呼吁其它被害人出面指认,将这匹演艺圈之狼绳之以法,警方表示,受害者不乏演艺圈中的女星……
康凯丝一脸震惊的看着电视画面,久久无法思考,“怎么会有这种事……”
太不可思议了!
那一天她真的是累坏了,文司寒将她送回来抱进房间她都不知道,还是大姊告诉她的。
大概是那晚吹了山风,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很不舒服,留在家里休息。
中间白浣淇打过几次电话来,每次都吞吞吐吐的,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没事,弄得她一头雾水。
但她其实最想听的是文司寒的声音,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了。
他会怎么想她呢?他会觉得她不检点、不自爱,或者觉得她很脏吗?
想到那一天,她就觉得心情矛盾、尴尬,失去见他一面的勇气,而他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康薇琪不解的说:“为什么一个大会跑去自首?他是突然良心发现喔?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是呀,这也是康凯丝感到惊奇的地方!
他前天才死性下改的要侵犯她,今天就跑去自首,会不会醒悟得太快了?
“这个累犯应该闱了才对!”想到那日所受的欺负,康凯丝忿忿的说:“败类、人渣!”
“好啦,也不用那么生气啦,他都已经出来自首了,不会再有别人受害了。”
“关他一辈子都嫌太轻,应该枪毙他才对。”难怪他有恃无恐,原来用强拍果照让人不敢声张!
想到自己差点成为受害着,她就忍不住发抖。
新闻继续播报着,画面不断重复庹导演在警局内的举动。
据消息来源指出,庹一凡对检方表示,希望能够对他求处重刑速审速决,他绝不再上诉,检方对他的表态大感意外,经过询问才发现庹一凡受人威胁,若不自首便有生命之忧,据悉他还出示身上伤痕取信警方……
“我就说嘛!原来是怕死,不是良心发现。”康薇琪轻蔑的哼一声,“亏我刚刚还觉得他有点人性,根本就是畜生嘛。”
“不知道是谁那么厉害,居然能让他去自首,还求警方不要放他出来,难道台湾也有蝙蝠侠喔?”
康凯丝微微发愣,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前天的事她谁都没说,只有文司寒知道而已,难道是他为了她冒险做的吗?
这个大傻瓜!
她并不要他为自己冒着触法的危险呀!
原本她还担心他会看不起自己,以为他会没有消息是想跟她一刀两断,没想到却是自己小心眼,侮辱了他的人格。
康凯丝觉得自己实在太糟糕了,怎么会把文司寒当成那种人呢?
她猛然跳下床,打开衣柜开始换衣服。
“妳在干么?”
“换衣服,我要出去一下。”
“出去?”康薇琪一头雾水,“都这么晚了妳要出去?”
“我去找文司寒。”她快速的套上牛仔裤,将长发扎成一束马尾,“很快就会回来。”
“这么晚了去找他?妳会不会太努力呀,什么时候妳这么认真了?”
“大姊。”她握住康薇琪的手,双眼发亮,“我不是为了舅舅的遗产在努力,我是为了我自己。”康凯丝露出甜美的笑容,“我爱他,我要告诉他。”
“嗄?”康薇琪彻底傻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爱他?是真的吗?
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的妹妹,这么斩钉截铁的知道自己爱文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