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玫瑰 第八章
作者:衣沅

不知为何,宁心有点不太习惯骆云鹏的和善,总感觉他栩栩笑脸背面不知藏匿怎样恶毒的心?

于是乎她只能紧紧关住心门,就算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他的某些眼神动作,细腻温柔地让她恍恍忽以为他是自己的情人,但宁心不忘一直持续提醒自己:

他是敌人,不是情人!此人是以姐夫的命胁迫自己交出身体的大坏蛋,说什么她绝不会对这种恶人交付自己的心!绝不!

“这是帐单,请骆先生核对,没错的话,请签个名。”

店员毕恭毕敬递来签单,骆云鹏眉也不皱一下地签了。

“谢谢!祝您和骆太太有个难忘的夜晚……”店员恭敬送客。

“啥?骆太太?你们搞错了吧?我不是……”宁心对店员的误解感到莫名其妙,急忙辩解道:“我真的不是他老婆!”

“宁小姐别害羞,就算现在不是,很快就会是了啊!”店员笑眯眯回答。

“ㄟ!你怎么可以乱讲?”宁心矛头指向造谣者。“我什么时候变成你老婆了?我才没有你这种变态的老公咧?”

“亲爱的……我不这么说,他们怎会拿出最好的品质和服务呢?何况,我随便说说你又何必太计较?”

骆云鹏调皮的眨眨眼。“走!我们继续大采购!”

“嗄?还买?”

骆云鹏手上已经好几大包了,宁心实在很怀疑他家里装设有自动补钞机。怎么钱都用不完啊?

“我们还缺成套的首饰……还有,你手上那只烂表让人看了碍眼,该换新了!”

“什么?嫌我的表烂?它好歹也是有牌子的,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喔!”

“哪一牌?”

“亚米嘉,算是世界名牌吧?”宁心举起手腕“秀”给他看。“祈叔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

“嗤!丢了它!”

骆云鹏一脸不屑,用力扯下表看也不看就扔进垃圾桶。

“喂!你很没礼貌耶,那是我的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丢我的东西?你简直是土匪——”宁心急着要翻垃圾桶,却被他挡下。

“不准捡!”

“ㄟ!你自己说今天放假一天,不针锋相对、恶言相向、不胁迫对方,你想反悔吗?再说这个表有特别意义,它是祈叔送的……”

“哼!我就是不准你身上带有别的男人送的东西!”骆云鹏马上变了一张又冷又凶的脸。“听清楚没有?不准带其他任何男人送的东西!”

“他是我的长辈啊!”宁心无力地蹲在地上,受够了他翻脸如翻书的恶脾气。

“什么辈都不行!”骆云鹏一把拽起她。“走,我们马上去买最贵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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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另一侧,成英杰和白漪荷在女鞋店里争吵——

“够了!这已经是你今天买的第五双了……”

“唉呀,你不要大惊小敝谁叫这刚好是今年最新的款式嘛,走在街上没这双鞋就太逊了!”

白漪荷不顾濒临破产的成英杰在一旁哀哀叫饶,兴高采烈拿起标价昂贵的细高跟鞋试穿。“你看!很适合我的脚对不对?好棒喔!它把我的脚踝衬得好白好性感……价钱也不太贵嘛,五千八百块而已!”

佰币五千八百元叫而已?

成英杰几乎要掩面泣血哀号,那是基层职员一个月的薪水啊!

“求你不要再买了好不好?我已经没卡可刷了,你再买个没完,我要当裤子啦!”

“不管啦!不管啦!人家好喜欢嘛,你一定要想办法买给人家啦!”

白漪荷半露的酥胸随晃抖的身体呼之欲出,两坡肉团不停往成英杰胸背推挤,每有求于男人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忘记使用女人的“原始武器”。

屡试不爽地,两三下就让男人举白旗投降,尤其对付成英杰这初入男女战场的女敕货,白漪荷更有十足把握摆弄他于股掌之间……

“讨厌啦!人家在床上给你快乐的时候说什么你都答应,现在就知道装傻了?哼,人家以后不理你了!”白漪荷气呼呼跺脚。

“这……可是,你真的太夸张,一天之内买那么东西!我再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搬啊?”

拭不尽额头上狂飙的冷汗,成英杰感觉自己身在一场恐怖的恶梦里。

“对女人来说!鞋跟衣服一样,永远都是少一双……快点!你到底要不要付钱?别忘了,昨晚在床上是怎么答应我的?”

“唉……真的要买?”成英杰哭丧着拿出皮夹,掏出最后一张尚有余额的卡。“又不是蜈蚣?哪来那么多只脚啊?”

“少废话!去刷卡。”白漪荷大方接过售货员包妥的鞋子,别具深意道:

“男人哪,要大方点!小里小气让人看了讨厌!”

什么!我的老天,被她吃光扒尽还叫小气?这女人根本是吸血鬼投胎的!成英杰心里暗骂。

唉!千金难买早知道。

成英杰心里的悔恨一言难尽:如果能重新选择,他宁可没有参加昨晚的狂野派对,宁愿没有认识这个女吸血鬼!只为那短短一晌贪欢,他要付出的代价可大了……

“成,你看!那个大帅哥不是你老板吗?”

白漪荷涂描夸张的大眼顿时亮了起来。“哇!亚洲首富就是不一样!啧啧……他手上提的袋子随便一个都比我们今天买的全部还贵……真是,便宜那个马子了!啊,他们走进卡地亚——天啊!”

“你还在那儿碎碎念什么啊?还不赶快走!”

成英杰老远看到骆云鹏拉着宁心走过来,一颗心吓得没跳出来。

万一让他知道自己该准备的开会资料都没动,还有闲功夫陪舞女逛街,那下场绝对是砍头无疑!

此刻的他已负债累累,信用卡刷到能爆的全爆了,若还被炒鱿鱼,台湾的自杀人口必然多加他一个。

“别急着走啦,我想看看他们买了什么?唉,讨厌!人家想买那个三环钻表想好久了!可恶,让那个臭婊赚到对了,她是谁啊?是台湾的女明星吗?我怎么没见过……”

白漪荷盯着宁心猛瞧。“我看也不怎么样嘛!为什么骆云鹏要她不要我?哼,我偏不信,现在就过去和她一较高下——”

“你找死啊!”

成英杰急忙把她拉回来。“骆云鹏最恨约会的时候被别人打扰,再让他发现我跷班出来乱晃,我的人头立即不保……求求你,别去招惹他!”

“没用的东西!你干嘛这么怕他?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一想到原本到手的天鹅莫名被换成一只穷不拉叽的丑鸭,白漪荷愈想愈不甘心。

倘若昨晚他要了她,那些华服美钻全是自己的,就算要买一百双鞋也没问题—哪轮得到成英杰叽叽歪歪?哼!

“云鹏……”故作亲昵直呼其名,这是攀关系的第一步。“好巧哦!你也来逛街啊?哇!还买的不少耶!”

宁心一头雾水看着妖娆的女人,转头又看了骆云鹏一眼,问道:“你的朋友?”

“对不起,小姐!我……我认识你吗?”骆云鹏不想搭理任何欢场的女子。

“呜……你好没良心哦!我们……不是昨晚才见过面的吗?”

“唔?很抱歉!我没有印象。我们走吧!”

骆云鹏搂紧宁心的肩,以行动让眼前的捞女了解,她不会有任何机会。

“喂!你真的不记得我?我是白漪荷啊?昨晚你……”

“小姐,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根本不认识你!再罗嗦我要叫保安了!”

骆云鹏板起脸大喝!

商场保安员一听到有人喊叫马上过来。“先生,什么事啊?”

珠宝店店员一见有人阻碍大客消费,也急于驱赶她。“喂,你是哪位啊?客人正在本店参观,请你让开一点……骆先生啊,刚刚您要买的那只女钻表已经准备好,请宁小姐进来试试看。”

“嗯。”骆云鹏拉着宁心,头也不抬地走进店里试戴手表。

被挡在店门外的白漪荷气恼得捶胸顿足,当骆云鹏大手笔买下一只百万以上的钻表送给宁心时,她心痛的血都快呕出来!

那本应该是她的“福利”啊!竟然给那个臭婊子给占了!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白漪荷差点儿要敲破人家的玻璃橱窗。

“你也想要那只钻表吗?”

正在痛心呕血的时候,白漪荷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赚两只那么样名贵的钻表?”

“想!当然想啊!你能帮我?”

白漪荷娆媚地以肩碰触男人的手肘。“怎么赚?你倒是说来听听啊?”

“方法不难,就看你敢不敢?”

“敢!只要能赚钱,叫我白漪荷吞刀子都没问题……”她暧昧对男人一笑。“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只要不出人命的,我都配合你!”

“癖好?”

男人莫测高深地笑了。“你恐怕误会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仔细把合作细节谈清楚……你有空吧?”

“有空,当然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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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公主号,可容纳数百人的大型游轮。

骆云鹏和宁心携手出席晚宴,这男俊女美的一对璧人,赢得众人的掌声和赞叹。

不同于亚洲商人的交际手法,在紫荆公主号上举行的全球银行年会完全没有刺激感官的腥膻情色,只有远离尘嚣的彻底放松,享不尽的星光灿烂与明月清风……

“多美丽的中国女圭女圭……骆先生,您真幸运!什么时候娶回东方美人啊?”

瑞士海外银行总裁夫人由衷赞美。

“哪里!谢谢您。”她羞怯微笑,双手略微不安地绞着裙摆。

宁心的不安并非个性内向怕生,而是,她不知道如何回应热情宾客好奇的询问诸如何时结婚之类的尴尬问题。

总不能据实以告说:对不起,我只是他的契约情人,所以我们不会结婚!

“大方点,不要紧张……”骆云鹏握紧她的手并轻捏她的手心。

“呃,这衣服真的太露了。”她不自然用另一只手护着胸口。

“不会,我还觉得你露得不够多呢!”

宁心穿戴骆云鹏为她购置的华服美钻,宴会厅里冠盖云集的宾客里,她堪称是最闪烁一颗明星,任再多金发碧眼美女皆相形见绌!

每双眼睛被她纯雅秀丽的东方美所吸引,身为主客的骆云鹏也与有荣焉地欣赏她的卓然出众,接受各银行大老或真或假的打趣和祝福。

“亲爱的骆,咱们年会连续开着许多年,你从没带过女伴,今天一带果然不同凡响!是准夫人吧?”

“呵呵!未来的事很难说……谁知道呢?”骆云鹏深情看着她。

表面上宁心应酬式客气微笑,心底却暗咒:哼!谁那么倒霉嫁给大魔头啊?

晚餐结束后,两人离开人声鼎沸的宴会厅,上到甲板吹风赏月。

“说真的,今天晚上你最美!”骆云鹏从身后拥住她,温柔地缠弄柔软的发丝。“老外最不吝啬以言语称赞他人,今晚你收到最多真诚的赞美。很高兴吧?”

“就不知是赞美人?还是赞美衣饰?”

宁心回眸一笑,眼底眉梢净是动人风情。“我看是后者居多吧?你把我装饰有如一个会活动的珠宝展示柜,那些男人女人当然目不转睛。”

“什么?活动展示柜?你把我说的很没品味哦?”骆云鹏点着她的鼻尖。

“不要对自己的美丽妄自菲薄!说实话,现场哪个总裁夫人不是‘人形珠宝展示柜’?可见你的美的确出众!”

“谢谢。”宁心偏着头看着月光下俊美迷人的骆云鹏,迷惘的说道:“我实在很怀疑,你到底有几张脸?!”

“什么意思?”

“你今天表现跟我之前所认识的你完全不同!第一次遇见你,觉得你根本就是穿着西装的土匪——今天就比较像个受过教育的绅士,起码,说出来的话像个上流社会知识份子。”

“这……可能是我心情不错。”骆云鹏展开手臂拥紧她。“通常,心情好的时候不会太反常,如果有人硬是要惹我,那就不一定了!”

“看!你又在警告我……”

宁心挣开他,微愠道:“换句话说,这时候我不识相不听话你随时都可以变脸?”

“既然知道,你何必自讨苦吃……”骆云鹏轻轻掬起她的小脸。“记不记得我们曾提过要和和谐谐过完这一个月的,为什么不试试呢?”

骆云鹏无限柔情低下头寻她的芳唇,却被她不留情推开。

“和谐,应是相安无事而不是相拥相亲!”

“有何不可?”

骆云鹏潇洒耸肩。“倘若你喜欢,我可以奉陪。反正一个月而已嘛!”

“不!一分钟我也不想!”宁心断然否决。

她没法和一个用权势威胁他人的男人谈爱情,即使在他表现“正常”的时候,对自己很温柔的时候,在自己很没志气、隐隐心动的时候,理智都不忘跳出来警告……

毕竟,他所做的终究是事实,无法抹灭。

“你又来了!好好的气氛干嘛破坏?你摆明跟我过不去。”

骆云鹏敛起笑容,冷言道:“记住你所说过的每一个字,不要怪我心狠,要怪你给脸不要脸”

“对不起!我一向有晕车、晕船的毛病,现在头很痛,不想和你吵架……”

甲板上风大浪高,宁心觉得头昏欲呕,拉起曳地的长裙走人。

“等等……话没讲完就给我装死?你少来这一套!”骆云鹏怒气腾腾拽住她。

“我能让你姐夫今晚到家,同样地,我也可以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宁心眉心深锁,扶着仿如千斤重的头,痛苦的睨视他道:“你厉害!你行!你可以呼风唤雨——那么,可不可以麻烦你,让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样好过被你精神虐待!”

说完,她摇摆着昏眩的身体到客房休息。

“没见过这么倔的女孩子!宁心,被拒于千里之外的滋味换你尝了!”

骆云鹏低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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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游轮航行公海突逢风雨交加……

连续冲来几个楼层高的大浪,推撞船身像是坐云霄飞车似的,陡然急升又急落……

“天啊,发生什么事了?船要沉了吗?”

吃了镇定剂勉强入睡的宁心,是被摔下床痛醒的!

她模索着想开灯,却一次又一次站不稳摔倒,外面风浪愈推愈高,船身的摇动愈来愈剧烈!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还听得到窗外风雨交加,猛烈拍打窗户的剧响,轰隆隆的雷声仿佛要将船身击碎。

“完了!难道我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吗?不!救救我!”

宁心的五脏六腑全错了位,她的头更痛了,天旋地转几乎将她分裂。

“骆云鹏!你在哪里?快告诉我该怎么逃出去啊!骆云鹏你睡死了吗?”

黑暗中,她跌撞着想开灯开门都被摔回地面!最后,她放弃了,一个人无助地哭泣,蜷在桌子底下瑟缩不已。

当船身慢慢稳定,她才终于想起骆云鹏根本没回来,在甲板上被她气跑后,很快就听到他和住在隔壁委内瑞拉来的富孀肆无忌惮的调笑。

如此花月良宵,他岂能独自寂寞?恐怕早和某个女人陷溺激情梦里,即便船沉也不愿醒啊……

电力恢复了……

扭亮全房的灯,发现桌面上有一只充满电力的手提电话,下压一张纸条。

梁钦平安返台,可与宁静联络。

“太好了!姐姐一定高兴死了!”宁心高兴地拿起电话要打。“噢……不行!现在恐怕太晚,天亮再说吧!”

躺回床上,宁心闭上眼欣慰想道:若宁静一家人都平安,自己的牺牲就值得了,骆云鹏虽然阴晴不定,但还不至于太泯灭人性,小心一点的话,一个月不会太难度的……

只是,好奇怪啊!自己怎么会突然惦记他呢?

宁心翻身靠着木板墙静静思忖:夜都过了大半,他上哪儿去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下子紧抱棉被,一下子紧贴木墙,心儿怦怦跳不停!

“啊……唔……你好强啊……哦……我爱你!爱死你!再来!啊……就是这样……”

“……宝贝……你爽吧?开心吗?喜不喜欢我这样插你……”

一阵细碎暧昧却清晰无比的爱语低吟透过木板墙传过来,宁心脸红弹坐起,又忍不住好奇倾过头偷听。

“当然!哦……哦……我好爱……好喜欢……原以为你带着那个女女圭女圭来,一定……没空理我,没想到,你还剩这么多……还……这么猛,这么有力……”

“去!别提那个贱货!妈的!老是在床上扮死尸摆脸色……哼,现在我想到她就倒阳!还是你最好了!反应又强又快……啊……”

“哦,心爱的骆,你好可怜喔!既然她不能满足……你……就让……我来满足你吧!啊……用力!再用力!快!我要飞了……飞了……”

“小甜心,别急!我要你,我要好好插你……一整晚……”

“啊……我不行了!啊!去找你的东方女圭女圭吧……我投降了……”

“……哼!不要再我面前提起她!听——到——没——有——”

“哦……我不说……不说了嘛!你……不要这么凶……人家那里会被你撕破……啊……我会死……”

阵阵椎心刺骨的痛排山倒海而来……

宁心瘫软床上,眼泪沾湿枕巾,她不须惊讶骆云鹏真的跟那金发婆子搞上……惊讶的是,自己竟会为了他而落泪?

他爱上谁,爱搞谁关自己什么事?为什么隔着薄木板传来的婬声秽语,字字音音皆如毒箭又重又狠射穿她的心?

“不哭!不准哭!反正一个月之后你们就形同陌路。这只是一桩解救人命的交易呵……”

宁心一遍又一遍训诫自己。“梁钦平安回家,你目的达到应该高兴才对啊!你哭什么?”

然而,流不止的泪水管也管不住,一径滔滔不绝,直到天色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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