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后花园 第四章
作者:妥亚

小柔中秋要飞,同新没有说话,反正他打算回家。小柔听过冉伶在电话中的声音,帮同新接电话。后来小柔就没再央同新介绍冉伶,那次,冉伶因为被冉芸知道最近天天见立曙,兄妹俩大吵一架,冉伶打电话找同新说话,因为他没有人可以说。那天,同新就决定不能再拖,必须找冉芸出来谈谈。

因为同新挂意冉伶的事,知道自己对小柔不是很热心,心想要是小柔不再找他,那也情有可原。小柔却不是同新所能想像的,要飞的前一天,还是来找同新,看到同新在吃便当,笑了下,坐下来。

“我本来想做了饭找你一起吃!”小柔微笑说,眼睛里有著捉挟的光芒。“后来想想,还是不要宠坏你。我常常不在国内,宠坏你了对你自己没好处!”

同新抬眼看小柔。“不必为我想太多做太多!”

“你知道我喜欢你?”

同新点头。

“那就好!”小柔又笑。

同新收拾晚餐的残削。“要不要啤酒?”

“我去拿!”小柔站起来,伸出手。“给我,我顺便丢!”

同新把垃圾给小柔,笑了。

小柔是个能干的女孩,会赚钱,对工作也没怨言,又会家事,而且善解人意,跟冉伶很像!

接过啤酒时,同新说出感想。“你有点像冉伶!”

“哪里像?”小柔微笑。

“有些地方!”同新点菸。“温柔,善解人意,会替别人想,帮别人做事不求回报!”

“职业病!”小柔笑出声。“服务是不能要求回报的!”

“明天要飞?”同新问。

“加拿大!”小柔眯眼笑。“回来立刻再飞米兰!”

“保重!”同新小声说。

小柔只是笑。

同新距离电话近,电话响时,他伸手接。

小柔望著同新,这个帅男人脾气有点怪,但是他的魅力足以掩盖过他的怪脾气。

同新皱眉听著对方说话,然后轮到他。“你问我我问谁?跟著他的是你,给我当心一点,要是冉伶不见了,我唯你是问。”

韦立曙!小柔笑了。

同新接下去:“还不去找?你没跟他约吗?”

小柔望著同新皱眉。她实在很想见冉伶跟韦立曙一面,尤其冉伶。同新形容冉伶只是说可爱,小柔猜冉伶一定很帅。同新是个不会形容的人,只会亏人。听同新形容,冉伶应该长的很秀气,头发软,漂亮的眼睛,脸小小的,骨架也不粗,却没有半点女孩子气,笑起来很美!这个同新说美,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现在似乎不是时候。冉伶跟学长们刚重聚没多久,现在又有韦立曙护驾,同新没有带她去见朋友们小柔可以理解,目前,那扑朔迷离的两人处於微妙阶段。

同新放下电话,重重吐口气。

“怎么了?”小柔问。

“立曙回到家,冉伶不见踪影。”

“他们同居?”小柔坐起来,大新闻!

“没有,立曙把备份钥匙给冉伶,那个死白痴就这一点聪明!”同新没好气的说。“有个乖宝宝帮他天天煮饭洗衣打扫,没去配个十八K金钥匙算他节制!”

小柔又笑出声了。“你连在骂人时都好幽默!”

同新拿起电话,按键。“我找冉伶看看!”

小柔点头。

同新一拨就通,脸上明白的说了他刚才也在担心。“冉伶宝宝,你在哪里?”

同新听了回答,刹那间泄了气。“拜托,以后留个字条还是什么的好不好?立曙没见到你,急的快疯了,满街找你,你给我躲到超市在采购?”

小柔忍耐著不大笑,很痛苦!

“打电话给他,叫他到门口接你,顺便叫他提菜!”同新硬声说,快发飙了。“冉伶,立曙不是不关心你,相反,他很在意你,不要再给我搞乌龙了!他刚打电话找我要你的人,霹哩啪啦没头没脑的就训了我一顿,天地良心,我根本就足足十天没见到你了!”

同新又听了一会儿。“好啦!币掉,打给立曙,叫他去接你,他现在奉你为太上皇,尽量利用!”

小柔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同新挂了电话,转头看小柔。“生活乐趣!”

小柔只能点头。

同新叹口气。“冉伶宝宝从大学就爱立曙,爱到现在。你把我杀了我都做不到!”

“无止尽的付出!”小柔点头,收起笑意。

“感动吧?”同新看小柔。“我不帮都不行,立曙那种个性,迟早把冉伶折磨死!”

“至少目前他们相处得不错!”小柔看著同新。

同新点头。“但是不会一直都这么顺利的!”

“乐观一点吧!”小柔轻声说。“要是他们最后还是不在一起的话,你怎么办?一边是疼爱的学弟,一边是好朋友!”

“听天命!”同新微笑说。“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真的是好朋友呢!”小柔微笑。“记得告诉我后续发展!”

同新点头。“中秋我要和立曙回家,我们打算把冉伶宝宝一起带下去。我应该找冉伶他妹妹谈一下了!”

“劝你暂时不要!”小柔回答。“再等一阵子吧!”

同新不解的望著小柔。电话又响了,同新顺手抄起话筒。“喂?”

小柔保持安静。

同新忽然笑了。“找到就好,打给我干嘛?”

韦立曙!小柔想。真是想见他们呀!

同新听了一下,回答说:“好哇!去程你开,天刚亮的时间我会出车祸!”

停了一下,同新又笑了。“把他喂饱了?…方便说话吗?结果你妹妹有再跟你联络吗?”

涂冉伶跟韦立曙之间,现在夹了妹妹跟尹同新。小柔侧著头看同新。爱一个人爱的那么辛苦,小柔觉得世界不公平。难怪疼朋友的同新会跳进去!

“放心,一路有我当电灯泡,不会有事的!”同新安慰著说。“正式去你家拜访一下也好,你也没见过立曙的家人不是吗?先收买家人,再来好办!”

小柔笑了,尹同新当军师,不错的主意。

同新又聊了一下,道晚安收线。

“我该走了!”小柔站起来。

“回来了通知我!”同新送到对门前。

小柔点头,抬眼看同新。“我会的,先照顾好你的乖宝宝学弟再说!”

同新俯身,轻吻小柔的双唇。“晚安,一路顺风!”

小柔看了同新一眼,灿烂的微笑了。“晚安!”

中秋连在周末中,大家都有三天连续假期。

中秋前一天,冉伶一早就起床了。他已经联络母亲,说他前一天会回家,但是中秋当天他会和大学学长去台中,母亲没有反对,知道冉伶的学长要一起回家,她很高兴。

冉伶匆匆换洗了就出门,到韦学长家,自己拿钥匙开门上楼,进屋里。静悄悄的。韦学长还没起来。

冉伶进厨房准备早餐。这样的日子快习惯了!总是早起,准备早餐,等学长来吃,然后坐学长的车去上班。下班了就在公司等学长的电话,学长到了楼下就会打电话上来叫冉伶下楼,然后一起回家。冉伶会做晚饭,韦学长就赖在他那边,吃过晚饭了聊几句才离开。周末,冉伶就会跑过来,头一次把韦学长吵醒,当天,备份钥匙就交到他手上。冉伶知道那是韦学长为了方便才给他的,但是,前妻跟尹学长都要按铃,韦学长给了冉伶这份权利自由进出。冉伶将韦学长的钥匙跟自己的钥匙挂在一起,买了一个漂亮的烟灰缸放在家里客厅的柜子上。韦学长看到了,拿来用,没说话。

圆欣后来还有来过一次,只是那时韦学长还在冉伶家,前妻打了手机找他,韦学长只说他有应酬走不开,把圆欣应付掉了。

冉伶有些不忍。尹学长说的对,圆欣还喜欢韦学长,无法放弃,所以一有事了就来,无非是希望韦学长能给她一些安慰。将心比心,这就像冉伶心慌的时候会想听韦学长的声音一样,只要韦学长还会看著自己,做什么都无所谓。冉伶很想安慰圆欣,两位学长耳提面命不准他接近圆欣。见过圆欣指著尹学长鼻子骂他偷腥的猫之后,冉伶想都不敢想了!尹学长真是沉的住气,把偷腥猫从头演到尾,现在,圆欣还是误会著,尹学长也无所谓。

冉伶担心尹学长的处境不好过,韦学长听了一直笑,要冉伶放心。说同新这回逮到机会了,哪肯轻易放过。之前还没离婚时,同新就因为立曙的关系,对於圆欣的冷嘲热讽百般忍耐,兄弟的妻子,模模鼻子就算了。现在情况不同了,同新是卯起来要跟圆欣对峙的。

电铃响的时候声音在安静的屋内大的吓人,冉伶被吓一跳,刀锋一偏,往手指划了下去,冉伶来不及细看,吮著手指跑到外面回答对讲机。

“哪位?”

“冉伶早,是我,同新!”

冉伶按了门,在上面开门等尹学长上来,检查一下自己的伤,血一直流,冉伶又含回嘴里,希望血没有沾到菜,不然会有腥味。

同新笑嘻嘻的上来。“立曙还在睡?”

冉伶点头,微笑,嘴里含著指头。

“手怎么了?”同新进门,关上大门。

冉伶往厨房走。“没事,学长吃了吗?”

“没,割到了?”同新紧跟著冉伶,伸手抓住冉伶,扯过手检查。

还在流血,流的凶,一下子就沿著冉伶的手往下滴,冉伶还伸出另一手接著血滴。

同新放开冉伶的手,推冉伶到浴室,不是外面的,是主卧室的浴室。“冲一下,我帮你包扎!韦立曙,混帐,起床了!…韦立曙!傍我起来!急救箱在哪里?”

立曙听到急救箱就醒了,坐起来。“怎么了?一大早!”

“冉伶的手割伤了!拿急救箱来!”同新冰冷的声音说。

立曙差一点跌下床,翻身起来,往衣柜冲过去,翻出急救包。

“对不起!”冉伶小声说。

立曙来到浴室门口也听到那声小声的道歉了。

两位学长同时开口就炮轰。

“伤的是你自己还跟人道歉,你的脑袋有毛病!不要动!”同新说。同时,立曙也在说:“不要动不动就道歉,再多说当心我翻脸!”

同新放开压著伤口的纸,立曙探头看。两人接下来的沉默把冉伶身边的空气都结成霜。

同新拿了纱布,又按著伤口,接著,把冉伶交给立曙。“帮他包扎,我去看早餐如何善后!”

冉伶要跟同新,立曙硬把冉伶拉到床边压他坐下。开了急救箱先拿消毒药水。

冉伶无奈的望著韦学长,一句道歉又到了嘴边。

“你不怕我翻脸?还敢出声?”立曙低语。

冉伶硬生生把一句对不起吞下去。

立曙消过毒,擦上药,血还是会流。“去医院缝针好不好?”

“不用了,小伤而已!”冉伶小声说,深怕声音大了还会挨骂。

立曙只好用纱布缠上,绑起来。希望过一会血就停了,到时再重新上药包扎一次。

冉伶自由了,立刻往厨房跑。尹学长接著他在做早餐了。冉伶立刻接手,同新没有阻止。“不要弄得太麻烦,简单的就好了!”

冉伶点头。

韦立曙换洗之后出来,见到冉伶还是在做早餐,同新一旁看著,立刻和同新吵了起来。吵的主题很有规律,从后面往前推。为何冉伶受伤了还让他弄早餐,早餐冉伶也要吃,两人加起来不如冉伶,只好由冉伶去。那冉伶又是怎么受伤的?冉伶在中间加一句说因为电铃吓他一跳。那就是同新的不对,同新立刻回嘴。知道冉伶会提早来,也不起来帮忙,在那边睡大头觉,要是早点起来帮冉伶,电铃也不会吓到冉伶,怪谁?

冉伶听著学长们吵架,早餐就弄好了。把早餐往餐桌送,学长们就跟著食物出来,坐下来,吵闹结束。

“伤口尽量不要碰水!”同新看冉伶。“等一下我洗碗!”

“我来洗,礼物你买了?”立曙看同新。

“买了,放车上。全部都一样的,省的麻烦!”同新点头。

“买些水果吧?”立曙建议。

“路上挑!”同新回答。“晚上我不回去了,来你这儿睡。”

“好哇!明天一早要起来,六点上路如何?”立曙微笑。

“问冉伶!”同新撇嘴。“他都比我们早起!”

立曙看冉伶,冉伶点头。立曙又多看冉伶一下,还好伤的是左手,吃饭不会有问题。刚才对冉伶太凶了!

“伤口会痛?”立曙问,眼神是温柔的。

同新飘了两人一眼,继续吃,有些进展,立曙自己愿意对冉伶多关心一点。

“没关系,等一下就不痛了。小伤而已。”冉伶微笑。

立曙又看冉伶一下,转回头吃早餐。“去了台中,你就不用动手了。我妈大概已经为了同新张罗了一大堆东西,她当同新是他儿子,不是我!”

“我受宠你忌妒了?”同新笑著问。

“要忌妒,十年前就把你杀了弃尸!”立曙没好气的说。“可别再跟我妈东家长西家短,她就兴这套,你还一直依她!”

“唉呀!未来的婆婆嘛!总要巴结一下!”

立曙叹口气。“这下不知圆欣会回家去说些什么!传到我家去的话,同新,你的皮要巴紧一点!”

“你妈要我嫁你我就依她罗!”同新一副不关他事的样子。“她也不是很喜欢圆欣,只是你要结婚,她只好认了。抓著我说了一大堆,我就想,不去对媳妇说,来跟我说有啥用?这下怕了吧?韦少爷?”

立曙叹口气:“我宁愿当初娶的是冉伶!”

“那我怎么办?”同新立刻先说,帮冉伶拦下来。“不准你娶别人!”

立曙笑了,夹菜给同新。“是,娘子,都依你!”

冉伶低头,一颗心跳的猛烈。学长在开玩笑,冉伶知道。但是,这玩笑他开不起。只要能在韦学长身边就好。这样就好,其他的,什么也别去想!想多了就会要求多,心会承载不了!——

冉伶的母亲跟他的大哥一家住在一起,冉伶的大哥涂冉盛大冉伶四岁,冉盛及妻子都在工作。冉伶是单亲家庭,父亲早逝,小孩都很孝顺,冉伶常寄钱回家给母亲,冉芸也会孝敬母亲。大哥对弟妹很好。同新和立曙受到冉伶一家热烈欢迎,冉芸也在,厥著嘴,看也不看立曙一眼,恨透他的样子。

同新善於社交帮了冉伶大忙,每个人都招呼,滴水不漏,进门就和冉伶的侄儿玩的不亦乐乎。冉芸知道内情,不理会立曙,接近同新,陪侄子跟同新玩。

同新知道时机不当,但是机会难得。他看了冉芸一眼。“我知道冉伶的事!”

冉芸不是省油灯。“又怎样?”

同新微笑。“我有优势,我了解立曙。我想帮冉伶。”

冉芸小声说。“叫你朋友别接近我二哥了!”

“碍难从命!”同新微笑。“找时间我们谈一谈吧!”

冉芸点头。“奉陪!”

同新点头。这样很好,彼此不打哑谜,事情好办!

冉伶在家也是个宝。母亲疼,大哥也疼。连嫂子都喜欢冉伶。立曙被同新押在两位涂太太当中,回答问题,听她们说冉伶哪里好,善良,温柔,这些立曙都知道,却觉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自己心里很难受。

冉伶样样都好,就是太善良。

“善良不好!”立曙月兑口而出。“得时时刻刻盯著他,他被欺负了都不吭声,我跟同新担心死了!”

冉伶的嫂嫂及母亲立刻笑了。

“冉盛也担心他这点,我觉得还好!”冉伶的嫂嫂笑说。“冉伶常提起你们,有你们在就好了!”

立曙皱眉,那四年的空白冉伶怎么过的?乖宝宝对家里说谎?如果是,那冉伶遇到的问题就不是家庭问题了。立曙又觉得心痛,当初应该死缠烂打,逼冉芸说出冉伶宝宝的下落。

冉伶在笑,跟侄儿玩疯了,立曙看冉伶,心好沉重。冉伶的好,只有他跟同新知道!

“冉伶没带女朋友回家过?”立曙小声问。

“应该是他有喜欢的人,没带回家过!”嫂嫂回答。

立曙点头。同新问过,冉伶不肯回答,苦恋吗?

“他今天好很多!”冉伶的母亲轻声说,望著冉伶。“以前回来,眉头就皱著,今天倒开心。我问过他,他只说对不起,没说什么,他喜欢就好,还跟我对不起!怕他跌倒了站不起来而已。”

立曙听著,心情每况愈下。冉伶真的有喜欢的人呀!没对任何人说而已!找同新谈,叫同新去问。同新比较会说话,而且善於察言观色。

他们在涂家吃午饭,接著又混了一下午,冉伶的母亲好喜欢同新,看到同新就笑,同新善於这些。立曙只是有机会了就陪在冉伶身边。晚餐也在涂家吃,同新一直称赞涂妈妈好手艺,原来冉伶得自高人真传。

同新跟立曙在九点左右告别涂家,冉伶带著不离身,上车时,立曙特别留意冉伶的头,看著冉伶坐进车中。冉芸撇嘴,假惺惺。

“呼~~”车子上路后,同新在后座吐了一口气。“撑死我!”

“谁叫你要吃那么多?”立曙好笑的说。“我就看你明明没有那么大的食量,还一直吃!”

“不吃不好意思呀!”同新翻眼瞪立曙的后脑杓。“冉伶还不是吃撑了!只有你,一点也不懂得礼貌,好像菜不好吃一样。”

“我妈不会介意的!”冉伶微笑。“我是因为一阵子没回家吃饭,我妈跟大嫂弄的都是我喜欢的菜,贪心吃太多了!”

立曙这次听的出来冉伶在帮他了,露出微笑。“听见没?”

同新没回答。

立曙也没再跟同新斗下去。

车子快到立曙家时,同新坐起来,探身到前座。“冉伶,一起去立曙那儿睡好了,明天要早起,比较方便,你也不用跑来跑去!”

冉伶想了一下,犹豫著。

“还有,我要盯著你伤口不能碰水!”同新又说。

听到这理由,立曙自动帮腔。“床给你睡!”

“那我呢?”同新转头看立曙。

“我睡沙发,你睡地板!”立曙微笑。“这主意不错!”

“韦立曙,你很黑心喔!”同新皱眉。

“已经不错了,不然挤沙发?睡觉时打架,你绝对打输我!”立曙笑了。“圆欣还说过,那个尹同新在她的家里只配睡厨房地板!”

“她对你那样说?”同新诧异的问。“你怎么回答?”

“我很想回答她说,那个尹同新根本不想睡在你家,要他睡厨房地板,我会先被他扒下皮铺在地上当床垫。可是我又不想跟她多说,只是躲开。”

“我觉得她欺善怕恶!”同新沉吟。“之前一直对她客气,她就爬到我头上,上次狠狠的刮了她一顿,刮到后来她开始哭,之后对我撒娇,我把她扫地出门,看看再见到我时,她会不会安分一点!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欠她,都该对她好,想得美!”

“她误会你了学长不介意吗?”冉伶看同新。

同新立刻哈哈大笑。“会介意的话,我就不会跟她卯起来吵了!没想到跟一个不讲理的人吵架吵赢了会这么痛快!”

“那天之后,圆欣比较少来了!只打电话找我一次!”立曙接著说。“同新,你对圆欣说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漏!”同新得意地微笑。

立曙耸肩,不说就不说,无所谓。

车子直接回立曙家,学长没给冉伶商量的馀地,直接决定。

同新带了行李,冉伶没带,一直以为他还会回住处整理隔夜用的东西带去台中,发现这一点时,冉伶要回家一趟,立曙先推冉伶坐下,叫同新重新帮冉伶包扎伤口,跟冉伶拿了钥匙,开门出去。

同新微笑,等了一下,确定立曙已经下楼去了才好笑的说。“不错,这家伙有进步!”

冉伶望著同新。

“对你比较用心了!”同新继续说。“这样不是很好吗?”

冉伶不语。

同新帮冉伶重新上药,包扎伤口。“等一下先包著防水贴布再洗澡。”

冉伶点头。“好!”

同新抬眼看冉伶。“我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别担心,立曙不会讨厌你的!”

冉伶垂眼,点头。

“我最近交了新的女朋友!立曙对你提过吗?”

冉伶立刻头又抬起来,张大双眼。“真的?”

“假不了!立曙应该感觉得出来,我比较少找他出门晃了!”同新微笑。“是我交女朋友,你干嘛这么高兴?”

冉伶傻笑。“比你大比你小?”

“小我三岁,空姐,住对门,独生女,姓沈单名柔,温柔的柔。前两天又去飞了。跟我一样,爱看书。跟你有些相像的地方,很会体贴人!”同新微笑。

冉伶张嘴,一脸痴呆。像他?

同新看著冉伶的脸开始笑虫乱爬。“小柔很有味道,等她回来了我介绍你认识她!”

冉伶努力点头。

差别真大,要是立曙说要介绍新女朋友给冉伶认识,冉伶的心不痛死才怪!想到这里,同新忽然止住笑意。

忽然间,同新明白症结了,冉伶不是他该担心的人,立曙才是!冉伶是不会变的,立曙的变数很大!难道小柔之前劝他不要先找冉芸谈的背后有这个意思?

“学长?怎么了?”冉伶眨眼。

同新摇头。“没什么,忽然想到一些事,我要深思一番!”

冉伶没再出声。

同新也没多少时间想事情,才抽完一根菸,立曙就回来了。看到立曙带过来的东西时,同新又开始笑,冉伶则是脸红。

除了一包随便拿的衣物,立曙另一只手抱著冉伶的皮卡丘。立曙对同新皮笑:“是喔!路上每个看到我的人都对我微笑!你不觉得可爱吗?我常看,习惯了,现在觉得还算可爱!”

同新又是一阵大笑,说不出话来。冉伶接过衣物,先去洗澡。

立曙把怪物放在沙发上,同新跟立曙都没再去动它。

睡前,分配地方,同新在三人之间是比较会磨立曙跟冉伶的人,同新随便磨一磨,自己睡沙发,立曙分床给冉伶,句点。完美!

同新熄灯躺上沙发,其实,还算舒服,又没人跟你挤,瞥见皮卡丘还在小沙发上,同新微笑。然后,过了几分钟,同新才要把眼闭上,就看到冉伶的身影,悄悄模出来,模到小沙发去,捧起皮卡丘,抱著怪物又悄悄模回房。

同新把头埋进枕头,希望不要笑的里面都听得到,立曙此刻一定忍笑忍的快胃肠抽筋了!

中秋,天气明朗,冉伶五点多就醒了,睡的不太好,因为韦学长睡在身边。冉伶习惯性地抱著皮卡丘,抬眼看韦学长的侧脸。睡的好熟。冉伶静静的躺著,望著学长,什么也不要想,要努力记得这一刻,早上醒来,学长睡在身边,还沉睡著,可以一直看著学长,把学长的轮廓深深刻在脑海中,永远也不会忘掉,永远也不想忘掉,往后,闭上眼就能看的到学长的脸。

冉伶只是呆呆看著立曙,全然没注意到立曙摆在床头柜上的小闹钟,闹铃指针指著五点半,设定被打开了。

冉伶就安静地享受了二十多分钟的私人时间,然后,闹钟突然响了。

冉伶被吓了一大跳,慌忙的爬起来找闹钟,看到闹钟,只顾著要停止铃声,别吵醒学长,扑上去就抓住闹钟,按掉。冉伶吐口气。然后发现他做的事了,申吟了一声。这一扑,扑在韦学长身上,他能不醒来吗?冉伶挂在立曙身上,立曙眨眼,望著天花板,等待冉伶起来。等了几秒钟,还横挂著。

“该不会是又睡著了吧?”立曙出声。

冉伶连忙爬起来。“对不起!吵醒你了!”

立曙望著冉伶的脸,微笑。“早,我本来是想闹钟会吵醒我,结果完全没知觉。不过,你吵醒人的方法挺特别的。”

冉伶呆坐在床上,不知如何回应。

立曙伸懒腰。“去把同新也如法炮制的吵醒!”

冉伶翻身下床,抱著皮卡丘,跑到客厅看尹学长是否还在睡。

已经醒了。眯眼看冉伶,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然后,开始笑。这只胖怪物单看时没什么,可是让冉伶抱著的时候,看起来就好可爱。同新想起昨晚最后的事,开始大笑。

冉伶看大家都起床了,开始准备出门,他先做早餐,简单的三明治,泡咖啡,这种时候,韦学长就必须忍耐,清粥小菜带不上路。

冉伶收好厨房,匆匆的换洗,两位学长已经在等他出门了。同新帮冉伶提包包,冉伶小心地捧著早餐,跟学长下楼上车。

说好了立曙开车,开的是尹学长的车,比较大,也比较舒服。BMW,难怪尹学长不肯开去公司,试想,副理开的车比总经理好,像话吗?

冉伶倒是很享受,车内好舒服,一上车,冉伶就开始分早餐。同新照样坐后座,分了早餐就开始吃。不是他偏心疼冉伶,而是冉伶真的值得人疼,每件事都做好好的,先想到早餐,先准备,他们上路之后,可以直接杀台中。

“同新,你是白目啊?”立曙看了仪表板一眼。“找加油站,油表已经过底了!”

“过底了还能开个七八公里没问题!”同新轻松的说,咬一口三明治。人间美味!

立曙翻白眼,继续开。“要推车时,你就给我下去推,冉伶坐著不要动!”

冉伶微笑,哪有可能,推的人恐怕是他跟韦学长!

立曙还没上高速公路前就先找到加油站。冉伶趁空档把三明治给立曙。“先吃吧!”

立曙接过去,两三口就解决了,油都还没加满!

“还要吗?”冉伶微笑著看立曙。

立曙点头。“饮料先吧!”

冉伶递上咖啡,同新看著他们,他这电灯泡真是刹风景呀!

立曙喝了咖啡,解决第二个三明治,加油站的小弟来结帐,同新掏现钞,付了钱。嘴里还咬著三明治,小弟笑了下,递回找钱和收据。

立曙立刻又上路。单手驾车,另一手端著装咖啡的纸杯。冉伶看了下,伸手接过立曙手上的杯子。“我帮你拿著!”

立曙放手。没有说话。

同新还要咖啡,冉伶就倒给他。冉伶自己吃了一些,没吃很多。

同新在后座静了一下,然后说:“立曙,皮卡丘你打包了?”

立曙笑出声,点头。“包在薄棉被里,弄脏了不得了!”

同新跟著笑,冉伶没声音,同新不用猜也知道冉伶宝宝脸又红了。“晚上睡我家你家?”

“你家,先去我家,后去你家,如何?”立曙答。

同新想了一下,不对,立曙家空房少,自己家空房多。“打个商量吧!先去我家,后去你家。你家可以烤肉!”

空房少的地方才理想,还可以把立曙跟冉伶塞同一间房!

“可!晚上就烤肉吧!”立曙点头赞成。

“那就午餐我家,晚餐你家!我打电话通知罗?”同新掏出手机。

“通知,顺便通知冉伶宝宝同行!”立曙加一句。

冉伶听著尹学长与双方父母的对话,听了就想笑。

先打尹家。

“同文?叫妈!”同新冷冷的说。几秒钟以后,语气换了。“妈,是我!中午以前到家,可以吧?”

停了一下,同新把手机往立曙耳边拿:“问你!”

立曙立刻打招呼:“尹妈妈?…我在开车!”

同新拿回手机。“听到了?他在开车!中午以前到,还有…还有,我们把我的学弟也架上车了!对!就是他!…什么都可以,挂掉,我还要通知韦妈妈!”

第二通电话。冉伶低头笑。从没听过尹学长撒娇的声音,这是头一次。

“韦妈~~是我,同新!”

立曙叹口气。

“最近好吗?…我在车上,回家路上,曙在开车!…他心疼我嘛,一早开长途车很累,所以我开回程,说好了的,都依他嘛!…我们先回去我家,下午去找韦妈好不好?…我们还带了个好可爱的人一起回来,你猜!”

冉伶吞口水,他一点也不可爱呀!

“我学弟!大学学弟!…对对!就是冉伶宝宝,立曙提过吧?…就是冉伶,联合绑架,见到了您会好喜欢的!…我喜欢,韦妈也会喜欢罗!~~”

“同新,挂掉!”立曙警告。

同新笑了。“不说了,韦妈,见面再聊,立曙不高兴了!”

同新收了电话。往后躺,准备睡觉。

冉伶陪著立曙,一路陪到台中。同新睡翻了。冉伶只是清醒著,陪学长开车,倒咖啡,聊天,立曙稍微对冉伶解释了韦家和尹家两边的情况。两家认识因为同新跟立曙。韦家父母很放任,尹家父母很开明,其实,两家父母曾经相聚时开玩笑的要把同新许配给立曙,同新当场把立曙过肩摔。当时,只有中学。同新要娶,不肯嫁!这事,之后成为两家趣谈。谈判破裂因为两家的男孩都不肯出嫁。

我愿意!冉伶眨眼。怎样都可以,只要能够留在韦学长身边!真的怎样都可以!——

冉伶知道两位学长家境都不错,尹学长的父母可以在天母买房子给儿子就可见一斑。真的是花园洋房!

还没九点,韦学长就杀到台中尹家门口。同新被叫醒,尹家人出来迎接。

冉伶忐忑不安的下车,同新睡眼惺忪的下车。

尹学长像母亲,眉目清秀。

“尹妈妈好!”冉伶悄声说。

“宝贝学弟!”立曙介绍。“冉伶宝宝!”

尹太太侧头看冉伶,然后看儿子:“睡醒了?去洗脸!进来!”

冉伶跟著韦学长进尹家。

冉伶也见到尹学长的弟弟,同文。要说真话,不如尹学长出色,但是,有他自己的特色。也许会招呼人是家传,同文挺大方的,也招呼冉伶进门。

“立曙哥,听说你跟前妻闹翻了?”同文调皮的问。

“还不是你哥!”立曙没好气的说。“你听说什么了?”

“说你在外面本来就金屋藏娇,然后还骗李圆欣的婚,她被你欺负,还有一大堆,说了会被我哥K!”同文吐舌。

“传说中的那位金屋藏娇就是你哥!”立曙没好气的说。

同文立刻大笑。

立曙白了同文一眼。“不要笑,当时的情况很可怕你知道吗?圆欣发飙我可招架不住,全靠同新替我挡著,不要笑!”

同文还是笑,收敛了一点。“我哥你要小心,没人能拿他有办法,你也不例外!”

立曙闷声说:“八百年前知道了,做为同新的弟弟,我同情你!”

同文立刻没声音了。立曙奸笑。“冉伶,见过!同文,这位是你哥的心肝宝贝,别怠慢了,怠慢了你就会知道你哥有多心狠手辣!”

同文看冉伶一眼,热忱的微笑。“哥哥好!”

冉伶微笑。

同新洗过脸出来,立刻一脚踢弟弟。“奉茶!今天我要跟你算帐!什么叫做没考上?随便挑一个学校你不会吗?”

“他这叫没得挑!”立曙笑了。

同文立刻开溜,同新盯著他的背影。“家丑!”

“冉伶宝宝?甜的吃不吃?”尹妈妈过来,眯眼笑。

冉伶涨红脸,默然点头。

“此刻起,立曙,你被打入冷宫!”尹妈妈开始笑了,牵著冉伶,往里面走。“同新眼光真好,好可爱!几岁了?”

“妈!”同新跟上来。“你不要吃他豆腐!”

说的是同新,扯住冉伶的是立曙。一下子,立曙扯开尹妈妈的手,把冉伶环抱在怀中。

“不准动手!”立曙说。“好不容易又找到的!”

冉伶脸更红了。木讷的站在立曙怀中。

尹妈妈回头看,微笑。“你们俩个,找的不够用力!真的好可爱的学弟!”

“妈,冉伶宝宝喜欢抱著皮卡丘睡,你要看到了,准把冉伶啃的骨头都不剩,我们把皮卡丘一起带来了,你以前说我们变态,我就看你变不变态!”同新犹如火上加油说:“曙,把皮卡丘带上来!”

立曙放开冉伶,冉伶头一个回应就返身扯住立曙。不要!

“我家只喝茶,没有果汁没有啤酒!”同新又说。“冉伶宝宝,将就一下吧?”

冉伶点头。

立曙拥著冉伶往客厅走。

冉伶一下子在尹家就好受欢迎,同文喜欢冉伶的文静,可以欺负他。尹妈妈喜欢冉伶因为冉伶乖巧。同新的父亲因为冉伶对学长们必恭必敬,因此喜欢冉伶的礼貌。

尹家如此,韦家也如此。韦学长的两位弟弟,大弟因为当兵,不能回家,小弟也像同文般,欢迎冉伶。韦学长的父母对同新很热忱,看到冉伶,就忘了同新。扯著冉伶说这说那,要冉伶喝茶,吃东西,非常热诚。

韦学长家在台中稍微靠郊外,所以有一片花园可以烤肉。

中秋夜,冉伶就跟尹学长,以及韦学长一家人在韦学长家烤肉赏月。

夜已深时,冉伶已经没力气反驳任何事。尹学长要跟韦学长的小弟立直挤一间房,冉伶分了跟韦学长一间。

韦学长把冉伶的皮卡丘带到房间床上,冉伶好累,推开皮卡丘,伸手找韦学长,然后在学长安稳的怀中睡著。

累坏他了!立曙想,还不想睡。

抱著冉伶,心都会融化。可怜的冉伶宝宝,先是尹家,后是韦家,早上一早起来,做早餐,陪著他一路到台中。那天也是,去北海玩的周末,冉伶一直陪他开车。这阵子,早起做早餐,跟他一起吃,晚餐也是冉伶打理。立曙想了一下,冉伶好傻。学长都在利用他的好!他也甘愿!不要利用冉伶了!要关心他,照顾他,希望天使在后花园玩的愉快!——

中秋第二天,冉伶在立曙怀中醒来。

先是一阵迷茫,然后,回到现实。冉伶没动,躺在学长怀中。

为何会爱上这个人?冉伶眨眼。只要是他,什么都好,当初爱上学长时,曾有人对他表白,冉伶毫不犹豫拒绝了,为何是学长?韦学长跟他不一样,韦学长个性潇洒,不会把小事放在心上。为何是他?偏偏是他?

冉伶逐渐有了一些觉悟。这些日子,慢慢的,有了一种觉悟。他不可能爱上别人,就好像韦学长不可能爱上他一样,既然知道,还在希望什么?等待什么?

冉伶闭上眼,听著学长的心跳。离开吧?离开韦学长,要再失去消息很简单,换个工作搬个家,再把电话也换了,学长就找不到了。

只是自己贪恋罢了!爱著,说不出口,尹学长难怪生气。只是这份爱说出口,一切就再也挽回不了。能做的,都做了。还是离开吧!离开以后,会伤心,会憔悴,但是,还会活著,辗转听到韦学长的消息,会有些安慰,离的开吗?

这是不会有结果的!冉伶心里很清楚。

躺在韦学长怀抱中,冉伶安安静静的想著很多事,韦学长虽然是生活白痴,但是他可以活的很好。还没再度相遇前,韦学长也活的很好,在工作上努力,逐渐获得上司赏识,虽然离婚,也没有因此憔悴沉沦。对好友依然真心,有尹学长在,不会有事的。

冉伶伸出双臂,小心的环抱学长的身体。贴著学长的胸膛,心跳节奏稳定,曾经多希望如此,得到了,为何觉得悲伤?

韦立曙已醒了,就在冉伶双臂环抱上来的那一刻,张开双眼,睡了一夜好觉。然后,立曙还没决定要不要让冉伶知道他已经醒了之前,感觉到冉伶哭了。

没有声音,泪水决堤而出。

看到冉伶哭,会心痛哪!以前在大学时,冉伶被打的要上医院了也没有半滴泪水,再难过的事,冉伶也不会哭。冉伶遇到什么事了?什么事这样逼出他的泪水?疯狂寻找冉伶的四年中,冉伶发生了什么事?

从来也不曾如此想念一个人,像想念冉伶宝宝这样。从来也不会见到眼泪心会痛,像见到冉伶的泪这般。从来也不会在下班时,心急如焚想回家见到一个人安然无恙,期待晚餐依然,好像冉伶对他这般好。以前回家见不到圆欣,他也不曾担心,犹如担心那晚见不到冉伶的焦虑,没有留言,没有消息,冉伶好像不见了,回去天堂了,所以,立曙打电话找同新,对同新乱骂一顿。一切,只希望冉伶好!

我没有利用你。冉伶。立曙闭上眼,静静等待泪水收覆。

迷糊中,立曙又睡著了。

再醒来时,冉伶已不在身边。

立曙匆匆换洗,下楼到客厅,没人,循著声音到厨房。

同新坐在小餐桌旁,微笑著,望著冉伶与韦妈妈在流理台前讨论菜单及烹饪。

立曙坐下。

冉伶回头,灿烂的微笑,彷佛稍早的泪水不曾发生。

“学长早!早餐好了!”冉伶说。“尹学长我们喂饱了!”

同新吃吃的笑了。“韦妈,佩服吧?你儿子,最近每天这样被伺候著。我认输,叫曙娶冉伶吧!”

韦妈妈转头看冉伶。“要不要嫁过来?”

冉伶低头,红著脸,没有回应。

“立曙,妈支持!”韦妈妈开始笑,因为冉伶的反应。

立曙皱脸。“妈,拜托。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同新,你别火上加油!冉伶宝宝,不要理这群疯子!”

冉伶送上早餐,对立曙笑了下,没说话。

午餐是冉伶跟韦妈妈一起做的。韦妈妈好喜欢冉伶,乖巧,听话,力气又大,一手举起锅子翻炒没问题,问什么冉伶答什么,正规正矩的。只是脸皮薄,常脸红。安安静静的男生,勤快俐落。

午餐大家聚在一起吃,才刚开动,立曙的手机就响了。立曙看了手机一眼,皱脸。

“完了!准是前妻!”小弟立直说。

同新伸手就把手机抄到手中,按了接听键。“喂?”

韦立曙皱眉望著同新,他的父母开始笑,连立直都开始笑。

“立曙在忙,哪位?”同新明知故问。

立直侧身对冉伶悄声说。“同新哥就这点让我欣赏,超级泼辣的小甜心!”

冉伶想笑,又笑不出来,心中有种难言的悲伤。

“李小姐呀!”同新说:“我可以帮你转告,立曙在忙,没办法听电话。…我?同新呀!那只偷腥的野猫,如您所说,我在婆家,跟立曙的父母吃饭,我很想问,结婚两年,你来过这里几次!”

“同新,拜托!”立曙做势哀求。

同新推立曙一把。“想找立曙,以后先过我这关。我已经告诉你了,立曙我一辈子不会放,有胆你就跟我抢,抢的赢我就认了。我让过一次,不会再让第二次,话你听清楚了!我知道你奈何不了我,想找人修理我,最好找黑带的,我打起来比较爽快。你自己当初不知道珍惜,今天就不要怪我。”

同新接著就眨眼,看手机。“挂我电话!这婆娘!”

立直拍手。

立曙拿回手机,立刻关机。“留点馀地好不好?”

“留了馀地你好跟她再续前缘?门都没有!”同新狠狠瞪立曙一眼。

“那是不可能的事!”立曙皱眉。“你至少让她找个台阶下嘛!”

“她从来也没想到要给我台阶下,我干嘛客气?”同新回嘴。

立曙的父母从头到尾没有说任何话,他们已经不插手了。

冉伶乖乖的吃饭,也没有他说话的馀地。立直跟同新熟,从小被同新看到大,同新像是他们的哥哥一样,立直就比较没有顾忌,开始跟同新讨论起大哥的前妻。其实,圆欣也不是不好,只是娇生惯养,比较不懂事,之前闹著要跟立曙结婚,之后闹著要离婚,现在又开始闹立曙对她不好,找了种种理由,明眼人看在眼里,都知道圆欣后悔离婚,又拉不下脸回来求立曙。同新是最清楚的人,最接近立曙。

韦妈妈准备了好多东西要给同新带回家,其中也有尹家送过来给立曙的东西,他们吃过午饭后就准备上路,赶在北上车潮还没太大之前先回台北。立直被吩咐将东西放上车,冉伶帮著忙,同新跟立曙与韦家父母道别。立直看著冉伶将一箱的重物举起,轻轻放进后车箱,刚才是立直将箱子拖到门口的,重死了。这个冉伶哥哥力气好大,跟他的长相完全不搭调。

冉伶转头,对立直微笑,伸手又将立直手中的袋子接过去。“我来就好,谢谢!”

立直不知为何,突然间想做解释。“同新哥人很好的,只是嘴巴毒辣。他是不想圆欣再来闹我哥,所以就不客气了一点,我们都知道!”

冉伶点头:“我晓得,尹学长有跟我解释过!”

立直呆站了一下。“有空再来玩,好不好?”

冉伶诧异的转眼看立直,然后立刻笑了。“好!谢谢!”

立直转身回屋内。如果这个冉伶是女的,一定很适合大哥!

临走前,韦妈妈拉住同新拖他到一旁,微笑中有著诡异的味道。“同新,不要玩火,会烫伤!”

同新只是转眼想了下,点头。“看情形!”

韦妈妈没再说什么。

不可能指冉伶的事,韦妈妈指的是圆欣的事。同新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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