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水简直羞愤欲死,那夜过后,死都不再跟丈夫同房。
她总觉得那夜两人太过激烈,无颜再在驿馆住下去,便让杏儿到外面租了户民宅搬了过去。
李逸风对此只是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驿馆里的人都是识趣之人。”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厚脸皮吗?”她咬牙怒瞪。
“是是是,是我不知廉耻,连累娘子。”他一边说,一边趁她不备一把抱住她,“现在我们搬到外面来了,你就不要再与我分房而睡了。”
“休想。”她用力踩他一脚,迫使他松手。
这时,杏儿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日前替李逸风看过诊的那个老大夫。
当老大夫替李逸风把过脉后,一脸欣慰,“心头郁结一通,这病丙然立时好转,只要继续服用我上次开的药,多加休养即可。”
“麻烦大夫了。”
“夫人客气了,这是老朽本份。”
“杏儿,拿诊金给大夫,顺便替我送大夫出去。”
“多谢夫人。”
“老人家,请随我来。”
看着杏儿领着老大夫离开,温若水觉得或许这真是一庸医也说不定,前几日听他说得那么严重,怎么才几日光景,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辞?
“这八成是个庸医吧。”她喃喃自语,想着也许该换个大夫替丈夫看病。
李逸风听到她的话,心中暗笑。这也难怪,她精通兵法擅长武功,对这医理之道却是一窍不通。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到院中坐坐吧。”他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这座民宅靠近河边,一间主屋,两间厢房,还有一间厨房,四周围以竹篱,篱上爬满藤蔓,很有几分隐逸的味道。
院中以一块天然的青石搭了张石桌,摆了几张石凳,坐在院中便可看到周围开阔的景致。
李逸风突然觉得在这样的地方长住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娘子,不如你我在此定居如何?”
温若水没有理他,迳自走到篱笆前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默然无语。
他走过去,搂住她的腰,感觉到她微微有些抗拒,便加重了力道,“在想什么?”
“这片上地曾经埋葬了我许多的同袍。”她伤感的说。
“他们看到今天的和平,泉下有知,必也会含笑九泉。”他安慰她。
她闭了下眼又重新睁开,振作精神道:“咱们也自食其力一回,钓鱼为午餐加菜如何?”
“好啊。”他欣然同意。
钓鱼就要有鱼竿,于是两人找来材料,亲手制成鱼竿,然后相携到河边钓鱼。
杏儿送了老大夫一程,顺便在集市买了菜,一回来就看到小姐和姑爷在河边悠然垂钓的身影,不由得会心一笑,迳自进厨房准备午饭。
躺在柔软草地上的温若水渐渐有些困意袭来,最后便在青山脚下,绿水之畔,带着一抹浅笑睡了过去。
半晌没听到她的动静,回头却见她熟睡的面容,李逸风不禁一笑,将手边的披风盖到她的身上。
这样宁静而祥和的生活,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如今在不经意间已经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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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病的日子很悠闲,环境很宁静,李逸风渐渐有了隐居的惬意感觉。
看着蹲在院里整理花草的妻子,他微微蹙了蹙眉头。晚间亲热时她仍偶有抗拒,看来要让她完全忘掉那幕阴影还需要一些时日。
她今天穿着十分的素雅,往日头上常用的珠钗也换做一支白玉簪。
他知道她有心事,因为她甚至要求杏儿今日准备素斋,而他问杏儿的答案是——自从她跟随小姐以来每年今天都是如此。
素衫素颜素食,神情也总透着淡淡的忧伤。
他想问,却又怕触动妻子的伤心事,可是不问,他心中又郁结无比。左思右想,也没个两全的办法。
温若水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在院里整理完那片花草之后,便到一边清洗手上的泥土。
“娘子——”他犹豫不决。
“嗯?”温若水应了一声。
“你……”这话确实不好问出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等了又等始终没等到他的下文,她索性直接问出来。
“我想问,”他目光闪了闪,“你今天怎么不插那支凤钗?”
杏儿躲在厨房门后直捶额头。连她都看出来姑爷的纠结了,小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姑爷真是……
温若水微微一笑,“不想插。”你不说就算了,这般挣扎着说不出口,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是想说……”还是问不出口,李逸风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说什么?”她好整以暇地问。
“你没话对我说吗?”
厨房里传来一声闷响,温若水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微笑如故,“没有。”
看她走到石桌前坐下,对着厨房说:“杏儿,我饿了。”李逸风也跟了过去,坐到她对面。
温若水也不理他,任他独自天人交战。
实在看不过去的杏儿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一边往桌上摆,一边说:“小姐,姑爷是想问你为什么每年这一天都茹素。”
温若水笑了。
李逸风尴尬一笑。
“小姐,为什么?”杏儿抖着胆子追问。
“为了缅怀一个故人。”她轻轻的说出答案。
她说出来了,他以为她不会说的,可她说了。
“是怎样的一个故人?”李逸风终究还是问了。
“救命恩人。”温若水拿趄筷子,看了一眼杏儿,又道:“我让你买的酒买了吗?”
“买了,现在要拿出来吗?”难得小姐有兴致呢。
温若水摇头,“不是我喝的。”
“姑爷要喝?”杏儿讶然,“姑爷现在不能喝酒吧?”
“我不能喝。”李逸风肯定地告诉她。
“给故人买的。”温若水仍旧是淡淡的说。
李逸风想了想,拿起筷子。还是不要追问了。
“一会陪我一起去好吗?”不料,温若水在吃了一口菜后,看着他说了这样一句。
“呃?好啊。”李逸风的心情瞬间飞扬起来。
“我呢?小姐?”杏儿指着自己的鼻了。
“你留下看家。”
李逸风不禁失笑。
杏儿一脸不满。
不过,饭后看见小姐和姑爷两人提着两坛酒只是走到不远处的河边,她就平衡了。
看着流动的河水,李逸风不无疑惑,“为什么来这里?”
温若水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酒坛道:“他死后马踏人踩,面目全非,即使如此,我也没能将他的尸身带回,所以每年今日也只有对着那个方向遥祭他一杯薄酒罢了。”
她低着头,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却清楚地看到成串的泪坠落,他的心顿时揪在一起,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如果不是他替我挡了那一箭,死的便是我了。”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抬袖拭泪,却是越擦越多。
“他喜欢喝酒?”李逸风试探的问。
温若水带泪地笑着,“是呀,陈大哥很喜欢喝酒,无酒不欢。”他最爱的便是边塞的烧刀子,辛辣而又廉价。
“我们一起敬他一杯。”谢谢他保护了她,否则便无他今日的幸福。
她泪流满面,打开酒坛,看着远方,道:“他只喜欢对着酒坛喝,说这样才痛快。”说着,她将酒洒入河中,轻轻柔柔地道:“陈大哥,若水在这里拜祭你了。”
李逸风像她一样将酒倒入河中,在心中默默地道:多谢!
看着空掉的酒坛,温若水闭上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那伤痛藏了好久,藏得好深。
他伸手抱住她,她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他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任凭她将心中的悲伤发泄出来。他不怪她心里始终藏着个人,没有这个人便没有她,没有她便没有他的幸福。
渐渐的,她的哭声小了,靠在他怀里没了动静,他低头看了一眼,不觉莞尔,她竟是哭到睡着了。
杏儿在家中隐隐听到主子的哭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到姑爷抱着眼睛红肿的小姐走进门,才确信没有自己没有听错。
“小姐,她怎么了?”杏儿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恐惊醒主子。
“没事。”李逸风亦低低的回答,然后将人抱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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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杏儿照旧将姑爷钓来的鱼烧了,摆上饭桌。
温若水一到桌边就捂着嘴跑到一边乾呕去了。
“小姐,你没事吧?”杏儿满脸担心地替主子拍背。
她摆手,“没事,就是想吐。”拍着胸口等那股恶心感消失,她又朝石桌走去,然后又一次捂嘴跑掉。
李逸风拿着书卷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个情形,眼神一变,朝着杏儿吩咐,“去,快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杏儿一听什么也顾不得了,转身就往外跑。;
“要死了,怎么会这么嗯心想吐?”温若水拍着胸口,忍不住咒骂出声。
他笑着帮她拍背,“别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没事,或许是喜事。”
“什么喜事这么折腾人啊。”
李逸风笑着摇头。这军中待久了,身边的丫鬟也还未经人事,也难怪她对此事毫无所觉。
“我看今儿个这饭我是吃不下了,一往桌边走,我就恶心想吐。”她语多抱怨。
李逸风朝石桌看了一眼,走过去,将鱼和几样荤菜都拿进厨房,并用碗罩上,这才转身出来,招呼她过来吃饭。
温若水狐疑地走近,等着恶心感再次袭来,但这次没有,她不由得面现惊讶,“怎么回事?”
现在,李逸风已经可以确定是怎么回事了,不禁笑弯了眉眼,“喜事。”
“你的笑让我很不安心呐。”她很是怀疑地看着他。
他凑到她耳边说:“你要当娘了。”
她手中的筷子掉落,一脸愕然,“当娘?”然后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小肮。她有宝宝了?
李逸风道:“你的表情真是……”有点伤他自尊啊。
两人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杏儿拖着老大夫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咦,小姐你没事了?那大夫怎么办?”
李逸风起身朝老大夫、一拱手,“麻烦老丈帮内人诊脉。”
老大夫笑了笑,“好的。”
几人移师屋内,老大夫仔细诊脉之后,笑着模胡须道:“老朽恭喜这位公子了,尊夫人这是喜脉。”
“多久了?”
老大夫道:“一个月左右,只要注意饮食,老朽再开几帖安胎药煎服即可,没什么事。”
“杏儿,去拿十两银子给大夫。”李逸风吩咐。
“不用这么多。”老大夫急忙说。
李逸风笑道:“就当请老丈喝酒了。”
“那老朽就谢过了。”
“不必客气。”
老大夫接过杏儿递来的银子,然后向他们告辞,“那老朽告退了。”
“杏儿,替我送送大夫。”李逸风见妻子要起身,忙过去搀扶,惹来一记白眼。
“奴婢知道。”
看着杏儿跟大夫都离开了,温若水甩开他的手啐道:“做什么,我又还没七老八十,扶什么扶?”
“娘子现在可是家里最矜贵的人,这坐行起卧都要当心。”他一本正经地说。
“听你在胡扯。”温若水迳自往外走。
“娘子,你做什么去?”他跟上去。
“吃饭。”她又还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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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气息已经很浓厚,草叶渐渐枯黄,倒是院里的一丛秋菊迎风绽放,甚是娇艳。
李逸风将最后一笔勾勒完成,拿起画纸细看,满意的点头。
蓝天碧水篱笆小院,一位秀美少妇望花浅笑,神情柔和而多情。
无意中朝院中扫了一眼,他立时神色大变,马上从屋里跑了出去。
院中,温若水持剑而舞,自得其乐。
“娘子,你快点把剑放下。”她真是一点孕妇的自觉都没有,每日的习武从不间断,害他每每都小心陪着,最过份的是她还非要舞刀弄枪,让他总是提心吊胆。
“站住。”温若水剑尖朝他一指,蹙眉道:“喂,李逸风,你究竟想做什么?我除了不能沾荤腥,身体好得很,你凭什么对我管东管西的?”
“你小心,刀剑无眼,你就不能不要刀弄枪的?”
杏儿坐在石桌旁专心缝着婴儿衣物,对两个主子的争执一点也不关心。反正姑爷是不可能压过小姐的,以前就不行,何况是现在?
温若水看着一脸担心的丈夫,摇头叹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李逸风不乐意了,“娘子,这话可会引起全天下读书人的愤慨的。”
温若水鄙夷的瞟他一眼,长剑入鞘。
“你什么意思?”李逸风愤愤地跟上去,一见她伸手要去倒茶,马上又没气节地抢着帮她倒茶奉上。
温若水看看他,再看看递到自己面前的茶,然后迳自提壶倒茶,一饮而尽。
杏儿在旁边偷笑。
李逸风无力抚额,“若水,我是担心呀,你为什么这么反感我?”
“因为你无聊。”她肯定地说。
“可是,怀了身孕的人是需要小心的啊,万一有个意外怎么办?”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寻常百姓家的孕妇农忙时节还要下田耕种呢。”她笑了一下,恍然道:“啊,我忘了,你是王爷,是不知道这个的。”
这是赤果果的鄙视啊,虽说他生于皇家,但多年游历天下,多少也是见过民间百姓疾苦的。别人的妻子如何他不在意,他只担心自己的妻子,这又何错之有?
她朝马厩走了两步,回头道:“王爷,如何你实在太闲的话,可以去替我肚里的孩子起名字去。”
在她怀孕之后,李逸风将这里买了下来,并加盖了一个马厩,拴养着她和杏儿的坐骑。
“这倒是个好主意。”他若有所思的点头。
杏儿趴在石桌上无声地笑着。
等他回神为时已晚,只能看着妻子飞身上了枣红马,朝河边空旷的地方跑去。
“若水,你小心啊……”
“知道了。”远远传来温若水的回答。
基于怀着身孕,所以她并没有放马奔跑,而是任由马儿慢慢地沿着河岸而行。
秋天的边塞,风沙的味道渐渐重了,早晚的天气也越来越凉,一切的一切却都早已融入她的骨血。
原本打算等他身子一好就转道去看望父亲,不料,她却意外有了身孕。因为怕她怀孕初期长途跋涉会伤到月复中胎儿,李逸风便买下房子,打算等她生产之后再起程。
温若水撇了撇嘴。她还是希望过些日子就可以起程去看望父亲,也让他老人家感受一下即将有外孙的喜悦。
顺着河道一直走,走过一大片草地,渐渐上了山。
马蹄踏在积压的枯叶上发出乾涩的声响,她在半山腰勒住马缰,举目朝北方望去。
在目光无法到达的地方沉睡着一个她藏在心里的人,她只是想来跟他道声别。
“陈大哥,谢谢你,而我会幸福。”她对着远方说。如今她已经能放下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所以她要来道别。
她会永远记着那年的秋天,有一个大哥为她而死,她会连同他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她的手放在月复部,嘴角扬起幸福的笑靥,轻轻地道:“新生命总是值得欣喜的是不是,兄弟们?”在这片大地上沈眠着的万千将士,为的不就是生命的延续与绽放吗?
她在山上站了很久,直到感觉到山风有些凉意,这才上马回家。
等她到家时就看到架上的书被某人翻得乱七八糟,比遇贼还凄惨。
“你在找什么?”她不免有几分好奇。
“找名字。”李逸风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着书籍。
温若水伸手揉太阳穴,口气带了几分无奈与好笑,“王爷,只是起一个名字罢了,你真的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吗?”
“就是啊。”杏儿在门口探头,帮腔。
“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啊,当然要重视。”李逸风如是说。
温若水顿时哭笑不得,“难道以后的孩子便可以随便了吗?”
“那倒不是,但是第一个一定要重视了。”李逸风坚持。
温若水见他有点走火入魔的意思,索性不再理他,转身对杏儿吩咐,“烧点水,我想洗澡。”
“奴婢这就去。”
李逸风一边查书,一边问:“你去哪里了,这么久?”
“山上。”
“什么?!”他书也不查了,跳起来冲到她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你跑山上去做什么?下次不许乱跑了。我看我还是把锦青从驿馆那边叫来,再顺便让那几个侍卫过来。”
“那你跟锦青都去住驿馆吧。”她好说话得很。
说到住房的问题,李逸风就忍不住了,“要不,我再让人在旁边盖几间房子,这样锦青可以过来,将来有了孩子也有地方住。”
她双手抱胸看着他,须臾移开朝屋顶翻了个白眼,转头朝内走去,“你就折腾吧。”
“我是认真的。”他也跟了进去。
“再过几天,我们就动身吧。”
“呃?”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继续道:“我想去看我爹,爹一定很高兴能亲眼看到外孙出生。”
于是,李逸风想到了一件事,一拍脑门,叫道:“我忘记给父皇去信告知他们这件事了。”
温若水一脚就把他踢出卧室。提到皇上,她就想到宫里的贵妃婆婆,进而想到那个才被遗忘得差不多的某个不堪画面。
就这样,平王莫名其妙地被罚睡了三天地铺,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恼了自己的王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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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很大,但王妃更大,尤其是怀着身孕的王妃。
所以,李逸风到底还是没能坚持生产完后再起程的计划,随波逐流地跟着妻子踏上南下的旅程。
那一直住在驿馆的锦青和几名侍卫也终于不再终日无所事事,驾着马车,护卫着王爷和王妃上路。
他们在离开边城的岔路口遇到一个人,那人一人一骑,着平民服饰,却有一种无法遮掩的大将风度。
平王夫妇听到手下的禀告后,下了马车。
看着改扮成本朝百姓的耶律飞雄,李逸风心情十分复杂,他绝对不相信对方是为了替他送行而来。
“耶律将军,特地前来,不知有什么事?”温若水淡然自若地开口。
耶律飞雄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听说平王夫妇要离开边关,所以前来送行。”
“多谢。”
“山高水长,旅途辛苦,温将军一路保重。”
李逸风在旁边越听越不是滋味。敢情他真是专门为;人送行而来?忍不住开口道:“耶律将军放心,若水自有本王照顾,就不劳将军多番惦念了。”
耶律飞雄眼神一变,仍旧笑了笑,“那在下就告辞了。”
温若水朝他抱拳,“将军也多珍重。”
耶律飞雄点头承受,飞身上马,临走之前又说了句,“他年有暇,不妨到燕国一游。”
“若有机会,必定会前去打扰将军清闲。”温若水回答。
耶律飞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策马而去。
李逸风站在妻子身边,同她一道看着尘上飞扬处,有些泛酸地道:“他这样做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完全当他这个平王是摆设哦。
“不是邀王爷一道了吗?”温若水不无讶异地说。
李逸风同样讶异,“有吗?”他怎么没听到?
“当然有。”她认真的强调。
明明就没有。李逸风回想一遍刚才的对话十分确定。
可是,温若水已经转身上了马车,完全没有意思跟他继续讨论这个没意义的话题。
于是,平王暗自打定主意,以后有暇,去哪里都好,但耶律飞雄在的地方是绝对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