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家气派的加长型凯迪拉克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穿梭。
已是杜鹃花开季节,看著那朵朵艳丽的花,有多少人会联想起那啼血杜鹃的传说?
辟雅娜望著车窗外,心里这么想著。
“二姊,这样好吗?”车内,比特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辟雅娜依旧看著窗外的景色,没有回话。
“距离那件事已经好几个月了,你真的不再去看他吗?医生说他只是暂时失忆而已,也许、也许哪天就会想起你了啊。”
她转头看了看比特,笑著,“这样就可以了。”她点点头,“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可是他又不是真的完全失忆,只是忘掉有关你的事而已啊,他一定会再想起来的!”
“忘掉我不是很好吗?”她侧著头问著,“而且,当时的确是我害他坠楼受伤的。”
“那不能说是你害他的,他是为了保护你。”
“所以,我已经不再需要人保护了;我必须去保护人,而不是让保护我的人受伤。”
“他都已经出院,而且伤也好了,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离开他吗?”
比特不懂二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她现在的行为摆明了就是在逃避。
“既然你已经办了退伍,不再回部队,这不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跟他重新培养感情吗?”
“我可是捅了个大楼子给那些长官呢。再说部队的环境真的不适合我。”官雅娜脸上挂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倒也是。”比特吐吐舌头,“把你长官几年前犯的错重新再搬出来审查,要是你继续待在部队的话,恐怕会被贴上标签吧?”
她轻笑一声。“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是啊,可是你有更应该做的事啊。医生不也说了他的病例很特别,可能是当时脑中积血的影响,才会忘掉所有关於你的事情,但其它的事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你的话还……真多呢。”她模模比特的头。
“那也用不著出国吧?”比特叫道:“别再这样模我,我又不是小狈!”
“我一直想去希腊看看,去走访那些历史遗迹。”她手上拿著的是雅典的旅游介绍。
“那你干嘛挑爸妈出国、大哥大姊三姊都在忙的今天?这样他们都不能来送机耶。”
“有你陪我就好啦!不过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罗嗦,早知道我就该挑连你都不在的日子出国。”她苦笑。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比特不再说话,官雅娜转头看向车外的景物。
此时车子刚好行经车站附近,她一眼便瞧见当初被自己砸毁的咖啡厅。
咖啡厅的铁卷门关著,似乎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他……过得还好吗?官家给他的那笔钱,应该够他生活无忧了。
当医生告诉她米兴始因为脑伤而患失忆症的情况,官雅娜便知道故事的结局会是什么。
爱一个人就不该伤害他。虽然对他仍有爱恋,但是她无法原谅自己,因她而让心爱的人受伤,她宁可带著内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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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
挥别爱叨念却关心她的比特,带著不舍的心情,官雅娜踏上机舱,正式向过去告别。
至於回来之后要如何展开新生活,就等回来之后再说吧。
“抱歉,可以跟你换个位子吗?”一旁站著的男人问,“我是靠走道的位子,可是实在很想看看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换一下?”
辟雅娜坐的是商务舱。
“好。”
她站起身,准备跟他互换位子;就在她起身时,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扑通、扑通!急促的心跳声连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
“兴、兴始……”她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罢刚就觉得那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却没想到真的是米兴始……
米兴始现在应该只是一个不记得她官雅娜是谁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架班机上呢?
“呃……说来可能有点老套,不过,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面?”
“是很老套。”
她看著他,不知足惊讶还是高兴,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说来有点唐突。”米兴始坐进靠窗的位子,“自从那天在医院看到你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很想去认识你、了解你。”
辟雅娜的嘴角却勾起一朵美丽的笑颜,仿佛盛开的杜鹃般灿烂无比。
“有人跟你说过吗?”米兴始望著他,“你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感觉就像世界就此静止不动,这笑,会让人想牵你的手在月色下共舞。”
辟雅娜低下头,红晕飞上脸颊。
“有,曾经……有人这么对我说过。”
她笑得更加开心,甜甜的、暖暖地漾在心中。
“嘿,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想到的呢。”他惯性地模著下巴,“不过真不好意思,第二次见面就跟你说这些话,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泪水从官雅娜眼角滑落。
“对不起,是不是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抱歉,我……”米兴始见到官雅娜流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向她道歉。
“不,不是的。”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虽然很冒昧,但是我可以……追求你吗?”米兴始注视著她的眼。
才刚抹去泪水,更多的泪水就又流下。
在空中小姐详细解说之下,乘客们纷纷系上安全带,飞机也在不久之后升空,朝那个心中幸福的国度起飞。
“对了,”她抬起头看著他。“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有人告诉我你今天会搭这班飞机。”他双手环在胸前思考了一下,“我想想……他叫什么呢?比、比特吧?好奇怪的名字。”
又是比特这小表!
“他家之前给了我一笔钱,说是要答谢我救了你,可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官雅娜喟叹。
米兴始凝视著她的双眼微笑。“反正接下来我们会有一段很长的旅程。”
是的,他们会有一段很长的旅程,让他们再次感受内心悸动的爱恋。
原想藉这段旅程来遗忘、纪念过往两人的点点滴滴,不过——
“嘿,”米兴始惊讶的问:“我真的扮过布偶马啊?”
辟雅娜点头。
“真不敢相信我会做那种事。”他偏著头看她,“不过如果是为了你,我想应该不意外吧。”
“你做过的事还不止这个呢。”她笑著。
辟雅娜缓缓道出两人认识的经过。
重复的故事,是回忆、是眷恋,同时也重新审视自己对米兴始的感情。
“呃,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听到一半的米兴始举起手。
“嗯?”
“从刚刚的故事听来,我想我爱上你是可以百分百肯定的;那么,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
辟雅娜低头,还在思考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同时,一声喝斥打断她的思绪。
“这是劫机!通通不许动!”
几个操著生硬英语的外国男子从位子上跳出来挟持空姐,所有的乘客无不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
“这架飞机此刻正在我们阿司巴拉组织的掌控之中!”男子喊著。
“这、这是怎么回事?”官雅娜问道。
“拍、拍电影吧?”米兴始还在错愕当中。“不过劫机的可能性比较言同。”
辟雅娜无奈的摇头。“跟你在一起,好像特别容易遇到这种倒楣事。”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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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附近的商圈地带,几个月前有间名为“珍珠港”的咖啡厅。
咖啡厅的地点没变、经营的主人也没换,不过现在它改名叫“雅典”;“雅典”隔壁如今多了一间专卖手工艺品的精品店。
必於这两间店的主人,流传著许多奇怪的传闻。
镑式各样的传闻都有。
其中最奇怪的传闻莫过於:两间店的主人曾经一同解救一架被恐怖分子挟持的班机。只是,这传闻始终没被证实过。
“到手啦!”
数名蒙著面罩的男子从咖啡厅转角袭击一名落单女子,抢走她的皮包。
“救命啊!抢劫啊!”被抢劫的女子惊呼。
倏地,咖啡厅和精品店内同时冲出一男一女追了上去。
“哇!娜娜,你比我还快耶!”米兴始看著奔跑的官雅娜。
“是你动作太慢了。”
“嘿!”他努力赶上她的速度。“要不要来比赛一下?”
“比什么?”
两人在路口追著分散的歹徒,一个右转,一个左转。
在下个路口转角,两人又再次遇到。
“如果我抓到的人比你多的话,今天晚上……”他笑得一脸诡异。“摆平一个了。”他得意的比出胜利的V字。
“两个。”她抬起下巴,高傲的说著:“不是说罗宾不会爬到蝙蝠侠的床上?”
“那不一样,我跟你的关系不一样。”他解释著。“我这边也两个了。”
“哪里不一样?第三个了!”
“我们是被诅咒的布偶马王子跟女神的角色,又没规定王子不能以身相许,自动爬到女神床上。”
“你只是个失去记忆的布偶马。”官雅娜回答。
“就算我忘了你,但我绝对会再一次爱上你!”米兴始用力大喊著。
必於这两间店的主人,流传著许多奇怪的传闻。
镑式各样的传闻都有。
有人说这两间店的主人是对夫妇,又有人说他们只是对情侣,却有更多人说,他们是对侠偶,专门负责守护这座城市……
全书完